孙大雷大致一扫,即便是早有准备也是惊讶一脸。
麻黄素22177公斤,成品冰毒239公斤,咖啡因866公斤,尚待化验的不明结晶体3655公斤;制毒设备47件套。地下通道里,这些货堆了整整两个房间,都是在地层一公里左右地深处开挖地空间。
而且为了地下作业方便,这些人在这里铺了一套柴油发电机总成,大白天里只要地面上的粉碎机一开,下面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发现。
看看这些起获的东西,作为一个内陆省,这么大宗的毒品原料和成品,已经是罕见了!孙大雷看着,不禁想起了躺下的人,心下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特别是严处长说到的那些事,说不定,对于这个真正发现他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功劳!
轰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了,看着头顶,州武警调拔的直升飞机到了,停着地空地上,远远一看就是大领导江副厅长亲自来了……不管是领导还是队员,一脸意气风发!其实和孙大雷的心里差不多,能亲自参加一起大案,无是自己生涯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或许在若干年之后,可以在自己的履历上写着:我亲自参加了利剑行动竹林山特大毒品案地侦破工作……
对于警察,这是一生的骄傲!
同样兴奋地孙大雷被自己上司泼了一瓢冷水之后,慢慢地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想着已经昏迷着或者已经躺到了手术室床上的杨伟,这一次,功劳有多大他不知道,要细究起问题来,怕是不小,九具尸体的死因、现场、使用的武器都会被刑警挖个底朝天……没有毛病的事都会被人家挑半天,何况队长本身就是一个浑身毛病地人!
“队长!何必呢?你这次要是死了,肯定不会有人追认你当烈士!”
孙大雷摇摇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怪怪的想法。对杨伟,敬佩之余,多了几分可惜,几分怜悯!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让躺在病床上那个人知道了这些情况,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
……
“……事情,就是这样!”
林涵静,坐在休息室里,面对着韩雪,静静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祁玉娇、张成和天厦内部几个工作人员被捕,陈明凯、薛萍被传唤,尚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韩雪被支队去的两个女警带了回来!
午后时分了,忙了一天地林涵静当重新见到那个熟悉的像纽扣一般地装置的时候,她知道杨伟回来了,杨伟把这东西成功地带回来了。解码用了一个多少小时,而且解码做为机密被省厅封存,她连听的机会都没
过不听她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谢谢您!您是警察?”韩雪眨着眼睛,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感觉。
“不是,我是杨伟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昨天早晨出事前,他告诉我,这些事你不知情,让我在案发的时候把你带回来!”林涵静说道。很冷静,让她诧异的是,韩雪也很冷静。
“这个我相信,他从来就是这样,一遇到事喜欢逞英雄,喜欢自己抗着……他,伤得重吗?”韩雪说了句,手里拔弄着的杯子,震惊,可能要大于事情的本身,没有想到不经意地来一次凤城,背后却还有这么大的阴谋。
“不知道。不过应该轻不了!”林涵静说着,有点黯然。
“……也不知道是他的缘故还是我的问题,每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身伤……这一次我一直听说他在凤城怎么好怎么好,谁知道我一来,又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可真没想到薛萍和娇娇这两人是这么一对东西,合谋着来害他。”韩雪,无奈、无助,还不无惋惜地说着。
“他说,这个地方现在很乱,出事的时候,让你离开这儿,走得远远的。”林涵静说着,把一样东西递了上来,韩雪一看,惊住了!
钻戒!一对钻戒!放在一张银行卡上!
林涵静注意着韩雪的表情变化,静静地说:“走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全放下了,这一对戒指他让我转交给你!房子卖了,不过钱没留多少,只剩下五十万了!其实他一直和葛律师保持着联系,你的情况他很了解,本来想把这些钱让葛律师转交给你,可又怕你性格强不要……所以,托我全部转交了!”
韩雪的眼睛,一泓秋水般地眼睛,如蓄着地水决堤而出扑直流,抿着嘴,嘴唇在颤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没有拿桌子上的东西。
“我这个人比较八卦,喜欢成人之美,男人什么心理一般情况下看得出来,不过杨伟的心里,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看似很浅薄的一个人,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他。我听我哥说起过你,我哥哥是林国庆,你们见过面,我一直以为你们情缘已尽,可在他解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你在他心里一直还有着位置!”林涵静无言的摇摇头。
韩雪,抽泣着,缓缓地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钱我不要,虽然我是冲着钱来的,可这钱我不能要,他也不富裕,我不能在他有难的时候再往他伤口上洒盐……我能见见他吗?”
“我争取吧,不知道行不行……”林涵静道。
韩雪,抽泣的声音更大了几分,林涵静什么也不说了,只默默地坐着,陪着韩雪,陪着越哭越凶的韩雪。
女人,也需要渲泄!也许哭出来,什么都过得去了!
这一次地流泪,不知道能不能把积郁痛楚全部渲泄出来。
……
……
“……事情就是这样!”
下午,竹林山采石厂,临时指挥部,武铁军向省厅江副厅长汇报了一些情况!前一天下午,在赵三刀和古建军的时候发生了枪战,赵三刀被当场击毙,古建军被生擒,在交待去向的时候,才知道是前一天被杨伟绑架并关押了一夜。而且在此之前,鸿鑫煤场的枪战案件,前后地审讯把罗光雨牵涉进来,又和同一个人有关,也是杨伟;赵三刀一起命案的重要知情人,还是杨伟;朱前锦前一夜被人入室故意伤害,也和杨伟有关,朱前锦一口咬定,就是杨伟!
朱前锦,怕是最无法释怀地就是这件事,第一件交待的就是这些。还提供了一个让专案审讯员震惊的事,他妻子被人强/奸!
江汝成听得面有难色,摩娑着下巴问道:“这些事,查实了吗?”
“除了古建军的绑架案,其他的还没有查实。”武铁军据实而答。
“煤焦反**专案组什么意思?”江汝成关切地问。
“要提请刑拘。”武铁军道了句,心中苦涩不已。只怕让自己为难的时候,又来了。
“这样吧,功劳不抹杀、过错不包庇!但现在这个人不宜刑拘,手术后还处在重度地昏迷中。具体情况你跟专案组讲清楚,刘书记那儿我来说。随后我会给你出具一份正式档案,证明杨为国同志是省缉毒总队为破获赵宏伟制贩毒品集团而向社会召蓦的特勤线人,受省厅督察条例监督保护!我给他一个编号!”江汝成想了想,胸前起伏,仿佛想起了一天之内竹林山发生地惊心动魄,眼色凛然,很正式地说道:“编号ASW7728!”
“谢谢领导厚爱!”武铁军怵然动容。
有了这么一份档案和编号,等于有了一个护身符,多少总成管点用,说定来个内部处理,重罪轻判、轻罪免刑都有可能。
“不用谢,我这是帮我,也是在帮你,张民生一伙我们虽然已在掌握中,可是直接地起获毒品、端掉工厂纯属意外。他的功劳不小。如果真是一个社会闲杂人员干了这些事,我们地脸面往那搁……对了,这个不是你先提出来,思遥提前给我打过报告,有备忘录可查,他确实有线人身份,这样的话,我就好交待了。”江汝成,不无得意地说道。
是啊!这样地话,可以堂而皇之的宣称,是我们的公安干警成功地破获了这一特大毒品制贩团伙,把所有涉案人员成功地一网打尽!
“还是要谢谢领导关怀,我手下这个兵,净能闯祸。”武铁军喜色外露地说道。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案子现在都还是一团麻,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还牵扯着多大的事,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他真是参与了这些黑事,真是十恶不赦,真地是犯下了强奸罪,那可谁也保不住他。”江汝成正色说道。
“江副厅长,我相信他地人品再差也不会犯这种罪。”武铁军正色解释道。
“呵呵……我也相信!我更愿意相信一个愿意舍身饲虎的人,不至
下作!有没有其他隐情,让事
吧。”江汝成说着,结束了谈话。武铁军礼毕要走江汝成想起来什么来似喊了一句:“去看看你的弟子,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武铁军,怔住了!不知道领导这句话,是在肯定自己还是在否定自己!
……
……
事情,远不像想像中的那样!
凤城人民医院,翻着CTT图的大夫对着一脸焦色的文宣梅说着:“文医生你是外科的,对这些您没经历过,上次我们救治了两个吸食过量的,抢救过来也是终身残疾了……这个病人,小腿胫骨开裂,皮下组织大面积受伤,肝部已经出现积水现象,本身的伤势就很严重……最难地还不是这些,受了伤之后,大量服用甲苯丙;压制伤口,毒性本来就很大!跟着又过量使用吗啡!暂时醒不过来很正常。”
文宣梅身后,金刚、贼六和周惠都等在那儿,急色匆匆地林涵静带着韩雪也来了,都是一脸戚色地看着穿白大褂的大夫。已经到了晚上时分了,手术后几个小时里,杨伟依然没有醒过来。
文宣梅,亲自参加了杨伟的手术,对这些触目心惊的伤口记忆犹新,沉声问着:“师主任,他地身体一向很强壮的。受过十几次伤,都没什么事。”
“文医生,你是外科地,没有接触过这种吸毒者,冰毒最易破坏的是中枢神经,这种伤害可比外伤重多了。”大夫说道。
“他不是吸毒的!”周毓惠忿忿接了一句。
金刚狠狠地拍着桌子:“他是缉毒的,没办法了才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