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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时候,郝妙就告诫过自己,不能让他再随便想吻就吻。他们又不是情侣,他也没有说喜欢自己,干嘛要让他吻?可是男女的力量本就悬殊,他根本不用多费劲,便能轻松把她缠住。
甜甜的味道在俩人的嘴里混合成一团,不知道是糖的缘故,还是她本就甜美。叶文远按住她的头,探进的唇舌贪婪地采撷属于她的芬芳,就像随时要把她吞噬。
“嗯。”郝妙快要不能呼吸了,推他捏他均没用,最后她只好出其不意地咬了他的舌一口。
“啊!”叶文远身子猛地一僵,迅速把她推开。
撞到后脑的郝妙惊恐看着她,很清晰的在他异常幽亮的眼瞳里捕获到“你好大胆”的信息。她挫败地咽着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都……都说了,不……不许……随便亲我!”
他不说话,只拿一双黑亮的眼睛瞪着她。她被瞧得背部发毛,想从他腋下钻过,却被他一把抱住。
“啊!不许亲!”她用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仿佛这样就能扞卫着最后的领土。好一会,郝妙终于察觉到他没采取任何行动,只是抱着她,动也不动。
这样的怀抱,真暖。她怎会突然贪暖起来呢?郝妙脸上忽地一热,挣扎着要退开,身体却被他有力的双臂用力圈着。
“别动!”他把头枕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深深地吸着来源于她身上的气味。就是这种感觉,闻着舒服。
郝妙偷偷往肩膀瞄了眼,他紧闭着双目,似在享受。那英俊的五观近在咫尺,脸部轮廓线条少了几许冷硬高傲,多了三分柔和。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部投下了一道阴影,白皙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即使嘴角有冒出来的胡渣子,样子依然俊美。
他真的得天独厚,自身条件优秀,家庭背景也好,难怪不把人放在眼内。
郝妙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头突然被敲了一下。
“是不是在骂我?”
“呃呃?没有!我哪敢!”郝妙摸摸头壳顶,痛。
“哼!”他冷冷地发了个音,言下之意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
“我那天照顾了你整晚!”他突然扯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呃?郝妙呆了呆。虽然他对她是凶了点,但她生病时,他确实守着自己一天一夜,几乎都没睡觉。 “谢谢啦。”
“如果要谢我,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听!”仍是那一贯的霸道语气。
“那怎么可以?”郝妙提出小小的反对声音。
“为什么不?”他把她的身体稍推开一臂之隔,脸部跟她的贴得极近,两个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我还决定不再追究你当众侮辱我的事,还答应帮你在结婚典礼上演奏,你这是对恩人的态度?”
“这……”原来他真答应过,郝妙瘪瘪嘴,不说话。听就听呗,只要别过分。
“你有意见?”
“哪有?”她撅起嘴,才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打算阳奉阴为。
叶文远好笑地拉她的嘴,一下,两下,郝妙有点怒,张大口就要咬他的手。叶文远灵敏地收回手,揽着她的腰往身前一拉,便把她的嘴完全封住。
郝妙“呜呜”了两声,手脚并用也阻止不了他的侵略。喂喂,她的嘴巴又不是糖!罢了,反正吻也吻过,也不差那一次半次,她索性停止挣扎,任他予取予求。
24
“今晚煮牛排好不好?”郝妙歪着头问身后的人。
周日的午后,带着点慵懒和休闲,她坐在他房间的地毯上,正在认真的研究着《西餐菜谱》。反复翻到教做法式牛扒那一页,对着书上的彩图跃跃欲试。
叶文远正在作曲,听到郝妙的话,笔尖顿了顿。“会不会很热气?你还在咳嗽。”
默!咳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都说已经好了。”
叶文远思索片刻,确实最近没再听到那让人厌烦的声音,才淡淡道:“那随便,我没意见。”
答应了!郝妙雀跃地合上书。她最近发现自己对煮吃的兴趣越来越浓烈,中式西式只要看到好吃的都要试试。上次在网上看到人家做的西点,她也想学,就是工具比较繁复,不能说做就做。“你喜欢什么酱汁?黑椒的?还是茄汁?还是什么都别加最好?”
“随便。”他继续写着,头也没抬。忽地听到她喃喃地说不知道郭先生喜欢什么浆汁,这才停下来道:“他晚上不在家吃饭。”
“咦?可是他在楼上。”
“他等会就要出去!”
看他言之凿凿,郝妙不疑有他:“太可惜了。”今晚她打算使出浑身解数,非要试验成功不可。“要买牛排,胡椒……”
郝妙仔细地写笔记,叶文远默默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这小小的噪音一点也不排斥。有时候她说得激动的时候,音调会不其然的提高,他只深深地凝望她一眼,然后便低下头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段乐谱,看来他对于她是越来越习惯。习惯一个女人的存在,这是以前从没有的事情。
“叮当叮当”,门铃突然响了。两人默契的相互看了眼,这时候会是谁来呢?郝妙一骨碌地爬起来,光着脚“噔噔噔”的跑下楼去。叶文远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轻皱了眉。天凉了,踩地上不凉吗?
郝妙拉开大门,怔了怔。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合身旗袍,打扮得端庄高雅的女士,而她旁边站着的,赫然就是王丽娜。
“哼!”王丽娜看见郝妙,抬了抬下巴。“阿姨,就是她!”
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郝妙,只见她赤着的双脚,眉头一皱,昂着头,态度有少许傲慢,神情跟
某人如出一撤。
她应该见过这个女人!这是郝妙的第一感觉。
“看什么看?”王丽娜凶巴巴的朝她吼。
哦,是她们!郝妙恍然大悟。叶文远首次在市政演奏厅演出时,她就坐在这两个女人的隔壁!怪不得
王丽娜总给她熟悉的感觉,原来她们早就见过面。
“我是文远的妈妈,他在吗?”曾素琴终于开口。
“呃?哦哦,请进来。”郝妙这才记起该有的礼仪,忙退开让她们进来。王丽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郝妙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上次因为被她恶作剧导致生病,自己都没计较,她倒摆脸色了?这世界真没天理。
“喂!快倒茶来!”王丽娜尤在呼喝,饶是教养再好的人也来火。郝妙直想吼回去,她才不是什么佣人。不过为免发生口角,她才极力忍住。
“丽娜,稍安勿躁。”曾素琴大概是个教养极好的人,纵使她看一副冷艳高贵的形象,但说话仍然生疏得来有礼貌。“文远呢?”
“哦,他在楼上,我去叫他。”郝妙转身,便看到停在楼梯口的叶文远。
“你怎么会来?”他斜斜地靠在围栏上,单手插在裤袋里,对自己母亲也吝啬给点表情。
“这么久不见面,你不找我,我只好自己来了。”曾素琴也个冷着面,没再看儿子,径自走到沙发前,优雅地坐下。
王丽娜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忘扯扯曾素琴的衣袖。曾素琴拍拍她的手,瞥了郝妙一眼:“麻烦你,我想喝茶。”
“啊?好的,请稍候。”忙着八卦,竟然忘记要倒茶。郝妙连忙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泡茶。
天啊,怎么有这样的母子?双方对话像陌生人,疏离得不像话。原来他的冷漠并非针对个人,就连对着亲人也是那种调调。
郝妙边泡茶边思索着这个问题,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亲人与亲人之间,关系会这么不亲近。
“我听丽娜说,你最近的生活有点不一样。”曾素琴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从客厅那方飘进厨房。
“哪里不一样?”属于叶文远低沉的声音也响起。
“你以前不会随便请佣人。”
郝妙正在冲洗杯子,却因为这句话而停住。她关掉水龙头,室内马上恢复平静。等了片刻,叶文远仍未有回应,她忽地觉得自己对这个话题太敏感,于是重新打开水龙头。
之后他说了什么,她没听见。茶很快泡好,她拿托盘把茶壶和杯子放整齐,再迅速端到客厅去。奉茶的时候,曾素琴的眼睛始终盯着她没穿鞋子的脚,大概是觉得她这样子很不礼貌。
郝妙被瞧得不自在,收了托盘便退开。
叶文远从楼梯下来,经过她的身边时线视在她的脚上浅浅地掠过:“去把鞋穿上。”
只是很淡很淡的一句,郝妙却感到鼻子莫名的泛酸。她自小就喜欢在打扫完毕后,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感觉。一个地方经过自己的辛劳擦拭,在被温暖阳光照过的午后,或坐或站,这都能滋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家里因为面店的关系,没法让她实现这个梦想,她以为在这里可以,却忘记自己越矩了。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
郝妙无声地跑回楼上,在他的房间门口找回自己的布鞋,弯腰穿下时,突然有几滴透明的水珠掉落在地上。
她无措地擦擦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怎会这样的呢?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母子的谈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郝妙不想听,踱步走上三楼。
三楼有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大露台。深秋初冬的午后,风不大,太阳正明晃晃地照着。郭健行戴着太阳镜,躺在沙滩椅上享受日光浴。
“谁来了?”听到开落地玻璃窗的声音,郭健行回头问。
“是他的妈妈,还有王丽娜。”
“哦?”郭健行有点愕然:“她竟然会来?”
“她不能来?”
郭健行摆摆手:“不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她前夫的房子,她一直不屑踏足。”
“哦。”郝妙没心情追问,只在他的旁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托着下巴呆呆地望向远处高尔夫球场的草地。
“怎么了?”郭健行似乎看出点端伪:“她们给你说话听了?”
“哈?没有呀。”
“不然你干嘛无精打彩?”
“哪有!”郝妙皱皱鼻子,揉揉两边面颊,强打起精神:“我今天晚上打算煎牛排呢,不过听说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