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身体大幅度地扬起,男人坚挺地勃起着的前端大幅度地弹跃着。内部突然强烈地收紧,几乎同时,河濑也在男人的体内释放了出来。
男人就着结合的姿势缓缓前屈,将自己四散的欲望,在河濑胸前涂抹开。这回是用舌尖专心致志地舔舐。
“已经可以了吧,让开!”
推开压上腹部的细腰。不顾河濑的分身已经失去了硬度,男人依旧将其留在体内。
“还没完。”
男人眯起了眼。
“还想做。只做一次太浪费了。”
原来不是结束。想着这样的事情还要重复第二次、第三次,眼泪便一下子涌了出来。男人用指尖擦拭着河濑的眼角。
“为什么哭?你只感觉到舒服,完全不痛吧?”
不可思议般地低语后,男人抬起腰将河濑的拔出,褪去了保险套。然后细细地舔舐着河濑湿漉漉的性器,使之勃起后再次坐上。
……直到天快亮时,男人才终于下了床。有些蹒跚地行走着的男人背后,腿间有处女般的红色血液正在流下。
男人一走进浴室,河濑便从床上起了身。跑到衣柜前,将内衣、裤子、衬衫飞速穿上,抱着皮包奔出了房间。
走廊下什么人都没有。按下电梯的下降键。心急难耐地等着电梯,烦躁地跺着脚。门打开的瞬间钻进电梯,反复按着“关闭”的按钮。当窄小的箱体开始缓缓下沉,才总算安心了下来。
穿过昏暗安静的大厅,奔出酒店。周围还暗着。看了下表,不到五点。等看不到酒店了,自然地脚步就渐渐慢下来。浑身沉重。……好累。
看不到行人,连车也没有几辆。始发电车也还没到时间。无处可去。看到便利店,明明没有要买的东西,却像被吸过去一般走进店里。
走到杂志架前,拿起手边最近的一本杂志。文字进不去脑子里。手在颤抖。心中,脑袋里,乱七八糟无法平静。呆不下去。
结果,只买了一罐咖啡就出了店。一面在地下铁车站等着始发电车一面喝着咖啡。眼泪后知后觉地溢出来,让人困扰。电车滑进站内,河濑却没有坐。止不住呜咽。
不应该做那种事的。只有一方享受的性爱,不止是身体,连心也被侵蚀掉。自己是无可救药的肮脏人类,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喝下去的咖啡的味道突然变得恶心,河濑捂住了嘴。即便如此也还是止不住,匆忙奔进厕所吐了出来。
“可恶,可恶,可恶……”
便器中,眼泪与呕吐物一起落下。即便后悔也晚了。就算能够调进商品企画部,今天的事情也忘不掉。河濑想,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一回到公寓,就先冲了个澡。被舔过的腿间,用热水冲了一遍又一遍,感触却仍旧残留在皮肤上蠢动着。
身体洗干净后,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然而随着上班时间的逼近,又变得忧郁起来。怎么都难以走出公寓,结果迟到了五分钟。“喂,你眼睛通红的哦,该不是一直喝到早上吧”被布宫敏锐地提醒道。看了眼部长的办公桌,男人跟往常一样来上班了,正在跟课长说话。
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个没见过的茶色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条茶色的领带。那是昨天自己戴着的东西,意识到将袋子放在这里的是部长,便背部一僵,将整个袋子塞进了垃圾箱。
河濑早早便出外去跑业务。深深觉得有外出业务真是太好了。虽然也想过要不要偷偷早点回家,但比起一个人关在家里苦闷,还是让身体动起来比较能分神。
签下一个契约,傍晚五点便提早回到公司整理文件。不想拖太晚,想在公司里还有其他人留着时回去。
将做好的文件拿到课长桌前,课长人却不在。也不是急用的东西,便贴上“烦请确认”的便签搁在桌上,迅速开始下班前的准备。被布宫揶揄说“你今天要去约会吗”,随口回应“不是那种事啦”。
刚拿起皮包,“河濑”招呼自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喂,部长在叫你呢。”
大概是觉得没有回话的自己有些奇怪,布宫提醒了一句。河濑回头一看,部长正以与平常无二的安稳表情微笑着。
“能过来一下吗?”
周围还有人留着。正看着这边。河濑咬紧下嘴唇,向男人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
脸对着斜上方,故意不去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沉默在持续。明明是自己把河濑叫过来的,男人却一句话都不说。
“麻烦看这边。不要像个孩子似的看着其他地方。”
教导般的口吻让人恼火,河濑瞪向男人。戴着眼镜,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的部长的脸。那张脸,用蛞蝓般的舌头执拗地舔着别人腿间的画面,忽闪过眼前,想吐的感觉便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忘了的东西放在你桌上了。”
脸颊痉挛似的抽动了一下。
“看到了吗?”
与紧张得全身僵硬的自己不同,男人的表情全无变化。
“看到了……”
“那就好。”
河濑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桌前。握着皮包,思考着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自己,和与平常无二的男人之间的不同。对那个男人来说,昨晚的性行为不过是“以部门调动为饵,吃了年轻的男人”,如此程度的事情而已。
“喂,你怎么啦?”布宫问道。
“啊,什么?”
“被部长说了什么吗?”
“……没有。”
“你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哦。”
错觉啦,勉强笑着,道了声“辛苦了”便出了公司。就算从那个男人身旁离开,皮肤上却还是好像有什么黏黏的东西附着着般,感觉恶心。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关系,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十月底,到部门调动的那天为止,要一直与那个男人身处同一部门,不得不呼吸一样的空气。即便告诉自己只要再忍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
梦的内容总是一样。被男人强行发生性关系的梦。全身被抚摸,被舔舐,即便恶心到快要吐,凌辱却仍旧持续着。被强行勃起,强行塞入的最终,以自己重要的部分被男人的那里吃掉为结尾。自己一面尖叫般地悲鸣着,一面“还给我,还给我”地哭喊。
打开房间的灯,看着日历屈起手指计算。到部门调动的日子还有十五天。其中包括今天的周六周日还有两回,除去这些,还有十一天不得不见到那个男人的脸。就算缩短寿命也好,能不能明天就到十月底呢,这般认真地思考着。
反正也睡不着,打开电视,却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将买来的电影DVD设定好。在电影院看的时候明明很有趣,现在心里却像是变成了白纸一般,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这样看着时,周围的人声,外面驶过的汽车声渐渐大起来。一直盼望着的休息日,不用看男人的脸也可以地安心着。但是什么预定都没有。没有要做的事情。电影结束了,便关了电源。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感觉淡然前行着的日常之中,只有自己在慢慢退化着。
不经意间,想起夏天之前被女友甩了的事,眼泪便一下子涌了出来。分手的时候明明没哭,为什么到了今天反而会如此,不明白。实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悲伤,只是眼泪不停不停地流下。
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就到了傍晚,肚子饿了。站起来时双腿麻痹,向前倒了下去。完全没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坐了那么久。
手机响起。打开一看,是叔父发来的邮件,写着“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自从叔父开业以来,偶尔会有这样的邀约。立刻回复了“我去”。想要跟人见面。
与叔父约定碰头的地方是全国连锁的烤肉店前。价格便宜却很美味,久违的食欲也渐渐回来了。最近一直不怎么想吃东西,便当常常剩下一半以上。
“你啊,是不是瘦了?”
河濑一面将泡菜与米饭拌在一起,一面装傻道“是吗?”
“啊啊,难道说是在减肥?”
“趁早放弃。”叔父一副听我的没错的样子摇着右手。
“现在的你没有那个必要吧。个子又高。”
“可是,公司马上要体检了。”
“说什么呢,像女高中生似的。勉强减肥,对精神卫生也不好……你吃了不少肉嘛?!”
河濑咧开嘴笑了。
“因为,这是叔父请客吧。”
“AA制啦,笨蛋!”
叔父没礼仪地用筷子叮叮敲着盘子边缘。
“既然身为医生,就不要小气了嘛。”
如此说了后,叔父便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挺起胸。
“虽然是医生,但我也很穷。你不也在工作吗,多少给我付一点!”
心里想着难道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河濑“是是”地敷衍着应承后,叔父便低声念道“可恶,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以前明明还会小光、小光地抱过来,可爱得不得了。我都不知道替你换过多少回尿布。结果现在讨人厌地长得这么大……”
“那个打住!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是违反规则的!”
也许是因为让外甥慌张起来而满足了,叔父哼哼地笑了。即便想要以平等的立场说话,结果河濑在这个叔父面前还是个孩子。
父亲在河濑不满一岁的时候,丧生于交通事故。母亲的弟弟,那个时候还是医学部学生的光辉叔父,代替父亲的职责尽心地照顾着自己。一直到懂事为止河濑都深信不疑,以为温柔随和的叔父就是自己的生父。
叔父考取医生执照后在大学附属医院工作,五年前退了职。然后在距离河濑的公寓二十分钟左右路程的车站附近的一栋建筑里,开设了一间诊所。专门虽然是精神神经科,诊所的看板却写着“内科?精神神经科”,内科摆在前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