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赛男呵呵的笑,其实心里只爆粗。
杜慕清浑然不在意,抬了一条眉毛,说:“亏我整天惦记你,原来你根本没想过我。”
“杜慕清,高仰止怎样了?你没伤害他吧?”
“怎么你一见到我,心里却念着其他男人。”见她面色阴沉,笑了笑,斩钉截铁地说:“小学时,我们班上有个男生没有爸爸,好可怜的,全班同学面子上怜悯他关心他,暗地里嘲笑他是没种的私生子……我最恨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当时高仰止把你送走,我抓到他,直接把他从八楼窗台丢出去……”
陆赛男浑身微微战栗,绷紧了声音:“你神经有问题,忘记嗑药了是不是?他是你哥啊!你这个死变态死人渣!”
杜慕清好像很高兴听到她再次骂他“死变态死人渣”,仿佛那不是一句咒骂他的话,而是再亲昵不过的柔情蜜语,满意一笑:“别急着发火,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高仰止活得好好的,四肢健全,他比我更狠毒更贪慕虚荣,他不仅要得到家族继承人应得财产,他还要抢走你,我现在很后悔没有把他扔出去,摔成肉酱。”
“住嘴,这些不关我的事,我和你也不算太熟,不想听你讲这些家丑。”
杜慕清微微皱着眉,见她面色不愉,笑了笑:“你和欧扬在吵架吧?”
“不要你多管闲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晓鹿领进家门,欧扬就不开心,其实最不开心的是我,你招惹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多?你想知道我心里真实想法吗?”
“我不想知道,还有,请你闭嘴,谢谢。”
杜慕清笑了笑,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轻轻说:“要是我得不到你,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
会场内明明人潮涌动,打了几台空调,陆赛男硬是打了个寒颤,心里暴躁,甚至连台上嘉宾讲了什么内容都不知道,脑袋轰轰地响,乱成一团。
轮到她演讲,在男多女少的广告会场掌声骤然增加不少,她起身,杜慕清突然侧着身子,手指伸到她套装的衣袋内,夹出她的演讲稿。
陆赛男口气有些不耐烦:“杜慕清,把演讲稿还我。”
“你求我啊。”杜慕清无赖的笑。
陆赛男气噎,简直不可理喻!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装作浑然不在意,亦步亦趋的走向演讲台。
和欧扬、晓鹿的关系就像遮羞布,被杜慕清一层层揭下来,放在过去,她一定会恼羞成怒,可她不想在公共场合发火,这样会影响到她的个人形象,也会殃及到公司的整体形象,对爱面子的人来说,常常就是这样需要隐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告诫自己难得糊涂,告诫自己很无知,再反复问自己,适才建立起来正步入经营正轨的传媒公司,你还要不要?
答案是她需要!她不能不要!现在的传媒公司好比一个美丽的面纱,给她遮挡一切,以后若是任何人都离开了她,她起码还有这个小小的传媒单位为她保驾护航。是的,这是虚荣,这是虚伪,这是自私,这只是为了让她有个更好的发展。
她是上任不久的女董事,年轻,能干,口碑好,她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下一步要扩大经营规模,招揽客户资源,将收购的手机商重新整合后正式上市,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陆赛男一边这么想一边字字铿锵有力的完成演讲。
下台后,她抱着文件夹就走,杜慕清人高脚长,几步就追到她,走到她身侧,勾唇,笑了笑:“宝贝,你长大了,现在无论我怎么撩拨你,你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抓着我大骂一顿。”
陆赛男不理他,闷头走路,会场边泊车的服务生见到她,礼貌地弯腰俯身行礼,她掏出手机给陆鹿拨了电话,让他开车到地铁站附近接她,陆鹿说马上到。
陆赛男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眼紧跟她的杜慕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臭不要脸!”
杜慕清耸肩无所谓的笑,抬脚跟在她身后,见她在出租车站台边停下,望了眼她齐膝下细长、光滑如绸的小腿,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凑到她身旁,说:“真怀念插入你身体的味道啊。”
陆赛男气得直发抖,抬头就要给他一耳光,没料到斜斜地冲出陆鹿,挡在她面前,寒光一闪,深深的刺中杜慕清胸口。
鲜红的血像蚯蚓一样蜿蜒扩散,止不住地流到身体的各处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进入高潮,要完结了;TAT
可怜的杜慕清……/(ㄒoㄒ)/~~
再推尔是谁的虐恋《还我,你的温度》原名好像很YD《抚摸,你的体温》
70
70、第六十九章 。。。
鲜红的血像蚯蚓一样蜿蜒扩散,止不住地流到身体的各处角落……
此时夕阳西下,倦燕归巢,风冷冷地掠过,只有彻骨的寒冷,陆鹿丢掉手中带血刀刃,抱着双臂,痛苦的说:“姐,我……我杀人了,谁叫他,他欺负你……”
她浑身战栗,头脑里全是杜慕清躺在地上狼狈的样子,鲜血侵湿他胸口,蔓延到衣领,她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几个功能键,开锁,解锁,她手颤抖,就是按不好。
晚风夹带着点点凉意,拂去她的惧意,电话终于拨了出去,语气异常平静的报上地址,切断电话,她转头对陆鹿说:“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陆鹿标准的小孩子反应。
“趁会场那边没注意到我们,你赶快离开这里。”她语速很急很快地说完,扶起杜慕清,半靠在她怀里。
杜慕清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寒意,适才发生的事不过一瞬间而已,快得不可思议,让他难以相信自己就这么杳无音讯的消亡,头脑乱七八糟的,心口的疼痛到了深处,心里有不甘,有愤怒,有不忿,却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她的手。
陆赛男冲他扯了个笑,笑容极难看:“不要怪陆鹿,他还小……你不会有事。”
陆鹿半蹲着身子,抱着双臂缩成一团,样子可怜兮兮的,很焦急地希望杜慕清最好没事,可一想到杜慕清侮辱她的话,又巴不得再跑过补上一刀。
“快走!”
“姐……我们一起走。”
陆赛男怨念地横了他一眼,按着杜慕清受伤的胸口,只想:过了年陆鹿才二十二岁,年少莽撞,不懂得保护自己,他是来投靠她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有事,至于她自己,她完全没想那么多。
陆鹿眼神慌乱的蹲在她身旁,拽着她衣角,一声一声喊她“姐”,好像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姐,又好像担心被离弃。
陆赛男抬眼,看到不远处有巡警正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她拽起蹲着的陆鹿就要逃路,可怎么也甩不开杜慕清钳制她的双手,她掰不开,急得眼泪唰唰的流下来,陆鹿慌忙搂住她,把头埋进她细细密密的头发里:“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她用身子挡住了杜慕清,隔离路人的视线,这样让外界看来好像两个人在争执,而陆鹿是慌忙劝架的路人,她垂着脸,对杜慕清说:“对不起。”
杜慕清怀疑自己听错了,努力睁开眼看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头脑昏胀得要命,渐渐放弃挣扎。
陆赛男趁机抽出手,将杜慕清半抱着靠在站台背面,只有一个想法:带陆鹿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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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弹指,渐渐盛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高挂半空,和煦的阳光照耀着,道路两旁的月季花和木芙蓉欣然绽放笑脸,红的,白的,一朵比一朵娇艳,大片绚烂的颜色,明艳得晃人眼球,盛春的热浪一波一波涌向街道的每一处角落,停下来就能感受到那逼人的生命气息。
他们下榻在本州岛秋田县小会馆,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那一种,隔壁一条街是集市,因地势偏僻,来赶集的人很少很少,因此也没人怀疑他们,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对蜜月中的夫妻。
半个小时后,陆鹿叫了外卖送进来,一进门就对陆赛男笑着说:“姐,过来吃饭,有你喜欢的菜。”
陆赛男“哦”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其实头脑乱糟糟的,当时只想把陆鹿送出事发现场,一路乘汽车换火车又搭乘当天航班,每一步走得都是胆战心惊。现在事情过去那么久,报纸和电视上没有任何有关杜慕清的新闻报道,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她更担心她的传媒公司,担心欧扬,她走时,和欧扬一声招呼没打,另外还有晓鹿,欧扬说过以后要是心情不好,绝对会把晓鹿拎过来踹几脚出气……
现在肚子大了,再隔半个月就是预产期,行路非常不便,而且近日极其厌食,最最重要的,他们身上所带的钱物花得差不多了。
陆鹿将饭菜摆上桌,两人就坐,各自沉默无言,陆鹿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她展颜,陆赛男则是临近预产期,傍晚控制不了自己排泄中的身体,时常尿失禁,柜子里的卫生巾用完了,不好意思开口让陆鹿去买。
两人吃完饭,陆赛男出外转两圈,有卷云细细的勾勒,轻风渐渐转凉,看来要下雨了,吩咐陆鹿到集市买了二十把雨伞,两人到选了距离便利店很远的地铁站口,兴致高昂地摆了个摊子,等人来买。
渐渐,乌云密布,下起瓢泼大雨,地铁站人潮汹涌,很快,批发来的二十把雨伞卖完了,比便利店价格高一倍,做的是临时生意,尽管有人不屑,可雨下得突然,为了不当落汤鸡,上班族掏钱相当爽快。
陆赛男在心里乐翻了天,收摊,留一把撑回家,原路返归,看到一只秋田犬坐在私家车后座上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