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到邻村赌博了,这个冯海生不务正业,药铺赚到的钱都被他输光了。家中娘子几年前也被他气死了。”提起冯海生,邻居都是摇头叹息。
孙大夫说,上桥村只有三家药铺,张纪中药铺早在几年前关门了。只剩下俩家,孙盛景药铺和冯海生药铺。
冯海生不在家。那只能是在孙盛景药铺抓的药。而孙盛景昨天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把脉问诊,那就是说,抓药的人直接去药铺抓药,没有让孙大夫把脉开药方,那就是说,抓药的人自己他可以自己开药方!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大夫!想到这,夏俞觞突然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了,所有的一切都连起来了!
“走!我们去张纪中药铺看看!”
“为什么要去,孙大夫不是说早就关门了吗?”小蜻蜓一脸不情愿的问道。已经快要走不动了,人家想要回客栈休息么。。。。。。
“俞觞,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上官珺觅问道。
“嗯,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夏俞觞说着,又陷入沉思。
走到张纪中药铺的时候,发现果然已经关门几年的情景。几个人敲了敲邻居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阿婆。
“阿婆,我们是张纪中的远房亲戚,来投奔他,为什么药铺关门了。你知不知道张纪中现在在哪里。”夏俞觞一脸诚恳的问道。
上官不禁在心里感慨,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
“张纪中啊,搬走了,走了三年多了。说是回乡下去种地了。就再也没回来。”阿婆叹息着,过了一会又说道:“这个张纪中是个可怜人啊,几年前,家里娘子才怀上孩子,可是不知为何突然自尽了,带着腹中孩儿一起走了。张纪中也无心经营药铺,几年前关了门,说回老家了。诶,你们几个从哪来。”
“我们就是从老家过来的,张纪中是我叔叔,并未回老家啊。”夏俞觞一脸的疑问,望着阿婆继续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纪中之前开药铺的时候,诚诚恳恳的,为人又老实本分,村里的人都喜欢找他抓药。他娘子自尽的事他一直也没张扬,只是在后面的山上找个地方埋起来了。就我们几个邻居知道,村里人都不知道。都以为他带着妻儿回家种田去了。”
“哦,多谢阿婆。找不到叔叔,我们还得回去。这就告辞了。”夏俞觞说着拱手道谢,然后离去。
“俞觞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小蜻蜓问道。
“张纪中?”上官不太确定的看着夏俞觞问道。
“嗯。走,我们赶紧回衙门,我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经过了,只是还需要当面问问张纪中。”夏俞觞说着开始大步走去,小蜻蜓赶紧颠颠儿的跟上。
“俞觞哥哥,为什么是张纪中,都不知道他人在哪了。俞觞哥哥,你慢点走。”小蜻蜓一边小跑着,一边说。
“你能不能安静点,就你话最多。再问为什么就把你嘴堵住。”唐七瞪着小蜻蜓说道。
“哼~不理你了,唐七是个大坏蛋!”
到了衙门之后,李商立刻派人缉拿了张阿青。
“大人,不知小人何罪之有?”张阿青跪在地上,面目表情,眼神却透露着一副“你们抓错人了”的无辜。
“我是该叫你张阿青呢,还是该叫你张纪中?”夏俞觞的话一说完,张阿青就完全变了神色,刚才的毫不在意立马被震惊所取代。
“大、大、大人,小的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纪中不是多年前就离开上桥村了吗。大人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这年龄可以做张纪中的爹了。”
“是吗。张阿青,我问你,你今年多大年龄。”
“小的今年五十五岁。张纪中还在上桥村的时候我见过他,很年轻的。”
“张阿青,你在进入李员外府上之前是做什么的。”
“小的三年前进入员外府上,之前在邻村的一个大户家做下人,后来大户举家迁走。我就回到上桥村。”
夏俞觞已经走到张阿青的面前。举起张阿青的双手:“对于一个五十五岁的,一直做下人干杂活的人来说,你这双手是不是保护的太好了。”
大家这再仔细看张阿青的双手,果然不似一个常年做下人的手一般粗糙,也不像一个五十几岁的人一样青筋暴起,反倒是干干净净,略显苍白,不是干杂活的,与脸上的皱纹,衰老,完全不相符。
“这手长得真好看,像是会弹琴瑟一样灵巧呢。”小蜻蜓一边看着,一边说。
“可不,比我这双糙手好太多喽。看来我活的还不如一个年过半百的下人精心呢。”唐七也撇撇嘴说到。
“张阿青,你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下来了。”
“大人,我真不是张纪中,我就是张阿青。我就是手长得年轻。”
“小翠说放在药箱里的药被人动过,她给系的蝴蝶结,后来发现变成是药铺专用的那种系法。还有今早你给张员外的药,你说是昨天早上抓的,我们问过了,昨天冯海生药铺关门,而孙盛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没有时间给员外把脉开药方。那就是你自己开的药方,张大夫,你开药铺多年,是不是药方都牢记在心了。现在还要我帮你撕下面具吗?”夏俞觞说完看着张阿青。所有的人都看着张阿青。
张阿青,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纪中,四年前,你娘子自尽,怕是与李员外有关吧。”
听到这话,张阿青整个人背脊僵硬,嘴唇颤抖了半天才说出一句:“畜生!”这一句畜生喊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夏俞觞想,果然猜对了。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开药铺的和一个做布匹生意的员外为什么有如此深仇大恨,直到听阿婆说道张纪中的娘子自尽一事,才想明白。
这时,张阿青已经缓缓撕下贴在面上的□□,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刚过而立之年。眉眼间确是任时间怎样流逝也压不下去的痛苦。在大家的注视下,张阿青缓缓讲述到:
“我与娘子从小青梅竹马。十年前,她跟随我来到上桥村,开了‘张纪中药铺’。生意很好,娘子待人温和,从来都是笑着,有时候看到可怜的人,她不但不收人家药钱,还送人家几两银子。四年前,娘子有了身孕,我特别开心,就不让她操劳药铺里的生意。让她回娘家休息。可是不曾想,在去娘家的路上竟然被、被、被李双全那个畜生给糟蹋了。。。。。。”
张阿青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半晌才平静下俩继续说:“娘子回来之后,终日以泪洗面,我要去和李双全那个淫贼拼命,我拿着菜刀就出门,被娘子拦下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娘子,她,她吊在梁上自尽了。。。。。。我恨透了李双全这个恶棍,我将娘子安葬好之后就关了药铺,用猪皮制作了这个面具潜到李双全家做下人,我一直在等,我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他的夫人怀孕,我要亲手杀死他的妻儿,我要让他体会到我的痛苦!我这些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李双全那个恶贼的错!我每次想到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儿和温柔的娘子,我这心里就像有几万只虫子撕咬一样疼,我终于替他们报仇了。。。。。。”
“张纪中,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妇人和孩子下手,错的是李双全,不是他的夫人和孩子。”夏俞觞叹息的说道,他同情面前这个可怜的人,可是又痛恨他的残忍。
“不!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我就是要折磨李双全!我要让他日日夜夜噩梦缠身!我要让他体会到我这种痛苦!我要让他被心里的痛苦折磨死!”张纪中已经接近疯狂的大吼着。
“那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他的夫人和孩子之后,张纪中,你也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李双全,你们一样是杀人凶手。”上官珺觅幽幽的说着,语气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愤怒。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张纪中还在继续胡言乱语,已经被几个衙役押走了。
案子破了,凶手抓到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城里醉红颜
走了三五天之后便到了□□城。
□□城向来以美女如云闻名。
几个人才一进城就被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吸引,不管是妇人还是年轻女子,皆是体态婀娜,容貌艳丽,装束典雅,让人移不开视线。就连上官和小蜻蜓都被吸引的有些失神,夏俞觞和唐七更是不必说。
“唐七哥哥,你是不是走不动啦。看上哪个姑娘了,妹妹帮你提亲去。”小蜻蜓一脸笑嘻嘻的对唐七说着。
“要我说,这些姑娘虽然美艳,但是却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们上官。”唐七淡淡的口气说着,其实却是心里话。在他看来,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人比得上上官珺觅了吧。
“难道你看上我们上官姐姐了?”小蜻蜓狡黠的眨眨眼,弄得上官瞬间羞红了脸,唐七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别瞎说,上官也是妹妹,哥哥夸妹妹漂亮还不成啊。”话还没说完,自己已经心虚的不敢去看上官。
倒是一旁的夏俞觞若有所思的看着唐七脸上的不自在的神情,沉默不语。一转头,恰好又和上官眼神相撞,夏俞觞心里一慌,也赶紧将目光撇向别处。
几个人走到一个叫做“醉红颜”的酒楼,都被这华丽的外装吸引住,还未进去,已经先醉了。
“走吧,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好好气派啊。”小蜻蜓说着率先和禄喜向里面走去。
唐七和夏俞觞无奈的摇摇头,也只好向里走去。
一走进去,里面较外面还要华丽几分:金黄色的雕梁画柱,艳丽的大红色的窗棱,连里面的桌子凳子都是经过精心制作的花的形状,上面铺着大红的桌布,乍看上去到很像是一个新房。
里面来来往往的姑娘,更是比街上看到的更加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