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轩道:“我是个凡夫俗子,小老百姓,怎能和这些大英雄相比呢?”
林慕儿道:“也不见得啊,这些大英雄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他们也不比咱们多了一个脑袋,但他们有的是高远的志向,博大的胸怀,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宁死不屈的气节,这些却是咱们凡夫俗子没有的。”
张琼轩道:“瞧不出你一个小姑娘家,眼界还不低呢。”
林慕儿道:“自从我父母和全村老小被倭寇害死后,我曾想要投靠戚继光将军,上阵杀敌为家人报仇,可惜我是个女孩子家,戚将军也不会要我的。”
张琼轩道:“谁说的,古代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挂帅出征呢。女孩子也能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呢。”
林慕儿道:“是啊,你想想连女子都上了战场,你个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好好想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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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梦幻泡影】………
() 与林慕儿说了半天话,张琼轩的心结也渐渐解开了,张琼轩忽然想起自己在少林寺时,曾经听方丈玄智大师为众僧讲解佛法,玄智大师曾说过人生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yīn盛苦。
爱别离苦就是相爱的人偏偏要分开,注定无法在一起。这是十分痛苦的,像牛郎与织女,刘兰芝与焦仲卿,梁山伯与祝英台,明明十分相爱,却注定无法在一起。
还有求不得苦,心中越是想要的东西,却越是得不到。
别人有华厦万间,我却无立锥之地。别人有娇妻美妾,我却只有一个黄脸婆。
别人能当皇帝,我却只是一个乞丐,而我无论如何努力,却总也得不到心中想要的东西。
有人为了考取功名,想当大官,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可是直考到头发花白了还是一无所获。
有人想成为武功天下第一,但资质有限,勤修苦练了一辈子,也只能当个二流高手。
张琼轩又想到了自己,为了娶到纪嫣然,费劲心机的与妙手师太过招,最后终于赢了妙手师太,可到头来纪嫣然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这求不得苦,乃是苦中之苦,人生于世间,必定心有所求,有求就会有yù望,但有些yù望却是永远也无法满足的,所以所求越大,yù望越多,人就越痛苦。
所以为了避免痛苦,《老子》教导世人,应该少私寡yù,见素抱朴,清静为天下正。又说:罪莫大于可yù,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yù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告诫世人要无yù无求,知足常乐。
张琼轩博览群书,曾记得《金刚经》中有这样一段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现实中的一切都在变幻,亲人会死亡,良友会别逝,人总想占有一切,可是到最后,什么都不属于自己,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属于自己,生命就好像水面上的泡沫一般,今天晚上脱下的鞋,不知明天是否还能活着穿上。生命短促,如露如电,青chūn留不住,一切皆无常。
张琼轩叹了一口气,心道:“毕竟还是佛门的高僧和道家的高士们看的清楚,早就看破了这滚滚红尘,心无挂碍,得大自在。”
想到这里,不由生出一股想遁入空门,出家为僧的念头。
林慕儿见张琼轩静坐出神,便道:“你在想什么呢?”
张琼轩道:“我在想如果我到少林寺去落发为僧的话,就可以摆脱这些烦恼了。”
林慕儿道:“这可万万使不得,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想让他绝后么?”
张琼轩沉默不语。
林慕儿接着道:“常言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若心结打不开的话,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张琼轩见林慕儿说话句句引经据典,言谈颇不似是山野荒村的无知村女,便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林慕儿道:“你以为我来自乡下,便愚昧无知么?其实我们村里有不少被褐怀玉的隐士高人呢。”
张琼轩点点头道:“这我相信。”
林慕儿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要不你父亲要担心了。”
张琼轩摇摇头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到四处走走散散心,你陪我一起吧。”
林慕儿道:“这不太好吧。”
张琼轩道:“回去见到纪姑娘徒增伤心而已,我不回去。”
林慕儿想了想道:“好吧,可以你想去哪里呢?”
张琼轩站起身来道:“咱们往前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等我心情好一点了,咱们再回来。”说罢沿着路向前了下去。
林慕儿跟在张琼轩身后缓缓而行。
两人一直向北而行,渐渐来到了青城山脚下,这青城山是蜀中名山,人称“青城天下幽”,只见在繁茂苍翠的林海之中,隐隐约约的现出几座宫观。
张琼轩对林慕儿道:“既然来到青城山脚下,咱们便到山上游览一番,解解闷。”
林慕儿心道:“这山上绿树成荫,十分幽静,或许可以让张琼轩忘却心头烦恼。”于是便道:“好啊,我们一起游览。”
两人沿着山中崎岖的小路蜿蜒而上,只见山中松涛阵阵,云雾迷蒙,不时传来几声间关鸟语,更显得山中幽静之极。
两人走了一阵子,转过几个弯,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座古朴典雅的道观映入眼帘,只见道观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玉清宫”三个大字。
张琼轩见道观前的空地上站了十二名身穿大红僧袍的番僧,还有二十多名身穿蓝sè道袍的道士,那十二名番僧手中握着钢刀,而二十多名道士则手握宝剑,十二名番僧与二十多名道士互相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张琼轩见他们好像要动手,便拉着林慕儿躲到一课参天大树之后,偷偷查看情况。
只听一名道士道:“冯师哥,你还跟他们啰嗦什么?他们带着兵器,找上门来,显然是不怀好意,咱们青城派难道还怕了几个xī zàng番僧么?”
那姓冯的道士道:“陈师弟,你且不要鲁莽,我要问清楚这几个臭和尚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便重伤卫师兄,他们到底有何用意。”
那姓陈的道士冷笑一声道:“他们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自然是为了《紫阳真经》。”
这时那姓冯的道士喝道:“兀那xī zàng和尚,你为何要打伤我卫师兄,你们堵到青城派门口想干什么?”
只听为首的一名番僧道:“各位道长猜的不错,小僧这次来,就是为了那本《紫阳真经》,只要各位将经书交出来,小僧立即下山,否则的话……”
姓冯道士道:“否则便怎样?”
那番僧道:“否则,小僧便将你青城派杀个鸡犬不留,然后一把火把这道观烧成平地。”
张琼轩定睛一看,那说话的番僧身着大红僧袍,正是大智法王。
前几天张琼轩在成都一家酒店中曾与大智法王动过手,并救了一名青城派的道士,当时大智法王落荒而逃,没想到他竟然又纠结了一帮番僧来青城山闹事。
那姓冯的道士对旁边一名道士道:“快去请师父出来。”
那道士急忙转身跑进道观中。
大智法王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大声道:“你们便是将天王老子请出来,也没有用,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将经书交出来。”
姓陈的道士骂道:“臭贼秃你们打伤我卫师兄,青城派和你没完。”说罢就想上去动手。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且慢。”
众道士一起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sè道袍的老者缓缓从玉清宫的大门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不高,腰悬长剑,神态威严,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
只见那老者身后有两名小道士搀扶着一个人,那人神情憔悴,面sè枯黄,好像身受重伤的样子,张琼轩却认识这个人,这人就是他在成都酒店中救的那名道士,他当时被大智法王的掌力所伤,张琼轩后来将他送到了武威镖局。
姓冯的道士对那老者道:“师父,这些番僧欺上门来,说只要咱们不交出《紫阳真经》便将咱们杀个鸡犬不留,还要烧了咱们的道观。”
那老者闻言“哼”的一声,随即转头对那受伤之人道:“文英啊,你仔细看看,打伤你的便是那个xī zàng和尚么?”
原来那个受伤之人叫卫文英,是这老者的徒弟,这老者正是青城派的掌门人余光庭,那姓冯的道士名叫冯文雄,那姓陈的道士叫陈文豪,都是余光庭的弟子。
只见那卫文英看了大智法王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道:“不错,打伤弟子的,就是这个秃驴。”
余光庭对大智法王道:“我青城派与诸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出手打伤我的弟子?可是他什么地方得罪了诸位么?”
大智法王道:“敢问阁下便是青城派掌门余光庭先生么?”
余光庭道:“不错,正是在下。”
大智法王道:“阁下教徒无方,纵容弟子杀人抢劫,恰好被小僧遇见,小僧看不过,出手略加惩戒,还望余掌门息怒。”
余光庭嘿嘿一笑道:“一派胡言,你倒说的好听,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出手伤人,还不是想抢那本《紫阳真经》?”
大智法王微微一笑道:“这本《紫阳真经》是你徒弟从别人手上抢来的,小僧希望余掌门能够将经书交给小僧,好让小僧去物归原主。”
余光庭道:“胡说八道,这《紫阳真经》本来就归我青城派所有,你这和尚信口胡言,居心何在?”
大智法王道:“素闻青城派掌门余光庭德高望重,原来却是这样一位欺世盗名,厚颜无耻之徒,可笑啊可笑。”
此言一出,众道士都是怒气填胸,陈文豪骂道:“贼秃驴,你敢侮辱我师父,想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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