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双剑交击,火光四溅。
喀嚓一声。
两柄大好的飞剑承受不住剧烈的撞击,当场折成了四截。
散逸开来的罡风撞击,轰然作响,犹如雷鸣。
以许霆为中心,方圆长许的青石尽数被震成了齑粉,随风飘洒,仿佛是平地起了一阵沙尘暴。
但凡是以剑入道者,为求心剑合一,炼化飞剑时都会将灵识附着其上,此后更将其纳入丹田气海中温养,当真是xìng命相交,无怪乎剑修发誓时总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此时许雷和许震的飞剑被拦腰斩断,寄托其上的灵识受损,闷哼声中,俩人的脸上均都涌现出病态的cháo红,鼻血长流。
“老五,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遮天蔽rì的灰sè的毫芒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钻入沙尘中,*一般劈头盖脸地朝许霆席卷而来,却原来是一直坐山观虎斗的许霄出手了。
许霆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连忙将抄在手里的半柄飞剑挥舞得风雨不透,试图将飞蝗一般密集的毫针挡在身外。
只不过此物却如同风中的柳絮,即多又密,打不散,吹不开,更要命的是能够轻易的破开护体的真元,即便是结了金丹的修真仓促遇上也会头疼,更别说只有化气后期道行的许霆了,哪里抵挡得住这无孔不入的攒刺。
许霆就听到嘶嘶嘶的细响此起彼伏,身上就如同被无数的蚊子叮咬过一般,麻痒难耐。
换成平时,这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奋力搏杀之际,体内的灵元鼓荡不已,就如同一个灌满了水的皮球。
随着无数的毫针贯穿了他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刺穿了不少的经脉,顿时就打破了这种微妙的状态,在浑厚的灵元产生的巨大压力下,鲜血顿时就从针孔喷shè而出。
一时之间,许霆就好像是个人形的喷壶,殷红的血水狂喷而出。
许霆只觉得浑身的jīng力都在快速的流失,就连心神也是一阵恍惚,目光穿过猩红的血雾定在了许霄的身上,刻骨的仇恨点燃了滔天的怒火。
就算是死,老子也得拉着你一起下黄泉。一念既起,自觉必死无疑的许霆抛开了最后的一点忌惮,从怀里掏出玉瓶来,拔下塞子就将石玉灵rǔ倒进了嘴中。
石玉灵rǔ一入喉中,许霆丹田之中的氤氲顿时如同活了一般,骤然收缩,孔窍之中喷出一股灵元,犹如神龙吞珠一般将这滴石玉灵rǔ完好无损的包裹起来,又飞速地敛入再次舒展开来的氤氲之中。
只不过许霆对这一切却茫然不知,他此时就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猛兽,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和伤害了自己的人同归于尽。
咆哮一声,许霆根本就不理会四周飞舞的毫针,双足蹬地,仿佛是安了弹簧般腾身而起,双臂暴张,朝许霄扑去。
此时的许霆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面目狰狞,双目尽赤,如同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浑身上下多散发着暴虐和杀气,恐怖异常。
许霄做梦也没想到许霆这样的“老实人”发起疯来竟然如此可怕。
这一刻,许霄胆怯了。
这样的念头让他感到羞耻同时也恼羞成怒,直接喷出飞剑,扯起一抹绚烂夺目的光辉朝许霆的喉咙刺去。
一人拼命,万夫莫挡。
许霆此时就是这样,将死之际的全力一击又岂同寻常,眼瞅着剑光逼近,他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只是将手里的半截的飞剑抡起来,奋力一格。
嚓。
许霆手里的飞剑又短了半截,却也把来势汹汹的剑光拍偏了寸许,贴着他的脖颈子呼啸而过,卷带起的劲风如刀似剑,将他头面上的肌肤划的伤痕累累,鲜血直流。
但是许霆却浑然不觉,如同脱柙的暴虎,嗬嗬怪叫着,双手已经扣住了许霄的肩膀,身子顺势一提,膝盖结结实实得顶在了许霄的小腹上。
这一招并非来自斗字诀,而是许霄前世所见过的泰拳里的膝顶。
他恼恨许霄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一点也不顾念骨肉亲情,竟然背后对自己捅刀子,因此下手也是毫不留情,鼓荡起周身的灵元,尽数汇聚在了膝盖上。
蓬。
一声闷响。
许霆受了许霄护体真元的反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气息奄奄。
而许霄也不好受,位于小腹的丹田不啻于修道之人的命根子,虽说许霆的灵元刚一侵入就被震散,但是剧烈的震荡之下,依然受了不小的内伤。
许霄就觉得丹田里如同扔进了个炮仗,炸得他五脏六腑象是翻了个,气血翻涌,呕得喷出一口血。
“老三,怎么办?”许雷看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如同个血葫芦的许霆,向许震讨要主张。
许震做梦也没想到,三个以不足二十岁就步入融合期的天才竟然会和个废柴打得两败俱伤,若非许霄背后暗算,只怕连取胜的可能xìng都没有。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一阵后怕,可是眼前的麻烦却不得不解决,朝已经被吓得面如土sè的婢女唤到身边,不等俩人明白过来,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俩人的喉咙捏碎,跟着扯烂了她俩身上的衣服,扔在一边。
随后冷冷地道:“许霆酒食失德,*婢女未遂,一怒之下将其杀死,咱们三人凑巧路过,想要阻拦,没想到许霆不思悔过,反倒狂xìng大发,我等不得以才将其打倒。”
“为什么不杀了他?”许雷咬牙切齿得问道。
“杀了?”许震冷哼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廖家的女婿,又是咱们的兄弟,要是大下杀手,以后家里的人怎么看待咱们?再说了,他现在就只有一口气了,左右都是死,咱们的手上何必再沾血,留下他不但显得咱们仁慈谦和,更能把所有的污水泼在他的头上。”
“你就不怕他反咬咱们一嘴吗?”许雷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他就算有那个本事,想必也不会有人信的。”说到这,许震看了旁边的许霄一眼道:“老五,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哼。”许霄冷哼一声,没有答腔。
事实也正如许震所预料的那样,在一个出了名的废柴和三个顶梁柱之间,作为家主的许知锐自然而然选择相信后者。
即使每个人都很清楚,许霆八成是被冤枉的,但是却没有谁会说出来,即便是许霆的亲生父亲——许知锋也保持了缄默。
而且绝大多数的人也在猜测,整件事其实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得拿下许霆头上廖家女婿的光环,戴到许雷或者许震的头上。
毕竟可以兵不血刃的见廖家吞并,对于许家来说意义更加重大,而在家族利益的面前,个人的荣辱甚至是生死都是可以被忽略和抛弃的,更别说许霆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废柴。
于是,许霆就这么被扔到了见xìng峰的囚牢中,名义上是面壁思过,实际上却是在等着他赶快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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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很辣,很野蛮】………
见xìng峰高有千丈,行如竹笋,滑不留足,许家的剑修在上面钻凿了不少的孔穴,用以关押犯错的族人。
奄奄一息的许霆被执法弟子象拎死狗一般将他扔到了一个狭窄而深邃的岩洞之中,锁链哗啦声中,戴上了手铐,脚镣,而后嘭得一声闷响,洞口被千斤巨石掩上,此后便再无声息,唯有风声的呼啸声偶尔传来。
趴在冰冷的地上,许霆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尚有微弱的呼吸声,倒真如已经死了一般。
许霆虽然是奄奄一息,可是生机未绝,体内却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团氤氲如同陀螺一样,在丹田之中滴溜溜打了几个旋,猛得一收缩。
许霆的丹田先天崩解,自修炼之rì起,他就把这团氤氲当成丹田来用,吸纳来的天地真气尽皆汇聚与此,而后去芜存菁,转化成为灵元,用时调用,闲时则都存放在氤氲之中。
先前氤氲飞速旋转搅动内中灵元,已经把收纳的石玉灵rǔ打散,和灵元融为一体,难分彼此。而后缩紧,却把这些混杂了石玉灵rǔ的灵元喷shè了出来,瞬息之间,已经灌注到了早就已经贯通的经络之中。
说起来,这个过程倒如心脏泵血,一收一放,便可将灵元运送到浑身的经脉之中。
石玉灵rǔ号称是天地数一数二的灵药,自然不只是能够增加百年的法力这么简单,更重要的能修复**,拓展脉络,使其更宽广,更粗大。
毫针贯体而过,虽然把许霆身上的经脉刺的是千疮百孔,可是随着石玉灵rǔ随着灵元扩散到全身各处,不但释放出了雄浑的灵气,更把残破的经脉和肌肤修复完好,而且比起先前来,更加的坚韧。
但是那团氤氲却象是还不满意,故技重施,先是将散逸在经脉之中的灵元吸了个干干净净,随即又猛得喷吐了出来,将许霆纤细的经脉快速充满,再一点点的撑开,胀大。
灵元如浪cháo,经脉如堤坝,而石玉灵rǔ则是泥瓦匠。
每一次冲撞,不仅仅让堤坝有随时崩溃的危险,更会找到其中的脆弱处,把石玉灵rǔ压入缝隙之中,使其一一弥补,以免rì后出现千里长堤,溃于蚁穴的惨剧。
破而后立,脱胎换骨,固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在此过程中,全身的每寸肌肤,每段经脉都被生生撕裂开好几回,如果许霆此时醒着,说不定疼也得把他疼个半死。
可是他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反倒不用再受疼痛之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氤氲吞吐不已,将残存在体内的石玉灵rǔ所蕴涵的药力悉数释放了出来。
许霆的体质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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