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好像终于放弃了,无力地站在原地低垂了眼睫,我有点心软,刚想学张玄平时的样子摸摸她的脑袋顺毛,她却忽然抬起了头,很认真地看着我:“枪哥,我喜欢你。”
人生赢家。特种兵之王。砍死能升级一百次。种马男。天门那个节操碎了一地的……
如今,败倒在某个性别成谜种族成谜的家伙的一句谎言下。
其实就连张玄这种等级的都应该知道那家伙是在蒙我。但是……可能是曾经在最不可能的梦里面幻想过太多次,如今真的听到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个刹那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那么能不能长久一点。
既然是梦,那么我能不能发一会儿呆。
……
事实证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说完那句难得顺耳一点的话的瞬间,就掏出棒子把我打晕了。
最后我看见这个家伙抛下我义无反顾奔向草泥马怀抱的背影,颤抖地竖着中指晕了过去。
她对我,是基友,兄弟,也是,最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梦境。。a01a0380ca3c61428c
最后她逃出了生天,生死难料,他被关在地下,前途未卜。她固执地为他等着,多远都等,他傻乎乎把所有给了她,不计代价。
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人插足的余地的,我不会傻到做这种完全不可能有回报的投入。只是我没想到,最后竟然连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边都成了不可能。 “你不去和阿守告个别?”红摇站在我背后看我收拾行李,“这一去,我看你很难回来了。”
“你那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的?怎么不说我最后戴着军功章来迎娶她呢?”我啪地合上了箱子,瞪她。
“你啊,就骗鬼去吧。”她嗤笑,“她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还迎娶……”
我沉默了一会儿,把所有行李打包。转身出门:“胡说八道,那家伙为了鸡腿也记得我是项戎钧。”
“诶等等……你就这么走了?那东西不带了?”红摇指了指桌上的电脑,“那可是你们当年打联机魂斗罗的利器,就这么……”
我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电脑桌面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傻瓜正对着我做鬼脸,那张十几年前的照片,和昨天我见到的脸一模一样。
我从未走进过她的世界,她却已经在我的世界里肆无忌惮了好久了。
我从来没像张玄那个肉麻的家伙一样,一口一个“诺诺”地卖萌。因为我明白那是他一个人的诺诺,而只有任守,才是当初和我相识并陪着我走过这段岁月的人。只有任守。
“……不,不带了。”我转身出门,手里是很轻的一个行李箱。我摆了摆手:“那东西就是个妹子离我远点的无敌flag。我还想出去再留个种呢。”
身后是红摇一茶杯扔到门上摔碎了,她难得拖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后响起来:“滚吧枪兵!你们都滚吧!没良心的混蛋……张玄失踪了,阿守把我给忘了,你这家伙要去上战场,毛线啊!当初的那些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啊,当初的说好的那些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美景和美人,只是当初那个“和某个二逼一起逛”的愿望却再也没有实现过。很少有人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打架斗嘴,就算有人,也不再是她了。我是项戎钧,是项家最后的耻辱和骄傲。既然我已经在叛逆的路上走了太久,那么现在,该是我回去的时候了。
红摇不知道,有些东西就算不带在身边,也能让人清楚记得当初的模样。那是和我的枪一起刻在心口的温暖。我才不是张玄那个幼稚的家伙,成熟男人的心里话,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我的祖国,我的亲人,我的兄弟爱人,你们脚下的土地和胸中荣耀将会由我们来保护。我今以手中长枪起誓——纵然此身粉身碎骨,也定要护得你们一世安宁。
这是我枪兵,我项戎钧对你一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