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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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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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先生,不能给他钱,他这是在讹人!”胡小燕拽着我的胳膊叫道,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呵,不要着急,我有分寸。”微微一笑,我对胡小燕说道,同时还稍稍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对方,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胡小燕一楞,随即明白过来收声不再说话——大侦探出面,还能让这个街头骗子占便宜吗?

    “呵,说吧,凡物都有价,多少钱,给个数吧。”安抚好胡小燕,我向那个男人说道。

    “噢,说起这个瓶子,那可是有年头儿了,听我爷爷说,那是从他爷爷的爷爷那时传下来的,少说也得有两三百年的历史,拿到当铺,少说也得值个百八十块大洋。看您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也不跟您多要,一百块大洋,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各走各的道儿,怎么样?”那个男人答道。

    “呵呵,您还真大度。钱不是问题,不过既然要赔,让我先瞻仰一下儿您家传的宝贝可不可以?两三百年年头的物件儿那也算得上稀罕物了。”我笑着说道。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那个男人没理由拒绝,再加上听我的意思是打算赔一百块大洋了事儿,于是把碎瓷瓶和木匣一起递了过来。

    一手托着匣子,一手拿起一片碎瓷片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我便已经清楚该怎么办了。

    “呵,这位兄弟,麻烦问一下儿,您爷爷今年高寿?”把瓷片放回匣内,我笑笑问道。

    “问我爷爷的年纪?什么意思?”那个男人一头雾水——赔钱就赔钱,和自已爷爷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呵,没什么,随便问一下儿,怎么,不能讲吗?”我笑着问道。

    “有什么不能讲的。他老人家今年七十四岁。”想想这个问题和现在的事情无关,不答反而显得有些奇怪,于是不以为然的答道。

    “啊?不对吧?”我一脸诧异,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不对?”那个男人一愣,以自已的年纪,有个七十四岁的长辈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的爷爷应该超不过四十,怎么可能是七十四呢?”我故做迷惑的问道。

    “啊!哈哈,四十岁就当爷爷,搞没搞错?!”

    “哈,您是不是魔障了?这位老兄看起来少说也得三十七八,他爷爷怎么可能才四十岁!”

    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人全都笑喷了,就连胡小燕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伸手掩口,眼中含着的泪水还没有消去,当真是梨花带雨,娇艳无比。

    好漂亮的女人,有点儿意思。

    看在眼里,我心中想到。

    “哎,我说这位先生,咱们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要是觉得赔的太多就是赔多少的事儿,干嘛拿我家长辈说事儿?!”那个人不干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我并没有打算赔那一百块大洋。

    “呵,是我开玩笑还是您在开玩笑?是您自已说的,这个瓷瓶是您爷爷传给您的,至于前边还传了多少辈咱们就不算了,总从依您的话,这个瓷瓶的年头肯定比您爷爷的年纪大吧?”我笑着问道。

    “呃,那当然了。”窒了一窒,那个男人的回答有点儿含糊,现在他觉出今天选的目标可能错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说错。”我笑了起来,伸手将刚才看过的那片碎瓷片举了起来,“诸位请看,这个瓷瓶底部的落款为‘慎思堂’,据我所知,慎思堂成立于光绪九年,距今不过四十年,所以,就算这个瓷瓶是慎思堂成立当年第一窑烧制的物件,最多也只有四十年,您刚才既然说是您爷爷的祖辈传下来的,那我就搞不明白了,您爷爷的爷爷怎么在还没有慎思堂的时候就能置买到慎思堂的物件儿?唯一的解释,您爷爷的爷爷还在的时候才有的慎思堂,所以才能买下来留给您的爷爷,而这样一来,要么您爷爷的爷爷是位一百二三十岁老寿星,要么您的爷爷那时刚出生,我这样的解释对不对?”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啊,可说呢?”一番话,说的那个男人哑口无言——一个街头靠碰瓷儿骗钱的人能有多少学问?被我这样一通高谈阔论轰得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还没有完,我用指甲在瓶底儿印章处轻轻刮了刮,“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如果是慎思堂第一窑烧出的玩意儿虽不能算多贵重,但一两个大洋还是值的,问题是这个瓷瓶底儿上的印章是后盖上去的,显见是一件民国以后的仿品,没办法了。这样吧,看你费了这么半天劲儿也挺辛苦的,就当看戏,我给你五毛钱,到茶馆买壶茶润润嗓子,要不再买件儿瓷器,再找一位撞一回。记住,下次买个仿得好点儿的,就算是演戏,也要要有点儿敬业精神才对。”我摇了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五毛钱放进木匣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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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自量力】………

    围观的人现在全听明白了——哪儿来的古董瓷瓶儿?哪儿来的家传宝贝?完全是那个男人信口胡诌,借机讹人,也多亏这位年轻人博学多知,火眼金睛,认出这是个‘西贝’货,不然的话,还不得让人家给坑死?!

    风向马上就变了,看热闹的就是看热闹的,对他们而言,有意思才是第一位的,至于谁对谁错,倒是其次的问题,所以,知道我已经揭开那个男人的嘴脸,所谓五毛钱的赔偿更象是讥讽,那些人开始起哄。WeNXuEmI。cOM

    “嘿,兄弟,演砸了吧?碰到内行了!”

    “得,这回赔大发了,钱没挣着,家什先没了。”

    “好啦,听人劝,吃饱饭,五毛钱就五毛钱了,总比什么都没落着强吧。”

    骗局被当面揭穿,那个男人尴尬之极,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就像是变色鸡,额头上青筋凸出,一对眼珠在眼眶里叽里咕噜乱转,大概是在想接下来怎么收场。

    胡小燕此时也都明白了,对我更加钦佩,看着那个男人尴尬的样子心中好笑,刚才自已所受的冤枉气自然而然也消去了一半。

    “嘿,你不是要赔偿吗?那还不快接着?你要是不想要更好,江先生,把钱拿回来,咱们还不给了呢?”

    又是冷嘲,又是热讽,挤兑得那个男人简直无处可逃,不过终究是街头行骗的主,干脆把眼一瞪,耍起了浑。

    “怎么了,怎么了,谁听你胡说八道!就五毛钱,你打发要饭的呢?!姥姥!告诉你,这个瓶子是你们摔碎的,废话别说,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你们赔十块大洋,这件事儿就算了了,要是不然哼哼,”那个男人冷笑两声,嘴角向下一撇,摆出一付无赖的样子。

    “呵,不然怎么样?”上海青帮多大的势力?那样都没吓住过我,这样一个不入流的街头骗子也想唬我?有意思,我微笑问道。

    “不然怎么样?,看到没有,这是什么?”举起右手,握起拳头,那个男人狰狞地叫道。

    “什么?这不就是一只手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给你十块大洋,你就把这只手给剁了吗?别介,千万别介,我到没什么,可是我的朋友怕见血。手是你的,我们管不了,这样吧,等我们走远以后,你想怎么剁就怎么剁,可以吗?”我惊慌叫道,似乎真的怕他做出自残举动,不过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任谁都听的出来,这是故意装出来的。

    “哈哈,他也敢!”

    “嘿,兄弟,耍赖人家不怕,你还有招吗?不然你把手剁下来,他不给你钱,我给你!”

    哄声四起,在众人眼里,那个男人已经成了一个小丑,或许,和街头耍把戏艺人牵的那只猴子没什么两样。

    那个男人被噎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想威胁人,结果却成了人家的笑柄,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泄气的吗?

    “你,你;装什么傻!告诉你,不赔钱,老子就把你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你信不信?!”气急败坏,那个男人色厉内荏地叫道——就算是骗子,那也是要脸面的,被人家如此奚落,再不发威,以后还混不混了?

    “你敢打人!你还讲不讲道理?北平城,这是**律的地方,你敢胡来,咱们找地方讲理去!”胡小燕气道,碰瓷骗钱也就罢了,被人揭穿还耍流氓,这也太嚣张了!

    “打人怎么了?大爷不懂什么法不法的,我就知道拳头大就是道理,给钱,不然,就别怪大爷手狠了。”捋胳膊,腕袖子,那个男人摆出动手的架式。

    “呵呵,想动手,好呀。来,很久没有干这种粗活了。胡小姐,你先往后站站,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儿咱们再走。”我笑了,有的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管用的方法,用这种办法解决,倒也不失为可行之路。

    “江先生,咱们还是找警察吧。”胡小燕虽然气愤,但终究是一个女孩子,对方犯起浑来,终究还是有些怕,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呵,用不着那么费事儿。来吧,大家都等着呢。”我明白胡小燕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向那个男人笑道。

    “上呀,上呀,别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

    “就是啊,打呀,光斗嘴多没意思呀!”

    看出殡的不怕殡大,围观人群里有的是好看打架的,劝架的没有,喊好的倒有一大堆。

    势成骑虎,没有把对方吓倒,倒把自已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现在这种情况,不动手不要说讹钱,自已也会成为人家口中茶余饭后的笑料。

    一咬呀,一跺脚,把心一横,那个男人挥拳就上。

    “碰瓷不成,改成硬抢了?呵,来的好。”那个人一动手,我就看出这是一个嘴把式,脚步虚浮不说,架子拉的还挺大,吓唬吓唬人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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