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星辰花 3
梦雪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头晕目眩,全身酸软无力像散了架,刺眼的阳光将视觉屏幕晃得一片惨白,昨夜的一幕幕像某个格调阴郁的文艺片里的快进镜头,隐约可见一对陌生男女疯狂*,两人死死地粘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他们之间黑暗的空间却在逐渐加大,时而脸对着脸,时而背对着背,无声的远离,意象模糊而抽象,似乎蕴藏着某种你永远领悟不到的深刻象征。
什么时候看过这样一场电影?梦雪头疼得厉害,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没关系,云风一定记得,她所有的电影都是和他一起看的,他的大脑像一块质量绝佳的超容量硬盘,记录着所有的细节,她的愚蠢,她的丑陋,她的懦弱,当然包括她可怜的爱情,可悲的*。他刻录这些不光彩的历史时严谨到近乎冷酷的科学态度让她感到无能为力。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她闭上眼睛,泪水静静地流下来,恍惚中看到云风在弹琴,纯子在唱歌,洁白的裙子,圣洁的歌声,甜美的微笑。
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胸前蹭了两下,一双手扣紧她的腰,她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吓呆了。是云风!他埋在她怀里。她很快发觉她和云风都全身*,云风的鼻子紧贴着她的乳房噗嗒噗嗒吹着热气。怎么回事儿?她不是应该和龙风住一起的吗?难道我是在做梦?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好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掐让她彻底清醒了,忽然想起上周龙风提过一句:为确保此次成功搞定云风,怀旧攻略最关键的一步要对她保密。当时她没在意,原来是调包计。疯子!狂妄的疯子!他不知道这样做不仅害了她,也会毁了云风的前途吗?昨天真不该喝那么多酒,她看看怀里熟睡的云风悔恨交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梦雪警觉地四处张望,仿佛纯子和保镖们正躲在某个角落随时可能冲出来将她捉奸在床。还好,卧室里一览无遗,没有藏身的地方,纯子至少不在楼上。她轻轻掰开云风的手,慢慢挪到床边,跳下床,云风胳膊伸过来要抱她,她迅速拿起枕头塞过去,云风闭着眼睛抱紧枕头嘟囔着,“宝宝,我还想要。”她的脸立时红透了,慌张地抓起沙发上的衣服躲到浴室里,手忙脚乱的套上连衣裙,把洗漱用品扔到塑料袋里,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她匆匆扫视客厅,钢琴盖依然开着,茶几上的豆沙包好像少了几个,她顾不上多想打开壁橱拎起包逃了出去。
轻轻关上门,她靠在门边的墙上长出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气呼呼地拨通了龙风的电话,“你……你怎么这样?!”她真想痛骂他一顿却怎么都骂不出来,他只是太了解她,这有什么错?“起来啦?我在对门,进来吧,门没锁。”龙风的声音平静如水,不等她说话就挂断了。她胸闷得要命,看着对面的大门深呼吸了两下情绪才稳定了些,走过去推门进去,客厅里没人。“亲爱的,上来。”龙风的声音很轻柔,梦雪的心顿时像被封了蜡,火气全堵在里面了。她垂头丧气地上了楼,龙风趴在床上,冷冷的目光从笔记本电脑后打过来,“水放好了,快去泡个澡,九点整司令部的人来接我们。”
梦雪也没听清,把包扔到地板上,拿着塑料袋进了浴室,机械地脱掉裙子跳进浴缸躺下闭上眼睛。水很烫,热气弥漫,耳边仿佛传来昨晚云风低沉的吼声,她真不敢相信那*豪放的声音发自高贵深沉的云风。像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时那样她心中充满了狂喜,心想,他真的很MAN,高中篮球联赛时那个叱诧风云的队长又回来了。虽然云风忧郁的气质和出众的才华吸引了大批粉丝,他真正成为同学们的偶像却是在那次篮球联赛夺冠之后。
决赛的对手是灌篮高手如云的师大附中,上半场打的十分艰难,师大附防守严密冲击很猛,北大附连连失误,上半场结束时落后12分。下半场一开始就丢了两次球,还有不到十分钟了,已经落后19分了,眼看着大势已去。这时云风换上来,打前锋位置,云风虽然个子高但球风过于文雅不擅长冲撞,教练一直安排他做后卫,后来梦雪才知道这次换位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云风这次好像真急了,场上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横冲直撞,跳跃腾挪,呼啸生风,加之和队友默契的配合,北大附连连得分,还有十几秒时竟然追平。比赛进入白热化状态,两校的拉拉队喊声震天响,梦雪坐在观众席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对方球没进,云风摘了篮板,刷地一下飞了过去,在最后两秒稳稳地投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北大附有史以来第一次夺得了北京高中篮球联赛冠军。那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她看着云风和队友一起痛快淋漓地欢呼呐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云风终于像雨荷阿姨希望的那样成为了真正的男子汉。
然而比赛结束后他很快恢复到以往那个沉静内敛的云风,梦雪不免有些失望,尤其是第一次*时,云风默默地看着她,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激动的话,没发出任何表示快乐的声音。他察言观色,完全看她的感觉进退,似乎都在满足她,自己根本没有enjoy,她觉得他并未从中得到*,心里一直很内疚,却不敢多问。第二天早上*时她睁开眼睛仔细观察他,他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神看起来却很冷静,她忽然觉得他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旁观者,平静地看着她和一个男人*,看着她被肉体欲望操纵的丑态。她想,在他根本体会不到快乐的情况下她表现那么夸张对他实在太不公平,这么想着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罪恶感,高潮来临时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大呼小叫,又是咬他又是掐他,呻吟声也越来越小直到自己都听不到了。
云风走后这种压抑的感觉缕缕出现在梦中,她心里清楚,云风和她在一起不开心,连*的时候都快乐不起来,他和她*没有*,仅仅是为了满足她而尽一份责任和义务。有时半夜惊醒,胸闷得快要死去,她好想放声大哭一场,看看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上次云风病着要做,她知道云风是想满足她,心中的愧疚远远多于兴奋。云风动了没几下她便大声呻吟着说,“来了,可以了,睡吧。”云风闭着眼睛吻她,咕哝着说,“没呢,你来了我知道。”她哭了,不再出声,他默默地带着她一次次的飞起落下。她想,他们的爱情,如果真的存在过的话,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她应该尽快地远离他,他才能卸下这份难以割舍的负担和纯子自由快乐的生活。
只有他快乐了,她才能真的快乐,这点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改变。昨晚之前梦雪一直怀疑云风正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纯子,只是不好直说而已。但是昨晚的云风完全不同,他很enjoy和她*,听着他充满野性的吼声,她的*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原来可以这么快乐。可是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云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或许根本没认出她是谁,或许根本把她当成了纯子。梦雪躺在浴缸里抹眼泪,想到云风醒来后可能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心里不觉一阵阵刺痛。
“亲爱的,快点儿出来,时间不早了。”龙风在门外催促。
梦雪应了一声,站起来打开淋浴很快洗完头发,出来弯着腰擦干身体,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乳房和肩膀上有好些牙印和吻痕,不觉下身也微微疼痛起来。昨晚的云风和第一次*时简直是判若两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酒后露真情,原来云风真的只爱她的肉体,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的眼睛又模糊了,恍惚间,她看到云风张开双臂抱住从楼梯上扑过来的她,极轻柔地吻她,抱起她上了阁楼,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嘴唇一直没离开她的唇,边吻她边脱去她的衣服,他的动作含情脉脉,他的吻柔情似水,他把她的手放到那里,揉着她的乳房,轻声说:“宝宝,怎么只有个子和这里长得快,下次给你买C杯的吧。”她脸涨红了,他抬起头痴迷地看着她的胸。他最喜欢她的乳房,如果时间允许他可以吻上几个小时。
“你就只有这里长得快,快握不住了。”她捏了一下那里。“你好好摸摸它还会长,喜欢吗?以后它就是你的了。”他那里微微颤动了两下,像在问候她。“大怪物,我不要。”她松开缩回手。云风脸忽然红了,难为情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柔声问,“等下会很疼,怕吗?” 他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看来她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更加确信云风早和纯子做过了,心里好一阵难过,嘟着嘴问,“有多疼?比刚才你手心缝针时还疼吗?”
“不知道,我看书里是这么写的。疼了别忍着马上告诉我,知道吗?”云风的回答让她安心,她咬着下嘴唇认真地点点头。结果他刚碰到那里她就疼得直嚷嚷,他停下来,后来又尝试了好几次怎么都进不去。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云风让她握着它躺到她身边,很沮丧地看着她。她好心疼,是不是她太娇气了,云风怕她疼,她一皱眉他就不敢动了,这样怎么行?她深呼吸了几下让云风再试试,这次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云风顺利进去了,却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每动一下都心惊胆战的样子,她干脆闭上眼睛,双手死抓着被子。那时她想,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原来是一种近乎信仰的东西,是为了爱人的快乐而做出的伟大牺牲,是对真爱的残酷考验,就像红岩中的江姐,只有那些经过严刑拷打也决不背叛信仰的人才是真英雄。疼痛随着云风的律动不断加剧,她屏住呼吸在心里唱起了红梅赞。刚唱了两句,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那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快乐,极至的快乐,那时她想到了永远,就像昨晚一样。
也许我是天生的受虐狂吧。梦雪想到这里眼前一黑,差点儿摔倒,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胡乱穿上裙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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