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起来昨天是搭了一个老大爷的马车,路上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睡着了,而一睡就睡到了现在,从马车上到了旅馆里,从头一天白天,到了第二天清晨。
少年发现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裤,虽然是农村常见衣服,却至少干净整洁,他看了看之前那身衣服,混杂了泥土血迹,而且已经快碎成门帘了。
穿上了干净衣服,推门来到楼下前台,前台坐着一个小姑娘,也就二十出头,看见他走下来,冲他笑了笑,说到:“你起来啦,呵呵,这里早上就是太吵了,睡不了懒觉,衣服穿的还合身吧?”
“你好,这是你给我准备的衣服?谢谢你啊,请问昨天送我来的大爷还在吗?”少年面对前台女子的问候,略微生涩的回答道。
“大爷?没看见什么大爷啊,昨天半夜你躺在我们店门口敲门,还吓了我一跳呢,幸亏昨天张叔夜班,要不吓死我了,是张叔把你抱进来的,你穿的这身衣服也是张叔的。”
“那你们没看见一个架着马车的大爷?那张叔呢?他也没看见吗?”少年听说事情和自己经历的有些出入,连忙追问道。
“张叔夜班,早上就去休息了,我和张叔一块出去开门接的你,不过我害怕,让张叔先出去的,也可能他看见了吧,你晚上再问问他吧。”小姑娘回答道。
“好吧,那先谢谢你,晚上看见张叔我再当面谢谢他,哎,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做中华会馆的地方吗?”少年先是表情客气的致谢,之后想起来那张纸上的文字,问道。
“中华会馆?没听过啊,我们这小县城就没有旅游景点的。”小姑娘手托着腮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了少年的问话,“你要是玩的话还是去城里吧,可能你找的这个什么中华会馆也在那边吧,我还没去过呢。不过二蛋说等娶我时候就带我去城里买衣服,给我买城里人穿的婚纱,她说我穿上肯定比城里人还漂亮。”
少年看小姑娘自己说着说着开始跑题,也不好意思打断,只好自顾自的走出了旅馆。
街上人挤人,满地的各种烂菜叶,鸡毛,驴粪,少年用手轻轻掩鼻,侧着身让过来来往往的村民,沿路直行。
“后生,买些鸡蛋吧,家里老母鸡新下的鸡蛋,还热乎着呢。”
“小伙子,买蘑菇,早上刚摘的蘑菇,又鲜又嫩,还有自己种的各种青菜,买点回家午饭吃吧。”
“卖鸡仔啦,刚下的小鸡仔啊。”
“卖衣服啦,城里最新的款式,男女老少的都有,过来试试看,昨天才在城里上的新款啊。”
各种叫卖吆喝声充斥双耳,少年正皱着眉头往前走,听到叫卖衣服的声音时突然停住了,转过头,努力的挤过来往的人流,走到了卖衣服的跟前,蹲下冲着买衣服的小贩说道:“大哥,您刚从城里来?”
小贩看见有顾客上门,忙不迭的回答到:“对,昨晚上赶过来的,这都是我昨天从城里刚进的衣服,随便挑随便选,都是城里现在正流行的,看上哪个就试试,试试不要钱,来,这件汗衫怎么样?”小贩一边说,一边拿着一件褶皱的衬衫往少年手上送。
少年轻轻伸了下手,礼貌的把衬衫挡了一下,随即说道:“噢,大哥,我不是看衣服,我是想请问您一下,城里有一个地方叫做中华会馆的吗?”
“中华会馆?没听过,不是我说,你买不买衣服?我是卖衣服的,不是讲故事问路的。”小贩一听少年不是想买衬衫,态度立刻冷淡了下来,并把衬衫拿回来叠好放回了衣服堆里。
“真不好意思,我刚到这里,旅馆的小姑娘说中华会馆可能在城里,正好您说您从城里来,我就和您打听一下。”少年还是客气的解释着,期待能有一点收获。
“没听过,没听过,不买衣服就让开点,你挡着别人挑衣服了,唉,这位大姐,您看看这件,这黄色的连衣裙正适合您,我说,你让让行不行,挡着人大姐看衣服了。”小贩听少年一点购买的可能也没有,开始转而向其他人兜售。
少年无奈的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他也不关心道路两旁卖的都是什么,只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城里来的人,好能多少打听些消息出来。
少年一路往前走,再没听到有从谁口里说出有关城里的几个字,眼瞅着就走出了这条街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拍了少年一巴掌,并说道:“你要找中华会馆?”
少年立刻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后面的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农村少年,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裤和半截袖背心,一手插兜,一手刚拍完少年的肩头正在往回收,“你知道中华会馆在哪?”
“没错,我知道,你找那有什么事?你可着这个县城,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碰巧我听见你刚才问,才追上来的。”少年双手插兜,慢悠悠说道。
“它在哪?很远吗?怎么就你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少年听说眼前少年真的知道中华会馆的消息,语气激动的连续追问。
“我估计你也问了一早上了吧,有人知道吗?也就是我几年前机缘巧合听说了一次,算你运气好,今天碰上我了。”
“你能带我过去吗?我……”少年略显激动,本想许以金钱报答,刚说了一个字,才想起来自己出了那个中华会馆的线索似乎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以,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来吧。”少年左右看了看,看到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眼色狡黠的说道,随后开始往没什么人的小路上走去。
少年看少年前面带路,没做他想,就在后面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约莫走了十几分钟,一路上少年没有开口,少年中间问过两次,少年都说稍等,一直走到了一条乡间的小土路边,两边只有起伏的小山丘和断断续续的庄稼地,少年站定又左顾右盼了一下,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转身冲少年说道:“你找中华会馆做什么?”
少年想到自己暂时记不起任何事情,也不知道中华会馆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知道在找到答案之前,和谁都不能说实话,况且那一晚苏醒后自己衣服上和地上血淋淋的惨状也提醒着他,真相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我有个朋友在那里等我,但是他上次联系我时候没有说情楚那里的具体地址,只告诉我来这个县城,我本以为很好找的,谁知道问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知道,碰巧我的东西都被偷了,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只好四处打听了。”
“你东西都被偷了?”少年没有留心少年前面的话,却在听到东西都被偷了以后,惊讶的问道。
“嗯,我穿的衣服还是旅馆工作人员给我的,啊,对了,我不是被偷了,是被抢劫了。”少年想起自己在野外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被抢劫了,于是顺口回答道。
“抢劫?哈哈,没错,你就是被抢劫了,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吧。”少年听见少年的解释,以为他是感觉到危险,故意说出来骗自己的。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少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骗他,伸手把上衣和裤子的兜都翻出来给少年看了一遍,翻着翻着才想起来,坏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纸条和钥匙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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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掏兜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出门时明明放在兜里的写有中华会馆307的纸条和那把造型简单至极的钥匙都不见了。
遇上抢劫的少年,少年并不惊慌,因为他真的没什么东西可以被抢了,但是仅有的可能能帮他解开谜团的线索没了,却真的令他着急了。一时间,少年完全忽略了抢劫少年的存在,上下翻找着每一个口袋,寄希望于这是一件陌生的衣服,可能放在了哪个没有形成印象的口袋里。
“唉,唉,我说你……说你呢,别装了,他妈的,你装的还挺像,我刚说抢劫,你就说你被抢劫了,反应挺快啊,小子。”少年看少年的动作和反应很像真的被抢劫了,但根本不信。
少年好像没有听见少年的话一样,犹自低着头翻找着。
少年见少年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开始渐渐失去耐心,眉头一皱,快速地向前走了两步,并抬起一脚踹向了少年。
少年完全没有想到少年会暴起伤人,而且心思也完全没在少年身上,顿时小腿迎面骨挨了一脚,吃痛摔倒在了地上。
“啊!你……你要什么?”少年被踹倒在地后似乎才正式的脱离了找钥匙的自我世界,开始想起了少年的存在,“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信你看。”少年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兜全都从里翻到外,别说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连个线头都没有。
“他妈的,运气真背。”少年一边大声骂着街,一边顺势又踢了少年几脚,直到感到因为太过用力而被反作用力震的脚有点疼了,才停住脚,站在一边又开始骂起来,“本来想从你这个外地人身上弄点钱花花,顺便把欠小六子的钱还上的,谁知道有人比老子先下手了。唉,我说,你在哪被抢的?都被抢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都被抢什么了,关键我不记得我都有什么,但我知道我有一个特别重要的钥匙刚才丢了,对了,有可能就是刚才在卖衣服的小摊那里丢的。”少年自言自语似乎在回答少年的问题,又似乎在自我回忆,当想起来有可能的丢钥匙地点后,立刻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没有拍,回头就往来时的路跑去。
“唉,你干嘛去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跑……”少年看见少年扭头就跑,也赶紧跟了上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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