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这个电话还是你来比较合适,我毕竟是吴主任的下级。难得你想得如此周到,甘局长那里也是这样吗?”
王觉非果然顺着祝童规划好的线路前进,提出这个很不恰当的要求;祝童没回答,王觉非连忙加上一句:“李经理,我懂规矩的,不会让你白干,会另外付你服务费的。”
“不是钱的问题;”祝童放缓语速,做转折前的准备;“我在考虑另一个可能,所以才让你用公用电话给我联系。”
“什么问题?”王觉非又紧张起来。
“你们医院是块肥肉啊,你独吞了五年,谁都知道里面的好处,特别是你的上司,海洋医学院院长欧阳凡;如果是他在背后整你就麻烦了,现在这件事不算什么。我想,吴主任敢这么做,很大的原因就是为自己的儿子,欧阳凡的助理。中国有句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什么意思?”王觉非茫然的问。
“咱们换个角度想一想,欧阳凡是你的同学,论声望,论资历,论能力,与你王院长不相上下。你看不起他,他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你倒台了,欧阳凡就能插手到海洋医院这个大锅里。但是,他与你有同样的缺点,心狠手不狠。”
“我心也不狠。”王觉非辩解着,祝童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以为王觉非不是心不狠,根本就是个笨蛋。
“欧阳凡比你聪明的一点,是他把吴主任的儿子提拔到身边,这是个信号,你应该也知道吴主任的儿子随时可以顶替你的位置,欧阳凡要借助吴主任的手对付你。你们学术界喜欢互内斗,这是个很不好的传统。我怕你的电话被窃听,那样,我就没办法再帮你了。”
王觉非不说话了,祝童也没说话,他需要让王觉非有危机感。事实上,王觉非的位置现在还是稳固的,欧阳凡没他那么贪婪,海洋医学院还需要王觉非这块牌子。整个医疗行业都是那样,王觉非做的还不算太过分。
“现在该怎么办?李经理,你的见识是我不能比的。能见面谈谈吗?我会付你钱的。”
“王院长,你只要当我是朋友就好了,钱对于我是游戏的筹码,你明白吗?”
“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需要你这样的朋友。”王觉非连忙说,他已经掉进祝童挖下的陷阱。
小骗子嘘口气,故做为难的叹息道:“我会给吴主任打电话,但你这几天一定保持镇静,要注意和欧阳凡院长搞好关系,一切等见面再谈。”
“李经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不能见青梅吗?”
“青梅与你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她的公司是你的防火墙;如果你们还保持那样的关系,对你的利益是个伤害。你应该不缺女人,作为一个院长,要懂得克制自己的**。”
“你是人精啊,李想先生,做你的对手是件可怕的事。”
王觉非由衷感慨着,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祝童又躺着想了一会儿,取出张新电话卡装上,编辑一条短信。
一,王觉非是您的朋友。
二,王觉非没有送你任何东西,你的钱是令公子的,可以去查卡号资料。
三,年纪大了要懂得积德行善,你没有重来的资本。
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珠酒店的存在不是秘密。
五,以上,诚肯劝告,为人为己为儿女,别给脸不要脸。
编辑好后,祝童思量一会,把“别给脸不要脸”改成“你不配高尚”,按键发到吴主任的手机上。
吴主任是个胖子,据说心脏不好;祝童怕太过激烈的言辞刺激过重,把他提前送到另一个世界去;表面上,吴主任是个很要脸的家伙。
老骗子说过:生意人和气生财,不造杀孽。
换回电话卡后,祝童开始研究这款黑色三星手机,沮丧的发现,这款漂亮的家伙录音功能极其脆弱,照相功能如同摆设,内存太小。
还缺乏最关键的一个功能:高灵敏度的调频信号接收,这直接影响到他的对于窃听器的使用。
三星鸣响,内置彩铃倒是很有特点,竟是那首著名的大刀歌。
有几条短信发过来,祝童翻看着。
三条是移动公司的温情问候,两条是秦渺发来的,一条是烟子发来的。
李想,你在哪里?能回个短信吗?
而第二条是首短诗。
梦不是错,
好想再凝望你一秒,
不要只留给我传说。
也怕寂寞,
更怕梦不到错。
祝童这才发现,原来秦渺还有做诗人的天分。虽然有点酸,心意还是模糊的表达出来了。
秦渺是个问题吗?祝童隐约感觉到危险,他如果到王觉非的海洋医院扮演李想医生,不可避免的要与秦渺碰面。
小骗子终于后悔了,早知要混到海洋医院去,何必招惹秦渺这个小护士呢。祝童以前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一位女子时,是不会起任何亵渎这位女性的念头的。
衡量一下对叶儿的感觉,确实如此,祝童面对叶儿时几乎与太监差不多;而他从第一眼看到秦渺时,想的就是怎么把她弄到床上。
这么看来,秦渺就好办了,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过,秦渺确实是个漂亮的小护士,那腰肢、大腿、**、红唇——奇怪,怎么最后才想到红唇呢?
烟子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那是具热情的身体,烟子是火热的床上尤物,只是太贪婪。
躺在床上胡乱的想着想着,祝童睡着了,临睡前还没忘按下按键。
所有短信,完全删除。
正文 四、半梦半醒
耳朵痒、鼻孔痒。
祝童被骚扰醒来,睁眼看到叶儿洋溢着幸福的娇颜。
窗外太阳半落,抬腕看一眼崭新的情侣表:四时半。
祝童舒服的伸展着四肢,窗外,化雪的滴答声与沱江上锤衣声渐次传来,阳光射到身上,暖暖的。
小骗子似乎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美好,与轻松;痴迷的注视着带来这般感觉的少女,体会着,沉醉其中。
“你身上好香啊。”叶儿坐在祝童身边,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着喜悦:“陈阿婆做了好大一盆血耙鸭,快起来。”
祝童凝视着那长长的睫毛,握住叶儿的手,摩挲几下:“昨夜大风雪,佳人入梦来;叶儿,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呢。”叶儿痴看着祝童,忍不住伏在他胸前。
两个人只这样安静的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时间沙沙,无声流逝。
门外响梅兰亭的声音:“就知道你来叫他快不了,叶儿,快些啊,陈阿婆要骂你了。”
陈阿婆是特意为叶儿做的这顿饭,祝童沾的完全是叶儿的面子,才能在这个时间坐在门厅里大嚼。
陈阿婆缝着针线,轻声责怪着叶儿:“你自己也吃,别老替他夹;李医生的筷子难道短一些?”
善良的老人毫不掩饰对叶儿的偏爱,似乎天下没哪个男人配的上叶儿;祝童早习惯遭受打击,与叶儿对视而笑,丝毫没感觉尴尬。
“中午黄海来了,把他的行李也拿走了。”梅兰亭幽幽的说,没看祝童也没看叶儿;“陈阿婆骂了他,黄海要叶儿晚上到酒吧去。”
叶儿看着祝童,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祝童点点头:“你应该去,黄海对你比哥哥要好;我想,他今后会对你更好。”
黄海也知道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更不可能把朵花也带进来公然“鬼混”,这会超越两位老人的底线,陈阿婆八成会用某种工具把他们打出去。
很久以前,凤凰城本是驻军之城,周围虽然多是苗人,城内居住的都是汉人;所谓七千居民六千兵,前方战士打仗,女人在家是最保守的;民风里对传统的保留远优于外面的世界,也许这就是它的美丽之处。
祝童想着黄海与朵花,对老人的敬意油然而生,陈阿婆的这个家庭客栈,更象个家,怪不得叶儿会如此,连黄海也感觉无颜面对两个老人;尽管,他没侵犯到陈阿婆的任何利益。
只不过,祝童对梅兰亭还不离开有点疑惑,竹道士受伤回山,马夜难道是让她跟着自己?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吃过饭,叶儿进后面帮陈阿婆收拾洗刷,祝童问梅兰亭:“你什么时候走?”
梅兰亭还在修饰那幅为陈阿婆做的画,头也不抬的道:“嫌我碍眼了?祝师兄,我不会阻碍你做任何事;爷爷已经收苏小姐为弟子,他会直接回苏州。我与你叶儿一道回去,祝师兄,你现在还有选择吗?哼!乖乖跟我一起回上海吧,你会财色兼收的。”
祝童撇撇嘴:“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你最好还是相信,马上就会掉到你身上一块大馅饼。江湖上,只你有这个幸运。”梅兰亭的语气根本就不是诱惑,更象威胁。
天又快黑了,叶儿身体内的蛊虫又将发作,进入湘西后,蛊虫越加厉害;没有祝童那贴狗皮膏药震慑着它,叶儿承受的苦痛会更多。
客栈床上,叶儿仰身平躺着,绒衫与内衣都被撩起;祝童用蝶姨给的神传琥珀在叶儿雪白的腹部轻轻碾压、团转。
一样的客房,由于两个少女的入住,自然就多了分温软的女性气息。
祝童借助神传琥珀闭目体察着,叶儿身体内的蛊虫是有灵性的,早感觉到危险,紧紧缩成一团。
琥珀确实是件灵物,祝童能感觉到从它内部散出的黄色光芒,正一点点剥离蛊虫周围的黑雾。这一次,祝童终于确定了蛊虫的位置,它就隐藏在叶儿的子宫内。
神传琥珀内的蝶神已经离开了,它的灵气也大打折扣,对叶儿体内蛊虫的杀伤力很弱,祝童估计,这个过程需要几个月。
祝童从叶儿脖子上取下条红绳,收回手,揭下贴在叶儿腹部的狗皮膏药:“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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