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下楼坐上车,老文磨蹭了半天车终于动了起来。老文一边开一边说,这是刹车这是油门这是档位……然后就熄火了。
马子有点不耐烦了,于是跳出车一个人跑出去抽烟了。老文则用电瓶车的速度把车晃悠到一条修了一半停工的宽阔大马路上,结果再次熄火。
我说:“怎么老熄火?”
老文说:“马子这车子不好。”
我说:“原来这样。”
老文说:“不过主要是我在教你如何不熄火,刚才我熄了好几次,看清楚了没?”
我说:“这个还没……”
老文边开边说:“你仔细点,两天后你自己开,十天后你就可以上路了。”
我说:“上路了?”
老文说:“是上马路,赚钱!”
我由于真的没看清楚如何不熄火,于是说:“你再演示一遍熄火。”
老文动了几下估计没成功,看着我说:“你下次自己琢磨,现在你开始学下面的。”话音刚落车头就撞上了路边的一个大土丘。
老文看着前面愣了两秒,然后倒车,接着前面传来玻璃掉落的声音,猪也知道汽车前面的大灯被撞烂了。
老文这个时候依然沉着,坐在车里说:“当发生这种突发事情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刚才真的又没看清楚,我说:“我没看仔细。”
老文说:“我不是让你看怎么撞,是让你说撞完了以后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和老文突然从反光镜里看见马子叼着烟远远地走了过来,于是老文立即打开车门说:“撞坏了就应该马上下车,检查车况。”
我和老文走到车头,一盏大灯已经没了灯样,这个时候马子估计我们马上会朝着这个方向开回去,就在那边站着不动。我和老文再次钻进车里,老文艰难地将车调了个头,当晃悠到马子眼前时,马子立刻咬着烟看着车头。
我和老文立即下车,马子用无比痛心的口吻对老文说:“他在开,你好歹也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的,怎么会撞成这样子?”
老文说:“你别激动,事实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的。”
马子说:“那事实怎么样的?”
老文淡定地说:“事实是我在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的……”
马子听了之后说:“哦……嗯……啊……?”
等马子发完三个声音之后,我和老文已经跑得看不见踪影了,这证明人在关键时刻都可以变得很屌。
等马子的大灯修好情绪平稳之后,我开始了第二天学车,这次是马子亲自教我,马子告诉我,老文肯定是四五年前考出驾照之后,在这四五年间只开过四五次车,而且还算上昨天那一次的。我听了这话觉得撞坏一只大灯真是幸运了。
马子开车的技术和风格与老文完全相反,一左一右一进一退一动一停,我看着马子的脚下说:“除了刹车和油门,另一个踏板什么用?”
马子十分耐心地说:“这个叫离合器……”
我说:“非得用吗?”
马子提高了嗓门说:“你以为小时候开碰碰车啊,一个刹车一个油门随便你撞。”然后又减缓语气说:“换挡啊什么的都得用离合器,来来来你看着点。”
在马子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教育中,我终于开了直线,然后拐了弯……马子说了,反正不参加考试,会开就行了,别的不用学了。
四天过后我终于能控制这辆车了,马子说,你先去我朋友那里把假证去拿来,接下来让老文也练练,这家伙技术比你还菜。老文一上车,没几秒,车就严重抖了一下,马子在在一旁抽着烟说:“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是假证啊。”
这个时候我直奔国际金融中心附近的那幢小楼。马子起初和我们说,他们改变了市场战略,这其中就是增加了一项制作假证的业务,假如老文不提出我们去开黑车,说不定我们还得被马子忽悠到马路上成为城市牛皮藓的制造者。
我进了那幢楼,只见那个朱策划和侯总都在那里,这次去的感觉明显和上次不一样了。侯总笑着说:“来了啊,我们已经做好了。”
然后我三个人就进了旁边的屋子,朱策划说:“绝对一模一样的,都是朋友,质量绝对保证。”
我拿了假证笑着说:“朱策划你们辛苦了,你们海归回来创业也不容易。”
朱策划又甩了一下长发说:“哪是什么海归,我是江归。”
我说:“什么叫江归?”
朱策划笑着说:“都是朋友混口饭吃的,我也就不瞒你说了。”
朱策划原本是打算出国的,但是这个就像和很多人打算去火星一样,只是打算而已,事实是他觉得先去北京闯荡一番,然后就一个人开始从浙江北上,没想到到了江苏的时候遇见一个姑娘,结果最俗气的事情就发生了,朱策划在江苏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那姑娘拂袖而去,朱策划策划了半天,终于从江苏回到了浙江,所以成为江归。
这个时候侯总笑了起来说:“那我就是典型的乌龟了。”
侯总走的是和朱策划相反的路线,早些年的时候和许多人一样从浙江一路南下到深圳去闯荡,闯了半天除了闯了几个小祸之外只好向西拐,然后途径江西安徽一路向北到北京成为北漂,结果漂着漂着练成了漂移,加上流浪情节发作,向西冲出北京经过河北山西陕西甘肃等到到达了新疆乌鲁木齐,之所以能漂得如此顺畅是因为没有姑娘的勾引和妨碍,最后在乌鲁木齐待了一阵子返回浙江,成为乌龟一族。
我听了他们两个的叙述之后心想,马子之前还一会儿欧洲一会儿非洲的,害得老文例举了这么多的*鸭鸭的国名。
最后两个人告诉我说:“其实马总监才是真正的海归。”
我说:“真的?”
朱策划说:“前几年他去海南海边捡过贝壳……”
你的地盘我做主(3)
我在彻底了解了侯总和朱策划的江龟乌龟故事之后,揣着假驾照就从小楼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时候钟雄打电话过来了,第一句就是:“赵少,那个李百威说,你那个乐队名字是不是就是‘命苦死啦’的意思?”
我纳闷了半天说:“你们琢磨出了什么意思?”
钟雄说:“具体我也不懂,李百威说回去查了字典搜了百度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们演出后一个家伙笑着说,我们的乐队名字是,命苦死啦,你说欠揍不?”
我于是镇定了一下说:“的确欠揍的,我们辛苦的结合了你们英文名取出来的乐队名字,怎么就被这么玷污了?”
这个时候钟雄估计在和李百威说,接着传来李百威的声音:“我们决定了,等会儿揍这家伙一顿,你要知道我们的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我匆匆跑到老文和马子学车的地方,老文说:“好了,让我明天先上路,你跟着马子去旁边熟悉熟悉环境。”
马子突然叼着烟说:“我觉得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客运文化有限公司’,要做就做大一点的。”
马子这人什么都喜欢和文化扯上关系,连开个黑车都要弄个文化公司。
老文一副沉思状说:“这万一被抓到了,就算有组织有计划的违法了,不然还可以算是临时性违法的。”
马子说:“名头嘛,人要有个名头,三个好汉一个帮嘛,你看我们是什么帮?”
我说:“丐帮。”
马子说:“你不懂情调。”
老文说:“肖邦。”
马子说:“肖邦是什么?”
老文说:“元邦。”
马子说突然眼睛一亮说:“这个好,‘元’代表金钱,名字很有意义……”
这个时候老文已经将车子发动,然后将我和马子载到了这个城市的西站,西站主要就是去一些城市周边的郊区以及旅游景点。
我和马子下车闲坐在花坛边,老文就走到附近的车站,挨个问过去:“小妹妹啊,小阿哥啊,去哪里啊,价格便宜速度快啊。”从左问到右见都没反应之后,接着从右到左开始点着我和马子说:“那边两个都已经等着了,只差两个了,去的话赶紧啊。”
这时两个二十多岁的女的问:“去五龙潭多少钱?”
老文说:“三十块,那边两个帅哥也是去五龙潭的,马上出发。”
其中一个女的说:“我们是去观顶湖的。”
这个时候马子走了过去说:“观顶湖不错啊,我们也去那边看看好了,据说那边的山和湖水都是非常得漂亮…………”
两个女的相视了一会儿之后说:“我们去的观顶湖其实是一个村庄,名字叫观顶湖村,我们是那里去看亲戚的。”
马子说:“这…这我知道啊,传说以前那边的山和湖水都非常得漂亮…………”
这“据说”和“传说”的作用被马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其中一个女生又说:“其实现在也很漂亮的吧,观顶湖村的名字就是由观顶湖而来的,山的最上面就是湖了。”
马子若有所思地说:“是啊,所以说嘛……”
老文一听忙对着马子说:“这位帅哥,你多说就别说了,要不赶紧上车吧。”
老文对马子的这个“帅哥”称呼引得那两个姑娘面部纠结了半天,然后说:“再便宜点吧,二十块行不?”
没等老文开口,马子就说:“二十块怎么行啊?”
说完这句话马子顿感身份暴露于是对着老文说:“十块钱走不走?”
老文面容祥和地对着马子,心里估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已经骂完了,然后一脸的无奈说:“这位帅哥,我也就做点小本生意,我今天都没拉到客人,这么下去的话……”
老文说到一半的时候,马子也装出了一副怜悯的样子,心里估计一直在想,装,继续装下去,砍她们个五十块也没问题。
老文这个时候继续对着两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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