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sè凝重,飞身扑向婠莹,他很快,非常快,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寒冷的,锋利的弧刃。婠莹只是笑笑,慢慢举起双手,她很慢,非常慢,她的手中并没有暗器,只有一枚小小的,jīng致的八角铃铛。
她轻轻的摇了一下铃铛,铃铛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和一声非常怪异的声音一齐传递开去。她不需要快,没有人能快得过音速。
首领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扑倒在地,然后整个人又蜷曲了起来,不只是他,剩下的所有蒙面人也都扑倒在地,似是非常痛苦的蜷曲了起来。首领不可置信的看着婠莹,“你。。。。。。”他只说出了一个字,却已经没了力。身体之中的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再开口。
对,身体之中,蒙面人以为是烧光了毒蚁就没事了,但其实,刚刚那些毒蚁不止把毒液注入了人的血液,还把毒蚁卵植入人的血液里。血液温暖,湿润,富有营养,这些蚁卵很快的孵化。
小毒蚁们在血液中吸收营养,长的非常非常快,不出一时三刻,就已经具有坚硬的上颚,此时,人的身体已经是一座巨大的蚁穴。
蚂蚁有一种习xìng,那就是一个蚁穴里有一个蚁后,所有的工蚁都会围着它转。这种毒蚁也一样,婠莹手中的铃铛里正困着这样一只毒蚁后。当毒蚁后遇到震动,感受到威胁,收到的惊吓就会发出声音来召唤它的工蚁。
现下,它的工蚁们在人的体内,听到了蚁后的召唤,自然就会迫不及待的从人体内破体而出,去寻找它们的蚁后了。
无数的工蚁用有力的上颚,锋利的牙齿,带毒的蚁酸,弄破血管,腐蚀肌理,切碎皮肉。由内而外的撕咬,无数的毒液进入心脉,也许,还有的毒蚁就在心房中孵化。这个中滋味,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而如今,承受着这种痛楚的几个蒙面人,躺在地上抽搐。任他武功高过天去,如今也不得不伏倒在地。
赵音身上之人终于死透,但仍死死的扒着赵音没有松手。赵音与石雷鸣合力斩断蒙面人的一只胳膊赵音才得以解脱。
萧白奔到婠莹身前,婠莹安然无恙,朝着他们举起了手,大大的露出一个笑脸。
刚刚,婠莹和萧白设下的埋伏就是这些蚁窝,她故意弄出了许多的动静,故意给他们看到自己在设埋伏,这人一小心啊,就必然会缩小步子,所以就必然会踩碎蚁窝。
这蚂蚁是一等一的爱家的生物,自然会奋力反击这些捣毁自己家园的罪魁祸首。
这下子,他们中招就是必然的事,但是要拖延时间却需要所有人的帮忙,甚至是流血受伤。这是婠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了,甚至还经历了最贴近死亡的一瞬间。
婠莹现在想起还真有点后怕,那一时间,婠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会是婠莹做的第一次赔本买卖,也是一等一的赔本买卖,赔上了一条命。
还好,上天没有给婠莹尝试赔本的机会。婠莹当下就决定以后绝对不做这种买卖了,绝对不!赚的是钱,赔的可是命!经此一役后,婠莹觉得自己只要了五百两实在是亏大了,非常大。
显然战斗结束的太快了,身后的老弱妇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全了,连欢呼声都没有。萧白重新升起了篝火,几个人围着温暖的火光坐下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已经安全了。
赵音和石雷鸣绑住还活着的这几个蒙面人,他们体内的毒蚁已经休眠了。
“这些人怎么办?”婠莹问石雷鸣。
“带到南山城,由南翎大人亲自审问。”石雷鸣说出了婠莹预想中的答案。
“这么多人,你怎么运去南山城?”婠莹想翻白眼。
石雷鸣显然被问住了,他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下子答不上来:“那月当家有什么好的办法?”
果然,江湖中人就是不一样,以为自己力大无穷,什么都可以搬动吗?只有像婠莹这样的商人,才会想到把一个货物从这里,搬到那里的搬运成本吗?这江湖中人也真的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婠莹扶额,说:“我搬不动。”
“那怎么办?我们要把他们带回去,让他们吐出真相。”刘庆文说,“我要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这些江湖中人就是一根筋到极点,不过这次婠莹没有反对,因为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死生事大,婠莹可算理解了各中滋味。如果自己死了,也想有人能帮自己报仇吧。
“要不然我们把他们绑在哪里,等从南山城找人回来把他们带过去?”赵音提议。
“不行,他们一旦醒来,没有了毒蚁蛊的控制,马上就会自尽。”婠莹摇头。
“那我们留下人来看守他们?”石雷鸣说。
留下谁呢?婠莹是绝对不会留下的,但是只有婠莹会控制毒蚁蛊。
“不行,变数太多。”萧白突然开口说。瞬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萧白身上,三个崆峒弟子忌惮萧白的武功,一时没人敢说话。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老夫人突然开口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把他弄回去,但是我们郑家要一个交代。”
婠莹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婠莹想了一想,忽然看到周遭的树,心念一动,说:“这里有许多的树,要么这样,你们伐树,做个简易的小车,运回南山城。”
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在这群江湖中人的眼中,这些树木只是战斗场景的陪衬而已,他们从不曾留心这些树木本质上就是一些木材而已。而婠莹这个商人就完全不一样,脑袋中尽是盘算,在她的眼中天生我才必有用,必然可以换银子。
几个崆峒派弟子,在使剑劈树,这场面十分搞笑,料想这些江湖大侠也没有如此特别的经历吧。崆峒派的弟子才发现,剑,剑法,不止可以用来打打杀杀,还可以用来劈柴砍树。这也算是婠莹给他们的另类启蒙吧,算起来他们的五百两花的不亏。
至于后来,这三个人的想法不再那么的受局限,成为了崆峒派下任掌门的得力助手,在崆峒派的中兴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sè。
这些后话先略过不表,当下,这些崆峒派弟子三下五除二的做好了一辆简易的小车。车轮是直接的一块略圆的树桩剖成的,车身也是几块算得上是板子的木板拼接而成的,车轴是直接的一根比较粗的树枝,婠莹做了处理,虽然这车跑快了肯定会散架,但是目前,它可以动了。
婠莹一见他们动就摇铃铛,然后把这群人疼的昏死过去,再醒来,再摇铃铛。婠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收妖的道士,就差拿把桃木剑,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了。”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婠莹他们慢悠悠进了南山城的地界上,大老远就看到许多人在搜寻他们。崆峒派弟子亮出身份,南翎的人把郑家的老弱妇孺扶上车护送到城中。
“这位是拗钢的月当家。”石雷鸣说,“这一路上幸好他们协助我们崆峒派,我们才生擒匪徒,把郑氏遗孤护送到南山城。”
婠莹忙说:“不敢当,不敢当。”众人看了一眼这瘦了吧唧的月当家一眼,这就是那个鬼jīng鬼jīng的生意人吗?看起来似乎很弱小的样子,崆峒派再怎么不济,也比这小女子强多了吧?但是他们对崆峒派的三员伤兵倒是丝毫不敢怠慢,毕竟这是南翎大人安排下的任务。
“多谢月当家仗义相助。”众人对月婠莹抱拳。
“各位大侠客气了。”婠莹毫不在意他们眼中的轻视,事既已毕,也是事了拂衣去的时候了。只说,“我本要去安宁镇上,只是顺路罢了。”
婠莹似有深意的看了石雷鸣一眼,说:“那么石少侠我们就此别过,请您改rì登门一叙。”
石雷鸣明白他眼中的意思,笑道:“必定亲自登门一谢。”
“月当家,南翎大人就在南山城呢,月当家何不去南山城修整数rì再走?”一个年轻的穿着青sè劲装的男人问。
“改rì自有相见rì,天sè尚早,我们就此别过。”婠莹说完急忙忙的带着萧白牵上马和骡子,走了。
婠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们在那边说什么“南翎大人”“武林大会”什么的。婠莹心下稍稍一推算,业已明了了,这下真是来rì方长了。
婠莹才不要此刻去南山城,更不要此刻去见南翎。因为这任的南翎是婠莹的偶像,所谓近乡情更怯便是这个道理。
这个南翎,从他开始,才算是真正的把整个江湖的中心收拢在手上的人。继任十五年间,他完善了整个武林大会的赛制,并且把新秀大赛举办的有声有sè。这是一个奇才,若是他从商,估计婠莹等后起之秀恐怕都翻不出什么风浪。
婠莹看着萧白,萧白一脸木然,心中好似闪过一个疑影,是了。。。。。。第一次沾上鲜血,他的心情会是如何?他是为了救自己而第一次杀了人,一种莫名的情绪充盈在婠莹的心间。
………【第十五章 晓情危楼坐不宁 郁翠山脚安新铺】………
晓情楼信鸽阁
一位妙曼的女子取下了信鸽腿上绑着的书信,看了一番,又收集了几只鸽子腿上的信件,整合起来。一向稳重的她也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蹬蹬蹬的跑下了楼。
“楼主大人,这是南翎大人给我们的武林大会的邀请函。”一个男子背对着门向瑜地上东西。
“你们队长呢?死了?”瑜并没有接过,反而丢出一把笔。
“笙队长他。。。。。。他有别的事。”那人莫名的被瑜丢笔,却连躲都不敢躲。
“叫他自己给我上来。我不是说过重要的东西都要他亲自送上来吗?”瑜已经有点接近无理取闹,他光着脚走出来,接过那人递上的邀请函。看着那个人说,“你下次要是敢再替他送什么东西上来,我就把你丢下去!”
“是,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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