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毒妃- 第20部分

回想起一些事情，她的声音变得不太自然。
“有是有……嗯，怎么说呢？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表白……我当时还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额……后来，后来周末回家我就偷偷和我妈妈商量，因为我真不知道遇到男生那么直接的表达方式要如何拒绝，结果妈妈和爸爸商量了半天告诉我，这个还是要我自己想，真是过分。”
“那你怎么处理的？”他很好奇的样子。
“就老实说啊，这个又不能骗人，”她撇撇嘴，想起自己当时的蠢样，耷拉着头一副后悔不迭又只能认命的样子，声音变小了很多，“唉，没办法，感情这东西开不得玩笑的。”
他一开始听她的回答只是轻笑，继而眼神深邃的不再做声。
“我想我喜欢的那个男生也根本不了解我，所以我就走了。也不知道这样处理对不对，唉，我总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我也不想去想了，对我来说感情的事总是很难把握。”
“你这样想的？……也许等你再遇到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她愣住，摇摇头，发出很轻的不赞同的声音，“没有信心了，我不想再喜欢什么人。”
他静默在她的话语里。
“说实话，我消沉得挺久了，也许我的朋友们没看出来，但我自己心里都明白，”低落的声音停滞在喉咙里，又强打起精神来，“所以我打算花心思好好想想以后要干什么，做人总不能样样都很失败，对吧？”
她站起来伸个懒腰，眼睛眯眯笑着。
　“你看你这么厉害，我作为你徒弟总不能太逊呀，谢谢……”


“萤萤……”
他打断她，在她说谢谢之前，只两个字，带着些微鼻音，只是当她后一句客气的“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多”传到耳边时，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不客气的。”
“那，晚安啦。”
“晚安。”他有点无可奈何。
他知道，她对他并没有过分的热情，他也知道，她现在不需要纸上添花。
挂了电话。
他回想起自己的年少懵懂时，曾经，在爱情上他受过伤也伤害过别人，那些故事，他未曾向任何人启齿。
萤萤，毫无疑问，你并不是逊的那一个。






5

暑假。
静萤回家后宅了几天，陪妈妈买菜做头发，陪爸爸练字下象棋，一家三口如数家珍般将静萤幼儿园到高中所有用过的课本习题册搬到阳台上晒太阳，边整理边听父母回忆着她小时候的各种故事，好像又经历了一次童年。
杜一雷寻寻觅觅好久，终于在一堆陈旧发黄的日记本中抽出一块红布，继而发出哈哈大笑。
静萤不禁汗颜，这块红布有个故事，爸爸每年都要重点回味一次，而笑点太低的妈妈每次都能跟着笑个没停。
一次两次就算了，可是这都十多次了。
静萤看着她家杜一雷夫妇十足十神似的笑脸，觉得感情真是奇妙，能让两个人长得越来越像。


回到客厅，和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边看照片边聊天，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爸爸很喜欢把照片洗出来放在相册里时常翻阅，所以当静萤翻到小叔结婚那天的照片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颜少明的侧脸出现在了一张照片里面。
“女儿，这个人侧面看起来好帅呀！”
妈妈不仅眼尖，且完全是个帅哥爱好者，而静萤也深受其影响。
静萤笑眯眯的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嗯嗯，我也觉得非常帅！”接着和妈妈说起颜少明来。
杜一雷在旁边发出细微的冷哼，边拿遥控器打开电视边翘起二郎腿不屑的自言自语：“男人长得好没用的，要看本事。”
电视机里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
Can　you　feel　it？
Can　you　feel　it？
Jean　roch　says！
Can　you　feel　it？
Jean　roch　says！
……
平时几乎不看电视的杜一雷此刻正身体前倾眉头微皱表情认真的想要看懂电视机里究竟播着什么。
静萤很想笑但只能忍住，刚才她们母女俩的的对话确实没有顾虑到爸爸的感受。
“杜大帅哥，妈妈以前和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被你的外表迷倒的，所以现在我们母女俩的审美标准严重高于一般水平，这你可得负全责。”
静萤抱着爸爸的手臂开始撒娇。
“你妈妈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
主持人：……来请男嘉宾看一下场上的24位女嘉宾，选一下你自己的心动女生。
杜一雷转头看了一眼也在看电视的老婆乔暮青，又转回头利落的开始换台。
　“哎哎哎，要选心动女生了，你为什么换台？你不想知道选了哪个心动女生呀？”　乔暮青叫起来。
杜一雷继续果断的换台：“那个不好看，你就是我的心动女生。”
　“现在这个时间都是这些节目，其他不是新闻就是连续剧，噢，要不你调到中央二台等会有个做菜的节目我看看。”
“中央二台是几？”
“15还是16，你试试……”
静萤吃惊的看着爸爸开始认真的一下下按着遥控器寻找中央二台，脑中突然顿悟，这里好像没我什么事噢。陆续回想起这几天的一些细节，参考冰山理论，她得出结论：在我这个大灯泡外出求学的一年里爸爸妈妈又回到了我出生前的二人世界，看来生活欢迎一些小小的改变，改变总能带来新东西。
真好。
哎，想起一年前，我爸多为我这个要出远门的小棉袄担心呀。
爸爸终于为妈妈找到了中央二台，又回过头来板着脸教育她。
“萤萤你也不要把太多注意力放在男人的长相上，如果要找男朋友，你要通过细节看他的性格个性，看他是不是能让你感到幸福和舒服的人，还有最重要的是看他是不是对你好，如果他对你不好就根本不用谈了。等你以后要嫁人了，我就把你小时候的那些东西还有这么多年我给你拍的照片都整理出来送给他，让他知道爸爸这么爱你，他要比我更加爱我女儿。”
“爸，”静萤把脑袋在爸爸宽厚的肩膀上蹭了蹭，有点不好意思，“结婚对我来说好遥远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杜一雷听了心里一惊，感到难以置信，神情变得柔和，小声问：“怎么？没什么人追你吗？”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我女儿怎么可能没人喜欢。”乔暮青果断挥挥手打断杜一雷的话，扭头看到女儿难为情的表情顿了下，又艰难的补充一句，“难道一个都没有吗？”


叮咚。
门铃响了，静萤赶紧跑过去开门。
“跨国还能寄到付？吓，怎么这么贵？”
穿着黄色工作服的两个DHL快递员礼貌的说明了情况，不是到付，是代收关税，并递过来一张A4纸的全英文说明。
原来是远在美国的大哥杜凯德寄来的包裹。
杜凯德是大伯的儿子，初中还没毕业就被送去了美国，因父母事业太大太忙，每次放假回国都是轮流去其他亲戚家暂住，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他回国都是直接来广州她们家。他会让静萤骑在他脖子上一摇一晃的送她去街尾的幼儿园上学，也会硬拖着她去看别人家的狗打架把她吓个半死。静萤尤记得有一年冬天早上她刚起床就满世界找大哥哥，爸爸告诉她哥哥回去了，她不相信，跑到玄关翻鞋子，发现大哥哥的鞋子真的不见了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亲密后再分离，总是很难受。
在那之后，杜凯德回国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偶尔回国呆的时间却越来越短，再后来，就不怎么回来了。
“……大哥，噢，我的生日礼物？谢谢，大哥你真好，竟然记得我的生日，特意从美国寄礼物过来。”
静萤的生日是在炎夏时分的7月23日，因为她出生时母亲难产，所以静萤觉得自己的生日其实是妈妈的母难日，也就不怎么过生日了。
“你明白就好！”杜凯德大声道，一点也不谦虚。
“大哥，从美国寄过来邮费贵不贵的？”
“百来刀吧，没多少钱，关键是我送的东西绝对是在中国买不到的，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杜凯德嚣张的笑起来。
百来刀不就是一千多人民币！静萤快泪奔了，为什么不干脆把邮费打到我银行卡上？
“额……不是，大哥，邮费这么贵，加上关税，多不划算。”
“什么关税？你等下。”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阵英文夹杂中文的对话声。
过了一会，杜凯德告诉她：“我男友搞错了，前阵子刚吵完架他就把东西寄了，本来是要寄到我香港朋友那做个中转，这样，小妹你让三叔给我个VISA卡号，我把钱打回去。”
“额……我的重点不是关税啦，”静萤解释道，　“我爸铁定不会给你，我也一样，大哥，我们好久好久没聚过了，你是不是最近要来我们家？最近天气好，前几天我和妈妈把你以前用的被套枕巾又翻了出来晒太阳，你来了马上就有得用。”
杜凯德沉默了下，语气带着几分怪异：“小妹，如果我结婚，你们来不来？”
静萤惊讶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怎么接话。



睡前静萤给娜娜去了电话。
“娜娜，在干嘛呢？”
“在和我男朋友聊天，你呢？”
“我白天也和我爸爸妈妈聊了聊天，说了说我这半年的学习生活和以后的计划打算。我爸爸问我是不是打算毕业后回广州工作，我才发现自己都还没想过毕业的事，你想过么？还有，我妈妈听你妈妈说你有男朋友了，她问我在学校是不是没有人追，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了，你们都在聊什么呢？”
　　　“聊爱情呀。”
　　　“额……那你们继续，继续哈。”
她整个人倒在自己床上，拼命撞枕头。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怎么全世界都在谈恋爱？太过分了！
唉。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静萤明白自己现在肯定不是那条在河里拼命溺水的鱼。
滚来滚去翻了一阵，起身把灯熄灭。
在黑暗里静静坐着，没有情绪，也没有语言。


……我当初的判断实在是太过武断，萤萤，这个社会的道德有时候非常脆弱，你会遇见一些不善良的人……
怎么说呢？
当时自己真的被他这句话感动到了。
还有那句与之前几次都不一样的晚安。
他上次淡淡的声音，似乎还伴着一声极细极细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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