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又是缠上了她。
无奈,她披起一件衣衫,将剩下的花药放进水中,她才进入了浴桶里。鹅黄色的花瓣在水里舒展了开,显得格外漂亮。
她闻着桶中的花香,烦躁的心情逐渐安静了下来。劳累了多日,今日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34章 给她时间
白若娴在花瓣的作用下,舒心地在浴桶里熟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特别昏沉,最后她连自己是如何出的浴桶都不清楚。
醒来时,楚澜君正站在她面前,她让喝了杯热茶才许她开口说话。
白若娴看着身上已经装好的衣装,脸突然红了起来,她怔怔地张了张口,可是心中的疑问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衣服是侍女给你穿的。”楚澜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他将手中仅剩下的一点花药丢到了她面前“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白若娴捏紧了被褥,第一次听到他严厉的语气,她小声地回答着“是当初在谦王府,谦王妃送的。”
她本想把它收起,却被楚澜君直接拿走。楚澜君看向眼前这个单纯的丫头,毫无情绪地打击道“她想毒死你。”
他的话一出口,白若娴就震惊了一下。她想起楚澜清说这个没有毒的……半响,她有的目光变得有些悲哀,看来,想杀她的人还真是不少。
“这东西,用多了会上瘾。看来,你用的似乎不少。”楚澜君掂量了一下药包,他的话一下让白若娴的心凉了半截。
“上瘾了,会怎样?”白若娴吞了吞口水,有些畏惧地问道。
“重者,会死。”楚澜君打破了她心中仅有的一点念想,白若娴瞬间苦了脸。
她偷瞟了眼立在自己对面的铜镜,面色确实比以往憔悴了太多,她委屈地念道“仇还没有报,我怎么可以死?”
原本无意的一句话,却还是一字不落的被楚澜君听得清清楚楚。
白若娴看到楚澜君的脸色有些微变,突然想起了他收留她的时候给她的警告,他不许她为仇恨而活……
白若娴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低头想要认错,却听见楚澜君说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戒不掉的话,本王亲手了结你。”
说完,楚澜君便将仅剩的药通通撒在了窗外的花丛里,然后转身离开。他若她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他教她再多东西又能怎样?
白若娴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球,靠在床上,悲楚地看着铜镜中愈发憔悴的自己。
她自我安慰地想到,不过是一个月而已,怎样都可以撑过去。但是,她却小瞧了穆池茜给她设下的圈套。
此后的一段日子,楚澜君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也没有再给她准备平日里服的药。白若娴有些绝望,他是不是打算不要她了?
几日没用那让人上瘾的花药,白若娴倒也是撑的住。三天、五天、一周……白若娴都平安的度过了。但是,她没想到,这药力若是发作起来,既然会这样猛烈。
入了秋,天气转凉。白若娴将自己包裹在被褥中,夜很深,她却是怎样都无法入睡。于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的闷热突然转变成了一阵刺痛。
前些日子,那些鲜血横飞的场面又出现在她的睡梦中,那些天醒来便是一阵呕吐,最后导致她连眼睛都不敢合上。而如今,她虽困意大增,但畏惧起那些血腥的场景,怎样也无法入眠,心口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面色一阵惨白。
第35章 毒瘾发作
白若娴的手紧紧握着被褥,手心里已经有了虚汗。疼痛从心口蔓延,然后开始侵入骨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被撕裂般。
白若娴终于紧咬着下唇,红唇出现了血丝。她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随后便也强忍不住,大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她撕扯着床帏,指甲都已经断裂。疼痛让她用各种姿势蜷缩身体,身子忍不住颤抖。她痛苦地低哼一声,滚下了床。
身体里像是有蚂蚁在爬在撕咬,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手腕处磕在地上有了淤青。白若娴不敢动弹,她还在紧紧的缩着身子,觉得有些冷意,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
“血……”她眼睛朦胧,只觉得有鲜红的东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刺眼无比,她痛。
她将身子紧紧抱住,以往发生地一切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她害怕了,想要寻求一丝安慰,空荡荡地房间里让白若娴觉得寒冷出奇。
白若娴觉得自己像是昏了过去,什么也听不着了。痛意在她的身子上肆虐,她感到一支箭想她飞来,被射到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娘亲!”白若娴大叫一声,瞳孔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趴在冰冷的地上,好久才清醒过来。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白若娴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她口中唤着娘,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残忍的一幕。
已经不单单在是身体上的折磨,她的脑海以及内心,也字受着伤害。她清晰的感受到这一份痛苦,想要挣扎却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
全身,就像是有数万只蚁虫撕咬着她,疼痛和痒意让她分辨不清。
她不断的摇着头,这一刻,她几乎想要自尽。口舌之中,被她咬出鲜血,她却是丝毫没有知觉。她不断地自虐着自己的身子,劈断的指甲将她的手臂划出一道道血痕。
从夜晚到黎明,白若娴都始终在痛苦和昏睡中挣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时,白若娴的折磨却依旧没有结束。
她全身被汗湿,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缓缓的真开眼睛,身体已经难以动弹。她看着身旁的杯子碎片,身上的痒意和痛意都还在。她的睫毛上沾着水珠,手颤抖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无力的手,还是没能握着冰凉的碎片,她咬了咬牙,用力握住它,让它不至于掉落。
看着锋利的一面,白若娴朝向自己的手腕划去,当碎片抵至她的静脉时,她的动作却是停下了。
她想起,疼爱她的母为了保护她而死;想起,暗姬用生命维护她的周全;想起,她只有十一岁,这短短的十一年,不该只是她的一辈子……
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手中的那抹锋利掉在了地上。是呀,她只有十一岁,将来的路,还很长……
当第一阵折磨远去时,白若娴支撑起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她带着重重的困意,从地上爬了起来。起来时,腿不小心咯割了杯子的碎片,碎片刺进了腿中,鲜血都无法流畅流出。
白若娴拔出腿上的碎片,鲜血顿时向外涌出。她看着流淌的血液,心中的那份折磨似乎又开始出现。
她快速的用丝绢包住了伤口,忍着痛意像楚澜君的住所行去,她要活下去。定王府不知道白若娴的存在,她不敢走正道,害怕给楚澜君带来麻烦,只能绕着小道去着他。
初入王府的她,对定王府并不熟悉,刚刚绕了几圈,就已经迷失了方向。
她蹲在地上,压制着心口缓缓传来的不适,尽量将注意力放到别处。她看向定王府的风景,假山流水以及有活力的鱼儿。白若娴艰难的喘着气,额头上又在渗着冷汗。
她咬着唇站起身子,看见远处来了下人,就立刻躲到一旁。一路上藏藏躲躲,让她几乎昏厥。
然而,还未找到楚澜君的住处,心上的疼痛便有加强。她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兽,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她的衣袖之下,早已是被自己折磨地鲜血淋漓的手。
第36章 谁允许的
白若娴蹲在一座假山口,痛苦的呻/吟声被她卡在喉咙里,她为了躲避府中的下人,一直在假山后待到晌午,嘴边的鲜血往下流淌着。她将头埋进膝盖里,身上的痛苦让她不敢再前进,各种不适再加上困意,她竟然在阴凉的假山后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外边已经是深夜。白若娴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盖着的是蚕丝所制的被褥。她虚弱地看了看四周,她正躺在一张象牙床榻上,屋中的各种装饰,显示了主人不凡的品味。
一颗夜明珠伴随着漂亮的琉璃珠挂在屋中央,加上周围贵气的烛台,屋中明亮而奢华。
这一陌生的环境,让白若娴提起了心。她想起床,但全身没有一丝余力可以撑起她的身体,不安之时,楚澜君推门而入。
楚澜君看见她明亮又惶恐的眼睛,便坐在她的身边,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安抚着她的情绪“醒了就好。”
听闻他的语气,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白若娴张了张嘴,本想说话,舌头上却传来了一阵疼痛。
看见白若娴吃痛的模样,楚澜君半责怪地质问道“谁允许你弄伤自己的?”
白若娴皱了皱眉,低下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楚澜君并还是没有放过,撩开她的衣袖,将她伤痕累累的胳膊露在她眼前,继续逼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若娴面对他的逼问却是哑口无言。
见她委屈了噜了噜小嘴,楚澜君眼中浮现一抹笑意,却是一闪而逝。
他撩过她散下来的发丝,轻声说道“好好休息。”
白若娴往后缩了缩,有些受从若惊。
在楚澜君高明的医术下,白若娴后面的生活,倒是没有了先前的那么多痛苦。
一个月的时间,楚澜君很顺利的帮她借了药瘾,且让白若娴摆脱了那一场场噩梦,不过,她对血的敏感与眩晕却是保留了下来。
白若娴乖巧的在房中喝着药,石头知道她被楚澜君接了回来,也时不时的前来骚扰她。
两人的关系虽然处得不太好,但相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