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吃?你不饿吗?”
轻咳一声,非鱼收回视线,装模作样的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夹起菜,一脸的傻笑,而夜血歌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奇怪,难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吗?
翌日,一声尖叫声划破天空。
非鱼紧紧的拽着被子,一脸的慌乱,而夜血歌则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我一直在这啊……”
轰隆一声,一道雷从天而下,非鱼受惊不小,一直在这?难道他与自己同眠?急忙低下头查看衣物,好在完整,但是,什么叫一直在这?
看见那道不和善的目光,夜血歌生怕她生气,上前几步,解释着,“昨晚本想和你说说话的,可你早就睡着了,我不想吵到你,还有你说过的,要寸步不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太困了,睡着的时候也没在意他到底在不在,但是这个寸步不离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寸步不离也不是这么个不离法啊?这个妖果然单纯,非鱼心里直吐血,是自己没说清楚还是他就是这么笨?
“我说寸步不离,不是要你一直守在我身边,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夜血歌不明白,不解的看着她,“何谓男女授受不亲?既然寸步不离,那我怎么能不守在你身边?小鱼,你又反悔了吗?”
这个妖当真是笨还是脑子不正常?看着那张绝世的容颜,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再看那疑惑表情看样子真的是不知道这么回事,非鱼长叹一声,拉过那个在思考的人,坐定之后,深深呼吸一口气,“我说的这个寸步不离是这么个意思……”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的非鱼口干舌燥,看着夜血歌时而点头,时而疑惑的样子,心里直嘀咕,他到底听懂没有?
夜血歌沉默了一会,就这么沉默一下,非鱼更加忐忑不安,还不等她长舒一口气,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内伤。
“原来是这样,那小鱼,你当我的娘子不就好了?”
既然男女授受不亲,既然不能走太近,也不能永远跟着她,那做他的娘子,这一切不就解决了?
茶水喷出的声音,水渍溅的对面的人一身,非鱼已经吐血,她要的不是这个,他到底有没有明白?
“小鱼,我有说错吗?既然你说夫妻之间才可以,那你做我的娘子不就可以了?”夜血歌好心的帮她拍着背部,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吧,她不生气,谁叫某妖一直被困在炼妖壶呢?不懂世故也情有可原,她绝对不生气,哪怕某妖一直赖在她身边,谁叫她答应了别人,要寸步不离呢?她保证不动怒,谁叫某妖长的那么惊天动地呢?
压下心中的不快,回过头看到那张帅气的脸,非鱼挤出一个笑容,“好孩子,你的理解能力很好,非常好。”
得到夸奖的夜血歌自然高兴,拉过她的手往门外走去,“恩,那以后不许再大惊小怪,要习惯,习惯成自然,现在去吃点东西,待会有事。”
“什么事啊?”
对面的夜血歌伸出手指在嘴巴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漆黑的眸子里淡淡的疏离,身后的阳光折射出一道出尘剪裁,清贵绝尘,孤独惊艳。
这么高深莫测?非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出门在外,看见前面的马匹,还有夜血歌身上的干粮,非鱼吃惊不小,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挤出一句话,“这些东西你从拿弄来的?”
“这些吗?直接取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有钱?”
“没有。”
“那你怎么取到这些东西的?”非鱼仔细的查看了下夜血歌的身上,还好,还好,身上没有伤痕,那就不是偷的,就算是偷得,那至少没有被打,那这些东西怎么来的?难道是出卖色相换来的?
顿时,脑海里浮现一幅幅画面,几个长相猥琐的女子,浑身散发出胭脂,朝着角落里的夜血歌诱惑着,只要让伺候的她们高兴了,要多少钱有多少钱,要什么有什么。
而,角落里,某个不懂世故的人毫无心机的一笑,心里想着还有这好事?于是毫不犹豫的听从那些女子的吩咐,画面到这里夏然而止。
“小鱼,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个样子?”夜血歌摇晃着走神的人,看起来有点担忧的摸样。
“你是不是去出卖色相了啊?”
“出卖色相?”显然某人听懂了,大笑几声,一手敲着非鱼的脑袋,“没有,是这样的,我告诉你啊。”于是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与此同时非鱼的脸色才变得好看。
果然变聪明了,知道变银子,有法术就是好,但那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于是非鱼又掏出一些钱给他傍身,又细细的叮嘱着。
小道上,树影倒后,微风几许,春意盎然,非鱼坐在前边,身后的夜血歌搂着她,策马奔腾,人生几何。
唯一不美的是,看见前方的人,非鱼明显感到呼吸急促。
初画走在前面听得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不由得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那岂不是前几天才收进去的妖?居然能从炼妖壶里跑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非鱼急忙拉着架马的人,“快,回头,回头。”
可夜血歌这次却没有听话的回头,反而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低声道,“她伤了你,我替你报仇。”
报仇?报仇?开什么玩笑?那捉妖师有炼妖壶啊,有进无出的,当初被收了进去能出来,完全是上天长眼啊,当下还送上门来了?
☆、第十三章、林中过招
树林中,寂静无声。
初画握着腰间的葫芦,噙起一丝冷笑,不屑道,“你个小妖,居然有本事能跑了出来,还带来个帮手?姑奶奶今日一并收了你们。”
夜血歌从马上飞身而下,宽大的身体挡在非鱼面前,对着面前的人道,“你伤了小鱼,我今日就是来为她讨个公道。”
感动,太感动了,非鱼只差没抱着夜血歌大声放哭,可那初画手中有炼妖壶啊,那可是专门对付妖怪的,他没搞清楚状况吗?死都不怕了?感动归感动,保命要紧哪。
话不投机半句多,初画懒得废话,直接抽出利剑扫过面前的人,夜血歌闪身躲过,变幻出一把利剑,与其打斗着。
地上飞起灰尘,不少树叶纷纷落下,惊奇一阵鸟叫声,可打斗的二人并没有受影响。
咦?好像那个捉妖师打不过他呢?非鱼为这个发现高兴不已,虽然不知道夜血歌身手到底多好,但刚刚这么一见识,她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夜血歌非常厉害,心瞬间放下大半。
随着时间的流逝,初画已由刚才的自信满满变得满头大汗,本以为带来的帮手身手不会好到哪里去,可谁知道竟然如此的厉害,当下速战速决,空隙之间,将手移向腰间的位置。
眼尖的非鱼发现了她这个动作,急忙朝着打斗中的夜血歌喊道,“小心,她又要用炼妖壶了。”
夜血歌自然瞧见了,炼妖壶的厉害他无比清楚,可眼前捉妖师的身手,也摸得差不多了,当下也不再打斗,眼疾手快的夺过炼妖壶,飞身来到非鱼的面前,手中扬起那个葫芦,递到她的跟前,扬起笑容,“给你。”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非鱼先是一惊,尔后大喜,接过炼妖壶长笑几声,这个炼妖壶居然是他们的了,以后再也不用怕捉妖师了,随后轻抚着夜血歌的脑袋,赞扬道,“不错,不错,做的好。”
腰间一空,初画恼羞成怒,瞬间追了过去,炼妖壶是何宝物?那是她们捉妖师的至宝,怎能落到妖的手中?且不说师傅会责骂,就单单自己那关就过不去,所以不论面前的敌人有多厉害,她还是追了过去,拿不回炼妖壶,对于师傅,对于玄心门,对于自己,都没法交代。
一回头,夜血歌就看到一把利剑横了过来,庞大的真气将他的发丝扬起数丈,宽大的袍子随风而起,只瞬间,他伸手夹住到眼前的利剑,薄唇微启,“学艺不精。”
“就是,今日呢,我就放你一马,不过嘛,”非鱼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来到初画的跟前,扬了扬手中的炼妖壶,接着说,“这个炼妖壶,现在是我的了。”
被制住的初画动弹不得,只得怒目盯着她,狠狠的鄙视着,“小妖,别得意,我今日学艺不精落在你们手上,要如何随便,但今后,我玄心门众多师兄弟绝不会放过你们。”
非鱼没好气的白了她几眼,收起炼妖壶,重新开口,“我都说过不会伤你的嘛,你呢,也是为民除害,虽然我是妖,可妖也分好坏的,血歌,我们走。”
身后的初画看见他们真的离开,且没有伤害自己分毫,感到错愕,师傅不是说妖都是坏的吗?为什么这个妖几次放过自己?但,转念一想,炼妖壶被夺,衣袖下的手又再次握紧。
马背上,非鱼喜滋滋的把玩着那个炼妖壶,喜爱的不行,多少年了,总算让她再次拿到炼妖壶了,曾记得多少年前,那时候,她可是威风凛凛的,这个炼妖壶也是跟随了自己好一阵子,但是,一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免不了一声轻叹。
身后的夜血歌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叹息,急忙勒住马匹,关切的询问着,“怎么了?不喜欢吗?还是说那个捉妖师惹到你了?”
非鱼摇了摇头,回头看着他,“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夜血歌心里一疼,一脸的疼惜,大手覆上那张脸,“以后有我在,你不会有不开心的事情。”只要他在一天,那非鱼一定是开心的,任何人伤害她了,自己一定拼命讨回公道。
非鱼一怔,愣愣的看着夜血歌的脸庞,眼神接触之间看见的是清澈单纯的眼神,那里面充满着坚定,脸上传来的触感更是叫她涌过异样,自从离开桃花山,夜血歌是第一个真心真意待自己好的人。
可自己却是想着法子把他赶走,内疚的低下头不安的握着缰绳,非鱼一阵心酸,自己对他不及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