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恍然大悟,难怪!到底也是与皇室有些许关联的,难怪如此目中无人。
那红衣妇人趾高气昂走后,余下的妇人们都是本分的向林母请安。只不过,也有三两个人之后过来亲近花色,言语之间无不缺一些试探,花色觉得无趣,便将这些人记了住,想着以后见了便躲远些。
又是呆了一会,天熙叫嚷着累了。林母心疼孙子,让花色带着天熙回去。花色自是求之不得,匆匆告辞。
出了林母的院子,母子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天熙牵着花色的手问道:“娘亲方才为何不反驳?那些人说话那般难听,娘亲没必要给她们留脸。”
花色哭笑不得,这孩子劝慰人的方式也是奇特。再说,他哪里知道自己就能说赢人家?想着花色也这般问了。
秋天熙一本正经道:“娘亲若是说不过去告知我就是,我哭给她看。奶奶心疼我,到时候肯定要说说那些人的。”
花色:“……”
两人说的高兴,路过池边的时候看见一位小姑娘立在那对着二人浅笑。花色对她有些印象,方才在林母院子里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看不出来情绪。如今立在那里对着花色母子盈盈浅笑也不知道缘由。
那姑娘站的正好是二人回去的路,花色自是不好装作没看见。于是领着天熙迎上去道:“烦请这位姑娘让一让。”
那小姑娘浅浅一笑,好似春季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让花色看了也有几分心跳加速。那姑娘屈膝一礼道:“夏怜见过嫂嫂。”
花色虽说不认识她,但也是还了一礼。
夏怜也是玲珑心思,见到花色有些许尴尬,往旁边站了一站道:“嫂嫂若还有事的话,夏怜明日再来找嫂嫂玩。”
花色一怔,这人也是自来熟。念头一转,想拒绝那人,小姑娘却是已经走远了。还是我行我素的小姑娘。
回去的时候,母子二人玩闹了一会才等到秋木析下课回来。不用花色说,自是有人巨细无遗的与秋木析说了今日的事情。
秋木析也没有说花色做的对与不对,只是道了句:“住在秋家老宅的大多都是独身居住的妇人或着未出嫁的小姑娘。我是秋家嫡子,理应搬出去住了,你若是觉得不方便直接与我说就是。”
花色听那意思,像是可以出去住似的,当下心里便有些蠢蠢欲动。到底这些年自在惯了,与这些妇人住在一起实在是觉得无趣至极。
秋天熙听见父亲这般说,心头一转,也是觉得不错,当下便黏着父亲问什么时候搬出去。秋木析见他难得这般黏着自己,将孩子抱上膝头道:“这么急着出去做什么?便是出去了,你也要读书习字的。”
这么一说才让秋天熙安静下来。这孩子,怕是逃避上学堂才做出这般举动来。
花色听到这话,觉得好笑,好半晌才没有失态。只是点着秋天熙的额头露出一抹宠溺来。
秋木析见到这样的场景,自是一阵心悸。如今本就对花色有心,花色这般慈爱的眼神在一名父亲眼中可不是最好的催情剂?
想着秋木析便要将接下来的一些规划提前实施了。秋木析太过隐忍、倔强。花色又是太过倔强、太过逞强。虽说不是坏习惯,但是长积月累只怕要生出事端来,在这座类似死牢一般的宅院中。(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点拨
花色如今住的院子外面并没有题字,秋家人也是知道这里原来是秋木析的住所,因此都避讳着,但是秋家也有人并不在意,例如那日见到的夏怜姑娘。
夏怜不姓秋,是借住在这里的远房亲戚,花色院子里伺候的二人是花色带过来的,对秋家不是很了解,也仅仅只打听到这个消息。
花色那日碰见夏怜后,这人便时常过来寻花色玩耍,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也是看兴致,可谓随性至极。这姑娘在秋家大宅里颇是受欢迎,都说她性子洒脱,别具一格。
花色见了几次之后觉得也就那样。说是她受欢迎花色也没有看出来什么。这般在别人家院子里来去自如的,花色还真是不信每个人对她都欢迎之至。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最后便传成这般罢了。
近日花色有些懒散,每日除了刺绣、看书、等着秋天熙下课其余的也没有什么有趣的时候。即便这样,花色也不喜欢有人不请自来,还做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再说,这里是外院,时常有男子走动。旁的不说,秋木析回来的时候总不能因着她避讳着不进门吧?这小姑娘也是说过“秋大哥不会不方便吧?”这样的话,但愣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时间一长,不仅是花色,就是秋母也听到动静,找花色谈话。
秋高气爽,金桂香气熏染整个秋家院子。之前陪着花色回娘家的婆子挎着小篮子过来寻花色说篮子里的是桂花糕,方才做好的,送一些过来与小公子吃着玩。
花色道了谢便收下。本以为没事了,那婆子又是对花色道:“夫人请少夫人过去一趟。”花色不知道是什么事,既然老夫人请了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因此跟着去了。
去了之后,三姨便拉起花色的手,搀着花色的手将花色带到秋母面前。倒是比人多的时候多了几分亲昵。
这位三姨嫁的也是秋家人。只不过相公去世的早,因此一早便跟着自家姐姐。姐妹二人相互扶持着。这秋家的人哪个是好相与的?曾经也让姐妹二人闹过不愉快,因此二人便装作面和心不合的模样,总的来说也是为了自保。
这些花色自是不知。只道这姐妹二人相处的模式实在是奇怪。
秋母拉着花色道:“听说夏怜时常往你那去?”
花色见秋母上来便问这个,先是一愣,而后点头道:“这些日子确实常来。”
秋母点点头,没有做声。倒是三姨嗔怪道:“那是你们夫妻二人的院子,怎好时常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去自如?再说,木析是嫡子。如今又是太子太傅。有多少姑娘打着木析的主意,你这孩子倒是心宽。”
花色颇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
二老见花色表情古怪,都是叹一声气,三姨道:“你可知道秋家院子里成了家的男子搬了出去?”
花色猜想大概是为了让他们独立些吧。但是不敢确定,因此摇了摇头不做声。
三姨却道:“这个规矩是十年前定下的。当时在外盛传秋家嫡子活不过二十岁。秋家有男丁的庶出皆是将适龄的孩子往秋家内院送。那时候木析虽说也认祖归宗,但是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姐夫为了秋家得以延续便认真的考虑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孩子。”
说着三姨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红了一片。接着又说:“那时候我大女儿正是豆蔻年华,有些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是将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那时候我并不在秋府。大姐与二姐却是在的。得知我女儿不堪侮辱自尽而亡的时候大姐六个月大的孩子也是这般便没了,后来稳婆说是个男孩,已经长成人形了。最后没有活下来。大姐此后身子一直不好,没过几年就这么去了。二姐也是自那时候起身子也大不如从前。当时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姐夫便力排众议将在秋府的男子们寻了姻缘,遣了出去。”
花色听后唏嘘不已。原来当初秋家还有这么样的过去。
二姐也就是秋母拉起花色的手道:“木析这个孩子虽然不在我身边长大,但是性子却是与他父亲如出一辙。如今他娶了你,便是对你有意,你万万不可因着心善给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机会。”
二老说了许多竟是为了告诫花色。勾起二老的伤心事实在不是花色的意愿。但确实自己有不可避免的责任。这些天来,花色确实隐忍较多,被人挑衅也是能避就避。不愿意出头。
两位都是过来人,想必也是看出来花色有些不在状态。因此也是变着法子提醒花色。有时候采取规避的态度并不能解决问题,既然已经身处风暴中。再做出一些无谓的态度来便有些惹人发笑了。
自己的行为看在二老的眼里,竟是让她们百般担忧了起来。花色颇有些内疚,福了福身子道:“娘和三姨放心,花色知道该怎么做的。”
二老见花色听懂了自己的意思,都是高兴地点头。三姨拍了拍花色的肩膀道:“近日采了不少桂花,木析与天熙都是喜欢这个味,我去拿些过来,你带着回去。”说着便匆匆出了门。
花色知道三姨是给自己与秋母二人单独说话腾地,因此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真的只剩二人的时候,秋母说话也不再与花色留情面。直接对花色道:“我知晓你与木析二人之间的纠葛,身为女人我替你不值,但是同为母亲我确实感激有你这样的姑娘陪在我儿子身边。起先我知道有你的时候也是一半担忧一半带着挑剔的目光看你。之后的种种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木析确实负你在先,如今你们二人好不容易共结连理,还有懂事乖巧的儿子,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一句:珍惜眼前!”
花色心神一凛,虽说将花色听了进去,但是却没有做声。
秋母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有心结没有解开,我老婆子不是系铃人,说的再多也没用。但是花色啊!如今你是秋家的媳妇,不管你们夫妻二人有些什么矛盾,你也不能置身事外的。”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秋天熙一早便下了课,在院子门口频频向外探首。见到花色后笑着跑出来迎接,嘴甜的喊了句:“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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