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错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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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伊耳谜直直的向着这边走过来。
我明白,他想要弄醒她,拷问她,试图尽可能的从她口中榨取出关乎于王任何一点的情报。
“不可能的,”我嘶哑着声,说,“我非常了解加利利,她是蚂蚁,就是死,她也不会吐一个字的……”那么,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与其让你们折磨她,还不如……
“把她交给我,我会让她说的。”伊耳谜面无表情的这么说道。
我却没有理,而是越过了伊耳谜,看向了一旁的赛娃。
赛娃见我看她,歪过脑袋,十分的不解,问:“什么?”
我紧紧一次又一次的搂着怀里的加利利,然后对赛娃说:“你的武器,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半晌,好像是猜到了我要做什么,赛娃微张着口,似乎被我震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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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亲手杀了加利利。
那一剑下去,加利利从昏迷中痛醒了过来。
看的出来,她很痛。我看着,心里好疼好疼。
她边吐着血,边惊讶的看眼前的我,似乎说不出话来。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心在疯狂的撕扯着。
继而,她疑惑的扫视起四周,看见了那些人,那些她种族的敌人。
然后,她明白了。
转回视线,加利利看向了我。她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抹去我不断滴落下来的眼泪。张口,一次又一次的开闭,声音断续,消弭,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狠狠割裂着我的整个灵魂。
听完她的话,我感到自己一下从悬崖边跌了下去。
一下的,崩溃决提。
加利利说:“……萨蒙,……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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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错……”
……啊,可是,加利利。
如果这都不是我的错,……那,又是谁的错呢?
是谁的错呢?
答案,依旧没有。
就这样,加利利死了。
我哽咽的太过厉害,甚至没有来得及嘱咐她,“一定要记得,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
“一定一定都要记得,
“无论成为了什么,
“无论是人类,还是蚂蚁,
“我们都要生于同种,活于同族,
“然后……
“然后……,我们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千万,一定要记得啊,加利利……”
门
(此章仍为萨蒙视角)
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给我用来缅怀。
我将加利利的尸体藏在房间中的某处安顿好,接着准备为赛娃他们领路去王的所在地。
出发前,赛娃问了我一些问题。
“如果她不是药剂师……嗯,我是说,如果我们不打算逼问她关于王的情况……”
我笑着打断,答道:“加利利只要醒过来,就一定会冲到宫殿外去,然后绝对会再领着一大批的护卫兵杀回来。”
赛娃低头沉默了很久,但好像仍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她皱着眉,又问:“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我一挑眉,理所当然的道:“因为我爱她咯。”
赛娃的眉皱的更紧了,这个答案似乎完全超出了她的可理解范围。她再问:“既然爱着她,为什么不干脆站到蚂蚁那一边去??”
我笑的更深了,“哎呀,你终于相信我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了?”
赛娃眼睛睁的老大,瞪着我完全懵了。
我继续笑说:“别紧张别紧张,我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没错。我不站在蚂蚁那边,是因为我爱的是加利利,又不是爱的蚂蚁。我会因为爱她而做任何事,当然包括亲手杀了她。但更关键的一点是,我没有强大到可以反抗的地步,也就更没有了可以选择的余地。”
我说:“如果我足够强大,就一定会不假思索的灭掉所有的蚂蚁,然后,我会带着加利利远走高飞,平平淡淡的隐居起来。当然要是人类阻止,我也一样会毫不犹豫的灭掉全人类。”
闭了闭眼睛,我轻喃的道:“加利利说想吃女人的话,我就会把女人给她,她要想吃小孩,我就把小孩子给她,如果她想吃我,我就把自己给她。……我不再会给加利利任何机会,在人类与蚂蚁之间做出任何一个痛苦的抉择,我会强制剥夺她一切烦恼的权利,让她可以什么都不再思考,不再深想,只需要一味的爱着我就好。……可是,这些,我都做不到。”
说完我看向赛娃,却隐约感觉她的脑袋似乎冒起了烟。
赛娃好像对我的话非常非常的不明白,从内心最底层处便开始为此深深的感到无法理解。
不知为何,我就是十分的想告诉她这些,然后,我就说了。
我说:“……赛娃,‘爱’或‘不爱’,虽然看去,或者回答起来,就是一个字和两个字之间的差别,但它却实实在在,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复杂,也最最能让人为之断肠的东西。……或隐的,或显的,谁都逃不掉的。”
感觉“嘭”的一下,赛娃的脑袋至此彻底当机了。
只见她懵懵懂懂的随口“噢”了两声,然后甩甩头,又甩甩头,最终非常缓慢的,才恢复了原来的表情。似乎是怎样都想不明白,所以才干脆就不想了。
但又似乎,是故意不再去想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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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走在一楼过道,我尽可能的带着他们抄近路,力图在不遇到敌人的前提下,以最效率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位于三楼的王。
“为什么不直接推着我们的‘尸体’去献给王吃?”赛娃轻声问,“这样不会有危险就可以‘王对王’了啊。”
我抽搐。臭丫头!坐推车坐出瘾来了吗?明明就你最重还敢讲!!
我还没解释,一旁的伊耳谜就说:“平时献给王的食物都做成丸子了吧,应该不可能带着尸体去见王。”
我点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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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上二层的阔大主楼梯旁。
我停下,靠着梯墙隐蔽的休息下来。
众人也跟着停下,潜伏好,接着不约而同疑惑的看向我。
用着早已被冷汗浸的湿透的衣袖抹抹同样全是汗水的脸,我稳了稳正大口喘息着的呼吸,无奈的对着这些似乎毫无恐惧感可言的疯子们说:“……我只是个普通人类。”
还有,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们这么变态的!!
赛娃却蹙眉,“那也不能弱成这样啊。”
我再次抽搐,翻了个白眼,“是,是,我错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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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二楼,我几乎快不能动弹。
恐惧感支配了我整个的身体,更何况现在还处于“绝”的状态。我感受着这里强大的念压,有种正被千刀万剐般的痛苦错觉。
再看向那些人……
唉,不提也罢。
人与人之间的资质本就是天生不等的,这我早已心知肚明。……但,差了这么多,也太打击人了……
“喂,碎碎念什么呢,”隐蔽的匍匐着,赛娃不满,轻道:“再拖后腿就杀了你!”
唉……
没理她,我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库洛洛,一个嗝颤后,再转回头来继续前进。
我自己清楚,其实赛娃这话讲的已经算是迟的了,库洛洛早在一楼就想动手了。
可他没有。……为什么?
因为赛娃呀。(? 赛娃警告过,萨蒙一定要由她亲手来杀。)
我再看看潜伏于另一条过道的伊耳谜……
仔细想想,对象是那个赛娃,这两个人其实都挺可怜的。(作:=_= 可不是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真的真的非常不简单。尤其是伊耳谜。
从头到尾,我根本极少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导致时不时就会有种错觉,“伊耳谜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存在于这里”。
每次都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掉,我先是惊吓不已,然后拼命的找,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伊耳谜拍拍我的肩膀(催我快走),我这才明白过来,他竟然一直就都在我的身后!
其实,我总会有那么点小小的怀疑。
……这小子,每次轻拍我肩膀的这犹如鬼一般的动作,根本就不是为了要催我快点走的吧?纯粹是故意作来吓唬我从而娱乐他自己的吧??吓???
靠,这一什么人啊!!!
想来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便慢慢可以稍微理解起来了,这些家伙先前的“疯”战略,原来并不是在胡乱发疯,而是很有道理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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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三楼必经的宽大楼梯旁。
我已经全身虚脱了。
要不是加利利死了,我已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的话,现在的我,肯定早就晕倒的很难看了。
靠墙喘了两口气,并不打算多做停留,我起身就要继续前进。
肩上一个不轻的力道,我一下又撞回了墙壁。
站好揉揉肩,懵了的我茫然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被赛娃给按了回来!
我颇震惊。什么?!竟会允许我休息??
只见赛娃伸臂阻挡住众人的行动,对着我,嘴角微勾着,食指触唇,一个噤声的动作。
咦~~~
为她这个动作,我全身就是一个颤栗。好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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