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与血液同融,我逼不出来,但至少可以暂时抑制。
抑制,却仍无法阻止间隔可能两天一次的复发。
毒症是有点像哮喘的并发症。是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看来我不太好运啊。罢了罢了,能活着我还希求什么呢?
回想当时无望的绝境,我为宇宙的奇妙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看见的魔王古堡并不是幻觉,那我可以肯定自己是断了气后再活回来的。
似乎依稀有什么声音不断回放,但我不记得了。(作 大惊:怎么可以不记得!!!)
看着眼前泥地上,被我因痛苦而徒手抠挖出的两个巴掌大的深洞;再抬起已经指甲迸裂血肉模糊的手指于眼前。……我抿着嘴唇不吭一声,任手脚剧烈的发抖,任袭上肌肤的冰凉透入骨髓,任着恐惧卷走我的灵魂并残忍的鞭打肆虐。
空旷感,疯了一般在我的身边弥漫,扩散。
被绝望灭顶似的无情掩埋,这是白墨死前,最后的感觉。
双手交叉相握,我努力克制无谓的颤抖。
良久,似乎好了些。我伸手向襟口探去,拿出手机。
我拨了一个号。
响了一声,对方就已接通。
我听见了对方的声音,想回话,却只是抖了抖嘴唇没有应答。
很长时间的沉默,线的那一头终于再次传来柔和有力的声响。
他问我说,赛娃,你怎么了?
我依然没有回话。
时间就在沉默中一点一点的流走。得不到回应,他却依然没有挂断电话。
那么久,那么久,他依然在等我的回答。
闭起眼,我低头埋首,将脸深深埋进躬起的膝盖间。
我仔细的听,细细的听,听到了他缓慢沉稳的呼吸。
他又问了我一遍,出口的声音,还是不变的那么柔和,有力。他说,赛娃,你怎么了?
这一次,我没再忍住。
半张的嘴唇开了又闭。几次下来,啮喏着,我终于开了口。
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帮帮我……好吗?”
深渊疏影
“……”对方没有马上给出反馈。但我听见那个至为熟悉的呼吸节律,隐隐的,变了。
意义并不明了,我只是耐心的侯着,执傲的不肯再开口请求一遍。
也没太久,终是等到了回应,对方的声音依旧如此平稳轻柔,干净而有力。
他说:“赛娃,只要是你期望的。”
不可思议,仅听着声音,这一幅情境的画面立时浮现于眼前:必定的,他正坐在那里,一手拿书一手接听,脸上不可察觉的浮现起一个微抿的笑容,意味的说着,赛娃,只要是你期望的。
只要是我期望的……,隐藏掉下半句的回答,却异常库洛洛式的经典。
瞬间,我竟因他这一不着边际的话语,而突感有什么暖暖柔和的东西,正至为温柔的将我整个缓缓慢慢的裹住,实实密密的包围。
“两天内,别死。”说完,即不听应答,也不问地点,库洛洛直接挂了通讯。
我看着断了线的手机,愣了。
……这家伙,有时特拽。但毫无道理的是,只要库洛洛一拽,就会无条件的让人相信,万事具渺,并终将平定。
就像我,在死亡随时降临的现下,竟只因他一句并无实质性内容的话而笑了出来。
无缘由可寻,却实在令人颇为恼怒的感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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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功找到一帮手。腾腾腾,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此不可避免的产生:也许我能再另找来俩小前锋也说不定?(作:O0O 小,小前锋??……)
这想法让人十分激动。毫不拖泥带水的,我又连打了两通电话。
说来挺惭愧,我是那样的猥亵了侠客,他竟还如此好银的为我准备了这么全的庞大号码库。……不可否认的,侠客这人真是厚道。
跟伊耳谜的通话基本还是维持老模式。
他无论对象的先开出杀人价码,我刚一吐完“没钱”俩字,小样就特利落的挂了我的电话。我恼怒的再打过去,很“无奈”的吼他两句后,小丫这才终于翻然醒悟,接着口气就开始令人费解的诡异起来。
听完我的情况,伊耳谜不断不停的一遍一遍问我,“赛娃,赛娃,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急成这样?我发誓我真没欠他钱。(作:=_= 小伊啊,你不是一般的可怜撒……)
在“强硬”的挂断伊耳谜的电话后,我搜搜搜,竟真搜到了西索的号码。
欢呼后淫笑两声,我拨通。
跟西索久违的对话就不多提了。
我窝在阴暗的森林里戒备着随时可能骤降的危险,这小样却正于大白天嘿咻嘿咻的享受着人生极乐的精华――Make love。
……你大爷的……
忽略掉女人淫靡的呻吟声,我直接问西索,有好多强到让人心颤的对手,要不要来?
一等他边爽着边猥琐的说出“当然”,我直接扔下地点便立马断了线。啊,忘了说,挂前我对着听筒口用尽全力的大声嚷了一句话。
我这么吼道:“啊!西索你得了性病还上女人??你纯粹害人啊!!!”
确定被压下面的女人听到了,我才不急不徐特舒畅的挂断了电话。
……娘的,我就是在嫉妒他咋了?!(作:=_= 你个卑鄙,的女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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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紧握莫邪,锋利刃口于左手臂处比划着,继而断然刺下,一拉,割开一条腥色长口――放血。
往后间或的就得不停的放,运气好,分个十几二十次便能稀释掉早与血液同溶的毒素。
只是本就已失血过多,外加身上也不见还有几块完好的地儿可以让我不断开个新口子放。……汗,想着,自己都觉有些惨不忍睹了。
等要命的晕眩过后,我撑起身就开始赶路。
目前最安全的,就是迅速的同众人会合。
要路上再碰到些个什么不该碰到的怎么办?
呵……
……God be with me;Amen……(作:=_= …………)
拖着能把小孩吓哭的残破身躯,幸好,不多时我便找到了会合地的隐蔽空村。
有人出来迎接。我看过去,是尼特罗和陌生的两男两女,旁边跟着……没看错,是一头高大的,并且还站立着的,白熊。
……谁能来告诉我,亚热带森林里,为什么会出现北极熊??
沉默。
尼特罗过来扶我进草屋,像是意识到什么,老头难得的没有像往常般与我唇枪舌剑。
我问:“小杰奇犽呢?”
老头说:“重伤,被我强制谴回了本部。”
我点头,“是吗?”
老头接道:“他们两个,应该会回来的。”
我叹气。实在不是个好消息。两天后库洛洛也会来……
而约莫估计着是被我的惨烈狼狈样给吓着了,所有人都光瞪着眼看我进屋,呆站着即没说话也没跟上。
最神秘?最强大?讨伐队万众期待的这最后一名成员,还没开打就像快挂了似的要死不活的出现了。……没有讽刺,没有绝望,很好,这些人他爷爷的比我有定力有教养的多了!
屋里,老头子的正经到底没能维持多久。看着我,尼特罗特贱的发话了:“赛娃丫头,还是没变啊,一出场就这么震撼人心。哦活活活活~~~”
懒的理他,直接丢炸弹:“我遇到了王和三个直属护卫队。四对一,我没成营养品的被蚂蚁王吃掉你就该偷笑了!”
“什么!?”
众人这时刚巧进来,其中一蓝发男人惊讶道:“你说你碰到了王?还有直属护卫队??”
我被他的大嗓门给吓的一惊,点头。
“天啊!!!”这蓝发男人一跨步的上前,激动的拉起我的双手,扯的我伤口生疼,他没发现,继续汹涌澎湃的道,“这样还活着!你简直太拉风了!!”
拉……风?
“混蛋!!”伴随一声熊吼,一掌熊爪猛的拍击上男人后脑,男人直挺挺的扑倒在我身上,我伤口被压,血口凄惨迸裂。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
白,白熊打人了……
我被震傻了,白熊却已拎起蓝发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开口道:“混帐东西,你扯到人家的伤口了!!”
“...啊?”男人似乎被打闷,气若游丝的不解。
“啊你个头!”白熊又一熊掌打上手中男人的脑门,“你个白痴!!”
“我,我没注意……”
“啪!”又一掌。白熊继续吼,“不用解释!我不听解释!!”
“小,小白...”
“啪!啪!”两掌,“别叫我!!我没你这种丢脸的主人!!!”说着还又狠补了一掌,“啪!!”
“……”没声了。……蓝发男人在熊掌的狂殴下,彻底壮烈了……
白熊见状,大掌一挥,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男人犹如扔抹布般的丢开。
转而面对我,雄赳赳的说:“对不起啊。”
第一次有北极熊向我道歉,我连摇头的忙说不要紧。
看其他人,都像看惯了似的毫无反应。
这时走来一女人,标志性的是手上拿着把大大半人高的红色竹柄纸伞。
她一手贴胸,没有表情,感觉特怪异的说:“先介绍下,我,叶?萨蒂羲。”手指甩向身后,“这些是愉快的伙伴们。”
愉,愉快的伙伴们……?
“哈,哈,哈,”女人念书般爆出这三个字,似乎自以为在大笑?她转了转手中的红伞,接着没语调的说,“开玩笑的。叫我叶就好,赛娃。”
听完冷笑话(?),我愣愣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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