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皇后论斤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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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皇后论斤卖-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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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年看天色尚早便想着要提早安排出元宵节的一应事宜。大齐的皇族自开了始便定下了一个规矩,每隔三年的元宵节,帝后要去到大悲乐寺进香,并在晚间立于城头赏烟花,意在与万民同乐。操持这些对于一直打理着顾家庞大生意的顾锦年来说,并非难事,但终归是第一次,她还是小心谨慎地事事过问,甚至有些事更会亲力亲为。今日也是一样,听香茗报上礼部所列的当日需用物品的清单以及烟花的种类和数量,顾锦年不太满意,遂让香茗去传礼部的负责官员来问话。 
  来人又是付欣翰。顾锦年也唯有强作镇定地将需要更改和调配的地方一一指出,付欣翰亦表现得恭谨有礼。强撑着交代完所有,顾锦年挥挥手表示付欣翰可以退去了。哪知付欣翰却躬身道:“微臣斗胆,尚有重要事禀奏,望皇后娘娘恩准。” 
  “讲。” 
  付欣翰沉吟着,环视殿内侍立的众人,而后垂头不语。 
  待顾锦年遣走众人,付欣翰抬起头端详了她半日,“他,待你好吗?” 
  “付大人……” 
  “小年,你若一定要这样叫我,我也受得,只是何必呢。改一个称谓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还是小年,我还是付卿。” 
  顾锦年想想,这话说得也对,遂摇头笑道:“确实。这样倒显得我矫情了。不过,你要禀奏的要事就是这个?” 
  “你过得好不好,于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要事。” 
  “我过的好,很好。” 
  “小年,你的脸……是怎么弄的?听说变得……变得……” 
  顾锦年隔着面纱看着面目模糊的付欣翰,从然模糊但是他心疼的神情却映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也酸胀着。怕再看下去会有泪落,唯有垂眸屏息,努力压制半晌方道:“是变丑了,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现在日子久了我倒也习惯了。” 
  “能摘下面纱来让我看看吗?” 
  顾锦年摇头,“太丑了,连我自己都不太敢看。” 
  付欣翰凝眉抿唇,也是费尽气力压抑住胸中的翻涌,“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的难处我知道更能体谅。谁能抢得过皇帝呢。” 
  付欣翰愕然,“你,你知道了?” 
  “我问过爹爹。在我不知道自己要入宫之时你却已然知道了,而后选择不言不语地离开。” 
  “若只是因为这样,大不了我拼了这条命带你逃离,天下之大还真就没有一处你我的立锥之地吗。” 
  顾锦年望着窗外的明澈,“当然不只是因为这样。你我死便死了,却会累及顾家上下乃至全族。这个我又怎会想不到?当日你纵然不肯说离去的原因,但我在问过爹爹之后便释怀了,幸而你当日没有冲动地带我离开,否则兴许今年今日你我都会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 
  付欣翰无言以对。半晌才吐出一句,“若我不是太固执于先立业后成家,早些去提亲,也就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你,你还是骂我一顿吧。” 
  顾锦年骂不出,“我从未想过要骂你,只能叹一句有缘无分罢了。不过不管怎样,我都始终记得,当年若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如今正在哪个大宅门里做丫头、小妾,或是正身倚勾栏献艺卖身供人玩乐。若是没有你,我娘和弟弟的尸身只能得一张草席为盖。我这些年懂的、会的,大半是你教的,我能撑起顾家的家业、能在出门之时有足够防身自保的功夫都是因为有你。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对你骂得出口?” 
  付欣翰冲动地上前,抓住顾锦年的双手,双唇抖动得话不成句。轻轻抽出手,顾锦年后退半步,“如今,我已为人妇你也为人夫,且又是君臣,礼仪规矩是断不能破的。” 
  付欣翰颓然地后退两步,跪地叩头,口中轻声道:“微臣谨遵懿旨。”站起身,后退着出去,至殿门处停住,“若得时常这样远远望你一眼,我便知足了。” 
  在他转身而去的那一瞬,泪汹涌而出。她知道香茗正错愕地站在不远处,却依然任由着自己哭了个畅快淋漓。这场痛哭她已压抑了一年有余,一旦触发便如泄洪的大闸拉开,再也收不住。 
  香茗悄悄退出,默默关上了身后的两道殿门。 
  一个时辰后,一盆热水被摆放在顾锦年的面前。香茗手中擎着面巾,“洗洗干净,别使劲揉眼睛,小心肿了被人看出来。” 
  顾锦年带着满脸水珠抬起头,“要是已经使劲揉过了呢?” 
  香茗看着她那一对红肿的眼睛叹气,“没救了,跟烂桃一样,只能等着自己消肿了。” 
  于是,在皇帝看见在自己面前也带起面纱的皇后,疑惑了好一阵子。方一起更,顾锦年便赶着皇帝回自己的寝宫睡觉。姬修远不禁更是加多了一重疑惑,“你为何要赶走朕?” 
  “皇上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寝宫。” 
  “朕有没有寝宫是一回事,可是朕选择在哪里就寝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自己的寝宫床大又舒适,臣妾这里就只能委屈皇上睡在窄小的软榻上。” 
  “朕睡习惯了。” 
  “可是臣妾不忍心。” 
  “你既这么说,那咱俩就换换,你睡软榻朕睡床。” 
  “皇上,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嗯……朕觉得挺合适的。” 
  “臣妾不同意。皇上以前自己说过的,除非是臣妾犯错误了,否则都是臣妾睡床,皇上睡软榻的。君无戏言啊。” 
  “你看看,说了一圈不还是得朕睡回原处。不是朕指责你啊,皇后,这么折腾真是多余。行了,也累一天了,睡吧。” 
  诶?怎么…… 
  顾锦年愣是有片刻没回过神来,等她再一看,姬修远已经仰躺在软榻上睡着了。无奈之下,顾锦年自我安慰着,也行吧,反正他睡了也就看不见自己那一双肿的像金鱼眼一样的“美目”了。 
  三更二刻,凤栖宫中寂静无声。皇后的寝殿内只有两只红烛恪尽职守地燃烧着自身为殿内照出橙黄的光亮,这本是为了方便帝后夜里起身取水或看时辰的,现在倒是方便了姬修远偷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皇后的床边,轻轻撩起幔帐,探头进去,看见那一双紧闭的眼睛时,他的双眉间形成一个“川”字,即便是闭着眼睛仍能看见鼓鼓的肿起。这是怎么了?狠狠大哭过?还是病情反复?想起大婚夜皇后的那张脸,姬修远一阵恶寒,不自觉就将幔帐撩得更开些,半跪在床沿,伸头探看,怎奈烛光昏暗,越是想看清楚越是觉得不够清楚。姬修远的头竟越伏越低,看见皇后的脸颊仍是白嫩平滑的,他稍稍放下心。刚想要退回去,却见顾锦年动了动,咂咂嘴,勾起唇角笑了笑,仿似正做着一场美梦。姬修远有点心神荡漾,竟不觉靠得更近,端看起来。 
  顾锦年不知怎么,突然醒转,睁开眼猛然看到姬修远的脸近在咫尺,本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遂又闭上。动动身子,不对,再睁眼,确认是活生生的姬修远就跪伏在自己身侧,她本能地要坐起,姬修远以为她又想像上次一样对自己使用暴力,慌忙伸手按着她,想先制敌再解释。如此一来,顾锦年更是会错了意,挣扎起来,两人一个俯身试图按住对方,一个挺身试图挣脱魔掌,电光火石间,两唇碰到了一处…… 
  时光仿佛停滞,停在了这样一个瞬间。 
  顾锦年全身僵硬,姬修远周身紧绷。两人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两人都以为这样的一瞬会一直持续到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姬修远的双唇动了动,又动了动,还想再动时,顾锦年的手动了动……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几乎在同一时刻,皇帝陛下的惨呼声再一次响彻凤栖宫……   
  三十七章 翘家后的额外收获   
  ……》 正月十五。 
  上元灯节。 
  从天未亮就开始忙着筹备进香、祈福等事宜安排的顾锦年好不容易才坐下来,刚喝了口茶就被姬修远拽起来立正站好。被人打量不是一件感觉舒服的事,被人从上到下的反复打量就更不舒服了。顾锦年现在就感觉很不舒服,看着围着自己转圈反复端详的皇帝,眼光越来越冷。 
  感觉到身边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姬修远后知后觉地望望四周围,发现人去殿空,只有周身泛着戾气的皇后冷森森地瞪着他。 
  “咳咳,皇后坐吧,先坐吧。” 
  顾锦年坐着喝了第二口茶,看见春夏秋冬四人跟在姬修远身后垂头进来。按大小个排好,姬修远又开始围着她们四个转着圈打量。最终将冬雪挑了出来。 
  顾锦年闲闲地咬了一口核桃酥,“皇上要纳新妃子啊。” 
  姬修远不置可否地一笑,只吩咐要常宁去催请淮阴王。常宁去不多时便将姬修桓迎了进来。 
  自洛可心离世后,姬修桓就一直郁郁寡欢,每日都将自己闷在书堆里,故而学业倒是长进不少,整个人也变稳重了许多。因为顾锦年对待洛贵妃丧事的态度和行为,姬修桓也开始从心里认同这位皇嫂。今日竟规规矩矩地给顾锦年行了礼。 
  姬修远让冬雪站到姬修桓身边,端详了半晌,满意地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时,皇帝葫芦里卖的这个药终于到了拿出来的时候。 
  回头仰望立于城楼上的一对华服男女,顾锦年不由得担心,“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姬修远斜着头望过去,“冬雪的身高胖瘦与你相仿,反正是遮着面纱,无所谓相貌。阿桓的身高相貌又与朕相仿,他二人立于如此高阁之上,谁还能看得出是冒牌的来?” 
  “可,我们偷溜到街上是要去做什么?” 
  “去见一个神秘的人物。” 
  “前几日,朕就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机会出宫,既能顺利遁走又不引人怀疑。” 
  “就想到这法子了?” 
  姬修远挑眉,“怎么样?绝吧。” 
  “嗯,绝。自绝后路的绝。”顾锦年淡笑着仰脸问:“皇上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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