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床一小床。我看着那个小床,上面堆着一堆杂物,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今晚我要睡的小床?
阿姨和刘静开始收拾。收拾好了刘静又帮我铺好被子,然后殷切地让我换上拖鞋洗脚,然后看了会儿电视。
阿姨说;"做点饭吧?"我说我在火车上吃过了就不麻烦了,你们要饿就做点儿,她们也没再做只是说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我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犹豫了半天才宽衣解带,只脱了外套和外边的裤子,然后迅地钻进被窝,别开脸不去看她们。
阿姨走过来轻轻地为我掖了掖被角,并叮嘱我捉夜里冷盖好被子。
那一刻我很是感动了一番,虽然同居一室。我没有半点邪念,只是觉得阿姨亲如我妈。心想若是我此生能有幸与刘静好上我会照顾她们一生,让她们也体味一下人间温暖。可反过来一想又有些失望:我凭什么呀?我,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有事业也没半点我一社会渣滓,而刘静却又那么优秀,人长的漂亮印谱前途无量,嫁给我又是那什么插在那什么上了。但她对我莫名其妙的佩服又让我重新燃起希望之灯。
我们没有很快入睡,而是在黑灯瞎火的聊起了天,毕竟她老家离我们村只有三五里,谈话内容也有交集,然后觉得关系又近一些。
然后就睡着了。夜里醒来我看了一下表4:3o,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火车到站的常鸣,挂钟的滴滴答答声,和她们不知谁出的匀称呼吸声,还有***过世……心里兴奋又夹杂着些须忧愁,若不是家中有事这次回家心情也够愉快的,不禁感叹:"多好的一对母女呀!"
………【10。不怕不怕】………
黎明时分,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的声音,凌乱而沉重,接着就的听见一个男人不停地吐痰.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偷,但一想这个院里可能还住着其他人家,况且哪个小偷敢大声地吐痰?遇到不作声继续装睡.但另我不能容忍的是他能一直吐痰.而且我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先将痰从鼻子里吸到嘴里然后气沉丹田狠狠地朝地上啐.这种声音一直不绝耳.若是在新加坡,非罚死你小子不可!而且我担心照他这样锲而不舍地吐下去,黄河水会不会泛滥,海平面会不会上升?我们的宝岛台湾及香港上海等沿海城市会不会被海水淹没?但我是杞人忧天了,因为他已经不吐了.接着听见厕所里流水的哗哗声.在这个寂静的凌晨显得清晰又有力度,然后就听见那男人咚咚上楼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没了睡意,开机,一条信息跳了出来:你现在到哪儿了?上午1o点火化,能赶到吗?是哥的.
我回信息,能,我现在在市里我同学家,我马上就回.
开始起床才现不知何时阿姨早就起来了.她对我说:"你们再睡会吧!我现在就给你们做饭去,做好了再喊你们起来就成."
我又躺了一会儿,实在觉得耽搁不起,我想起身告辞.洗了脸阿姨不知去哪里了,我才突然想起那串磁石项链还躺在我包里呢.于是我就悄悄取出藏在我小床的枕头下.做完这一切我就悄悄地走到刘静的床边,但看不见她的脑袋,整个头缩在被子里了,像乌龟一样.我一下子掀开了她的被子.
"啊!"别紧张,什么也没看见,因为我知道她穿着衣服的.
她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朝我笑笑,我拍了拍她暖暖的肩膀"我要走了,你继续睡吧."
她也起来了,但阿姨已快做还了早餐,我说:"阿姨,别给我做饭了,我现在就得走了."
阿姨说:"现在就煮好了,吃了再走!"几分命令几分客气.
恭敬不如从命.如果不吃岂不辜负人家一片苦心.我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到1o点还有一点时间,就决定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若是我再机个儿在街上喝豆浆吃面包会更好,根本不会麻烦人家.但,盛情难却,若是推辞就是见外.
刘静去街上买了些油条,我们三人围在圆桌上开始吃饭.我斯斯文文地吃着油条喝着粥,连夹菜都变得很是小心翼翼,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惟恐一个闪失让裁判抓住我失误的地方扣分.我吃相太雅致了,未来的女友在场,何况还有阿姨.我只吃了两根油条便背起包匆匆就走.
阿姨说:"这离人民路还远着呢,你先等我一下,我吃了饭骑车送你.小静,电动车充满点了吗?"
"早充好了."
我就放下书包坐在床沿上等她.阿姨风卷残云般吃了饭,留刘静在家刷锅洗碗提了垮包就往外走.
我提上书包跟着阿姨坐在后座上朝刘静吐了吐舌头,她也暧昧地朝我笑笑,小手不停地挥舞着,活像一只要下锅的大螃蟹.
当车离开门口十来米远,我再回恍然入梦,又朝她挥了挥手.伊人犹在,楚楚立在门口.
阿姨飙起车来不减<<头文字d>>里的周杰伦.路过昨晚那个街口又开玩笑地问我:"现在能分辨方向了不能?我们这的向北走."
我说恩,因为我看到那旭日挂在那个宏伟气派的仿古大门之上.
把我送到人民路,见后面还没车过来就说:"我帮你追上前面那趟车吧!"
我说:"不用了,我等一会儿坐下一辆吧!"
她说:"没事.知道你时间紧迫"然后就像某摩托车广告一样风驰电掣地追到前面那辆巴士,只差没说"心随我动,大洋摩托"我写了车只迈了一步就上了巴士,朝阿姨挥挥手"您回去吧,路上慢点."
"知道,你走吧!"
看着她那背影渐行渐远,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坐在车上我给刘静信息"给你的,小床枕头下面."然后又怕她误以为我是偷人家的,有赶一条"来路很正,请笑纳.我在你们上车之前就买好的,当着你妈面不敢给你.今天才见到生活中的你,很直率,纯真,可爱,有一点点喜欢你."
她回"谢谢你哦,只有一点点喜欢?应该很喜欢才对呀!项链很漂亮,你太会给人惊喜了,谢了."
我此时身在车上心却在家,没心情和她调侃,便说"遇见你是我的缘,守望你是我的歌,感谢老天让你生病."
她也说"可惜我们不能一起回学校了.很高兴能遇见你,快快回家吧!"
我终于还是没能告诉她我回家的真正目的,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我想让她快乐.
………【11。等待刘若英】………
车到我们小镇我打电话让哥来接。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了我哥,他的头顶头上已结了白白的冰霜。我帮他拍了拍,开始往家返。这里冷的犹如南极,尤其坐在摩托上,耳畔的风像冰刀一样剖着我们的脸。见哥成了白眉鹰王十分滑稽。我也在车后瑟瑟抖。到了大伯家,正在吃早饭。妈接过书包让我去看看奶奶,我扑通一声跪在奶奶棺材前的地板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流不出来。然后被姑姑拉起来让我吃饭,我没有吃。
不知是由于伤心过度还是冷,我已两股战战,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像得了鸡爪病,我虽双手捧住火炉依然抖个不停。
在炉边暖了一会儿,中午1o点多去市里郊区一个地方火化。
在火化场遇见我二姑家那姊妹兄弟四个。他们都在那个城市工作。一见那场面一个个鬼哭狼嚎"我的姥姥呀"
机器的轰鸣带走了我的思绪,回忆从前一幕幕,我也流下那次丧葬的唯一一滴眼泪。奶奶真的没有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奶奶了,她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令我不解的是火化还分为一级二级,价格上还有所不同。在这种肃穆的场合我又不孝地想起了那个笑话,说,一卖羊肉串的到火化厂工作不到三天就被开除了,原因是他总是问火化家属"你们要几成熟?"我也不知道我奶奶到底几成熟^
在外边等的太无聊,二姑家那四兄妹还真会利用时间,谈起了安利。二姑家那四兄妹都做着点小生意,大哥二哥在一个城市,姐和三哥在另一个城市,现在都是小老板,小日子过的比农村还算相当滋润。但姐和三哥除了做生意外还做安利,于是自然而然地分为两派。
姐说:"安利行!俺家上个月卖了35oo元的商品还领了5oo块工资。"
大哥说:"安利根本不行,都是骗人的吧!什么钱?都是假的,多虚荣呀!哪会有什么钱!骗人的吧?"
三哥马上争辩:"什么假的!真有工资的!"
二哥也上场说:"赚不了钱,只见你们天天投资,天天去讲课,不见啥回报。那实际上也是一种传销吧!"三哥力挽狂澜,据理力争"什么传销?是直销!现在都立法了,干这也是合法产业。
二哥退步"好,直销就直销。反正赚不了钱!"
姐又帮忙说:"只不过前期收益小,到后期收入就会相当可观的,一定会成功的。"
大哥说:"有什么成功的,人家说安利世界上只有三个人做成功了,其中一位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夫人希拉里。咱这一般的小人物谁能成功了?"
姐又说:"人人都能成功,做了安利人也自信多了。老四,你让你哥看看小艳的照片,多幸福呀!"小艳是我三嫂。
然后就见三哥掏出手机打开里面几张照片,其中一张三嫂一手拿电话一边还是声情并贸的讲课,像***站在**一样漏*点飞扬眉飞色舞。
我心里烦的要死,见这四人像我们班开辩论会一样争的面红耳赤。只是不知道谁是大辨(便)谁是二便,仿佛压根就没有他们亲姥姥去世这档子事!
一个多小时后,工作人员从窗口递出来一个红袋子。那里面就是***骨灰,只有那么一小堆。然后大伯放在一个装酸奶的纸箱里。不同的是外边贴着一张红纸而已。我还是不清楚,为什么白事要用红箱红袋子?那一刻我意识到人生的凄凉,奶奶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