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打开养心殿的门,我就看见黑衣蒙面的吕四娘正用剑指着四阿哥的胸口哦,不,不对,那时候他已经是雍正帝了。
“不要啊,吕姑娘,我知道你恨他,他是负了你。可是他是帝王,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住口,我吕四娘势杀雍正这个狗贼!”
“吕姑娘,我求你看在天下苍生不能无主的份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阻止吕四娘?
“绮云,你不要求她,朕不要你求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求她,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很好,那就受死吧!”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带着漫天血雨,我看见四阿哥的头飞了起来,再落地,在我的面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抱着脑袋,我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要,啊”
这是第几次了,自从我见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吕四娘之后(确切说我早就见过她,只不过那天我才知道她就是吕四娘),我每晚每晚都会做这个相同的梦,让我夜不能寐,每回都是在梦中惊醒……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因为我这几天时常从梦中尖叫着惊醒,冬儿都快以为我撞邪了,从昨晚起就坚持要为我守夜。
“我没事,我没事。只不过是一个噩梦。”闭上眼睛。我大汗淋漓的靠在冬儿身上,虚弱的想从她身上吸取一点可以让我安定心神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我提前知道这个结局?
“小姐,是不是因为这个屋子邪气啊?”为了避人耳目,我们现在住的屋子。是扬州府衙最深处地老屋,虽然李卫已经尽心打点,但是长期没人住地地方到底阴气是重些。
我和冬儿也极少在院外走动。不知道的,还都以为我是被李卫大人金屋藏娇的哪个姘头呢!
“你少胡说!”我一个现代女子,有什么好怕鬼神的!
“小姐,你少不信邪。你看你这几天脸色越来越不好,我还是告诉李卫大人,要他请个道士来这里做场法事比较的好。”
“快打住,我们住在这里本来就为了掩人耳目,你还大张旗鼓要搞什么法事,想暴露我们地身份吗?”好吧。金屋藏娇的外室就外室。我乐个清静,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康熙,没有一把刀子整天悬在我的头顶上,我是要快乐很多。
“那小姐,我们到底该怎么办。”“给我开一份安神汤吧!”我想起了我临出京前陈淮风交给我地联络办法:“人参一钱,石莲肉三钱,莲须一钱,麦冬两钱。远志两钱。芡实两钱,甘草一钱……”
真是好笑。陈淮风当初想了这么一个联络方式,是因为认为我这种人大概这辈子都是用不着安神汤这种东西的吧?很可惜,我现在确实需要安神,我这阵子受的刺激确实是太大了。
“记住,城南的药铺,他问你还需要什么别的什么吗你就回答还要这么粗的千年人生,他如果回答没有你就说要三片叶子的极品灵芝也可以,他再说没有,你就说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了。”
“小姐是想见大龙头吗?”冬儿听出门道来了。
“是啊!”她也是陈淮风的人我不必瞒她:“然后那人就说,还有一幅好的药方,你就让他写给我。”
吕香玉,吕四娘,不知道是你就算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有什么可以挽救那日后地悲剧?
其实,我知道历史不可逆转。可是四阿哥对我有恩,而你是陈淮风地师妹,有什么可以阻止你碰见雍正,只要不相见,只要不相见……
傻傻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我又一次感到深深的孤寂连冬儿都去办事去了,只剩我,只剩我……
十七阿哥,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可也与我一般,整夜整夜难以入眠……
“小姐。”
“回来啦。”我无奈挪的了一下身体整日睡不着又懒得动,我这几天的骨头都快生锈了:“上面怎么说?”
“小姐,冬儿没用,冬儿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冬儿苦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冬儿没用,那个大夫给的就是一张药方,再没别的说明,请小姐责罚!”
“是吗?拿来我看看。”我哧笑了一声要是这张药方连冬儿都能看懂,那又怎么能瞒得过四阿哥派在我这里的眼线?
别忘了,四阿哥肯冒险救我,只能代表他心中对我还有感情,或者说他没有得到我对我还有留恋。但是不代表他会相信我四阿哥,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真的只是药方啊,我为了确定还特地去抓了一副。”冬儿哭丧着脸。
“做得好!”真地抓了药,才能更好地杜绝怀疑。“天麻,黄精,玉竹,决明子,川芎……”
我点了点头,都是补脑安神的药,陈淮风办事果然小心,又看到最后一句:“每日辰时服下,连服三日……”
“冬儿,你去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要出门。”
三日后,辰时……
还是那家茶馆,我真地要想一个办法,怎么样才可以将吕四娘这个祸害远远地送走,杜绝她可以与雍正见面的任何机会呢?
正文 二百八十、是敌是友?(上)
“这位姑娘,请请问您要点什么?”
可能因为七天前的变故太惊心动魄,老板娘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以至于七天之后我再出现在这家小小的茶馆,可以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跟那天的一样就好?”恶意的笑了笑,我感觉自己确实有点恶质,居然故意提醒她那天所发生的事。
“啊”老板娘回想起那天的血腥,差点就要失态,还好多年的摸打滚爬让她闭上了嘴,只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请问,小姐你,你要几份?”
“待会还要再来一个人,当然是两份。”邪恶的眨了眨眼,我笑得跟一个小恶魔一样………我当然知道老板娘的意思,问我要几个人的东西,等于间接再问,那天那个看上去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是不是也要来啊?
哎,不是我天生恶质,而是长痛不如短痛那个吕四娘我现在也不想见到她,但是不见不行,她想来我们谁也拦不住,实话实说让老板娘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好的,两份,两份就好,来两份……”老板娘喃喃的念叨着,神情恍惚的进去准备了。
两份就好?
皱着眉头仔细思量这句话,感觉有点不对劲两份怎么又好了?
再仔细观察一下周围人的神态,很奇怪,都不像是满头大汗的赶路人跑来歇息的,倒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的那一种。怎么会这样?难道等的人是我们?
老板娘不一会儿就端了东西上来,而我越看就越觉得周围人地行为越来越可疑,可是他们人多我又不好轻举妄动,我总感觉这情况老板娘应该是知道地。只好向老板娘试探道:“这不是我那天要的东西啊!老板娘。你确信你没有记错?”
东西是对的,但是我故意装的老板娘既不清楚了,慌就会出错,出错我就会有可乘之机。(君'子'堂'首'发)
“怎么可能,小姐你上一次明明要的就是这两样点心。这种茶啊!”
“不是地啊,这明明就不是我点的,我这人对花粉过敏。怎么着也不可能点玫瑰糕啊!”
“小姐,怎么可能,你没记错吧?”老板娘也被我这句话吓的面如死灰。
“我自己地事情我怎么可能记错?”
看到老板娘的表情我是有一点同情做生意的指望平平安安,希望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指望消灾解难无可厚非,我没有资格说什么的。只不过,我现在重任在身,没时间插手这些小事。
“姑娘!”
老板娘还没说完,他旁边的大汉已经沉不住气了:“贱人,你好大的胆子敢骗我们。把事情都推到这个姑娘的身上!你看这个姑娘柔柔弱弱的像是那么凶残的人吗?一定是你贪财。想谋财害命,被我们总镖头发现,才割了他地舌头想掩饰罪行。”
呵呵,想象力真是丰富啊!
是不是时间所有人物都会被色相所迷惑我是衣着华丽地大家闺秀,而老板娘只是一个操劳家务的半老徐娘。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疑问,矛头都会指向她,而不是我?
“大爷,我前天说的可都是实话。大爷。这位姑娘确实是认识那个凶手的!”老板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爷,我一个买卖人哪敢有这么大胆子。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孤儿寡母吧!”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就算不是主谋,也一定跟凶手认识,是帮凶!”有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对着老板娘就是一脚:“大师兄,不如我们将这个妇人送官,至于这个茶馆嘛,正好拿来补偿我们总镖头的损失。=君…子堂…首…发=”
“大爷啊,不要啊!这可是孩子他爹留给我们娘俩的!”老板娘的哭声哭得我心烦意乱。
这些人面兽心的玩意,打着报仇地旗号,欺凌妇孺无辜,还想侵占别人地产业,简直可恶之极。昨天以前,我还对吕四娘的心狠手辣非常厌烦,而现在,连我自己都想亲手将他们都解决了。
“慢着。”我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在心中叹气可恶地就会闯祸的吕四娘,现在到了可以用到她的时候了,她反而不知道所到那一个角落里去了。
现在到好,留我一个人面对她的那么多仇家,天知道是不是都是高手:“我只是说老板娘记错了那天我要的是什么东西,可没说那天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终究心肠不是那么硬,对一个母亲,对一个只想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