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蝶痛得打滚,不慎从桌上摔下去,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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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蝶的恶梦没有停歇,湛圣玉被召去后就离开奇阵山,连道别都没有。从他离开那日算起,她这八日都活在恐惧里。
只要有舞依离在的地方,她都尽量避开。
这日很不幸,舞依离等到一直躲她的逸蝶。
“死丫头,你倒是很会躲嘛,我去哪儿你就不去。”
“我要回去了,巫师兄在等我……”“怎么,大师兄一走,又勾上巫师兄啦?”她不屑地瞪着逸蝶。
“才不是呢!”自己的爱情被污叽,她大声反驳。“巫师兄只是要帮我证实一些事而已,我们才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只爱圣玉,不可能移情别恋。
“这么说来,你承认跟大师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罗?”舞依离抓到她的话柄,故意扭曲她的话意。
“没有,我没有!我和大师兄只有同门之谊,才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有点心虚。
“你这小贱人又在说谎了,我要再教你一次礼义廉耻!”舞依离嘴唇掀动,残酷的咒语即将降临到逸蝶身上。
“你若是敢对我怎么样,巫师兄会知道的!”听说舞依离颇惧怕铁面无私的巫怒庭。
这招果然有效,正要发难的舞依离紧抿双唇,横眉竖目。她心有不甘,但巫怒庭的公正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苦痛没有降临,逸蝶暗地松了口气。
“哼,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舞依离的双眼快速转动,瞬间眯成一条线,唇畔那抹恶意的笑让逸蝶的背脊窜上寒意。
她也想快点离开奇阵山,不单是因为想跟湛圣玉光明正大在一起,也是因为舞依离看她不顺眼,多次在背后中伤她,不然就是恶意刁难她。
在他还没回来的日子里,她还是尽量躲开舞依离比较保险。
正当她要离开,舞依离突然说:“你想不想知道大师兄去哪儿了?”
逸蝶的脚步停下来。
“舞师姐知道?”但舞依离老是在恶整她,她该继续听下去吗?
“当然知道。”
“那……舞师姐可以告诉我吗?”
“这一定要告诉你的,毕竟大师兄是你的同系师兄,你也有权利知道……”她挑高双眉,冷恶地说:“大师兄到戚山去了,他在临行前我亲眼看见他去找绣仪,我还听见大师兄要绣仪等他回来,之后他就会跟师父请婚。”
逸蝶的脸色微变,正好中了舞依离的计。
“他还说“以后会跟那个丫头断个一干二净”,我想他是在指你。”
“不……你骗人……”逸蝶粉致的小脸骤失血色。
“骗你干什么呢,不信自己去问绣仪,就知道大师兄有没有去找过她啦。”舞依离又是趾高气扬的离开。
逸蝶的双脚朝绣仪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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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仪师姐。”逸蝶站在门外轻唤。
“是蝶师妹啊。”很快就打开门的绣仪,眼神有点不安,发髻微乱,像刚才醒来不久。“有什么事吗?”
她的怪异让逸蝶对舞依离说的话产生几分相信。
“没什么……只是想请问绣仪师姐知道大师兄去哪里了吗?”
“喔……对!大师兄去戚山了,他要我跟你说,我这几天事情太多忘了。”绣仪不好意思的笑。
“为什么大师兄不亲自来跟我道别?”他可以去交代绣仪,也应该可以来告诉她,她的房间又不是非常远。
“这……我不知道……”
“绣仪师姐,大师兄是不是有对你说过什么?”
绣仪神色一慌,俏脸刷白。
“没……没有,他没有说什么!”
她正想再追问下去,绣仪已经下逐客令。
“蝶师妹,我今天受了点头风,身体很不舒服,请你改日再来。”门关上了。
她的小脸已然惨白,晚风拂在她身上,如万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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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橘红晚霞洒落在扶疏巨树上,映照出树下的逸蝶,还有她脸上几滴隐闪微光的清泪。
方才绣仪言词闪烁,分明是在隐瞒什么,而她隐瞒的事极有可能正如舞依离所说的事。
一想到此,她的心口像被狠打了一拳……
晚风拂乱她的秀发,清泪风于无痕,但伊人独憔悴。
他对绣仪说那种话,是真的不久后就要抛弃她吗?
“呜……”躲在大树下,她哭出声。
“谁在那里?”
逸蝶抹去眼泪,看见巫怒庭走过来。
“巫师兄……”她止住眼泪。
“蝶师妹,你在哭?”
“没有。”她否认。
她不愿说,巫怒庭没有再追问下去。
“蝶师妹,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他一双眼仔细地打量她。
“我遇上了舞师姐……然后就到这儿来了。”
她没有将去找绣仪的事说出来。一来她觉得难堪,二来她对
“咳咳……咳……”阴暗的房里,咳嗽声清晰可闻。
“掌门,圣玉回来了。”
掌门咳得很严重,全因掌门闭关一个月要突破自身限制,弄巧成拙反招来严重内伤。
“圣玉……进来吧……咳咳……”
当湛圣玉看见昔日清癯威严的掌门,变成如今残败衰弱的模样,他感到一阵伤悲,但他不忍让掌门更加难过,佯装无事的走到他面前。
“掌门,圣玉将药取回来了,请服下吧。”他手中的药,其实是从住在浪雨山的幸真道人手中取来的金丹。
“嗯。”齐广接下丹药,颤抖的手缓缓将药放进口中,湛圣玉立刻倒了杯水让他一同饮下。
吞下金丹,齐广运起内劲,一刻后他脸上灰暗之色尽消,咳嗽声也停止了。
“圣玉,谢谢你。”
“掌门别客气,这是弟子该做的。”任务完成,他现在想快点去找逸蝶,“若没有事了,圣玉想先告退。”
“待会儿。”盘坐在床上的齐广双目紧闭。
“掌门还有事吗?”
“我知道你和逸蝶的事。”齐广淡淡地说。
“看来是瞒不过掌门了。”
“你从小就住在奇阵山,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猜透背后原因。近来你开始不专心了,没有像过去那样静待在法楼里,反而一直不见踪影。从你的命宫也能看得出,你的桃花已在今年盛开,很快就红鸾动。”
“圣玉知道和逸蝶的恋情不会受掌门的支持,圣玉很快就会和逸蝶走。”是他防范得不够,忘了别人可以查出他的命宫。
罢了,或许这是天注定的。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和逸蝶的恋情能早日公开,让她不会爱得那么辛苦。
“圣玉,你在教里的名声极好,若真的跟逸蝶走,名声会蒙上污点。”
“掌门,你的意思是……”
“和她断了吧,你仍然是道教年轻一辈最有前途的湛圣玉。”
“不,我答应过她,我一定会娶她为妻,就算名声蒙上污点也不在乎。”
“但要赔上十几年的努力,值得吗?”齐广的语气有些许怒气。
“圣玉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像三师叔一样,请神御鬼、通天知地,但我遇见逸蝶之后,这个心愿就打消了。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之前会下此心愿是因为之前的我很孤独,不知道人生有最美丽的爱情。现在我懂了,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有她陪伴我,我一样能达到三师叔的境界。”
想起蝶儿带给他的快乐、轻松、充实、甜蜜,他的胸口就激发出暖热的澎湃。
“师父和掌门的教育抚养之恩圣玉不敢忘,日后掌门若有要圣玉尽一份力的地方,圣玉绝不推托。”
“你都这么说了,我多言也无益,但是她现在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他都说这么明白了,不相信二师叔不放人。
前些日子她潜入不云殿,盗走了伏众令,我现在身子已经恢复了五成,再过十天便会审问她。”
“怎么可能?!她连雷电咒都学不起来,怎么能潜入四周布满结界、阵法、护卫的不云殿?分明是有人诬赖。”
偷走伏众令是唯一死罪,掌门对逸蝶又心存成见,就算掌门找不回伏众令,一样会处死她!
“但日夜交替的黄昏,正是一切防护最脆弱之时,而她属阴,要躲过所有防备不是不可能的事。”
“掌门,就算她符合条件,但你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会想去盗走伏众令,而且她长在深宫,根本就不知道伏众令是何物、有什么作用。她的武功和道法连基础都没有打好,也不能使用伏众令。”
他要离开师门是自己的意思,全与逸蝶无关,掌门却将错推给逸蝶,硬是将她当成窃贼,令他不平。
“但她多次夜闯禁地,分明是想探路,有很多人能作证。”调息已成,齐广霍然睁阔眼,双眼依然烁如寒星,看着湛圣玉的目光藏有苦衷。“我现在还囚着她,或许你会认为我一直要她死,我也以为自己有私心,但我真正想做的,是想揪出诬赖她的人。”
闻言,湛圣玉绽放笑容。
“原来掌门是别有用意,圣玉还错怪了掌门。”
齐广别有含意地说:“让她先在里面吧,背后那个人很快就会现身。”
“我会加紧脚步,让那个人快点现身。”也让他的蝶儿快点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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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大牢,闪烁翠绿荧光,这些看似美丽的光芒,其实皆是睹藏危险的术法阵,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想逃走的罪犯。
湛圣玉一路走过去,找到了憔悴不堪的逸蝶,立时心痛。
“蝶儿!”
她生为金枝玉叶,不曾待过这种阴暗的地方,才几天的光阴就把她消磨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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