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本来还有机会挽回的,可以不被记缺席的,却被他亲手放过了。这比一开始就没来上课而被点名还悲哀,比明知道要点名还是把课翘了还悲哀,比知道要点名却来晚了刚好没赶上而被记成缺席,更悲哀千百倍……
倒不是因为特别在意缺席这件事,而是因为这种情形实在是让人怨念到脱力,想骂都骂不出来啊!
卫昕苦笑了一下,背上书包,往寝室走去。
早上的三四节没有课,仅有的两节英语课也被他翘了一节,还有那该死的作……算了,别提那个了。卫昕和室友们回到寝室,大家一如既往地聊着天。
“隔壁的老任真是神了,开学以来就去了两次英语课,刚好两次都碰上点名。”
“那老师一定深谙心理学,总能在我们不去的时候点名,去了以后就偏不点,只讲些浪费时间的破题。”
“还好今天交作的时候刚好去了,要不然算上上次模拟考没去,就两次了啊。对了卫昕,上次你运气真好,可惜那天我们都没去,接到通知也来不及了,到那一定都开始放听力了。”
卫昕摇了摇头,说:“大概是人品守恒吧,我这次才叫倒霉,去了都还被记成缺席。”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室友们,引得一片唏嘘。
“不过放心啦,这次也不一定是点名的,我觉得收上去的作她看都不会看吧。”
“希望如此。”
然后,他们便各自打开电脑,忙自已的事了。
卫昕打开了自己的个人主页,新日志下还是只有他和陈飞两个人的评论,陈飞没回他的话,那也挺正常的,那小子几个月才登录一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各种追新番补旧番,忙得要死。不过一登录就来吐他的槽,是该开心呢还是该哀叹呢……
卫昕点开几条新提醒,有好多人分享了那篇日志,大多还是他不认识的,估计是陈飞那边的好友,冲着那条评论才分享的吧。
此外还有一条添加好友的请求。
………【第五章 梦的重新解析】………
卫昕点开一看,是一个叫做付兰的,不认识的人,而且对方的个人信息设置为好友可见,也没有像这个站的大多数人一样把真实照片放上去。付兰的头像是一个类似科学怪人的少女,脑袋两边各有一个大电极,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荡漾的微笑。卫昕一看不认识这人,共同好友数还是零,便点了“忽略请求”。
大概是看到分享的日志挺有意思就顺手加了好友。不过卫昕没有随便加好友的习惯,只加自己在线下就认识的人。
把这些提醒处理完之后,他打开几个极客类的资讯,开始阅读最新的那些章,什么艺术型热感应尿尿墙、格鲁及亚老太太一铲铲断三国络、各种没品笑话之类的。
很快到了午,在确定室友们不会再出太大的声音后,卫昕才爬上自己的床准备午睡。
为了不被吵醒,他还是戴上了耳机,把手机调到播放器模式,音量正好盖过外界的声音。
说到午睡,这是个让卫昕无奈的事情。大学里下午的课程安排在点半,而等各种杂事办完,能够睡觉的时候已经快点了,上课时倒是能够睡觉,而且大家也经常利用那个机会睡觉,可是午睡被打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尤其是对那些本来就有午睡习惯的人。
好在今天下午的前两节没课,到点半才需要去上体育课,卫昕听着棧钟杉偷脑ソソ肓怂摺�
感觉还才没过多久,他就被一些噪音弄醒了。
对面的赵亮,又开始坐在床上,出沉重的呼吸声,光是这样,声音就已经从音乐的间隙进入了卫昕的耳朵,把他吵醒了。看来他的神经衰弱已经不仅仅停留在轻度的范围,已经从对敏感体质的玩笑性解释变成了一个事实。
赵亮习惯性地在起床后做了几个仰卧起坐,把床弄得像是ooxx时一样响,卫昕恼怒地看了眼其他人,他们午都不睡觉,又是只有他一个人受了这家伙的打扰。
接下来估计是睡不着了,卫昕打开白色的翻盖手机,时间是午点4分,妈的,对面那个神经病才睡了十几分钟就起床了吗,对于他来说午睡到底有什么意义?
“嘿,马快过来,我现了一个巨牛x无比的东西!”王欣宇忽然大叫道,还好不是在睡觉的时候这么干,被惊醒的感觉实在很不爽。
“靠,你烦死了,我忙着呢,自己一边儿玩去。”
卫昕躺在床上,知道自己再睡下去也会被其他人的聊天声吵醒,于是闭上眼继续听音乐。
因为睡不着,卫昕开始回想昨晚那个梦。在跟叫做附小窗的女孩的交谈,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梦境世界的情况。
用一个易于理解的比喻来解释的话,就是大约几百个人的梦境已经被所谓的梦境领主连接在了一起,变成了客户端一样的存在。
只要开始做梦,便会登录那个“梦境多人在线游”,可以像进入虚拟实境一样控制自己的行动,和那边的环境以及其他做梦者产生互动。
而且在所有客户端设置完成之后,就会开启战场,让大家在梦相互厮杀。这就是传说的《地球on1ine》吗?好有喜感的设定……
而他好像是被系统遗漏的可怜新手,或者是管理员的一时疏忽,没有给他配那个最最基础的装备——壳。也许这就是他了一堆火球也没把武士打倒的原因?
当然,以上都只是一个比喻,一切还只是他所做的梦,至今为止他依然保持怀疑。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若是真如附窗户所说,这个梦确实是把很多人的梦境拼接起来的产物,梦能够遇到其他做梦者,也就是和他一样的真实存在的人。
那么没有壳的卫昕,如果继续在这个梦境不掩饰真名实姓、不改变外貌地游荡下去,肯定会对现实的自己产生严重的不利。在梦是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做出什么事来都可以,而其他人都有壳,都能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他是大咧咧地以本来面目示人的话……
就好像昨晚在教室里的春梦,已经被那个武士看见了,如果在现实被对方认出来的话,那该是多么尴尬而丢脸的事!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现实碰到的人,和梦境碰到的人是否有关联,如果在以后的梦境惹火了谁,或是被人追杀时幸运地逃脱,却在现实与对方相遇,说不定人家直接就对他本人下手了,那可不像梦里一样,而是真的会受到伤害啊。
法律和道德?没错,现实确实还有这两样东西,可是各种被车祸被弹钢琴的所谓事故,不也一样在生着吗?
卫昕是不惮以最坏的心来揣测别人的,他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在梦受了气就会到现实泄的人。
很奇怪啊,难道不是反过来了吗?大多数人应该是在现实不爽,才会在梦泄的啊。
不,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有在现实受压抑,想要在络游戏称霸的人,却也有在游戏里打输了,便在现实拉上一帮兄弟把对方弄得断手断脚的人。
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在另一个领域所造成的破坏能够弥补在这一边的领域所受的耻辱,那么谁会在意两个领域是否真的有关联呢?只要真正伤到所恨的人本身就够了。
这样看来,卫昕正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当。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是还对这些事保持怀疑吗?要是像附窗户那样,在现实也有一个被连接到这场梦境的朋友,通过他来验证,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问题是,除了他以外,梦境的其他人都有壳,那么就会出现他认不出对方,而别人却可以认出他来的情况。
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身边真的有谁也进入了相同的梦境,但要是人家不肯主动联系他,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该死,壳这东西,确实是太重要了。
也许是因为想问题想得有点累,手机里的管弦乐又正好播放到较为柔和的那几,卫昕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
这回是一种浅睡,在课上、公交车上或者这样的午,他往往就会陷入这种浅层睡眠。周围的声音都能听得清,几乎不像是在睡觉,但确实能够缓解疲劳,就是特别特别容易醒而已。
而且这种浅睡让人有种类似于“已经极其接近却又触摸不到”的失落感,就像在正餐时间吃了点心,已经基本满足了对热量和营养的需要,却没有产生真正吃饭的饱足感,心里空荡荡的。
等卫昕现自己刚才睡着了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知几个小时,天色好暗,寝室里没开灯,难道自己把整个下午都睡过去了,直接到了晚上了吗?这么久没被吵醒,真是奇迹啊……
糟了!他抓起手机一看,竟然真的到了下午4点多,那岂不是把体育课给睡过去了吗?
完了完了,体育课每次必点名,旷课一次期评成绩扣十分,就算过后补上正式的假条也要扣个五分。
卫昕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然后痛呼一声,床离天花板太近,他重重地敲到了自己的头。
他一手紧紧地按住脑袋,往床下看去,只有王阳明和吴凯迪两个人在黑暗对着电脑屏幕,脸上映照着幽幽的荧光。
“王阳明,王阳明?”卫昕忍着头痛叫道。
“嗯?怎么了?”
“你们不去上体育课吗?还是说我们三个都睡过头了!”
“体育课取消了啊,外面下雨,我们看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不过反正也不用通知了吧。”
卫昕往阳台上望去,难怪天色这么暗,外面正下着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冷雨,在这个季节里下雨,对于这座北方的干燥城市来说确实是少见。
卫昕放下了心头的重担,重新躺回床上,揉着自己的脑门。
“其他人呢?”他在床上问道。
“马去自习了,欣宇和老赵去南门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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