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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灰溜溜的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密不透风的蚕蛹。
过了好一会儿,我睡意朦胧。
朦胧中,我对上一双寒星似的眼睛。
顿时,全身冷战。怎么?宗泽还在这里?
他一直在原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宗泽这样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只知道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宗泽,你不去休息?午睡很养人的。”我陪着笑脸小心又小心的说道。
生怕他一个饿狼扑食,朝我扑过来。
宗泽没有理我,他忽然转身,皮鞋鞋跟与大理石地面耳鬓厮磨,发出动听的声音。
约莫半分钟后,我听到隔壁房间里传出“咯吱”一声,一颗心才回位。
那是隔壁钢丝沙发的声音。
作者题外话:真抱歉,今天更新晚了。小寒今天跑了小半个京城,又累又烦。刚刚沉淀心情写了这一章。。。呵呵,明日的更新仍在上午,说定了哟~
94 小品就是让人笑的
这一觉睡得我提心吊胆,呼叫器被我攥在手心里,防贼一样堤防着某个危险的男人。生怕他*大发,扑上来…堤防着,我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睡到中途被尿憋醒,我爬起来上厕所。忽然发现隔壁的沙发上空荡荡的,桌上的茶杯早已冷透。
我叹了口气,原来他早就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我耸了耸肩膀,重新爬回病床,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再次入梦。
这一次睡得更沉,更香。
窗外懒散的阳光被窗帘恪尽职守的挡在了外面,丝毫没有惊动正仰面酣睡的小女子。
待到夕阳落下金色的余晖渲染流云,将流云镀上一层美丽的淡金色。我隐约觉得脸上痒痒的,仿佛有小虫在爬上爬下。我刚想拍扁这只讨厌的小虫,全身突然紧绷。
这不是虫子…
我闻到了那若有似无的薄荷香气。这略微冷寂的味道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寒凉入心脾。
薄荷凉烟…
在我认识的人中,喜欢这中怪异冷香的人,只有一个…
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抖动。
果然,那手马上从我的脸颊撤去。
我只好尴尬的睁开眼,干笑着看着宗泽。不知是他脸皮太厚,还是肉毒杆菌打得太多,令他表情肌坏死,宗泽的脸一如平常,没有笑容,没有温度,没有表情。明知是个“三无”产品,却是如此的令人沉醉…
“吃饭。”宗泽一甩手,丢给我一个大大的牛皮纸口袋,自己则靠在了窗边儿。
我伸手拉开床头灯,埋头在纸袋子里扒拉。
味千家的烧烤鳗鱼饭+胡萝卜橙汁,还有搭配的西兰花,营养又有美味。
看不出来,他的心倒是细如发丝。
不但记得起司蛋糕,还记住了我的口味。过去的十天,医院的伙食太单调,宗泽就跑到外面的餐馆给我买外卖。当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最初的时候他亦摸不着我的口味,海参鲍鱼翅肚龙虾,各种各样的炖品,别说让我吃下去就连看一眼都觉得腻得反胃,我吃两三口就搁下了。后来,经过他的细心观察,宗泽总算弄清楚我的口味。不要太贵,不要太油,酸甜适中,颜色适中,最最平常的家常菜就能让我吃的狼吞虎咽,开怀大笑。
“谢谢。”我轻声说道。
宗泽打开墙上的液晶电视,开始一个个频道扫描。
我已习惯被他视作空气,拿起不锈钢勺子开始大快朵颐。
此时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昏黄的路灯第二天一早,宗泽神情专注的看着电视,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
我一边吃着鳗鱼饭,一边看着电视。
正在重播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咯咯咯咯…”重温本山大叔的成名作,我如母鸡般咯咯笑了起来。
笑得太厉害,一粒米饭呛到气管里,转而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宗泽…水…咳咳咳咳!”我指着房间里的饮水机,说道,脸都憋红了。
宗泽眉头一皱,迅速打了一杯温水亲手递到我面前。
我喝了一大口,用手锤着前胸。
“呼…”我长舒一口气,心想:刚刚真是好险。如果被鳗鱼饭呛死,我一定会死不瞑目。
我想着,忽然一只手向我伸了过来。
“呃…”我来回闪躲着,宗泽不耐烦的倒吸一口气,干脆直接扼住了我的后颈。
“你要干嘛?”我惶恐的看着他,活像受气的小媳妇。
宗泽轻蔑的白了我一眼,指尖停在我的嘴角。
“拜托,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我就那么稀罕你?”
“邋遢鬼。”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同时朝我摊开手掌心。
一个米粒正黏在他掌心。
我这才注意到宗泽的手很长,而且每个手指都有圆鼓鼓的指肚。我的脑子忽然闪过一道闪电。
“哦。”我窘迫的说道,“其实,你可以跟我直说的嘛,不然我也不会误会你…”
宗泽不屑的瘪嘴,视线重新投到了墙上的平板电视上。
电视里,本山大叔阴谋得逞,推着范厨师的自行车就要走。
“你这也太缺德了吧,老伴儿。”
“缺德?他还得谢我呢。”本山大叔理直气壮的说道。
“拉倒把你。”
话音刚落,上骗受当的范厨师果真憨憨的说了一句:谢谢啊。
只听“扑哧~”两声,同一间屋子里的两人几乎同时笑了出来。
宗泽回头看着我,而我也仰起脸看着宗泽。
“人笑你也跟着笑!”宗泽嘲讽道。
我嘟嘴,“小品就是让人笑的。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笑,我不能笑?”
“笑是每个人天生的权利,就算你是黑道大哥也管不了。”我说道。
宗泽眯眼,冷冷的看着我。
我自知多嘴了,连忙低头喝了一大口胡萝卜橙汁。
宗泽关掉电视,转身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宗泽,等等。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宗泽开门的手忽然一顿。
“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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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得了便宜怎么再卖乖
我犹豫了三秒,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宗泽,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宗泽一愣,冷澈的寒眸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他从未想过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你没必要知道。”两秒钟后,宗泽恢复了往日冷漠,一口拒绝道。
“你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好奇,我想多了解你…”我解释着,眼睛看着宗泽细长匀称的手。那样细长的手,绝不是为了杀人而生…
“我说了,这跟你没关系。”宗泽不耐烦的说道,音量突然放大。
我吓得一激灵,果汁撒了一身。
我伸手去够卫生纸,谁知那纸卷非常不给面子的滚到了地上。
“咕噜咕噜”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线,滚到了宗泽的脚边。
见他没有动,我只好自己来。
宗泽的眼睛躲着我,我抿紧嘴巴弯下腰去捡那卷卫生纸。
薄荷冷香若有似无。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我有点儿委屈,我一直以为关天澈是天底下最最卑鄙最最无情的男人,如今,这个宗泽似乎更胜一筹…
“用得着这样么?不说就不说,算我多管闲事。”我小声抱怨着。
我的声音飘入宗泽的耳朵,他的耳朵动了一下。
转身离开时,我感到一股寒风从身后涌来。
房间的门开了又关,那拒人千里的男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走到玻璃窗前,低头看着窗外那个渐行渐远的萧杀背影,心中不快。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闲聊也不行么?”
我的脑袋靠着冰冷的玻璃窗,盘着腿坐到了窗台上。
窗外飘起了雪绒花,那细细碎碎的雪花不一会儿就盖住了地上那排脚印。
“苏小姐。”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一个中年妇女应声而入,她是关天澈为我请得护工,因为小孩生病临时请了一天假。
“俺回来了。俺给你烧点儿热水擦擦身子吧。”护工看到我身上的果汁渍,体贴的说道。
“嗯。”我心不在焉的点着头,眼睛却还留恋着窗外。
宗泽他…
并没有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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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层拐角的病房彻底没了亮光,宗泽才发动了停在楼下多时的那辆黑色轿车。发动机的盖子上,积了薄薄的雪绒花,软软的,好像雏鸟的茸毛。
宗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现在已是深夜11点,路上行人车辆很少。今夜又是个雪夜,路上连孤魂野鬼也没有。
一个人,一台车,在暮色沉重的道路上急速前行。不一会儿,轿车驶上了高速公路。
停在收费站里,宗泽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出了城。虽说,今晚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但这么晚了天还下雪,出城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然而,就在犹豫间,他已经进入了全封闭高速公路。在下一个出口到来前,绝没有返回的可能。
宗泽冷笑。
怎么了这是?
这样心神不定,连走错路都不知道。
难道是给那个丫头搅的?
宗泽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狠命的吸了一口,一颗乱跳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他看着自己指尖儿上,薄荷凉烟发出的那忽明忽灭的火星,不由想起帮会里的人不止一次在背后议论他,议论他们响当当的二号人物居然喜欢这种“娘儿们”才抽的凉烟。加上这么多年,宗泽身边少有女人,他的取向问题成了不少成员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就连关天澈也曾挖苦过他。
面对自家兄弟的嘲弄,宗泽总是一笑了之,然后雷打不动的掏出墨绿色的盒子,用薄荷烟熏得他们求神告饶。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讨厌薄荷这辛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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