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还在喊朗叔叔?快喊爸爸。”
“不喊。”
“不喊不给你吃蛋糕。”
“不给吃也不喊,我妈妈没有让喊爸爸。”
瞧着这一大一小,苏若彤不住地在笑。朗一飞将蛋糕车推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纤腰揽住了:“快命令儿子,这臭小子根本不听我的。”
苏若彤只是笑,当然不会命令了,后来见腰间的手,透着不满用劲勒她,她才笑着说道:“等咱俩结了婚,他自然会喊你爸爸,你急什么嘛?”
“昨天晚上你可答应了的啊,明天就跟我去把结婚证拿了!”
苏若彤红着脸笑了笑,算是默认。认识朗一飞三年了,现在对他的感情,是感恩,还是因为爱,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记得三年前的今天,她在医院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当时,她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感觉,令她情不自禁地想信任他,后来在小天一岁多的时候,因工作压力太大,造成视网膜血管出血,最后确诊为中渗,眼睛中心视力基本为零,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早就崩溃了。
发觉凑上来的嘴唇,苏若彤脸上一臊,身子一闪,躲过了,之后笑眯眯牵起儿子:“走,跟妈妈洗手去咯。”
瞧着母子俩,朗一飞笑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一帮混混来朗帝酒吧喝酒谈判,最后分歧太大出手打了起来,当时,苏若彤就在酒吧里。她大着肚子,慌不择路中,跟猛冲过来的他相撞了,这一撞,害她早产,也改变了他的人生。
朗一飞和苏若彤的感觉差不多,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她,或许是在梦中,因为同是华淮人,初相识时,彼此之间不知不觉多了一份亲近感。
☆、第165章 能够感觉他的呼吸
等母子俩洗手出来,朗一飞已经将蜡烛点燃了:“小天,快快,快来吹蜡烛。|ziyouge。|”
小家伙欢快地应了一声,爬上桌,便向妈妈招手:“妈妈,快快,你也来吹。”
“臭小子,别急着吹,先许愿。”朗一飞边制止,边拿起相机退至到几步开外。
小家伙闭上眼,不知道许的什么,等蜡烛一吹灭,他便仰头对苏若彤提出:“妈妈,我要改名,我不要叫小天了。”
苏若彤一听,扑哧笑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这家伙每周回来,就跟她吵着要改名,说他三岁了,是大人了,小天太小了,他要叫大天,很大很大的天。
“妈妈,刚才朗叔叔也说了,过了三岁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现在吹蜡烛了,我不要叫小天。”
“行,那你告诉妈妈,你想叫什么呢?”苏若彤笑着问儿子。
“我……”小家伙偏着头,很认真地说,“我想想……”
“嗯嗯,是要好好想想,马上就是我朗一飞的儿子了,苏小天这个名字也太小家子气了。”
当初,苏若彤哪有心思给儿子想名字,就随便这样叫了。人就是怪,明知不可能,但在她内心深处,却有一种祈盼,希望儿子的大名,能够让他爸爸来起。
“朗叔叔,我叫飞天好不好?”
俩个大人先是一怔,后来同时哈哈一笑,问:“为什么呢?”
“朗叔叔叫一飞,我就叫飞天,比朗叔叔还要厉害,像孙悟空一样在天上飞,一下就可以看到坏蛋,就可以保护我妈妈了。”
小家伙的童言童语,惹来两个大人一阵开心的笑,朗一飞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想欺住我呀?”
苏若彤则噙着眼泪,在儿子的脸上重重吮吻了一口。
儿子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命,可能是单亲家庭,知道没有爸爸的缘故,儿子每每总像个小大人似的,特别维护她,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令她感动得落泪。
两岁之前,小家伙并不知道询问有关爸爸的事,后来渐渐大了,她每次去幼儿园接他,他都会用羡慕的目光,瞧着别的孩子被爸爸接走,再后来,他才知道询问她,为什么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他的爸爸呢?记得第一次这样问她时,她的眼泪无法自控,而且像是扭开了的水笼头,瞬间冲湿了整个面颊,当时孩子吓着了,受到惊骇的眼怔怔望着她,过了许久,才知道抬起他的小手帮妈妈擦泪水,再后来询问过几次,便再也不问了。
“妈妈,好不好嘛?”
得不到回应,脆脆的童音便催促了起来,苏若彤立马回过神,学着儿子刚才的模样儿,貌似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才说道:“这个……这个妈妈要想一想,等你下次回家,妈妈再给你答复,你说行不行?”
“行,妈妈说话可要算数哦。”
“那是当然,妈妈啥时说话不算数了?”是得给他起个大名了,如今他已经三岁,上户口的事不能够再拖了,她的户口在华淮,这三年间,她一直不敢将儿子带回家,除妈妈知道之外,爸爸和若刚都隐瞒着,她爸爸在得知她是假结婚之后,便不允许她再回家了,这期间,她曾利用出差的机会,顺道回家看望过一次,结果被爸爸无情地驱赶了。
“你这小子,不准叫飞天啊。”朗一飞抗议了。
小家伙正用刀叉在帮妈妈“杀”蛋糕,听朗一飞这么一说,便连忙仰起小脸质问:“为什么?”
“这个名字不好听。”
“可是我觉得好听。”这名字多好啊,能够在天上飞,怎么会不好听呢?不服地回应一句,就将一双乌黑的亮眸投向妈妈,寻求同盟军,“妈妈,飞天很好听是不是?”
“嗯,还行,让妈妈想一想,看看有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名字。”不行也不能说呀,苏若彤只能一本正经先推着,看样子儿子的名字,真得费功夫好好想一想了。
“好了,这想名字的任务就交给你妈妈,咱们吃蛋糕咯。”朗一飞吆喝着,手指快速袭向桌上的蛋糕,不给母子俩反应,沾满蛋糕奶油的手左右一下,母子俩的脸上便满是那黏糊糊东西,随即,在母子俩人的叫嚷声中逃开。
这母子俩自然不会放过,于是,房间里开始了一场透着欢笑与尖叫的追逐战。
时针差不多指向九点了,小家伙的玩兴才渐渐下降,兴奋了一晚上,再加上在幼儿园养成的生物钟,他开始有些乏了困了。
趁小家伙不注意,朗一飞揽住苏若彤悄声说:“今晚就住我这儿吧,明天我可以送小天去幼儿园。”
“不行。”红着脸挣了几下,结果还是没有挣脱,苏若彤便慌忙将儿子喊过来,“小天,跟妈妈回家咯。”
朗一飞气极,在她腰间重重拧了一把,便松开了她。一年多之前,他就开始向她示爱了,可直到昨天晚上,她在一番抗拒之后,才让他痛痛快快地亲了一次。为了彻底赢得她的心,他不仅将身边的女人都赶了,还推翻了自己不结婚的誓言。他深深了解,她和他之前的一些女人不一样,唯有结了婚,才能够拥有她的心与身。
听见喊声,小家伙赶紧跑了过来:“妈妈,我想睡觉。”
幼儿园里每天九点睡觉,此刻,他的上下眼皮总往一块儿粘,撑不开了。
苏若彤连声应着,便牵上了儿子的小手。像往常一样,由朗一飞开车,将母子俩送往了租住的地方。
小家伙太困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便倚靠着妈妈睡着了,等车子停稳,朗一飞下了车,怀抱小家伙的任务,当然是他的了,轻手轻脚抱起来,就随着苏若彤往楼道里走,瞧俩人间的默契,这种画面应该不止出现过一次。
将小家伙放到了床上,朗一飞便长长地吐了口气。苏若彤拿起摇控器,将空调打开了,八月的天,北京的气温与华淮低不了多少,加上房间太小,就显得更闷更热了。
随后带上房间门,和朗一飞一起,蹑手蹑脚来到了客厅里,没有等她喘息,苏若彤就被朗一飞一把扯进了怀里。
心一阵慌乱,她便压低声音嚷嚷:“一飞你别这样,小天在……唔唔……”
朗一飞落下的唇,将她封住了,吮吻了几口,见她还在执意挣扎,他便松开了她的唇。
“彤彤,让我留下来吧……”他喘息着说,眼里爱恋与欲火交织着。
“不要,在跟你结婚之前,我不会跟你这样的。”
“明天咱俩就去拿结婚证了,就提前了一天,提前一天不行吗?”说着,朗一飞俯唇又想吻她,结果,被苏若彤很坚决地推开了。
“朗一飞,你真……真的不要这样,再说小天也在家里。”
朗一飞知道没戏了,拥住她强行亲吻了几口,便松开了搂住她的手臂。
“你快回去吧,我也累了。”苏若彤含笑将他往门那儿推。这么热的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的新闻,她的确累了。
瞧着她一脸疲惫,朗一飞点头应了声。
在门口,他交待说:“你把拿结婚证需要的东西准备一下,明天下午我去报社接你。”
苏若彤似有似无应着,等他一离开,便将门关上了。
洗了澡上床,低眉瞧着熟睡的儿子,她陷入了沉思中。
北京这个地方,寸土寸金,她刚来北京时,一直租住在地下室里,生了小天后,怕对孩子有影响,她才搬离了地下室,咬牙租下了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
苏若彤工作的报社,离朗帝酒吧只有两站路,她租住的地下室,就在报社与朗帝酒吧之间,刚来北京不久,她就发现了,于是有事无事,她就喜欢到朗帝酒吧里坐一坐。后来肚子渐渐大了,报社便照顾她,暂时将她调至到了都市情栏目,这个栏目和她以前在华淮都市报做过的差不多,也是听聆听别人的讲述,只不过涉及的更广泛一些,不单单只讲述情侣间的情感问题,比如婆媳间、朋友间,等等遭遇到的一些社会问题,都可以找她讲述。
一般情况,孕妇都很怕热,坐在又闷又热的地下室里赶稿子,她总有一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怕她的胸闷影响到肚子里的小宝贝,朗帝酒吧就成了她经常光顾的地方,但她只是在白天来,因为白天,酒吧里的客人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