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假象,她心理喜欢的应该是你。”
谷傲天沉默不语,脑里,却在想另外一个人。对陈晓,他一直不来电,对她只有兄妹情,这也是他不主动出击的原因。
“这次回老家,我老爸可能会把你和晓晓的事定下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嗯。”谷傲天仅应了声,再没有别的反应。
陈北和他爸爸一样,早就认准了谷傲天,而且,还以为谷傲天喜欢晓晓。谷傲天性子傲,再加上有曹伟,他肯定不会轻易主动。
接下来,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陈北才起身告辞。
在门口,陈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前天跟我说的事,我已经跟泽县那边打过招呼,那浑蛋再不敢找你亲戚的麻烦了。”
“谢了!”谷傲天拍了拍陈北的肩。
若刚的老大心狠手辣,放言说要让若刚一辈子都躺在医院里,若刚有些怕,趁姐姐不在便求他帮忙摆平。
那小子吃里爬外帮他,可能也有这个原因。
陈北走后,谷傲天再无心工作,手拿签字笔发愣、犯傻……
………
三天后,苏若刚已经可以下**活动,这两天有黑子陪伴,苏若彤管得很少,完成手头的工作,便四处找住房。
昨天开始,小巷已经大规模开始拆迁,再过几天,估计居住在这儿的人将全部搬离。
后来,苏若彤总算找到一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离单位有点远,不像之前,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周六那天,她将物品全部打包好,她已经跟何小鹏说好,让他周日过来帮忙搬一下。
和往常一样,在医生查房之前,苏若彤就将买好的早点送了过来,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样,来了问一问情况,然后把两个男孩子的午餐晚餐订下,就匆忙赶往单位上班。
今儿是星期天,她没有急着走,边说笑,边和他俩一起吃早点。
“姐,你咋又租一室一厅的,我出院了睡在哪?”
“睡客厅。”
“那可不行,我出院后准备把小蝶接过来,我和她睡在客厅,办起事来多不方便。”
“臭小子!”朝着若刚的头,苏若彤就是一巴掌,惹得一边的黑子哈哈大笑。
她严厉地说:“你老老实实在我哪儿住两天,等伤好得看不出来了,回家跟我把车开来,我要还给肖家。”
“姐,你别做梦了,车我决不会还,他们家多的是钱,凭什么还?”若刚一下子变得激愤起来,“肖子易那王八蛋,我伤好了还要去揍他!”
苏若彤气得瞪眼睛,为了这车,她好话说尽,也狠骂过,都不奏效,真是气死她了。知道多说没有用,她将目光投向黑子:“黑子,你应该知道车停在哪儿吧?”
“若彤姐,我支撑若刚,呵呵,你别问我。”黑子嘻笑。
“你们……”
俩个男孩子偷换眼神,呵呵贼笑。
苏若彤凶了这个瞪那个,无辙,只能放放狠话,“行,出了院就给我滚回泽县去,别让我看见心烦!”
“姐,你还要我回泽县呀?我不是跟你说过,老大放话,说要将我打报废,我回去不是找死?”
“咦,你不是说谷厅长帮你摆平了的吗?”黑子一脸诧异。
苏若刚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苏若彤一怔:“你找过他?”
若刚赖皮地嘿嘿一笑。小蝶要他在省城跑出租,所以才这样诓他老姐,见姐姐还把他瞪着,他便老实招了:“黑子来的那天我就跟谷厅长说了,他前几天回了话,说把老大摆平了,让我不要再怕。”
像被虫子咬了口,苏若彤心口有股怪感觉,痛不痛、麻不麻,究竟什么滋味,她也说不清楚。
哼,别有用心,不领情!
“对了姐,谷厅长这几天怎么没有来医院了?”
“我们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干嘛要来医院?”横他一眼,苏若彤板起脸警告,“今后不准再提他,我们跟他不是一路人。”
“啧啧,我就知道你俩又吵架了。”
“若刚!”苏若彤厉喝,怕这小子又吃里爬外帮他,她吐着气说道,“刚刚,你和姐一样,不要再做梦了,他这种高官只懂得玩弄女性,不会付出丝毫的真情和爱,今后你帮他,就是害你老姐遭玩弄,他对你老姐不是真心喜欢。”
“不会,他说过他是真心喜欢你!”苏若刚不相信。
“他那样说,是希望你帮他。”
“姐,你是不是误会他了?”若刚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但他的感觉,谷厅长就是喜欢他姐,这点不容置疑!于是他说,“姐,谷厅长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说过他对女人没有经验,也不像我能说,他就是……就是那种把喜欢放心里的男人,你要相信他。”
哈,他有担当?有担当为么不给予女人婚姻?还说他没有经验,他在她身上的那些动作,是没有经验的表现?
“他跟老姐直说了,不会跟我结婚,只做**。”终是没忍住,苏若彤把这话直说了。
苏若刚和黑子都呆住了,谷厅长怎么会这样?
苏若彤心情m}烦透,不想再呆下去,她站起来:“姐今天搬家,搬了后我要去参加唐小娅的生日会,晚上我不来了。”
苏若刚还在发愣,总觉得谷厅长不是这种人。
周五那天,谷傲天吃过午饭,就跟随陈海涛一家三口出发了。
陈海涛不是本省人,老家离华淮市将近八百公里,全程高速也需要八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是私事,再加上不希望有外人参与他们一家几口对最亲最爱的人的凭吊,一向低调的陈海涛,就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带司机,由儿子驾车,载着他和女儿向着老家宁县进发。
晚上十点,两辆黑色的奥迪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小县城。
早在昨天,房间就已经预订好了,他们打算在宁县宾馆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回乡下的老家。
身为省委书记,陈海涛平时太忙,忙得极少回老家。
他这次回来,想借凭吊妻子的机会,看望一下双方的老人,别外,他也想借此机会,把陈晓和傲天的婚事定下来。
女儿的性格陈海涛太清楚了,心中有所担心,顾不上休息,他将一双儿女喊了进来。
他抚着女儿的秀发,叹息着说:“唉,每年的这个时候,爸爸是既心酸也高兴,这样一晃一晃,就是二十六年了。”
兄妹两人心里都有些酸楚,沉默着,没讲声。
“晓晓。”喊了一声,陈海涛才透着慈爱开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爸虽然明没说什么,你恐怕已经猜到了,明天我想当着你妈的面,把你和傲天的婚事定下来。”
“我不同意!”
“陈晓!”陈北凶瞪过去,“你看看爸爸,你还忍心说出这种话?爸爸为了咱俩,一直没有再婚,你心里就没有点感触?”
“这是两码字事,不能因为这个,你们就硬逼我跟不喜欢的人结婚。”陈晓有些激动,娇声反对。
去年忌日老爸没回,让谷傲天陪同说是好玩热闹,可今年老爸一起回了,却还让他一起跟过来,隐隐约约,她就猜到他们会在妈妈的墓碑前逼婚。
“行,那我问你,你喜欢曹伟的什么?”
“喜欢他的……”一时间,陈晓还真答不上来,于是耍起娇横来,“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他的全部。”
“好,那我再问你,你反感傲天的什么?”陈北紧逼她,想让她看清自己真实的内心。
陈晓答不上来,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谷傲天,在她十七八岁的时候曾还一度很迷恋他,谷傲天在她心里就跟陈北是一样的,是他们反对曹伟,她才起了对他的反感之心,认为是他的存在,爸爸和哥哥才不愿意接纳曹伟。
“笨猪,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傲天,却总把曹伟挂在口边,你这样,也怨不得傲天不主动出击追你。”陈北撇着嘴骂她。
“那是我的事,你先管好你自己,你都三十多了,也不找个女人结婚,还好意思说我,要结婚,也是你先结了才轮到我。嗤!”陈晓是家中的公主,才不怕她哥呢,不示弱,伶牙俐齿回敬。
“我是男人,你怎么能够跟我比?”
“男人怎么了?女人就低一等啊?”
“好了好了。”陈海涛出声,制止了兄妹俩的争吵,“这事就到这里,先去睡觉,妮儿回房好好想想,啊?”
陈晓嘟起嘴,凶了哥哥一眼,赌气似的离开了。
“爸,您放心吧,这丫头只是嘴硬,明天她不会反对的。”
陈海涛拍拍儿子的肩:“你也去睡吧。”
儿子离开后,陈海涛打电话又把谷傲天喊了进来。
“陈叔,您怎么还没休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啰。”陈海涛笑着发感慨,指了指沙发,等谷傲天坐定,便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给了谷傲天一只,另一只则自己含上了。
谷傲天欠身,想帮忙点燃,却被陈海涛挥手制止,他没多加客气,坐正身子,将手中的烟放回了香烟盒。
他已经洗了口,电话再晚打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陈海涛烟瘾很大,猛吸了一口,才含着笑问:“和晓晓的事,陈北跟你讲了吧?”
谷傲天点头嗯了声,静等下文。
“这事本来应该由我亲自跟你说,之前还想去看望你爸爸,跟你爸爸也说一说,征求一下意见,结果硬是抽不出时间。”
“陈叔,您怎么跟我拘礼这些?”谷傲天一笑,说,“这么多年,我一直视您为父亲一般,您就当我是晓晓和陈北,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那你还喊陈叔?”
谷傲天的笑,难得显现了腼腆之色。
陈海涛含着笑,眼脸里满是喜爱和赞许。
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这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后来果真没有让他失望,成为淮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虽说这些多少与他有点关系,但关键还是他自己,他若不努力,扶都扶不起。
他家陈北,就不是这方面的料。
“那爸爸就不见外,跟你直说了。”陈海涛笑着,率先改了口,“晓晓这孩子,有点臭脾气,她跟曹伟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明天她若是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就多担待些,她就是嘴巴硬,心里其实很喜欢你。你想想,上次车祸她伤成那样,却还在一个劲地安慰你,她那性子,不喜欢她会这样?”
的确是这样,当时他很自责,她倒一脸无所谓,说是她自个儿不听话造成的。
谷傲天抬眼注视着陈海涛,目光严肃而又坚定:“陈……爸,您放心,晓晓十二岁那年我就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