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爹爹,阿思也要。”
那小贩笑道:“好咧,小女娃,我就照着你的样子捏个小仙女如何?”阿思拍手笑道:“好好。”那小贩果真小巧,一会捏出个小仙女,眉眼间果然有几分像阿思,阿思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许兰陵见她高兴,就多给了一份钱,抱起阿思就往外走,阿思只顾着玩捏的面人了,也不要再继续看了,阿尔和阿山在家丁的看护下也买了不少东西,阿山拿了一个昆仑奴的面具带到脸上笑道:“阿思快看。”
阿思毕竟小,吓得叫了一声,趴在许兰陵肩上捂着眼睛不敢看。许兰陵顿时不悦:“拿下来,你妹妹小,吓着怎么办。”又去哄阿思,阿山吐了吐舌头,悄悄对阿尔说:“以后有了阿思,越发没咱们两个的地方了,爹真是偏心。”阿尔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阿山不满的暗暗嘀咕:“明明只比我快了一会而已,就摆出一副大了十几岁的样子,装老成。”阿尔眼风一扫:“你说什么?”阿山忙摆手,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
四个人到茶楼跟阮临湘回合后,阿思就不停的向阿意炫耀:“阿思也看到了哦,有风筝,哥哥给我买的,还有面具,爹爹给买的,还有面人儿。”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小面人儿,阿意不屑的撇过头去:“这有什么好比的,当真是没见过世面。”
阿思说不过她,也不懂什么叫没见过世面,八成不是什么好话,嘴角一撇就看向阮临湘:“呜呜,娘,姐姐欺负人……”阮临湘笑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阿意你也消停会,就会跟妹妹闹,要不就是和弟弟打架,一点当姐姐的样子都没有,都快要说亲的人了,还这么浮躁。”
阿山插嘴:“娘,您和爹准备把姐姐许给谁啊。”阮临湘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阿山叹了一口气:“唉,提前去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敢娶姐姐,也不怕挨打……哎呦……”阿山捂着脑袋,阿意气哼哼道:“再胡说就打的你不知道东西南北。”
说完气哼哼的不理人,阮临湘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笑着不说话,阿思讨好的把许兰陵买给她的橘子递一瓣给阿意:“姐姐不生气,吃橘子。”
阿意看她笑眯眯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接了过来,放进嘴里:“哎呀,好酸。”阿思笑嘻嘻的:“爹爹说酸的橘子要把牙齿酸掉的,咦,姐姐的牙齿长得好结实啊,都没有被酸掉……”
阿意捂着脸,扑哧一声忍不住笑起来,连阮临湘也没忍住,哈哈笑起来,阿山笑倒在阿尔身上,阿思还是一脸好奇,要扒着阿意的脸看:“我看看……我看看……姐姐的牙齿哪里去了……”
回到家里,阮临湘叫阿意带着弟弟妹妹回院子里去玩,开始处理日常事务,冬凌却一脸的疑惑,过来道:“夫人,才刚小雀来说,说周姨娘要出门,我说夫人还没回来,不好做主,小雀却说戏快开演了,耽误不得,非要奴婢派车,奴婢没法子……”阮临湘道:“最近周姨娘经常出去吗?”
冬凌点头道:“可不是,小雀说梨园里来了新的角儿,可我捉摸着,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在演着。”阮临湘道:“每次周姨娘出去都是只派小雀来告诉了你吗?”
冬凌仔细一回想,道:“前几次都回了夫人,那阵子天天有新戏,小雀天天来说,夫人就说只要是周姨娘出去听戏只要问清楚了去哪,就给派车,所以后来几次都是没告诉夫人的,今天也是。”
阮临湘想了想,周姨娘是爱听戏,可是也是知道规矩的人,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人,这段日子反常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便道:“你叫个人去梨园子里头打听打听,咱们家的车经常去那,肯定有人记得,你去问问哪里的老板。”
冬凌会意,应了一声出去了,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阮临湘忙道:“怎么样?”冬凌笑道:“我怕别人问的不清楚,反而露出什么马脚来,就亲自去问了,那儿的老板说前阵子从江南来了位姓花的角儿,小旦演的最好,和另外几位名角儿连着唱了十几天,场场不带重样的,后来实在是太火了,老板又安排了,从五天前开始就又开始轮着唱了一遍,现在还没结束呢,估摸着月底就唱完了,老板还说了,咱们家周姨娘刚开始时是一场不拉的听,每次都是要了小隔间,听完了就走的,我问了散场的时辰,也都对的上,老板说周姨娘最喜欢听那位姓花的戏子唱,如今第二轮了,凡是他的戏,周姨娘都会听。”
阮临湘道:“周姨娘会不会和那个姓花的戏子认识呢?”冬凌想了想,道:“这倒是不可能,我问了这位戏子的来历,说是江南人,第一次来京城呢,周姨娘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两个人不会认识的。”
阮临湘想想也是,笑道:“说得对,是我想多了,倒叫你白跑一趟,你先去歇着吧,这里也不用伺候。”冬凌应了,下去了。
许兰陵一直在一边竖着耳朵听,道:“怎么?你觉得周姨娘有猫腻?”阮临湘按下纷乱的思绪,笑道:“许是我想多了,既然没事就好,咱们吃饭吧。”又叫人去喊四个孩子,许兰陵却皱着眉头思量了好一会。
☆、第一百六十九章 青梅竹马(一)
花小楼出身江南,父亲母亲皆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名角儿,他自幼在江南长大,长得也是风流隽秀,文质彬彬,京城的梨园老板孟冬青是他父亲的故交,所以他才会答应孟冬青的邀请,来京城一阵子,替他重振梨园辉煌,花小楼很会唱戏,可也轻易不唱戏,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自己扮上,来上那么一段,就算如此,他也是如今京城最红的角儿。
因此,花小楼很受排挤,其余的戏子皆是朝五晚九的练,想尽法子能多唱两场,博点喝彩声,巩固自己的名声,而花小楼,什么都不用做便轻轻松松得到了他们拼尽全力想要的,所以,花小楼不唱戏的时候喜欢在外面闲逛,当然,要换个装扮,有时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有时是浓重胡子的大汉,有时是看着像小厮的小伙子,他觉得这样很是快活,在一张伪装的面具下看别人的真面具,很有成就感。
可是最近,花小楼却在跟踪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她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太太,夫人,每每乘着车来,孟冬青会恭恭敬敬的把她带到专用的小包间里,奉上上好的茶水点心,花小楼在唱戏的时候偶然瞥见过一次,是个美人儿,只是眉目之间极不耐烦的样子,花小楼想,难道我唱得不好?
花小楼问过孟冬青:“她是不是许夫人?”因为她每次来,乘的都是安国公府的马车,孟冬青一脸不屑:“许夫人可不会来这种地儿,都是叫了戏班子家里去听,再说许夫人可不喜欢听戏,她是安国公的小妾。我听过赶车来的车夫叫什么周姨娘的。”
又忍不住啧啧感叹:“是个美人儿啊,只可惜,命苦啊。”花小楼忙问为什么,孟冬青笑道:“谁不知道安国公对许夫人是一心一意,房里连个母苍蝇都见不着,这周姨娘还是先皇后赐给的呢。不好不要的。据说当初一同赐下的还有一位石姨娘,都是选秀的秀女呢,只可惜不得宠,在府里也是守活寡。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位石姨娘生了孩子,就是安国公的四小姐。可是孩子生下来了,安国公怕许夫人心里添堵,硬是把石姨娘送走了。于是只剩下周姨娘一个了,唉,安国公府虽好,只可惜啊……”
花小楼道:“这位姨娘倒是喜欢听戏。”这句话是试探着说着,孟冬青却笑道:“可不是,咱们正缺这样的人呢,喜欢听戏。次次打赏都不少,舍得花钱。”花小楼想。那位周姨娘的表情,可不是喜欢听戏的。
唱完了贵妃醉酒,花小楼便回后面卸妆,打算一会就回家,谁知刚想把戏服挂回去就看到周姨娘每次都带的那个丫鬟匆匆走过去,花小楼心一跳,情不自禁就跟了过去,只见那位丫鬟在后院和一个人说话:“出来越发难了……姑娘说了……早作准备……”花小楼想,原来是小丫鬟会情郎啊。
第二日,却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身姿挺拔俊朗,实在不像是来听戏的,孟冬青见了忙迎上去,满脸堆笑,花小楼见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孟冬青忙不迭的点头,他回来后,花小楼问:“那人是谁?”
孟冬青拉着他进了后台,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锭子,花小楼不解:“这是?”孟冬青笑道:“刚才那个就是安国公,他说他家的姨娘常来听戏,烦劳我们多看顾一些。”
说完就拉住了一个小厮吩咐道:“你今儿哪也别去,就暗中跟着周姨娘还有她的丫鬟,看看她们是来做什么的。”那小厮也机灵,应了,花小楼不解:“这是做什么?”
孟冬青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大侄子,你还嫩点,这金锭子可不是白收的,估计是安国公怀疑周姨娘借着听戏的名义来会情郎,唉,这些大户人家,最忌讳这个了,没想到那个周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花小楼感慨:“原来她,真的不是来听戏的。”
许兰陵刚吩咐那个孟老板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他送来的信儿,许兰陵看着纸条上写的,暗暗冷笑,果真,周姨娘,好样的。
阮临湘被许兰陵匆匆叫道周姨娘住的西院时还吓了一跳,周姨娘出什么事了吗?刚进院子,却看见周姨娘被捆着跪在地上,她的丫鬟小雀趴在凳子上堵着嘴正挨打,许兰陵阴沉着脸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阮临湘皱了皱眉,吩咐一旁伺候的下去,只留了冬凌在一旁,阮临湘道:“周姨娘犯了错你告诉我我自然会管,这么喊打喊杀的做什么。”
许兰陵黑了脸不说话,只吩咐继续打小雀,阮临湘见那个叫小雀的涨红了脸,冷汗直流,就知道打得不轻,忙喝止住,打板子的连忙停住,阮临湘拉着许兰陵进了屋子,悄悄道:“怎么了?”
许兰陵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了,原来自从那次阮临湘叫去梨园里问,许兰陵便上了心,吩咐戏院的孟老板帮着打听打听,果然,周姨娘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