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他妈的执著。
我瞥了一眼紧紧地跟在我身旁的徐可妮,心想我或许应该将这个笑话给她讲讲。
或许她能从中得到些启示。
徐可妮在旁边碰了我一下,让我在原地等她,我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之中我俩已经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前。
她说她要进去换件衣服,让我等她一会。我恨不得马上逃跑,当然不从。
她还说等她换完衣服以后要和我一起出去吃饭,我摸摸干瘪的钱包,更加不从。
她说你敢不从,我要采取措施了。我不屑一顾的说,你也忒小看中华人们共和国的共青团员了吧?我铮铮铁汉,说不从就不从。
她说那好,那我现在就跑到学校播音室去,对着喇叭喊上三声:高二三的秦天策喜欢我徐可妮!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快去换衣服,我可就等你一小时啊!过期不候。
徐可妮笑着转身回了宿舍,我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宿舍外的花池沿上等她,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心想别白玉给我发短信我却没听见。
但是手机里空空如也,连个短信的影子也没有。我叹了口气,将手机掖了进去,顺便带出烟盒来,四下里瞧瞧没人,点上一支。
第十九节“俺家可妮”
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抬头看时,却是马启迪和温赞辉。他俩远远的朝我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刚吃完下午饭,又跑这儿蹲点来了。
“训练完了?”老马热情地跟我招呼,“在这儿等人吗?”
“嗯!”我点点头,随手递过去两支烟。
两人同时大摆其手,作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而后指指女生宿舍门口:“不抽了,你那弟妹不喜欢。”
温赞辉呲了呲大牙,作无限陶醉状:“自从我的生命里有了可妮,我便用超强的毅力戒了烟。我想,可妮肯定也是喜欢不抽烟的我,这样的我足够清纯,她会为我的做法感到骄傲……”
老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你那样,还清纯?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清纯、最无邪的男生,可妮喜欢的绝对是我,因为我才能配称‘绝对’……”然后指了指我手里的香烟,装作很无知的样子惊道:“这是什么?难道这就叫香烟吗?”
我伸长脖子咽了口吐沫,将两颗烟重新插回到盒里,心想我还是走吧,徐可妮爱喊就喊去吧!我是不在这儿添乱了,免得一会她出来了让这俩傻子误会。
刚想起身离开,老马却坐了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嘿嘿嘿几声奸笑后问道:“天策,你也是在等女生吗?刚挂的妞?漂亮吗?”
我抽着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一会儿俺家可妮来了,也让你见见。”老马接着说道,眼睛里同时流露出无比得意的神色,“等你见了我家可妮以后,你若对别的任何女生都失去了兴趣,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嘿嘿,跟你说,她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会用她那无比深情的余光瞟我一下……啊!那余光,那是情啊……,只那么轻轻的一下,我便明白了什么是人间极乐……”
老马一边说,小温一边在一旁伴舞,只见他左手捂着胸口,大嘴微微张开,眉头也跟着拢起,眼睛深情地望着女生宿舍门口,飘飘然若飞若荡,混混焉如有似无,神情无比陶醉,动作堪称下流。
摆了一会动作以后,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微微一变,弯下腰来便给了老马一巴掌:“我打死你我……你小子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她那余光瞟的是你吗?那明明是瞟的我,整天就知道跟在我后边当陪衬,还好意思说!你说这人,真是恬不知耻……”
“我得走了……”我实在挺不下去了,站起来要走,不料却被老马使劲摁住肩膀,重新压了下来。
“你先别走啊……”老马说道,“你就坐在这儿,就坐在我身边,一会儿你弟妹出来也让你感受一下她那余光,也好让你知道知道兄弟我每天过的有多幸福……”
这俩小子想徐可妮想的走火入魔了,我可不敢再呆下去,不然的话附近精神病院今天又的多出俩患者来,我可不能让自己的舍友走上那条道,说什么今天也得避一避。
想到这里,我便使劲挣扎着要站起来走人,但就在这时,徐可妮却面带笑容,一蹦一跳的出了宿舍门,径直朝着我和老马奔了过来。
温赞辉举起手指放在嘴边“嘘!嘘!”了两声,示意我们不要吵,美女出来了。
老马见徐可妮径向自己走来,微微一怔,抓着我手臂的手却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脸上也随即流露出了一种奇怪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嘴里有浓浓的令人恶心的液体流出。
第二十节 情之累人,一致于斯
徐可妮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连衣裙,径直朝我和老马走了过来,阳光照射下,她像一枝亭亭玉立的百合花一样出尘脱俗,仙资玉质。微风舞动她的裙摆,摇曳轻踱,她便又似化身一只花间蝴蝶,翩跹起舞,飘飘而来。待走到我俩面前,她将身体优雅的转了个圈,语笑嫣然:“好看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徐可妮丽质天成,我都不禁为之心荡,一旁的老马更不用说,早已是神情呆傻,如入春秋大梦。
他松开搂住我肩膀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边哆嗦,一边颤颤的夸奖道:“好……好看……太好看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嫦娥转世,王母娘娘也就这模样了……”夸完以后,嘴里兀自喃喃自语:“她终于跟我说话了……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明白我的心了……”
徐可妮没说话,却被吓得向后倒了一步,诧异的望着我问道:“这是……你同学啊?他说什么?”我摇摇头无奈的站起身来,绕过呆若木鸡的老马,迈开步子便往前走。唉!事情都这样了,还有啥好说的。
徐可妮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了拉我的胳膊:“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吃饭的……”
她一边说着话我俩一边往前走,待绕过了一座教学楼,远远的传来了温赞辉撕心裂肺的吼声:“我说你小子的脑子让驴给踢了吧……”
他是在吼老马,我心里却是一阵疼痛。我虽是无心,但却伤害了他俩,我知道当自己心爱的人绝情的离开自己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灵魂的煎熬。
“那俩人是谁?”身旁的徐可妮小心翼翼的问,她怕我不高兴,怕我对她发脾气。
我忽然心中一软,这种事情,又能怪得了谁?白玉没错,我也没错,徐可妮没错,马启迪和温赞辉更没错。怪只能怪老天爷不会安排,我想的是白玉,但白玉却有了别人;徐可妮喜欢我,但我却喜欢白玉;马启迪和温赞辉喜欢徐可妮,但徐可妮却偏偏爱的是我。怪只能怪人类愚傻,在感情上太过固执,宁肯痛苦到死,也不肯回一下头。所以一个人只要陷到爱情里边,便很难解脱,只能徒增痛苦。情之累人,一致于斯。
我黯然神伤,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俩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两个舍友。你也许应该对他俩好一点,他俩已经偷偷得跟了你好长时间了,对你痴心一片。”
“你让我怎么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好?就算我爱上了他俩之中的一个,另一个还是会受到伤害。”徐可妮满脸凄然,摇头苦笑:“你知道关心他们,却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痛苦可都是一样的,而且女孩子会更懂得伤感。”顿了顿,又说:“既然你这样做不为过,那我对他们不好,也就没有错。”
我无言以对,不置可否。只在心里默默地想:是啊,每一个深处感情漩涡的人都期待着别人的付出,都期望着自己的收获,都看得到别人的无情,却看不到自己的过失,都是只为自己,不为别人,自私霸道,莫为此甚;但转念又想,这是世间的通性,万物的根理,感情就像战争,有胜必有败,有得必有失,虽然残酷,却胜于违心的施舍。
温赞辉和马启迪两个人一夜没有回来,这还是他们上高中以来的第一次。这两个小子虽然经常是色欲蒙心,但却从来没有在实际行动方面扮演过什么出类的角色,所以一直以来,两人还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更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我没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大驴和砣,所以他俩对俩舍友的夜不归宿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感,从早上起来便纷纷猜测原因。
我心中闷闷不乐,早餐都没吃便直接去了教室。一直到早读课结束,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肯定是昨晚喝高了酒,现在指不定趴在哪里狂吐呢。想到这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特别同情起他俩来,暑假之前的我,不也是这个样子吗?现在想起来,心还会隐隐的痛。
第二十一节 砣变了
我无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一页比一页“清白”的英语课本,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最后,我下定决心要学点习了,于是拿出练习本,一页页的翻开,展现在面前的,却是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写满白玉名字的纸张。我已经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写得了,但连着翻了三本,却再也找不到第三个字。
我感觉到了窒息,周围的很多东西好像都在压迫着我,越压越紧。我拿起笔来,眼睛看着英语单词,却在画着另一个东西。
我在画一个洞,一个可以让我藏身的洞,我把它尽量画得深刻,我想躲在里边,藏住心灵。我可以像熊一样冬眠,等高考过去了,等我不再认为自己是在这里混天度日了,等白玉回心转意了,或者是等我完全把她忘了,我再爬出来,在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让我重新开始吧……
砣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认真地说:“别难为自己,要是真的闷得慌,出去走走吧,这样会好受些。”
我看着他的眼光,写满了忧郁与同情,我也忽然明白了他的苦,当初他对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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