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林宫”之人,也不多留,随后走了。
那人,难道那样一个大好男儿竟然也是这个面具男的娈宠!对了,还有刚才的周妍,是多么美丽精巧一个女子,也是他的妾室。天,这青阳宫主,真是我的同道中人,男女平等也不是这么个平等法吧,这样做可是典型的“双插卡”啊。
说不得说不得,赶紧逃离这个变态地方才是正经。
话说回来,我会调到这个世界,要以男子之身和这帮人争男人,也实在太过诡异了。
第四章邹姓世家
所谓娈宠,只要不被临幸,一般是十分有空闲的。所以鄙人目前十分庆幸投胎投到了这个身体上。由于太过空闲,鄙人便兢兢业业开始计划着外逃事宜。
然而近来四处行走,常常往下走几步,就跳出来一个络腮大胡男,恭敬地劝:“梅公子,这处不能去……”
向上走几步,又跳出来一个袒胸露乳男,小心翼翼地赔笑:“梅公子,这里可难行得紧……”
“梅公子,那处有悬崖……”
“梅公子,那已经到了沈室的地盘……”
……
苍天啊,大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想在前世时,我虽不爱走动,却也是爱去哪处去哪处,怎料到如今却处处制肘。
好在平日里事情也不少,小冉不时从邓大夫处搬来的书籍中,除了医书还有志怪。我也不急着把书退回,随意翻翻,也好补充一下空白的文化知识。
听下人闲聊里的意思,青阳宫每逢几个大节,都是要一起过的。有时宫主会不在,但是留守的三宫六院十八室也要例行地聚一聚。不知不觉,中秋已经近了。
我很想走,却没有办法走得那么轻易。
那远远近近走来走去的护院武师京都身怀技艺。即使在这个上山的第一个关隘,青阳宫也有自己的练武场。山下的百姓多是宫中产业的佃农,青壮年男子也会定时到山上习武帮佣。
一干武师也只听命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阳宫主,以及具有宫主令牌的三宫。所以三宫六院十八室这二十七个关隘里,真正有权的只有三宫。至于其他那些公子娘子什么的,其实可有可无罢了。
这日,我正看着书,翻到一本龙行拳法。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想起一件事来。在松林边上遇见青阳宫主那日,打自足心涌起那股异感,果然真是一股奇异至极的内力。
而且那玩意儿,并不是这个身体自己的修为,倒像是被强行注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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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的时代,有手机BBS商务通,有飞机汽车三轮车,许多人喜欢看言情看耽美看奇幻看武侠。小说电视里的武功绝学令人眼花缭乱,大家都道全部是作者胡编乱造的。
大隐于市,是任何人都知道的道理。有的人常常在叹息,许多古老的文化古老的传统都在八国联军、日寇侵略时期,在三年解放战争时期,在文革时期丢了。然而有一些古老的门第,还珍藏着不传于外的古籍,继续着古老的生活习惯。这些家族并没有消失,而是隐于市了。
比如,自战国五行终始说创始者邹衍开设族谱的江南邹氏一族。
也难怪那日的感觉是又陌生又熟悉。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年轻时的确曾经和一位表亲一同以玩票的性质,试练了一门内功(…_…|||小梅,修炼内功也能够玩票性质的吗?)。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后来因故废了修为后已经近十年没接触过那玩意儿了。搞到现在,还忘了这世上也有武功这么一说。
缓缓地将竹针插入任督二脉周边的辅穴。竹针柔韧,虽是最难操纵,却因易于弯折而能做到许多难以完成的动作。
执起沸水滚过的绣针,在尾端拈了艾绒,便毫不犹豫地插入足少阴肾经自足心涌泉起到足踝太溪的要穴。再燃起针尾艾绒,逐渐入肤的药气激起潜藏的阴气,直冲后膝的阴谷。
难受的阴冷立刻席卷了下肢,原来那日感觉到的异种真气是如此的厉害。我忍耐着恶寒,有些不熟练地调动这身体中浅浅薄薄的真气,缠上向上侵袭的寒流。
好在这个时候,小冉已经在武场和其他村庄少年们练武,不能回来。到我行功完毕,已是满头大汗浑身汗湿。
展开内视之术,发觉足底的阴气少了一些,而气海上到神阙穴间的经脉已经扩展了几分,其中填满了温和的真气。
这样的行功方法,大概也只有我和那名远房表姐杨捷知道。杨捷与我要好,把自己所学教与了我,我也不喜欢在学问方面藏私,当然这些都是年少轻狂时,瞒着长辈互相交流的。杨门内功的行功法配合邹家的针谱才能达到成效。可惜后来她叛出家门去参加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工作,我也被逐出本家,最后还客死异乡。这样生养修为的功夫,也许从此再也没人会了。
嘿嘿嘿,好在没忘记以前学的东西,加上一两年的努力,就连任督二脉也能打通。
到时候想要离开这里,就要容易得多了。
前传· 青阳宫 月圆之夜'5、6'
第五章月圆之夜
一脉贯穿前胸中线,一脉贯穿后背中线,脉首脉尾相连而不通,两脉各曰任督。
废话这么一段,是为了证明,要打通这两个脉络,起码要一两年的功夫。所以目前,作为这个身体的新主人,鄙人好歹也要为这个身体的福利打算打算。至少,OOXX是不行的。(现在社会上不都提倡和谐么。所谓和谐,就是HX,也就是说,H是不行滴,H是错误滴!——请把X看成红叉叉。)
三宫六院十八室的主人在大节里都要聚一聚。
月圆之夜,我被四人扛的竹抬子自山脚抬上泰山。在青阳宫,即使是挑夫,也十分了得,几个壮汉扛着我加一顶竹抬,竟能轻易攀上几近垂直的十八盘险梯。
其时有云雾,这在北方的中秋十分少见,但也没能碍着赏月。过了碑林,已经超出云线,浓浓的云雾似被踩于脚下。
被人抬在十八盘上,山风拂衣,仰望明空,一轮皓月当头,几点稀星依旧,漫天光华耀人,直似李白所写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可惜这个破烂溜丢一社会里,连王勃都没出现过,何况李白。
思索间,已然来到左右两峰间的望月台下。台上灯火阑珊,并不纷扰。可是月华明亮,让云海生辉,山峰寂静,好像入了云上的天宫。
竹抬被停在地上,我被挑夫扶着走下地来,而后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心情走上楼梯。算起来,这个身体既然是半年前才到青阳宫,也就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了。
听小冉说,每逢春节和中秋,宫主会让妻室们许愿。但至于能不能实现,还要凭妻室们各展所长取悦众人。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愿。
上到台来,其他人都已经坐得差不多,就差陈更和三宫未到。然而仅仅稍微察看,自己因为满台美色给引得瞪大了眼睛。青阳宫主果然是艳福不浅。环肥燕瘦都被搜罗于此,就连几名男宠也生得颜如宋玉,貌比潘安。
那天所见的妒妇周妍也在,坐在位于右首的席位,她是六院之首。因为我住得最远,来的时候也是最晚,此刻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后来的我身上,她自然也不例外。
好在她脸上也没有那天的妒嫉和愤恨,只有一些轻蔑和不屑。我自然知道她不屑什么。
梅若影本就生得平凡普通,偏黑且瘦小。小冉怕我今日失了体面,临行前还特地给我挑来最华美的袍服。却让我用“丑人多做怪”为由推却了,继续穿着习惯了的浅灰长袍。
刻下我只为当初的决定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时就穿上那个孔雀服好了。只见在场众人都穿得五颜六色,争颜夺色。我倒像迷路闯入的灰鸡,站在场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啊啊!上天助我,好在坐的是末席。当我坐入别人看来十分委屈人的角落里,就重新恢复了隐形人的地位,其他妾婢公子又都各自说笑去了。
不知究竟哪里扯上关系了,我突然想起前世的一段旧事。
那时有个大学同学,长得很是难看。五短身材,头骨巨大,学校里的同学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E。T”(电影《E。T》,意指外星人)。可是我却向往像那样的人。因为他并不在意周遭的评说,不在意好奇的、恶意的目光。
十分向往他在校园中匆匆而过,走路生风,昂首挺胸。也向往他辩论会上高谈阔论,足球场上围追堵截。
甚至是坐在草坪树影的角落,捧书细读。
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上自然流泄的自信、谨慎,深思熟虑、我行我素。
不管他长得如何,矮得如何,我就是向往。十分纯粹的,与外貌无关。
是的。
我的确会因别人的美貌而觉得赏心悦目,却不等于会被层层的外表皮相所惑。
然而在这世上,能看清我表象之下的人会存在吗,能看清我又愿意包容我的人存在吗?
如果有,或许我会稍加停留;如果没有,我也只能心若浮阳,飘荡四海。
眼下既无人懂我,我又何必兢兢业业,讨好于人?
第六章剑舞歌绝
众人隔远互相问讯,或是与邻近的人低头说笑,气氛甚是轻松。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一人与我说话,就连打个招呼的功夫都省了。
我也不觉尴尬,反正这样更轻松,省得叫错人的名字,一个人坐在末席看身旁的小僮温酒。
也没清闲了多久,突然听到台下衣声窸窣,有人来了。
青阳宫主缓缓从露台下走了上来,他仍然戴着金色的面具,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也都是各自覆了轻纱。但是单看着身姿,却都是极其动人的美妙,仿如月中人物下凡,风神水韵。
月华流泻,倾洒人身。
陈更肩宽腿长,步履沉稳,缓缓过了两排陪席坐到上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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