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以不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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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以不永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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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间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当真只是添一副碗筷如此的简单,安溱细嚼慢咽,吃的慢,他刚停下笔一心还想着刚练的字。
  慕容则是一直看着他。
  这些年她一直没把他看透吗?他就像换了一个人,想要慢慢淡出自己的世界。不知怎么了,她一想到这个,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他俩吃的是真慢,天都黑了还没吃完。
  慕容羽的韶儿找来时就看见两个人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吃饭,慕容羽看着安溱的眼神堪称温柔。韶儿慢悠悠的进房,腻在慕容羽身边,“你总不回来吃饭,原来是在哥哥这儿,羽,你说了要和我一起看昙花开的,还去不去了?”
  慕容羽回了神,想起自己的允诺,匆忙的起了身,她居然有些尴尬的朝安溱道:“安溱,你去不去?”
  安溱摇头:“我习惯早睡。”
  所谓昙花一现,这些日子,就像是安溱生命中的昙花,之后再也没有如此美好过。
  慕容羽隔三差五的来找安溱,俩人交谈不到十句,安溱问她:“用饭了没?”
  她摇头,安溱便去准备饭菜碗筷。
  她吃的越来越慢,有时傍晚开饭能一直吃到夜深人静。但不管多晚,总有人会叫她回去。
  她不走安溱就不睡,有时候困得紧了,他就窝在书案上眯一会儿。
  慕容羽回头看着他,问:“你不是习惯早睡的吗?”
  安溱立刻揉揉脸:“我不困,还不想睡。”
  她用视线描摩着安溱的背影,不由联想翩翩,筷子顿了片刻,她望着碗,没多大起伏的说:“韶儿同妹妹去扬州了,今晚不会有人来。”
  安溱猛地望着她,一瞬间呼吸断了。
  慕容羽继续道:“我今晚留在这儿。”
  说着她把碗推开,筷子安稳的放到碗上,对安溱轻描淡写的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安溱的手有点不由自主的发抖,那边的慕容羽正在宽衣解带,他知道这事早晚得来一遭,只是他不想,真的不想。
  慕容羽只着里衣,她隔着灯火看那边安溱没点动静,便上前把人拉到了床边。
  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安溱的五官是那种标致到精细的组合,他的打扮却十分简单,头发都没有挽过,衣服的料子棉软,所以把他搂进怀里的时候,只能感觉到温暖柔和。
  安溱略低着头,眸子里荡漾着某种情绪,他开了口,有点疑惑的问:“为什么?”
  慕容羽把人压到床上,双手一错,衣服被解开扯到臂弯,“我不喜欢属于我的东西在我面前晃悠,我却没有把握真的拥有它。”
  安溱猛地抓住了她还要继续解下去的手,幽长的眼睫盖住了他的眼睛,只能从他微微发着抖的手感到他的无所适从。
  慕容羽残忍的把他的手甩开,羽白袍子掷地染尘,然后是鹅黄床幔摇晃起来。
  安溱极怕疼,然而这会子又极疼,只好死死咬着牙接受,浑似上刑。
  她试探着摸上他的脸,凉浸浸的却没有水渍。
  这场政治婚姻让她很不痛快,世族之间的联姻让他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做夫郎,真正挂在心头的可人儿只能偷偷摸摸的做个小侍人,罪魁祸首安溱现在正在她的身下。她本该恨的,应该把他吓走,让他后悔招惹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吓,安溱就自觉地躲得远了?
  她笑了笑,俯下头吻了吻他的唇瓣,问道:“安溱,你怎么不叫啊?”
  宇代音瞅了她一眼,然后颇安静的扭过头,眉心微皱,是个不耐烦的模样。
  慕容羽在他身上使了许多手段,最后安溱疼晕了过去。
  他的体型秀美修长,却带上了许多青紫痕迹,看着倒有几分可怜,慕容羽摸了摸他的脸,心里突生一股别扭的感觉,她猛地把安溱从怀里推开。
  也许是心里障碍,次日宇代音一看见慕容的脸就一哆嗦,做鬼这些年除了丰都的幽冥鬼王让他怕过其余的还真没让他放在心上过,现下这烟岚一个小女子让他怂成这样若传出去可不笑掉人大牙了。
  他勉强着起了身,床上一滩血迹,初时他还不太明白。
  换好了衣服,那畔慕容也醒了,硬把他圈进怀里耳鬓厮磨,安溱力气太小推都推不开她,慕容羽想到一个羞辱人的好办法,她从桌上拿了个红包塞到宇代音手里,笑得不怀好意:“昨晚给你开、苞,你拿着。”
  在青楼,清倌的初夜过后恩客都会包一个红包。
  宇代音自问生前从没强迫过任何姑娘的一根手指,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婚后妻妾相敬如宾,甚至从没和娘子们说过一句重话。
  所以此时他半点过激反应都没有,很和气的红包接了过来。
  真稀罕,情愿把夫君当婊、子。宇代音在心里冷冷的想,那么她也不过是个嫖、客。
  
  这天后,慕容羽开始常来后院了,有时青天白日就把人堵在床上,安溱不喜欢这种事情,非常不喜欢,但她只是轻描淡写:“习惯了就好。”
  
  如何能习惯?投胎前做了几辈子大周人士,现在婉身承欢如何能习惯。安溱开始挣扎,往往挣出一身的伤,慕容羽在他肩上落了个牙印,每当要高、潮时就死咬着那块皮肉不松口,安溱像个小动物一样哀鸣,但没有人会同情他。
  入冬以后,安溱开始厌食贪睡,他没告诉任何人,偷偷去了城里一家医馆去诊病,大夫说他这是妊娠反应,应该减点房事,不然孩子肯定保不住,他的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安溱淡淡的听,眼睫长长的盖住一双清亮的眼,他问:“什么样的伤害?”
  “…这个不好说,轻者可能以后容易滑胎,严重的话,会不孕。”
  安溱依旧是淡淡的,回府以后一切如旧,照吃照睡。
  有天慕容羽把他压在身下激烈动、作时,安溱的下腹突然涌出大量鲜血,慕容羽被吓的立刻慌了神,安溱疲惫的望着她的神色,眼神幽黑到令人恐惧。
  她几乎是抖着手把衣带胡乱系好,让小厮去找大夫。大夫虽然找来了,但到了后半夜,一个模样还不分明的孩子还是落了。
  慕容羽苍白着脸,她揪着安溱的头发,看着他安静如斯的眼眸,几乎是吼叫:“你早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么?”安溱看着她。
  大夫说这是个两月大的孩子,还没成形。安溱的身子弱,这番落胎,很可能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慕容羽脑子嗡嗡的,她不时去看床上安静躺着的安溱,她想把他暴打一顿,又想跪在他的床前,求他不要再伤害自己。
  她没有办法,一点也没有,于是她很痛苦的把安溱抱进怀里。
  安溱小月后慕容羽没再碰过他,她开始想着法的逗安溱开心,因为她已经很久没看见安溱笑了。
  安溱倚在床前,床边放了一束腊梅,满室馨香,他看着花枝,又像是在看他自己,苍白的手指摸着花蕾,很轻很柔的,就像在摸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更加不爱出门了,像是动物冬眠,大多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韶儿来看望他,来人打扮的很鲜艳,国色天香也不为过。他送给安溱一打补药,又殷切的把人从床上请下来,给他梳了一个很雅致的发。
  小侍儿其实是来传话的,慕容羽今晚想和安溱同房,派他来做说客。韶儿的声音软糯糯的像是怕惊着他,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她说,你如果不愿意可以说出来,她不勉强你。”
  镜子里的安溱那么年轻,花一样的年轻,但是他的躯壳里是一个苍老的灵魂。安溱摸着自己的手腕,冷冷的说:“我不愿意。”
  慕容羽还是经常送一些花来,小玩意儿不断,她亲手做了支风筝给他,是那种最常见的蝴蝶风筝,风筝的尾巴拖的很长,上面写了一行短诗,是安溱最喜欢的篆体。
  冬天很快过了,大夫每过一个月会给安溱复诊一次,大夫说他是心病,身体的病好治,心若病了,如何医?
  安溱窝在床上,慕容羽站在床边,她搭在安溱衣衫上的手被安溱紧紧握着,安溱窝在那儿,不允许别人侵犯自己的领地。
  安溱望着她,语调堪称温柔:“慕容羽,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她很惊诧的对上安溱的眼,他正看着她。
  安溱眯着眼,充满了敌意:“可我不爱你,这可怎么办?”
  他盯着慕容的眼眸,那眼睛乌如墨石不由得让人感到凉意浸浸。
  慕容心里猛地一动,被他的神色刺痛,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她能感觉到安溱心里有别人,他总坐在书桌前,默了一遍又一遍的长相思。
  她把他拉下床按在桌子上,在他写的那卷长相思上要他。
  “你会后悔的。”
  安溱说。
  慕容羽把他囚在府里的一个小房间里,形同娈宠,安溱被她关了半年,期间不准人和他说话,不准他出门望风,连书也不准读,偶尔入夜她站在安溱门前,隔着一扇窗,她冷冷望着屋里的人,总是恨恨的想了许多能够折磨他的法子,然而看到他的背影时满脑子想的又是这个人看着是这般的柔弱,轻轻一阵风就能吹散了的,怎就这么倔,半点不肯顺服。
  她没有爱过什么人,男子里头他还是第一个,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呵护他爱护他,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该把人关起来。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安溱不声不响的在入秋后生了一个男孩,慕容羽知道后很喜欢,又碍着面子不去看他,日子久了那孩子知文识礼遇人都很有礼貌,很讨大家喜欢。
  只是安溱身子太弱,生产后禁不起风吹日晒,不到两年就病了。
  她有意想把人接回来,又因这样那样的事耽搁。
  她只当安溱没什么大碍,迟一两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也不常去看他,事实上,她极少去看他,看了以后也是不欢而散,次次这样便不爱去看他了。
  她在等着安溱低头,这男子偏生不肯低头,傲的像只孔雀,又惹了她一肚子气。
  当年楚嫣最喜欢写长相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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