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先生。”熟练的法语脱口而出。接待使者也礼貌问候并接过她的行李,然后就被故意突然出场的艾斯维尔里昂抱住来了个热情的颊吻。
“利塞尔,我的女神你终于到了!”
利塞尔也对着总是情感充沛的法国人露出微笑:“艾斯维尔,真是好久不见。”
“当然是太久不见!还不是你把自己藏的太深啊,再不是展览,你是不是把我们这些老朋友都忘光光啦,我的信你就从来不回复,装成你的粉丝才能得到一个签名!这次一定要多多停留和我们好好聊聊,还有你想要一睹芳容的粉丝们都已经提前搬到展馆外面住下了。哈哈哈。”
利塞尔听着法国热情男滔滔不绝的聊天,也并没有什么不耐烦,这家伙还是像当年一样开朗和活泼,不需要刻意说什么,他话语范围很广却不涉及别人隐私,感情充沛却适度而不越界,打趣搞笑是很好的消除旅途疲惫的良药。看来这几年生活并没有改变艾斯维尔里昂的性格,反而为他增添了聊天的素材,还有男性特有的成熟魅力。
于是在这样的陪伴下他们一起看了明天将要举办展览的会场,将要举办晚间酒会的餐厅,最后一同共进了一顿十分愉快的叙旧晚餐。
“艾斯维尔真是太感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和期待。”利塞尔对他的承办十分满意,甚至觉得是他的画廊把她的画才衬的好看起来,而且她是真心喜欢他那些画展附赠的小纪念品,精致而精心。
“哦能让我的女神满意是我的职责所在。”里昂故作庄重的绅士行礼,然后连自己都逗笑了,他眨眨眼睛神秘的继续说:“可别太急着满足,利塞尔惊喜才慢慢揭开,我们还有很多余兴节目哟。”
“好啊,你总有办法来吊人胃口,我一定会留着惊喜的心情等着最终大奖揭晓,我的奖品必须要超乎想像呀。”利塞尔举杯应和里昂,盛着宝石般红色的葡萄酒杯轻轻的碰撞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
直到天色将晚里昂才沿塞纳河一路漫步送利塞尔回到她下榻的酒店。
“已经这么晚,辛苦你今天一天的招待了,艾斯维尔,衷心的希望里昂夫人不会抱怨。”利塞尔说。
“不,应该是感谢你的到来,带给我这项独有的殊荣。”艾斯维尔里昂弯腰执起利塞尔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他直起腰,用已经比让·杜雅尔丹还精准的面容看着利塞尔清澈的眼睛郑重说:“不用担心,暂时并没有里昂夫人。”
利塞尔脸色红润,被沿路昏暗的灯光照的有些温婉动人,让人总觉得恍惚如时光倒流。如果还是不谙世事的当年,她也许会脸红会心跳,可利塞尔什么都没有,确切的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她依旧微笑着道了晚安。
而在里昂眼里今晚直到此刻都完美极了,那淡淡的微笑对他而言就如蒙娜丽莎的般留住眼前。
但与离开的里昂不同,只有利塞尔自己知道关上门后她逐渐变的冷却的脸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除了那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一如当年他来到的冬夜和他离开的初春,可如今却造化弄人。
“看似相向而行却又似背道而驰,最好是坚守一人或忠于自己。我们甚至都没有想要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
1981年的早春,冬雪虽然还没有消融,但溪水已经在冰面下涌动,清灵的敲击着冰层蠢蠢欲动的带来萌发的生机。当利塞尔背着帆布包向家里奔跑着,准备和斯内普分享她第一副被选中参加展览的作品时,喜悦如同被人定格般只停留在了她家的门廊上。
“你,你要走了吗?”利塞尔盯着着他问。斯内普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裹着不厚的黑袍子坐在小床上亦如他到来的冬夜。利塞尔的父亲暂时把房间留给他俩道别。
“是的。”斯内普回答。
“可是你难道就不能留下吗?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利塞尔追问,她喜欢每天回来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学校的快乐,她单纯的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朋友。
“不,我们都知道我不能。我必须回去。”斯内普知道利塞尔为救他做了什么,而他也知道邓布利多一定把他的事告诉了利塞尔。即是他知道救他不是出于什么别的情感或者怜悯同情,利塞尔认为‘假如有一天一个人对别人做了一些无法形容的事,对一个你几乎不了解的人,然后你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可以帮助他。’
“可你不只是我的朋友,你还是,还是我的家人啊,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你。”利塞尔站起来走到斯内普的面前,她眼睛开始有些泛红的湿润。
“不,你不会失去我。你在这里,我在这里。”
斯内普拉起利塞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然后又指向利塞尔心脏的位置。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试图将他刻进自己脑海里,她说他们是家人,多么平淡陌生却令人难以忘怀的词语。
“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斯内普就这样伴着12月的寒冷到来,又随着冬季的消退而离开,仿佛这个男人与生俱来与冰冷为伴。只是他在走时将利塞尔画给他的一张照片大小的两人合影紧紧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于是在那个冰雪才将消融,万物做好迎接春天准备的时节,我们刚刚懵懂的发现了自己对一个人的喜爱,却转瞬已经被离别的酸涩团团围住了。
事世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因为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猜测我能不能在20章结束~各种掐指计算中~至少觉得新年也许可能大概应该能写完(自我矛盾中)
☆、第 18 章
在量子世界中,一个物体并不一定只固定在一个地方。
事实上,同一时间你可以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我的旅途和回忆录》
‘哈利’最终险险的总算赶上了展览开幕,不过刚好是错过了利塞尔的开幕词以及里昂热情洋溢的致辞。等他从一个侍者手中顺手拿了一杯香槟并混入参观人群之后,才慢慢摆好了假装自己已经在这里有一会儿的样子。‘哈利’悠哉哉的欣赏了他附近的几个画作,听着耳边艺术界的名流们对作品的见解,并很有礼貌的附和着,不过他在欣赏画作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远处利塞尔的身影。正巧围着利塞尔的一大圈厚厚的人群也开始逐渐消解,利塞尔立刻眼尖的发现了‘哈利’并开始向他移动过来。
“你给我们展示的画面真棒,深的我心。”“你的作品真是太令我喜爱了。”‘哈利’听到人们纷纷这么说着。
“谢谢。”在摆脱了几个要求合照的人之后利塞尔给里昂引荐哈利。
“这就是我要重点给你介绍的哈利,哈利·沃克,很有潜力的年轻人。
哈利,这是艾斯维尔·里昂艺术投资人和这间巴黎展馆的拥有人。”利塞尔说。
“嗨,哈利,我的荣幸。欢迎来到艺术界。”里昂礼貌而热情的哈利握手。
“你好,还请多指教。”‘哈利’用完美的格兰芬多笑容说,只是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一定能听出语气里没有任何超出期待的感情。
一等利塞尔走过来他立刻就收起了刚刚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立刻转而对这个法国男人不着痕迹却暗自深刻的打量。短而有型的碎发,挺拔的鼻梁配上深棕色的眼睛颇为迷人,特别是今天暗紫绒的西装时尚又艺术气息浓厚,简直就是硬朗和柔情的完美结合。
“哎呀你太客气啦,哈利,既然利塞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紧张,晚上的酒会我再帮你具体引荐。”里昂眨着眼睛微笑,又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看来对眼前这个笑起来十分“热情”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是的,哈利别那么谦虚,”利塞尔和善的说,“都是圈里的朋友,艾斯维尔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没能力的话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里昂也毫不在意什么面子之类的,耸耸肩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利塞尔调侃。不过‘哈利’就没那个放松了,他虽然偶尔参与话题,但他的眼神却不停的轮流在利塞尔和里昂之间游走。
里昂和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时不时打着招呼,同时还兼顾这每个来参会的“名人”,游刃有余。
“利塞尔,我们可不能忘了那个法国西部报的记者,要争取大篇幅报道。抱歉,哈利。希望你不介意。”接着他伸出左手揽过了利塞尔的肩膀示意他俩不能在一个地方站太久。
“晚点见哈利。”利塞尔也说,虽然多看了‘哈利’一眼但还是被里昂热情的“掳”走了。
‘哈利’表面客气的点点头并微笑的说自己当然不介意,但端着香槟的手却在转身的时候充分显示了他的克制。他一个人端着酒杯继续混入人群,以便能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另一个也是真正的哈利找他接头。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利塞尔被里昂带着在和一些人士交流,但对里昂偶尔表现出的贴近动作心里却在意的不得了。如果真哈利此刻出现一定能看到这个斯内普扮成的他,眼里逐渐开始聚集的火焰般燃烧的怒气,然后明白怪不得斯内普那天听见里昂的名字不顾自己严肃形象的“跳脚”了(客观来说即使现在斯内普这个比以前好了几百倍的形象和态度也比不过这个法国佬,哈利后来总结说)。不过得益于间谍对自我情绪的监管能力,等哈利来的时候斯内普又再次表现的非常‘哈利’了,而且还颇那么回事的有点交际了。
不过此刻真哈利还在几条街外忙活,他和利塞尔预定的是同一家酒店但并非同层,等他登记入住之后就偷偷摸进利塞尔的房间(他今天真是西装革履干了一天非法入室的行当),放置斯内普的魔法仪器还有施加一些保护咒和那个什么咒,哈利真不愿说出口,基本就是意思防止闲杂人等进入的咒语(除了斯内普只有他一人很荣幸的不在闲杂人之列)。斯内普现在尽可能要不用魔力。这个原因确切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