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本无剑,持剑者未必是剑客。
心怀剑者,无剑胜有剑。
心怀梦者,才能游梦于幻世间。
侠客已死,武者当道,可是还曾记得侠之大者否?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还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世间本滔滔,我心本如舟,舟行于水面,若颠簸起伏,亦步亦趋,不如将舟停顿岸边,采摘一颗莲藕,步步为莲生。
刀为嗜血夺命,剑为孤战幻影,徐徐寻求侠客道路上,前路漫漫,侠者无迹,刀光剑影,血染绸带,家国山河,狼烟百里,国土沦丧,洋人猖獗,朗朗乾坤,化为颠倒,正是满清已没落,太平起硝烟。
刀为大清刀,剑为太平剑,各为其主,生死相对,待到生死关头,搏命争斗,已是侠客有殇,只凭这一剑,能否战到最后?
前路漫漫无知己,今生悠悠长叹然,世人笑我空多情,不如归去摘桃花。
只愿此生白马美人走天涯,人生当此,幸福如天堂。
莫笑我痴傻,莫笑我轻狂,莫问我为何,莫问我前路在哪方。
不过寂寂一浪子,少年闯天涯。
………【第一章 韦家有子 俊杰少英(一)】………
华夏兴邦,武道有常。
悠悠岁月,儿郎崇武。
南派北宗,冠武jīng艺。
多少时光,付流武章。
一曲扶风民谣伴随着吆喝唱起,嗓音听起来虽粗糙亢长,带着些许低沉哀意,可是却不乏歌词唱腔的悦耳动听,倒是听得有些气势。
唱歌的人是坐在灰sè泥墙边的一位老者,年约五旬,头发苍白又零落稀疏,下巴留着长长的白胡子茬,脸皮灰暗,衣衫有些褴褛,这时紧挨墙壁坐在地面所铺的一张脏兮兮麻布上面,手里拉着一把黑油脏兮兮的木质纹理细长胡琴,正自边弹边唱着。
周围的过路行人这时都被他的琴音和唏嘘的唱腔吸引,渐渐围了过来,聚拢在这里,听他弹唱。
只听得那老者又开始弹着胡琴吟唱,嗓音浑厚有力,颇为感人,口中唱道:
燕赵多豪客,行姿犹如风。
楚湘有侠士,白马坐银霜。
北地立雄客,吴钩暗藏血。
江南多英杰,意气平素生。
三山连五岳,天下爱纵行。
十步赴千里,一杀为夺命。
闲过庭花前,横剑倒畅饮。
少年无心xìng,老来却沉迷。
死前有侠骨,落魄心不惭。
醉生有梦死,不惧早年殇。
千秋断百载,无挂又无牵。
功名似尘土,古来无人知!
那老者缓唱低和,手弹琴弦,歌声唱的十分豪迈,意气激荡,却不乏幽然感伤之怀,虽短短一首词,已将中华自古以来的侠者豪义说唱得清清楚楚,令人听完感觉心情高迈,禁不住有些血热沸腾,于是围观的人众禁不住有人拍手叫起好来。
听得周围人有的开口称赞叫好,老者又微微的一笑,便稍停下手中弹拉的胡琴,身子稍稍向前一倾,接着说道:“适才是因为小老儿一直生来心中敬仰以前不少的英雄侠客,平时闲来无事,便随意编弄出的这几段小词,配合着手中的短琴弹唱出来,在这里卖弄风姿,只不过自编自弹,自娱自乐,同时给各位听取稍稍一了寂寞而已,算是献丑了。”然后又说道:“若是大家伙儿喜欢的话,我的这位小女跟随小老儿多年也算嗓音唱腔不错,各位大伙儿肯赏脸的话,便请接着听由小女给各位献上的一首江南小曲。”
围观赏听的人众被他刚才弹琴和唱腔吸引,都有些好奇,便继续呆在这里。
坐在地面的那老者这时向旁边伸出手来,示意一挥,接着,就见到从他旁边走出一位年轻女子,年龄约有二十来岁,身穿绿衫,腰间系着一条红绳,一身普通布衫,衣衫虽然看上去有些漂白陈旧,却也显得朴素清致,比起旁边坐在地面的那个老者所穿的衣服要好得多了。
仔细瞧这女子面貌,见她生得面目清丽,五官端正,黑sè麻花辫子盘在脖颈边,乌油黑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倒是惹得旁观听众不禁都是眼光一亮,都是饶有兴致地瞧向她。
这年轻女子停下脚步,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稍稍一顿便张开口就唱了起来,她唱得乃是一首江南地区常听的《蝴蝶恋花》,嗓音清脆,婉转动听,配上一旁老者手里胡琴所拉的轻快节奏,显得好听,生动悦耳。
先前那老者弹唱拉出的曲调显得有些低婉深沉,现在配合面前这位年轻女子歌唱,拉出的曲调变成了轻快明亮,节奏舒缓的声调,父女两人在这里一拉一唱,合演出的歌声倒是十分动听,吸引了不少过往路人,原先这里显得有些空旷的地方,渐渐聚集围拢起来越来越多的人。
这时,从不远处的街道上正好行走过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匹高头大马上骑着一名青年,年龄瞧起来大约二十左右,身穿白sè衣袍,腰间系着革带,生得面如冠玉,眉长笔挺,一双明目投shè出闪闪明光,目闪晶亮,很是有神,显得十分英俊潇洒,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上一瞧就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甚是样貌不凡。
此时跟随拥簇在他身旁的还有七八人,看样子都是其随从,虽然穿着不如前面的这位青年,不过也全都是整装齐束,干干净净,尤其是也骑马跟随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俱都是中年汉子,年龄比那名青年大了不少,样貌瞧起来也不凡,一身黑衫灰裤,脚蹬马靴,身材显得魁梧结实,透露出一股学武者的勇武气势,这两个人一起骑马拱卫在那名白衫青年左右,寸步不离走在前面,带领后面跟随的人。
这一行人正巧行走到了这里,无意间也瞧到了围拢在那里的人群,不知道是因为何事居然有这么多人聚集在那里,似乎还隐隐听得到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歌唱声音。
马上那名白衫青年这时听了,不由得有些好奇,便稍稍伸手一拉缰绳,将马停住,仔细听了听,然后转头朝旁边一瞧,对跟随在自己左右两旁的那两名骑在马上的中年汉子说道:“咦,那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两名骑马跟在左右的中年汉子见他停了下来,听了他的话,两人不禁也都抬头转目向那边瞧了过去,见到不远处城墙脚下确实围拢聚集了不少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是好奇。
骑马在左边的一名中年汉子开口道:“少爷,我瞧好像是有什么卖艺人在那里吹啦弹唱,想是吸引了不少人,平时咱们也见得不少,没什么稀奇的。”
那白衣青年却是十分好奇,颇感兴趣,耳听得传来的曲调十分动听入耳,脸上微微一笑道:“王师父,既然是在街边卖唱的人,能够凭吹啦弹唱吸引这么多人瞧望,看来也有些不一样,却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弹唱,我听倒是唱得不错,现在咱们闲来无事,不如索xìng过去瞧瞧?”
那姓王的汉子开口道:“少爷,咱们出来玩了差不多一天了,跟随的人恐怕都已有些走路疲乏缺力了,我看咱们还是别去那里瞧什么卖艺弹唱了,没什么好瞧的,没得耽误浪费了咱们时间!”
哪知道那白衫青年听了他的话,却是嗤之以鼻,轻微的一笑,“王师父,我瞧不是其他人疲累了,是你有些疲累了吧,咱们三人骑着马行路,后面的人都步行走路还没听得有人喊累,你骑着马倒是先觉得有些累了,真是不中用,难道师父你练得一身武功力气可是白练了么,连普通人还不如。你说卖艺弹唱的没什么好瞧的,我可觉得不然!既然正巧碰到了,如何能不过去瞧瞧。”说完,便不顾旁边跟随众人,抬手一提手里缰绳,自己纵马径直先朝着那里去了。
先前开口说话的中年汉子听了他的话,一时不禁有些愣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名中年汉子生得身材高大,脸形方正,却是手长脚长,看样子就是个jīng通武艺的练武会家子,此人名叫王昌朝,的确身负不错的武艺,曾经在南派武当学过多年武艺,擅长空手拳脚武功,因为当初在门派里面练武出sè,便离开门派出来到江湖上闯荡,曾经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后来被人花钱特意聘请到广西这里专门教人拳脚武艺,既能一展所长,也能顺便混得一口饭吃,比寄居江湖上混rì子要好得多。
那名骑马在右边的汉子年纪和王昌朝年龄相当,只是身形相比较稍矮,显得更加敦实,尤其是双臂肩头的肌肉喷张鼓起,显得结实有力,这人名叫刘学艺,莫看名字带着学艺两个字,可是习练外家武功已经有近二十年时间,一身武艺算是jīng良上等,在广西梧州这一带少有人能及。
王昌朝和刘学艺这两人都是花钱受雇来到韦家多年,专门负责教韦家的少爷韦少英练武,从当初指点传授韦少英一直到现在,至少也有七八年时间。
王昌朝和刘学艺虽说是受雇于对方,可是两人由于毕竟是韦家少爷的师父,在韦家之中地位和待遇也都不低,加之韦员外平时对他们也非常不错,所以这两人对于这些年在韦家的生活,倒也是心里满意。
这两个人被韦家重金聘用,平时除了传授东家少爷韦少英学武,还担负一定的保镖护院任务,倒也不是很累,就是陪着韦少英出门在外行走,还有自己专门的坐骑,要比身后那些步行跟随的普通家人好得多了。
先前和他说话的那白衣青年名叫韦少英,也是他如今的亲传弟子,所叫的名字和他的身姿长相倒是相符一致,外表出众,一派俊杰年少模样,英气潇洒,甚不一般。
韦少英出身于本地的韦家,乃是梧州本地有名的大户人家,屈指可数的富裕人家,韦家由于多年经商,积累财富金银着实不少,在广西梧州这一带远近有名。韦少英乃是韦家的唯一独生子,韦家老爷老来才好不容易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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