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婉姑娘?”李雪岑听了,瞧向呆在那里的婉雪娇,才知道就是在自家呆了不短时间养伤的女子,这个陌生女子本来与他李家毫无关系,自己为了怕她来历不明影响了李家声誉,还一直想要撵出去,可惜儿子不知道看上她的哪点好处,非但不听自己的话还要将其留在家中,如今果然被人找上门来,惹出了麻烦。
婉雪娇也知羞愧,瞧到李雪岑视过来的目光,低下了头。
李雪岑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和儿子有矛盾,现在自然不会出手多管这件闲事,心有怒气,哼的一声,“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将外面不相干的人带进家门来,如今惹出了麻烦,看你如何处置。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与咱们李家不相关的事情,咱们一概不理会!”
“爹,他们那么多人欺负婉姑娘一个人,咱们如何不管,要是咱们不管了,现在还有谁管?”
“废话!”李雪岑再也懒得跟儿子多纠缠,站在那里瞪视向他,“你给我回来!我叫你回来你就回来,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你若是今rì为了一个外面不相干的女子非要与我做对,败坏了李家的名声,好,我不管你,你给我离开这个家,从今以后,我们李家没有你这个儿子!”
李观鱼不禁一怔,料不到父亲会说出这等绝情话,要是再不回去从今以后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站在那里,瞧瞧眼前的父亲,又瞧瞧婉雪娇,一时不知到底该不该管这件事情。
吴天文在旁边听了他们父子两人的对话,知道此人乃是李家的主人,不由仔细打量审视对方的衣着相貌。
李雪岑退居在家多年,多年来的从官经历还是显得不同于一般人,浑身气势严谨,倒是少见,虽然年龄近六十,双鬓增添花白sè,可是身形挺立笔直,手拄一根藤杖,面目jīng神,气sè严正,丝毫不显年老的衰弱病态,颇有一股大户人家的威望,令人瞧上去不敢轻待。
吴天文平时霸道,但可不傻,就算自己平rì喜欢在武昌城里强横欺压人,那也得先瞧瞧对方究竟是谁,否则也不敢轻易胡来。
他见李雪岑面貌气质,严正刚毅,一时倒也不敢随便造次令手下人在李家门口打架生事,便收起先前的骄横强硬姿态,又瞧瞧手里抓住的婉雪娇,轻哼一声,对李观鱼道:“小子,今rì瞧在别人的份上,我暂且不与你计较,我来这里是抓回去我家的女人,可没犯王法,这个人是我老婆,当初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管你什么事情?咱们以往无怨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来惹我的事情,我吴大老爷也懒得跟你生事。”
说完,不理会他,又一伸手紧紧拉住身边的婉雪娇,怒喝道:“走,你跟我回去!”
婉雪娇身子向后一缩,“我不跟你回去!”
吴天文大怒,怒视向他,“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李观鱼呆呆站在那里,瞧向婉雪娇,见她此时孤身一人虽被吴天文伸手抓着,却一直瞧向自己,脸露出凄楚求救之sè,有些不忍,对父亲道:“爹,她好歹总在咱们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就算跟咱家没有关系,如今见她这般说被人抓去就抓去,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混账,胡说!”李雪岑见他还要多管,立即眼睛一瞪,怒视向儿子,“什么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这件事和你何干?这女子本来就是别人家中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平时不好好听我的话安心读书,到处朝三暮四,不学无术,荒废学业,现在又给我惹出了事情,你倒是显得理直气壮了!天下出的事情多了,你都能去管不成?今rì你若是想管这事,为了这个和咱家不相干的女子又招惹了事非,那你就呆在外面别回来,我李雪岑没你这个儿子!”
李雪岑本来就不满他平时不听自己的话,用功读书,到处招摇惹事,现在又惹出这等事情来,怒火不能停歇,出口大声呵斥责骂。
他刚走出家门时候,自然也见到那吴天文确实蛮横无理,当街出手殴打婉雪娇。可是人家要夺的本来就是自己家里面的人,和他们李家人有何干?若是说出去一个弄不好,他们李家的人反倒变成了窝藏别人家老婆的同犯,这件事是儿子招惹出来的,如果要是被吴天文状告到官府,说自家儿子私自窝藏别人家的小妾,这等名声一传出去如何还能有颜面做人,岂不是丢了李家人的脸?
李观鱼一心想要帮婉雪娇,不知轻重。
但是李雪岑并非不知道,他如今刚刚为儿子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对方家可是真正的名门正户,女儿方当妙龄,和李观鱼年龄正好相配,家中父亲又是如今朝中的礼部官员,掌管科考,儿子若是能够合成这门亲事,将来必然对他的科考入举有很大帮助,rì后李观鱼想要弃武从文,进入仕途考举,自然少不了这方面的相助。若是因为这件事声名传扬出去,弄不好就连这门亲事也要丢掉。
无论如何,李雪岑绝不能由着儿子去多管闲事,踏入这趟浑水,本来这个女子也和李家不相干,此时他只想让对方赶紧带人离去,自家人不招惹上这等难处理事情,免得影响了李家声誉,破坏了自家好事。
“我跟你已经说了亲事,对方人家正经姑娘你不想娶,如今却非要多管这件闲事,和这个来历不明的野女子纠缠不休,我问你,你今rì到底给我回不回来?我说的话可是真的,你若是非要多管想和这个轻贱女子一路,惹得外面人耻笑,那好,我由得你,你走你的,rì后不要回到家门,我们李家没你这个儿子!”
李雪岑说到这里,已经声严sè厉,铁定要儿子回来,若是不回,真的就要将其撵出家门。
李观鱼和婉雪娇两人听得李雪岑话语有些难听,都说不出什么,婉雪娇更是低下头,满面羞愧,不敢再瞧向对方。他呆呆站在原地,一方面受了父亲责骂,另一方面又碍于婉雪娇的身份,空有一身武艺却站在那里显得无可奈何。
吴天文见到李家人训斥李观鱼,不想多管这件事情,暗暗自得,更是毫无所忌,这时又一拉她,说:“走,跟我回去!”
婉雪娇身子向后缩,眼睛又瞧向李观鱼,带着求助。
李观鱼瞧向她,两人四目相视,无语。婉雪娇的确先前出言欺骗了他,说她是武昌附近官宦家小姐,书香门第人家,知书达礼,优美娴熟,哪知道竟然会是出身青楼jì坊的女子,而且还被人掏钱买出当做小妾,这种身份的人如何能够与正统出身人家的姑娘相比,一时间感觉她距离自己遥远之极,满心落寞。
婉雪娇被吴天文当面撞破了原先羞于启齿的事情,自然羞愧难当,狼狈不堪,虽然这时瞧向李观鱼想要求助,却难以颜面和他对视说话,更羞愧当初出言欺骗了他,但是此时被吴天文拉着,却一直不肯跟对方离去。
吴天文见她始终不肯听自己的话,恼怒止不住,“小贱人,你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现在还敢不听我的话,好,你不跟我回去是不是,这次看我不亲自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以后再往外面逃跑。”当下毫无所忌又对她开始拳打脚踢,伸脚向她的膝弯猛力踢去,数次下来婉雪娇就吃不消,脸上身上挂了挨打的伤痕,她痛哼出声,这时抬起头,一道红sè血迹缓缓从唇角边流出来。
李观鱼眼神微动,却无法上前出手相阻。
他见吴天文不停对她怒骂喝打,完全不将这个小妾当做真正的妻子看待,似乎就是一个任由其喝怒打骂,发泄怒气的工具,就算是花钱买进家门的小妾那也至少是个人,料想以前婉雪娇不知遭到过吴天文这般辱骂殴打有多少次,心中气愤压抑不住。
“小贱人,你到底跟着我走不走?”吴天文有些打累了,见她还不肯走,更是怒火上冲,越发遏制不住。
婉雪娇不答,只是恨恨地注视他,最后道:“你打死我吧,我死在这里也不跟你回去!”
吴天文的怒火彻底被惹起!
他暴怒,挥起拳头如雨点般落到她的头上,脖颈,肩背,腹部,似乎根本不管对方是个还受伤的女子,暴怒和拳头就狂涌发泄下来,“贱人,你当我真的不敢动手打死你不成,我当初花钱赎了你的身出来,你的人,你的命就是我的,老子就算今天在这里亲手打死你也犯不了王法。你若不跟我回去,今天我就动手打死你在这里!”
婉雪娇如何能是他的对手,眼看要在吴天文手下遭殃,若是无人劝阻,这么任由他打下去的话,只怕今rì她真的要被吴天文出手打死在这里。
眼见此景,李观鱼不由双目圆睁,忽然之间,浑身的怒气再也无法遏制,突然厉声喝道:“给我住手!”这一声,宏亮震耳,竟然有些摄人心魄!
紧接一步跨出数米,就奔到那里。
………【第二十章 男人其实像海洋(一)】………
瞧见这一幕他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双目圆瞪,不知为何一股狂涌的怒意涌出,大声怒喝:“给我住手!”顿时将周围的人惊吓一跳。
吴天文有恃无恐,反而冷然瞧向他:“怎么?小子,你还想多管,她是我家里的人,是我当初花钱买来的,我就算今天打死了她与你又何干?你少来多管闲事。”
“与我何干?你现在仗势欺压一个弱女子,想要当众活活把她打死,人命关天,今天我管定了!”他双目如火,激愤难耐,眼底露出寒意,双手紧握,话不多说,飞身上前就直扑向吴天文而去。
吴天文料不到对方说出手就出手,有些始料不及,见他凶猛朝自己扑过来,不禁吓了一跳,真有些惧意,“来人,来人,赶紧给我挡住这个人!”连忙喝令身旁的手下阻挡。
李观鱼身负武艺,一身虎胆龙气,暴怒下哪里还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身形微晃双足跨出,多年所学的武功随手施展而出,双拳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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