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饥饿,嘿嘿的一笑,“师妹,先管他那么多干么,咱们饿了,反正这里有人送来现成吃的东西,先吃一顿再说,倒是省得吃饭的银子了。”说完便一卷衣袖,也不洗手,直接坐到桌旁便顺手撕开一条鸡腿,放到嘴里大嚼,一边哼唧哼唧,朝白胜男一招手笑着道:“师妹,快来,这鸡肉不赖,味道还挺香,你快过来尝尝!”
白胜男瞧他的吃相,不觉眉头微微一皱,肩膀一晃,说道:“我才不稀罕吃这东西,谁知道送来的这些东西干不干净,没准别人在里面放了蒙汗药,你也敢吃?”
李观鱼拿着鸡腿,哈哈一笑,“我一没财,二没sè,就算他们拿了蒙汗药麻我,又有何用?我怕他干什么?”眼神微微一动,又吃了一口,瞧向她,嘿嘿嘿的又接着笑道:“诶,师妹,我是没sè,不过换成是你,嘿嘿,那就不好说了,你人长得如花似玉,大家闺秀,难不成你怕中蒙汗药失了sè?”
白胜男听他胡言乱语,不由更是气恼,柳眉一挑,大怒道:“死呆子,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姑娘是什么人,还怕他们的蒙汗药?”
李观鱼见她发怒,不敢再多说什么,轻声嘀咕一声,“我随便说说而已,你骂我作甚?不吃白不吃,我又没非说让你吃,你不吃我自己吃。”说完,又张口咬了一下鸡腿,这时瞧见桌子上还放着的一坛酒,立即鼻子一动,酒瘾禁不住发作起来,嘿嘿的笑着将手中的鸡腿塞到嘴里,站起身端起酒坛揭开封盖,就要往碗里面倒,想尝尝酒水的滋味。
“不许喝!酒水里面要有麻药怎么办?”白胜男见了,忽然在旁边开口道。
“哪里会有麻药?你不喝也不许我喝。”
李观鱼见她处处管着自己,有些不满,瞧向她,“我吃肉喝酒也要你管?”
白胜男柳眉一昂,瞧着他,“姑娘就是管定了,怎么地,我说不让就不让。食物里面不好放药,可要是酒水里面掺了东西,你喝下去怎么办?”
李观鱼见她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白了她一眼,嘴里嘟囔一句,无奈将酒放到桌子上,坐下来独自又啃鸡腿去了。
白胜男见他没有喝酒,脸上微微一笑,才放下心来。
毕竟初次来到清军大营,人生地不熟,无论吃什么东西都不放心,她想了想,便起身走出军帐,掏出一些碎银子对守候在外面的兵丁吩咐几句,换他们拿一些米盐过来,那些兵丁倒也听话,银子没收,不多时便从营地别处带了米盐回来交给她。
白胜男在帐内生起火,将米盐煮上,不多时就熬好了米粥,自己蹲下身勺出米粥喝下充饥。
“嗯,还有粥?我也尝尝!”
李观鱼在一旁闻到粥香气,有些食yù,便凑过来想喝点。
白胜男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做的,不许喝!”
李观鱼见状,脸上呵呵一笑,讨饶道:“好师妹,师兄闻得粥香,这光吃肉不喝酒未免有些腻了,你瞧在情分上,就赏给你师兄一碗粥润润嗓子罢!”
白胜男听了禁不住扑哧的一笑,见他那可怜巴巴样子,便伸手给他勺了一碗粥,两人一起喝了。李观鱼大口吃肉大口喝粥,吃得饱饱,喝得满满,吃罢喝罢只觉得浑身舒畅无比,张开双臂打了个饱嗝,哈哈的一笑,“舒服,舒服,吃饱喝足,谁说我也不服!”惬意的坐下来休息,白胜男一人自去收拾东西。
到了夜晚,两人在营帐内忽然听得外面营盘鸣响阵阵,夹杂军马人声,甚是喧闹,动静甚大,不知到底在干什么,都有些好奇,便走出来询问外面守候的清兵,兵丁摇头说也不知晓。
两人朝远处瞧去,夜sè朦胧无法看得清楚,依稀瞧到不少火把闪耀,隐隐约约有大批军兵人马从大营内奔出而去,不知向哪里去。
李观鱼还想上前仔细瞧瞧,可是毕竟附近是军营重地,不好随意走动,当下两人也没离开营帐,便又回来躺下安歇睡了,睡梦中外面隐隐响了一夜的军营号角。
第二rì,因为门口有清兵看守,两人不能随意出营帐只能呆在这里。
到第三rì一清早,营帐门被人打开。
一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方百诚,见面神态甚是亲热,哈哈的一笑:“观鱼兄,这两rì在这里歇息的可好?”
李观鱼并未熟睡,见他过来,站起身脸上轻轻一笑,“还算不错,方兄来的挺早,这两天在这里好吃好喝,还得多谢方兄的热情招待了。”
“哪里,哪里!”
方百诚呵呵的一笑,见他经过两rì休息,jīng神更加焕发,不由心底高兴,又笑了一下,“这里是军营要地,最近两rì晚上人马走动频繁,外面难免有些嘈杂喧闹,没有打扰两位吧。”
李观鱼不知道清军大营为何在夜晚还有人马调动,本想开口询问,想到毕竟自己不是清军里面的人,不便直接相问,住口没有说出来,瞧向方百诚,“方兄,我们两人听从安排在这里呆了两天,今rì不知你们要做什么,还是要我们在这军营里面一直这般呆着?”
方百诚道:“你们不必着急,到了今rì晚间,自然会有人接见你们。”
“哦,是何人要见我们?”他有些好奇。
方百诚哈哈一笑,说:“这就不能轻易说了,观鱼兄,下官先给你卖给关子,现在还不便先说出来,两位稍等候便是。”
“这有什么可好隐瞒的?”
他虽然有些疑虑,可是对方百诚这人言语豪爽还是有几分欣赏,知道他不会说假话,既然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追问了。
到了接近旁晚时刻,方百诚果然亲自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营帐门口,亲自迎接两人,李观鱼和白胜男出营帐骑上牵来的马匹,跟随他上路。
一行人队伍径直离开了清军大营,走出数百米从官道大路拐上一条羊肠小道,穿过丛林行了大约半个时辰,走到小道尽头面前出现一片田园庄宅,有条小溪河流缓缓经过此地,草木郁郁,古sè含香,四周显得安静和谐,却又生机勃勃,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李观鱼见这里距离清军大营有些距离,环境气氛却和那里截然不同,不知什么地方,在马上问道:“方兄,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百诚一笑,“你尽管跟着我行走便是,到了那里你便知道了。”
当下,一行人马继续前行,队伍除了三人当先带头骑马行路外,后面跟着数十名清兵,都是轻装快进骑马前行,速度甚快。
一队人过了村庄外围的小溪河流上面的横跨木桥,进入村庄田园里面,道路更加弯曲狭窄,马匹不好行路,众人下了马牵着马匹行进。此时,天sè渐暗,暮sè深幽,远方的夕阳的照耀投下一片余光,映照出残红落在河流水面上,波光粼粼,引人入胜。
四周草丛随着微风摆动,散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线,似是在窃窃低语。一颗颗百年生成的参天大树,灰sè粗糙的树身上缠绕着绿sè耀眼的藤蔓,看起来别样有致,林木草丛和附近的田园庄宅,青瓦白墙颜sè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副和谐的画面。
一行人马如同行进在一副图画之中,骑在马上,耳听到碎石小道发出的马蹄轻踏声响,更是令人心底凭空生出一股静谧难言的感受。
“好一派优雅安静的景sè!想不到这里还有这般地方,倒是难得。”
李观鱼被四周安静深幽的景sè吸引,想不到还有这般优美淡雅的环境,暗自有些欣赏不已。
快到村庄田园尽头,道路豁然开朗,宽阔起来,不远处前方出现一座宅院,中等规模,红顶青墙,门楣高纵,显得大方气派又带着古sè清幽,甚是有特点。
“咱们到了!”
方百诚说完,带领清兵人马走到这座宅院前面,下令其余人停留在原处,自己当先下了马,只带着李观鱼两人前行跨过大门,进入这座宅院内。
进了宅院,走过两重内门,方百诚径自将两人带到后院一处凉亭外,凉亭中间放置一张方形石桌,四面有石质坐墩,都是天然材质,和凉亭瞧起来浑然一体。桌面有菜肴果蔬,酒杯茶碗,看样子像是刚刚准备,看来早有人预先在这里摆好酒宴等候,准备十分周到。
方百诚请两人走进去,三人进了亭内坐下,然后道:“两位且先坐在这里等候一会儿,我这就去请左大人来。”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两人在亭内等了一会儿,见还不来人,坐的久了,眼望四周风景,见亭台花谢,池塘荷柳,假山池沼,样样俱全,散发出一股幽然清净的感觉,两个人身处此景也不由渐渐放松下来。
白胜男还不见人来,这时有些疑惑,柳眉稍动,开口问道:“师兄,那姓方的说跟我们会面的人一会儿就到,估计就是请咱们从军营一路骑马颠簸到这里的人,倒是奇怪,这人到底是谁啊?”
李观鱼也在心里想着,瞧瞧外面见暮sè渐晚,越发黑沉,星光开始微微闪现,转头瞧了瞧桌面东西,对她微微一笑道:“师妹,管他是谁,反正走了一路肚子都饿了,咱们先吃东西就是。”
白胜男瞥了他一眼,“你一看东西就饿,难道就知道吃么?真没出息!”
“非也,非也!”
李观鱼听她这么说,哈哈的一笑,伸手拿起桌面的筷子,对准她一伸划了个圈圈,做个手势,“古语云,人生在世,吃饭为天,睡觉为地。民以食为天也,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就变慌,任他是凡夫俗子,还是英雄圣人也要吃饭,现在眼前有美食,肚子又饿了不先开吃,大快朵颐,那你说先干什么?”
白胜男轻哼一声,右手轻轻托腮枕在石桌上,身姿端坐,听他说得有意思,嘴巴一撅,嫣然笑道:“吃饭你还文绉绉的讲话,欺负我不会读书?姑娘不跟你拽文!”
李观鱼还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