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鱼听了父亲的话却不惧怕,反驳道:“我做得没有错!我本来就不喜欢整天读什么四书五经,就算考中不了功名,我学了这一身武艺走到哪里都能行,像我师父一样当个zì yóu自在的大侠,谁又能奈何我一点,不比那些读书的人差到哪里去!却比起那些整天摇头晃脑读书的死呆子好多了,若是那般活一辈子,就算给我当朝内阁大学士职位,我都不干!”
内阁大学士乃是明清两代一等官职,掌握实权,在朝廷中地位崇高,李观鱼居然连这等官职都敢藐视,口出狂言,如何能令父亲忍耐得住。
“你!你个混账!”李雪岑气得眉头抖动,浑身发抖,怒目视向他,随手拿起手中的东西就朝儿子飞掷过去,“你这个不肯听我话,没出息的败家子,瞧我今rì不出手打死你!”哪知道儿子身手灵敏闪身轻松避过,脸上毫不在意,又朝着他嘿嘿的一笑,“爹,我有武功,你打不着我!我师父传授了我这么多武功,可不是让你来打我的,嘿嘿,你有本事就来打我好了,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你总是逼着我读书干么?就这么整rì学武功,四处游荡,zì yóu自在,活得潇洒自在,可有多好?”
李雪岑怒目说道:“胡说!好什么好?像你这般整rì不学正业,无所事事,将来一事无成的人有什么好?你有本事,给我过两年考个功名入朝做官瞧瞧,做到一品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那才是堂堂正正,威风气派,那才是正途,你能比得上么?”
李观鱼站在那里,正sè说道:“爹,就算好好读书能够考中功名,将来入朝做了官又有什么好的?儿子我可不羡慕他们。”
“这些人,当初在考试读书之前,整天时间全都耗费在那些枯燥无味的书本上,不能做其他喜欢的事情。待考中功名做官之后,每rì还要尽心尽责处理公务,rìrì不能懈怠,唯恐出错,上面见了皇上和比自己官衔职位高的人,还要处处小心谨慎,思事顾虑,奉迎拍马,兢兢战战,见人不能说人话,见鬼不能说鬼话,一肚子的心里话全都憋屈在肚子里,这哪里有一点比得上咱们普通人过的好?要是最后又像您这样,辛辛苦苦为朝廷干一辈子,皇帝一眼瞧得不顺就直接被罢官赶回原籍,有苦无处说,我要是这般活一辈子,打死我也不做!”
李雪岑听到儿子说出的这般混账话,更是气得心头怒火上涌,阵阵晕眩,天地旋转,无名火再也忍耐不住,“混账,你这个混账东西,这般话你也能说得出来,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你给我站住,瞧我打断你一条腿!”说着,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又要朝儿子抽打过去,这次可是来不留情的,非要狠狠惩罚儿子一番不可。
府上的人见到自家老爷真的动了怒火,谁也不敢轻易相劝,连忙去寻夫人过来,以防止不妙事情发生。
李观鱼反应机灵,见状知道老爹这次可是要对自己动真格的了,吓得不敢再当面顶撞,立即身形一闪避开朝自己抽打过来的东西,闪身退出好几步,然后转身撒腿就跑,索xìng干脆直接溜之大吉了,不到一会儿,人影都看不到了。
瞧着跑掉的儿子,儿子身负武艺又正当壮年,李雪岑如何能够追的上,眼睁睁站在那里气得有些气喘吁吁,无可奈何,不停说道:“不争气的儿子,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李夫人这时过来了,见状知道必定又是儿子惹自家老爷生气了,不敢怠慢,连忙走到近前伸手扶住他胸口,眼睛担心却瞧着逃跑出去的儿子,无奈的叹息一声,转头轻声安慰道:“老爷,算了,何必为儿子这点小事耿耿于怀,老是发这么大的火?没得气坏了身子。”
“这个不肖子,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李雪岑怒气喘喘,瞧着外面早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的儿子,兀自有些余怒难消,站在那里跺了一下脚,仰头长叹道:“我李雪岑当初在朝廷为官多年,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可是老天为何这般,让我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若是我从小就让他读书不去学武,他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唉!”说完,却是觉得悔之晚矣。
李夫人也觉得有些无奈,可是毕竟儿子已经长大,不好再管,在那里想了想,便又说道:“老爷,我瞧咱家儿子年岁已经不小了,整天这般四处游荡也不是个事情。我觉得,咱们不如给他寻一个与咱家门当户对的年轻姑娘,说了亲,若是成了亲事,估计也能稍稍牵住他,待得rì后他心xìng慢慢变得沉稳了,知道用功读书,那时候再考取功名,不也是不算晚么?怎么说,他现在也才二十多岁,rì后有的是时间,何愁将来考不到一个举人进士。”
李雪岑立即脸sè一动,觉得夫人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为了儿子,他说做就做,便打定主意亲自着人去寻亲。
最后,李雪岑在武昌城中托人寻了一户人家,很是合适,和李家乃是门当户对。
那户人家也是本地大户,条件优越,不仅家境殷实而且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在朝里为官,与李雪岑当年是相熟同僚乃是朝中礼部官员,家中有一个女儿年方十七八岁,正是等待出嫁年龄,生得相貌端至,出落成熟,而且知书达礼,李家人觉得正合适不过,便立即和对方商谈好,对方也觉得甚是满意,双方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两家定好了亲事,李雪岑十分高兴,满以为给儿子说的这门亲事合适,儿子定然满意,哪料到李观鱼知道后却并不喜欢,当面拒绝了这门亲事,不愿迎娶对方家的姑娘。
李雪岑哪里肯依他,要他非照自己的意思不可。
可儿子就是不肯轻易答应。
见到儿子不肯答应定下的这门亲事,李雪岑有些疑惑,便暗自留心观察,这一发现却是更为大怒。
原来当初被儿子接到家中留住的那名女子竟然还未被他送走,一直留住家中,自然就是那个婉雪娇。
见到这些时rì儿子照顾婉雪娇关心备至,李雪岑不禁顿生狐疑,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外面女子留在自家牵累到儿子,影响刚定下的亲事,于是这回立即下令不准她在家中居住,定要她搬出李家。
婉雪娇经过这段时间在李家的将养,伤势基本痊愈,如今被李雪岑驱赶,再无理由呆在李家,最后只得准备离开。
李观鱼同情婉雪娇遭遇,不愿这般赶走她,李雪岑定是不答应,父子两人因为这件事情又争论起来,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不过李雪岑这次铁了心一定要将这个和自家不相干的女子赶出去,如今儿子不久就要定婚成亲,若是这般被他带进家一个陌生不知来历的女子,被外人知晓闲言碎语,哪能妥当。
外面说好亲事的别家姑娘马上就要嫁进来,如何家中还能留下这个陌生外来女子。
婉雪娇一个区区弱女子,孤身虽然无奈,还是最终不得不离开李家。
李观鱼迫于父亲压力,只得带着婉雪娇离开家中,在城中为她寻了一家客栈,准备暂时将她先安置在那里,等她的伤完全休养好了再做打算。
这天,他雇了辆马车准备接婉雪娇离开李家,刚进家中,忽然大街迎面有不少人直接闯过来,为首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肥胖,肤sè黎黑,穿着深sè绸衫,后面跟着十多名气势汹汹的随从,好像打手,来到这里一见面就不由分说闯进马车里面搜查人。
负责照应的李家人连忙喝止,这伙人却丝毫不听,最后从马车里面搜查到了婉雪娇。
那带头的中年人见到了婉雪娇什么都不说,也不顾她反抗,直接就命令手下人将她带了出来,然后就要带走离去。
马车是李家出钱雇佣的,这时惊动了李家里的人,李观鱼听到外面的sāo乱声响立即拔步走了出来,见到一帮人闯到这里,在那里居然抓住了伤势还未全好的婉雪娇就要带走,吃了一惊,眼见这帮人强横无理,大白天过来强抢女子,立即上前出手喝止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rì之下竟然这般明目张胆像强盗一般强抢民女,该当何罪?赶紧给我放下你们手中的人!”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毫不理会他,拿住了婉雪娇就往前走。
李观鱼见到对方这般强横,不禁勃然大怒,他本来就年轻气盛,此刻见对方当街掳走婉雪娇如何能够甘休,他身负武功哪里能容对方在自家门口撒野,忽然一个脚步纵起,轻轻几下起落就奔到前面,横身阻拦住了这些人,抬头打量了对方一众人,冷冷道:“刚才我说话你们没听到么?给我放了手里拿着的那个女子!”
这些人想不到他的身手甚是敏捷,居然几个步子起落就能追上来,像是身负不弱武功,倒是微微的一怔,有些出乎意料。
这些人本来持强而来,旁若无人,丝毫不将李家人放在眼内,可是如今见到出身阻挡在面前的李观鱼像是身负武功,不太好对付,不禁稍稍收起先前的强横气势,见到李观鱼始终一人昂然站在那里,横身阻挡住他们的去路,一时不知该如何。
他们若是定要带走婉雪娇,势必和李观鱼起正面冲突。
为首的那个身穿深sè绸衫的中年人面sè稍动,仔细瞧他一眼,见对方不过是个年轻人,二十来岁,一身青衫,仕子打扮,孤身一人却阻拦在众人面前显得气定神闲,倒是有些少见。于是冷然一哼,脸上带着骄横嚣张神情,反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我前来抓我的人,可不关你的事,不要吃饱了没事撑的多管闲事,不想找事就赶紧给我闪开,否则小心对你不客气!”
先前这人并不将李观鱼放在眼里,可是一瞧到他露出武功,却是有些不敢怠慢了。
“来抓你的人?嘿!”
李观鱼见眼前这人蛮横,哪里肯轻易答应,嘿然一声,冷笑道:“谁是你的人?你们手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