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蛮舒服的,毛巾擦过身子那凉飕飕的感觉,真败火!一凡蹙了一下眉,不再反抗,也许是无力吧!任凭欧曼把前后胸擦了个遍,直到毛巾里外都有了热度。欧曼重新回到卫生间,把毛巾过了水,拧干,重新叠了叠,帮他敷了敷发烫的脸颊,从眉毛到嘴唇,欧曼似乎刚刚才发现,一凡原来长得这么标致,单眼皮很有个性,尤其是那张有故事的脸,耐人寻味的忧郁。
“够了,你去睡吧!”一凡攥住她的手,示意她停止,不想让她再继续下去了,她的关心,自己心里的莫名触动,很有负担。他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无力地看了欧曼一眼,恍惚觉得,她在柔光下更美,不禁让人有点惊讶。
“不行,你这个样子,丢下你,我会牵肠挂肚的。”
真搞不懂她是太成熟还是太单纯,‘牵肠挂肚’竟然说的那么淡定,表情好轻松,脸不红心不跳,理论派,绝对的理论派!这丫头纯净得像泉水,哦,害人的牵肠挂肚!空洞的牵肠挂肚!难道是我多心了?让人颇有触动!一凡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欧曼,无奈地摇摇头。
欧曼表现的很汉子,从上楼来一环接着一环地想为一凡做些什么,要知道同学都说自己弱不经风,仿佛自己永远是那应该被照顾的人,但今天,她想证明自己,那是别人的偏见,其实自己蛮倔强的,内心。她根本就没时间去想,为什么自己想这样执着地守着他,可能只是本能的职责在作怪,她以为。
欧曼拿走湿毛巾,帮一凡整好被子,自己也趴在了床头。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小觉清醒了不少,太难受了,睡衣粘在了身上,这退烧药真管用,一凡身体湿透了,出汗了,体温降了不少。睁开眼他才意识到盖了双层被子。一凡慢慢坐了起来,拿开身上的被子,欧曼恍恍惚惚感觉一凡起来了,她激灵下子抬起了头,慌张地问,
“怎么了?又烧了吗?”
“哦,出汗了,衣服全湿了。”
欧曼一听很是欢喜,她知道出汗就代表退烧了,赶紧跑卫生间拿来干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
“别把人当孩子好不好,”一凡攥住欧曼的胳膊,“实在想做,帮忙拿套睡衣。”
“哦”欧曼赶紧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身真丝半袖睡衣递了过来,
一凡迫不及待地脱下湿透了衣服,温柔的灯光下,他裸了上身,欧曼不知在发什么呆呢,没意识到要背过脸去,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
“这个不用看着。”一凡见欧曼傻站在那里,有点不好意思。
“哦”,话一出口,欧曼突然内心触动了一下,这感觉有点微妙,她赶紧背了过去,一凡迅速地换上睡裤,把浸湿的衣服丢在一边,盖上上面一层的被子,把另一被子踢开。欧曼估摸着时间,转过身来,把换下的衣服和被子拿开,预留了干毛巾,又重新整了整一凡的被角,看着一凡睡去,她貌似不困了,时不时地帮一凡擦身上和额头渗出的汗。
终于她守倦了,拿着毛巾趴在床头睡着了。
当一凡再次醒来,很是感动,他下床把欧曼轻轻地抱起,大概是太倦了,据说人在四五点钟睡得最熟。她的睡衣燕尾式,刚好在膝盖下,这样一抱,一凡无意中接触到了欧曼的皮肤,他心里一颤,好久没有这种过电的感觉了,再看看她的样子,一凡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发现她的粉红睡衣图案竟然是大嘴猴,真幼稚,和那天的内衣一样幼稚。不好,无意中他的一瞥,让一凡有点尴尬,欧曼胸前被薄薄的睡衣勾勒出完美弧度,男女之间真不适合穿睡衣在一起,一凡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这个真是有点罪过,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在她身上。
一凡侧过身打量着这个有点可爱,貌似不懂什么是性感的小女人,她的睡眠很美,但骨子里却流露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清高,哪怕是睡眠中。
一凡紧锁着眉,满脸的悲伤,我这是怎么了,不可能爱上她吧!应该只是感动,内心竟然好痛!他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唇,抚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大概是思念唐一娜太久,才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吧!一凡抑制着内心的躁动,重新素面朝天躺好,便不能再入睡,盯着房顶发呆。
欧曼轻轻地翻动了一下身子,大概是热了,她踢开了被子。侧身压在一凡胯上,她的一只手恰好把一凡给环抱住了。脸靠在了他的肩膀。欧曼的气息像游丝般把肩膀吹得痒痒的,一凡虐心地看了她一眼,掠了一下她遮住半边脸的秀发,这味道和自己融合了,因为她用了自己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这感觉一半温馨一半虐!一凡没忍心推开她,姑且就这样睡吧,内心仿佛有点治愈呢!
直到欧曼醒来,一凡都没敢动,他知道她很乏,也很感激,她对自己的照顾。
“我怎么睡在你床上?明明坐在椅子上的!”欧曼惊讶于一睁眼看见了一凡,而且还死死地抱着他!赶紧像触电一样放开了他。
一凡装的很淡定,丝毫没有流露出自己的心思,
“醒了啊,睡的我好累啊!动都不敢动。”
我的天,和他盖了一个被子呀,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以为抱着我的毛绒娃娃呢,怎么会是你!”欧曼有抱着玩偶睡觉的习惯。
“呵,你是说抱着我和娃娃一个感觉?”一凡很奇怪她的话,原来她把自己当成了毛绒娃娃!怪不得睡的那么心安理得!
“噢,一凡少爷,不是那意思,我很奇怪,怎么会上了你的床,哎呀,真丢人!”欧曼急窜窜地感觉有点无地自容。
“喂,和我睡在一起是件很丢人的事吗?”这话一凡不怎么爱听,故意捡起话茬,毫不羞涩地紧盯着脸颊绯红的欧曼。
“忘了吧,的确不怎么光彩!”欧曼用眼角挑了他一眼。
“别紧张了,只睡了两个小时,完全是心疼你,才抱你上床的,没人会知道的!再说,又没怎样,”一凡无所谓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你抱的?”欧曼睁大了眼睛,有点埋怨。
“不行吗?我又没别的意思,看你趴在床头睡,很可怜,不过,我可没要求你那种睡姿。”
“你···”欧曼走向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好了,是吧!说话有力气了,早知道就不该管你。”
“真够坏的,仅有的力气都拿来和你吵架了。”
一凡说着一把拽住欧曼的手,塞进自己的胸膛,
“不是应该摸这里吗?晚上你可摸了好几次呢!”一凡自己都觉得自己邪恶了,有气无力的状态下,竟然说这样不要脸的话,而且都不知道脸红,
欧曼撇撇嘴,他,竟然说这样嘲笑我的话,我那可是救人呐!
“你··你好邪恶!”说着把手用力往回抽。
一凡一冲动,趁势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他绝对不认识自己了!即便再无力拽她还是富富有余的。
“丫头,别闹了,真的很感激你,这一晚没有你,我会死掉也说不定。”
他的胸膛好暖,欧曼把头埋在他胸膛里,第一次感觉男人的温柔,心跳的好厉害,一凡也很奇怪,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料,竟然这样抱着她很舒服,久违了的感觉,真不想放开她,一直下去,可以吗?他心里犯贱地乞讨着,然而,忽又有一种强烈的自责感,感觉自己在犯罪,他的心又丝丝痛了,表情陷入痛苦···
“哦哦,我想我该走了,”欧曼红着脸挣脱了他,一凡很无奈,他没有资格挽留她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逃出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020 逃避
清晨,欧曼把张姨熬好的掺着黑芝麻的白米粥,盛了一小碗,配上小菜,给一凡端了上去,应该饿了吧,她不想计较他,姑且自己先找了台阶。
“起来吧,多少吃点什么,要不然会虚脱。”欧曼叫了叫还在赖床的一凡。
“嗯,”一凡没有多说什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欧曼走了过去,关心地问,
“又开始烧了吗?”
礼貌起见,一凡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欧曼端起粥,舀了一小勺,又嘴吹了吹,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耐心,一凡紧盯着她,没有言语,
“喂,跟你说话呢?”欧曼不满地撅起嘴。大早上的怎么可以不理人。
一凡打量着她,喉结滑动了几下,表情死一般沉寂,
“放下吧,为什么老是干讨厌的事。”说完一凡把目光从欧曼身上转移了。
欧曼搞不懂了,怎么可以说那种话,看来我是呆着闲的,她有点委屈,讽刺地撇了一下嘴,抱怨地看了一凡一眼,大病未愈的可怜,说话竟然那么卖力,欧曼没有一点同情心地回了一句,
“欧阳一凡,是不是有点过了!”
欧阳一凡?他那么没礼貌地喊了自己的名字,一凡微微蹙了一下眉,怎么也应该叫声哥哥吧,不过总比听她喊一凡少爷要顺耳得多。
“放下吧,我还能自理。”一凡还是面无表情,其实他内心在不安,看着欧曼端着饭碗喂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就是左右徘徊的滋味,欧曼不会懂。
“要不要端走,去餐厅吃,既然你能够自理。”欧曼好像还在生气,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和他较劲。
一凡用力地鼻吸了一下,而后一脸的漠然,沉默无语着,欧曼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小样,装什么酷!算了,不和他计较了,生病也怪可怜的,
“既然连说话都没力气了,还逞什么强,我走了,记得一定要吃哦。”欧曼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这屋里的味道大概只有一凡在敏感,她愣愣地看着欧曼离开了,纵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开始端起那碗粥,今天的粥好香,一凡竟然把米粥吃的很干净,可能真的需要补充能量了。
本以为一凡会在家里休息一天,没想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家里来了一辆皮卡,跟来的一位男子在一凡的指使下,从楼上往下搬东西,一架钢琴和两个皮箱。一凡也跟着出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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