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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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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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京后。入川中,随军出征到此地。”王译信哀怨,感伤的语气突然一变,虽然还留着黑眼圈,也因为吃不好,睡不好。上火等因素嘴唇开裂,气泡,但此时他精神是振奋的,“看到这群人……”
    王译信的手指点了点已经露天熟睡的将士,“我不单单为了阿泽同川中官员虚以为蛇。把一切不利于出征的人调离,在阿泽眼里我在此地是累赘,连同僚睡觉的鼾声都忍受不了,可我……我被晒昏,只吃干粮跟着阿泽东跑西转,甚至不知道你会把我带到哪去,最重要的原因是想同他们共叙袍泽之义,同生共死,福祸与共。”
    出征第一天,王译信就被晒昏了,他是被袍泽背着前行的,每一次他撑不住急行军,也多亏袍泽相帮。
    “我记得你再出川时说过一句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跟上你的都是你的兄弟。”
    “师傅……”
    “别觉得害臊,我从不认为阿泽虚伪。”王译信的拳头砸在顾天泽胸口的护甲上,砰砰砰的响声有几分沉重,“你不仅说了,而且做了,阿泽是天生将才。”
    顾天泽似首次认识王译信一般,王译信被顾天泽看得心底有点发毛,讪讪的一笑,“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有点明白何为将魂,不过想让我真正懂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为出征的将士感动过,可真正融入其中,王译信还做不到。
    “别再说让我去你帐篷歇息,在军中你是主帅,我是你的军机参赞。”
    “……”
    顾天泽沉默一会,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个尖端锋利的石块,攥在手中,一手拔掉地上的草芥,片刻清理出一块空地,刷刷刷,顾天泽的石块在空地上划着,片刻之后,王译信不由得睁大眼睛,“苗疆地图?”
    难怪顾天泽行军时很少展开地图,他已经把一切都记在脑子里了。
    前生顾天泽因军功被追封为国朝唯一一个异姓王,陪葬帝陵,入太庙永受后人香火并非只是因为乾元帝的偏疼。
    他不仅打下了一大片国土,还弄得不弱于国朝的邻邦四分五裂,便是战死前,也直接……这也是他被国朝人既尊敬又害怕的原因。
    顾天泽效仿大秦帝国的武安君白起坑杀俘虏,至于坑杀俘虏的人数,只有乾元帝最清楚,乾元帝下令封口,民间隐隐有传闻,但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在他葬身的那片荒凉的土地上,整整二十年寸草不生。
    王译信陷入无限的纠结中,他只记得不能让顾天泽战死,却忘了顾天泽杀神之名,便是如今,王译信还是认为顾天泽太过弑杀凶残,杀俘不详的传统,顾天泽根本就不曾遵守过。
    前些天……他还下令灭了大约两千的番人,悉数灭口,不留任何一个活口。
    当时王译信背对着国朝的将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他想为俘虏求情,见顾天泽冷酷的坐在马背上,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非我族人,必有异心。”
    这是顾天泽给麾下将士树立的信念。
    王译信是文人,虽然不至于主张以德服人,可也无法轻易认同顾天泽杀俘虏,可惜他便是劝说顾天泽慈悲,顾天泽也不会听。
    他对顾天泽的影响没那么大。
    王译信咽了咽口水,“阿泽……”
    “嗯?”顾天泽挑起眉梢,王译信摇头道;“算了。”
    到时候再说为好,几十万人都是人命呐。
    顾天泽凝视王译信一会,继续把图画完整,把手中的石块直接捏碎,“兵贵神速,在苗疆稍暴漏行踪,我的进军方案就有可能被人知道,天时,地利都不在我这边,一旦消息泄露,我方必然会陷入苦战,孤军深入没准会全军覆没,死得是番人不好么?他们的命不如我麾下将士重要。”
    “……”
    王译信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图,过了一会,道:“没看懂,我只知道是地图,晓得阿泽所图甚大。”
    顾天泽就是有一种本事,能把小战当作国战来打,再小的冲突,他都能弄出最大的战果来,自然也能让国朝得到意想不到的巨大利益。
    即便他战死……也死得惊天动地,让他打出来的那条通道永远掌握在国朝手中。
    王译信如今只想着两千人死了就死了,几十万的时候再劝劝阿泽。
    在他不经意间,以德服人的节操已经渐渐破碎了。
    顾天泽明了的一笑,不再提杀俘的事儿,怎么也得给师傅一点点时间。
    “三日后,我们会在这里出现!将会有一场硬仗,硬碰硬的战斗!”
    顾天泽的手指店在地图中间,“您如果歇息不好,精力不济,我派人护送你去峡谷等待。”
    “阿泽……”
    “我在疆场上顾不上你,不想等回京时抬回你的棺椁,小七会伤心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征伐(下)

等王译信回过神来,已经被顾天泽安在帅帐中了。
    军中最高的将领自然不会有人同顾天泽同寝,顾天泽本身又是极爱干净的人,帅帐中没有任何的异味儿,被褥也很齐全,当然赶不上京城的条件,同王译信原来的帐篷相比已经算是天堂。
    顾天泽甚是留下阿四给王译信铺床。
    王译信顿时脸上烧得慌,问手脚麻利的阿四,“将军住在何处?”
    “将军随便哪都能窝一夜。”
    “……”
    阿四见王译信面带怀疑之色,也明白在京城时顾天泽比皇子更奢靡的日常,叹道:“以前少爷一天不沐浴浑身难受,如今从川中出来少爷就没梳洗过。”
    西南的天气很热,又是一路奔波,臭汗淋淋,要不帐篷里的味道也不至于浓烈得让王译信无法入睡。
    “我记得不远处有一处清泉。”
    “少爷说水是宝贵的,不让多用。”
    “也是,万一有苗疆人在水里投毒……”王译信拍了拍松软的被褥,不再客气的倒在上面,合眼喃喃道:“有事叫我。”
    “是。”
    “你要笑就笑吧。”
    “王大人何出此言?”
    “被阿泽和瑶儿照顾习惯了……”王译信背对着阿四,俊脸有几分羞愧,亦有几分欣慰,不如京城松软馨香的被褥用起来舒服极了,“有一个孝顺的好女儿……我骄傲。”
    “王小姐的确孝顺。”
    阿四捂着嘴悄悄的退了出去,少爷虽然对所有麾下都一视同仁,可如果不是王七小姐孝顺王四爷,少爷才不会把帐篷让给王四爷,更不会……阿四瞄见帐篷外的阴影处站立的暗卫,归阿大统领的侍卫专门紧盯王译信。不就是怕王四爷在疆场上出了意外?
    只有对王七小姐,少爷才会事事考虑周全,事事用心。
    其余人。还没资格入少爷的眼儿。
    不过,阿四也晓得王四爷给了自家少爷足够的支持。在川中,少爷不耐烦应付的那群官员都是王四爷出面摆平的。
    那位上折子请求增兵的将军也是王四爷说动主动交出指挥权。
    本来以为得动用锦衣卫或是皇上的密旨,谁知王四爷去见了他,隔日他便把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了顾天泽。
    很多人都好奇王四爷到底同他说了什么,可谁也没打听出一个字。
    “少爷!”
    阿四把王译信安排妥当后去向顾天泽复命,悄声走进,顾天泽背靠着一株大树和衣而眠,阿四见少爷有了睡意不敢多言。在一旁席地而坐,就近照看少爷。
    露天而眠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蚊虫太多。
    在京城少爷歇息,有人专门在外面看着猫儿鸟儿,如今……阿四悄悄的挥舞手臂,把围着少爷转得蚊虫驱散,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惊扰少爷睡觉,奴才难当呐。
    把帐篷给王四爷,阿四其实怨言很大,自家少爷一直锦衣玉食,稍微差一点的东西都不敢给他用。
    不过看到少爷睡熟了还不忘摸着手腕。阿四全明白了。
    在顾天泽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串绒绳编成的手链,打着一个个平安扣,每隔几个平安扣便有一颗同心结。想也知道是王七小姐亲手做的。
    顾天泽爱如珍宝,一直带在身上。
    “让他们保护好王四爷。”
    “……是。”
    阿四不敢再胡思乱想,忙道:“奴才哥哥心里有分寸。”
    “你二哥方才回话,苗寨的公主许是会亲自出战,公主……小小番邦还敢说公主?”
    “那人擅长用毒,少爷您的小心些,听说她长得很好。”
    “好?”
    顾天泽睁开眼睛,拇指抚摸着手腕上的链子,“除了小七。女人都一样。”
    阿四讪讪的笑笑,入苗疆作战也不都是不好。起码苗疆女子够开放,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苗女们衣着暴漏,有得只穿抹胸,短裙,白花花的大腿,纤细的腰肢露在外头,浑圆高耸的酥胸让国朝来的男人大饱眼福。
    混战最苦的便是女子,顾三少治军虽严格,可军中也有解闷的军妓,其中大部分是被掠来的苗女。
    顾天泽从来不碰这些事,有几个仗着姿色过人的浪女壮着胆子接近顾天泽也多被他推开,军中很多人都私下议论,天之骄子顾三少不能人道。
    这年岁哪有不血气方刚的男人?
    尤其是征战的汉子更是热血。
    “三日后是一场苦战。”顾天泽手臂撑地起身,眸光深邃,“生擒苗寨公主,我就不信他还缩头做乌龟!”
    “少爷?”
    “不是说他爱慕公主?”
    那位一直龟缩在苗寨里的苗人大将才是顾天泽的对手,顾天泽孤军深入,迂回到其后便是想与之决战。
    特意露出破绽,引苗疆公主出战,为得就是激怒他,刺激他。
    阿四打了个寒颤,明明天气又闷又热,他却觉得后背发冷,“如果……如果王七小姐……”
    “嗯?”顾天泽挑起眉梢,阿四后退一步,默默退开让人窒息的气场,“奴才说错了。”
    “自信过高的白痴才会总想着卖弄。”
    顾天泽不屑的撇嘴,抖掉披风上沾得草芥,“别拿白痴同小七比。”
    噗通一声,阿四单膝跪地,“奴才知错。”
    “拂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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