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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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起之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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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知道我的身份,劝我不要助纣为虐,我见她只剩下一口气,便劝她有什么未了之愿,她便说唯一的心愿便是要求与姓沈的合墓,并说还有一个失散的弟弟,托我照顾一下,并要我转告她弟弟,不要报仇。

    白纱女简略地说完,怔怔地望着江河。

    江河傻了一般,呆呆地坐着,忽然大跳而起,哈哈狂笑,夺门而出,转眼间去得远了。

    白纱女幽幽一叹,轻声道,可怜的冤家。

    白云苍狗,岁月悠悠,两年弹指一挥间,桐柏山庄的何花在寒冬腊月之中,盛开更艳。

    寒风凛冽,如剑如刀,雪花飞舞,飘飘扬扬。

    那雪地里,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人,正剑光霍霍,漫刺风雪,只见他一袭衣裳,腰里束带,凛冽寒风之下,更显英姿**,手中一把长剑,一忽儿向东,一忽儿向西,指南打北,既有悠扬曼妙的姿态,更有剑探四方之威,嚓嚓声中,数朵寒何,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剁成越来越多的碎花絮末,迎风飘扬,恍如春天那色彩绚丽的花蝴蝶,狂恋艳花,刹是好看。

    剑光错落间,那青年人击剑舞歌道:

    弹铗西来路,记匆匆,经行十日,几番风雨,梦里寻秋秋不见,秋在平芜远树,雁信落,家山何处?万里西风吹客鬓,把菱花,自笑人如许,留不住,少年去。

    男儿事业无凭据,记当年,悲歌击楫,酒酣箕踞,腰下光芒三尺剑,时解挑灯夜语,谁更识,此时情绪?唤起杜陵风月手,写江东渭北相思句。

    歌此恨,慰羁旅。

    歌声尽处,剑光散尽,青年人呆呆兀立寒风中,似有所思。

    这一首南陈时刘过的贺新郎

    ……足以说出了青年人此刻的思想,是啊,家在何处?何处是家?虽没有当年刘过的“悲歌击揖”,也没有刘过“劝诸路师臣,致力恢复中原”,的抱。但一身血海深仇,岂能尽遗他乡?

    “家山何处”?还有家吗?难道真的只有“歌此恨”慰旅吗?

    青年人倏地将剑轻吐,长剑尽没于假山石中。

    忽尔场中多了两位红光满面的老人,其中一个叹息道:白老头,河儿两年来文武俱大进。老夫并没有说错,河儿确是个可造之才。

    白老头头上头发尽白,与另一个老头儿大是相异,由此推知,恐怕名字便由此而生的。

    白老头哈哈一笑,朗声道:“剑老头,这还用得着你说么?白老头的眼光,岂会瞧错人?河儿他日的盛就,当远在你我之上”。

    不说也知道,这两个红面老头,便是名震武林的桐柏山“武林二老了,而那被称为”河儿的,正是身负血海深仇的江河。

    江河眼见师父来到,忙运力抽出长剑,拱手道:“两位师父好”!

    白老头与刀狂微一点头,算是应了,目光却惊异地扫视着地上的一地残花。

    刀狂须呵呵一笑,赞许地道:“河儿,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江河先是一愕,顺刀狂目光瞧去,忽尔惊喜地道:“师父,三尘绝剑,徒儿练成了”。

    白老头微笑道:“这么说。”“四面楚歌剑法,你恐怕也练得差不多了吧,以你现在的内力,要练成以”三尘绝剑“为基础的四面楚歌剑法,恐怕也是信手拈来,何况有本门修罗、天罡两项一阴一阳神功作辅,应该没有差错”。

    江河喜动颜色,欢声道:“真的”?

    刀狂,白老头齐地点了点头。

    刀狂一顿之后,又道:“河儿,你要知道,四面楚歌剑法中,多是霸道凌厉的招数,与三尘绝剑中的轻灵动,大异其趣,你练习之时,可有细细揣摩”?

    “徒儿清楚,只是在最后一招中,似有阻泄,恐怕是徒儿内力不足之故,可能招式太也繁复,徒儿一时习练不熟”。

    白老头道:“这也说得甚有道理,要知我修罗门的武功,与内力的深浅是分不开的,以后你得勤习内功,剑法方可突飞猛进”。

    江河恭声道:“徒儿理会得,请师父放心”。

    数月之间,江河勤习内功,剑法果然大进,将两套剑法使得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内功上也可掌碎顽石,不可同日而语,江河喜在心头,更加勤修不缀。

    这一日清早,江河练完内功吐纳,只觉浑身暖洪洪的,虽腊月寒冬天时,竞没一丝寒意,心中不禁大喜,暗忖道:“师父的两项神功果然厉害,我两项同时修练,进境甚速,师父却叫我不可急进,得先练成一项,再推详另外一项,却又可解”?

    江河对自己内力的进展,虽满心欢喜,却又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自己贪多务求急进,恐到后来,招师父责罚,但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旋即便忘到九霄云外。

    这一天正练剑间,被白老头召至云室,瞧两人一脸肃容,江河气儿也不喘一口,静静地待师父训示。

    白老头一反嘻哈之态,肃然道:“河儿,你我虽为师徒,相处两年有多,为师可有亏待你之处么”?

    江河一听,吓得“扑嗵”一声跪倒于地,口中连道:“两位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师父这么说,实令弟子汗颜无地,弟子有不当处,甘领师父责罚”。

    白老头面色一霁,和颜悦色道:“如此甚好,也没有什么要责罚于你,先起来说话”。

    江河心头稍定,忙起身立于一侧。

    刀狂待江河站定,愤然道:河儿,近日风闻水印教在武林中横行霸道,杀害许多武林正派人士,而新近崛起的百毒门,也是一丘之貉。

    江河神色一震,旋即肃然道:“有事弟子代其劳,容弟子下山打探一番。”

    刀狂摇了摇头,道:“为师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些时日,江湖纷乱,不久又将有一场浩劫,你自当勤练武功,以备下山报仇”。

    江河双目含泪,恭声道:“父母大仇,深如清水,弟子至死不忘”。不知不觉间,忽然想起了两年前那个美丽的白纱女。

    白老头插口道:“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前去报仇,无凝以卯击石,合数派掌门之力,尚堪成平手之局,要除掉水印教,谈何容易”。

    “只有联合武林各大门派,才有一线生机,而为师今次召你来,便是告知你,为师要亲自下山一趟。”

    白老头道:“我武林二老的弟子,虽不敢说独挡一面,却也不能丢脸,河儿,你明白么?”

    江河心中清楚,只得道:“知道,师父,徒儿一定勤练武功,不让师父失望。”

    白老头,刀狂齐地颔首,表示赞许。

    白老头忽然一叹,黯然道:“今次下山,这把老骨头恐怕保不住了,唯一遗憾的是,老头膝下无儿,河儿,为师收你为螟晗义子,你意下如何?”

    江河心中一震,扑嗵一声跪下,梗声道:“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刀狂不悦道:“白老儿,那我怎么办?”

    白老头哈哈一笑,携着刀狂的手,对江河温然道:“河儿,剑老头儿与为父情如兄弟,多磕三个响头,那又如何?”

    江河依了,自是口称义父,武林二老乐得手舞足蹈,恍如年轻十年。

    过得半响,白老头又道:“河儿,自此以后,你姓白,名江刀,兼有白剑两家香火,好吗?”

    江河一阵退凝,半响不能作声。

    刀狂哈哈一笑,指着白老头道:“你这老儿,得了干儿还不满足,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日后河儿成家立室,长子当然姓江,而二儿,三儿,自不免姓白与剑姓了,哈哈,水印教欲杀河儿而甘心,这样一来,改了姓氏,也是一件好事。”

    江河一听,这才大喜允诺。

    自此,白江刀便在桐柏山庄诞生了。

    武林二老下山后,白江刀练功更勤,功力更是突飞猛进,不知不觉间,修罗、天罡两项神功,已被他翻过第八层,而数月前,也中不过刚刚跨进第四层的境界,白老头与刀狂,充其量也不过各自练到第七层,白江刀这八层的功夫,已足以令他跻身于一流上乘高手之列。

    寒冬过后,便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武林二老离开桐柏山庄,也有四五月,白江刀心中挂念,却也无可奈何,只身不敢下山半步,他不知道,他此刻若下得山来,便是一派掌门,也对他无可奈何。

    竖日,白江刀一早起来,盘膝吐纳,向第九层迈进,忽下腹中一阵剧痛,不禁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全身忽冷忽热,难受异常,所幸尚未到最紧急关头,默默调息了半个时辰,方觉八脉与腹中疼痛稍减。

    如此数次皆是如此,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白江刀百思不得其解,义父又至今未返,白江刀顿觉茫然,了无头绪地翻垂第十层,反复念道:“修罗为阴,天罡为阳,阴既生阳,阳亦生阴,既相生,复相克,阳重则阴竭,阴盛则阳衰,为阴阳之气也,当阴阳调合,方可龙虎交汇,水到渠成。”

    白江刀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心里却暗想:“我既练阴,又练阳,阴阳相济,难道错了?难道我就只能练至第八层?”

    这一天,白江刀练了一趟剑,忽然腹痛如绞,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忽儿腹疼尽消,却换来一阵冷,一阵热,令他恍如置身地狱。

    过得半个时辰,阵冷阵热之象才平复下去,白江刀却已象虚脱了一般,心里不禁想:难道我已走入魔?这,这如何是好?

    白江刀想到走火入魔,登时如见鬼魅,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倒提长剑,重新回到屋中。

    翻开秘笈,只见上书道;修罗神功,与天罡神功,本是合并为一,然阴阳有隔,难以有成,遂分阴阳,一分为二,华佗神医论阴阳否格中有云:阳气上而不下曰否,阴气下而不上亦曰否,阳气下而不上曰格,阴气上而不下亦曰格,否格者,谓阴阳不相从也,阳奔于上,则燔脾肺,生其疽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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