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应该是匹千里马,只需要伯乐来发掘。”景夫人摸摸儿子的头,“瀚平,你是牠的贵人,就由你帮牠取个新名字吧!”
“嗯!”景瀚平寻思片刻便道:“我要叫牠“御风”!”
听到“御风”这名字,马儿嘶叫了一声,似乎也知道这是牠的新名字,那双忧郁的眼眸终于有了新光彩。
回到云南大理后,“御风”成了景家的车队马匹之一,六年后怀孕生下小马,景瀚平天天都跑到马厩探视,对“御风”和小马都关怀备至。
景老爷看儿子这么爱马、懂马,“瀚平,你十七岁生辰快到了,这匹新生的小马就当作你的坐骑吧!”
“谢谢爹,那我该给牠取个好名字。”景瀚平灵思一动,“就叫“旋天”如何?”
“好名字!”景老爷摸摸小马的脸,交代说:““旋天”,你可要一辈子做瀚平的好搭档,让瀚平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安然无恙。”
“我会亲自照顾牠,让牠永远跟着我。”景瀚平望着“旋天”,心中颇有灵犀,彷佛这缘分已被注定。
只是当时的他并未预料到,很久很久以后,长大的他将骑着“旋天”,载着一位跛脚的姑娘,走在人生的漫漫长路上。
后记:二十八岁生日及其它
以下是关于我的二十八岁生日,以及其它无关的事,请参考一下啰!
Y君是我的一位男性朋友,最近他拜托我一件事,请我在小说后记中写下他的一段经历,让所有读者作为借镜。
基于种种原因(个人隐私,不便细诉),Y君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自己被传染了爱滋病,因此,他前往台北市昆明街100号的性病防治所,花费四百元做了快速抽血检验,可测出爱滋和梅毒用种抗体,之后他回家等候结果。
第二天他打了电话,服务小姐说结果还没出来,第三天他又打了电话,服务小姐沉吟片刻,Y君的心跳随之停止,终于,小姐回答没事,并未感染。
在这其中的过程,Y君不断打电话给我,欣说他的心情如何紧张、低落、绝望,从一开始他决定若真有爱滋病将要自杀,接着改为要出家当和尚,到最后变成要孤单过完一生,这对他而言都不是很好的选择,所以我还是祝福他能逃过一劫。
尽管检查结果Y君并没有爱滋抗体,但那只证明他在三个月前的性行为没有危险,至于一个月前的性行为,则可能因为潜伏期而无法得知。
Y君因此再度陷入恐慌,从网络上得知还有一种爱滋病毒检测,需花费用千五百元,他说,即使再贵都要做,否则他将陷入恐惧忧虑,无法自拔;因此,他又前往荣总做检查,得知结果也是正常之后,Y君才重获新生。
Y君说,经过这次的教训后,他要多做好事,回报老天的恩惠,并请我务必对读者朋友们说……
虽然这是很老套的话,但不管做什么都要保护自己,衡量自己是否承担得起后果,因为只有在即将失去生命时,我们才能了解生命有多可贵。
这世界对爱和性有太多种标准和解释,我个人也不能左下定论,但如果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生小孩,如果想保护自己也尊重别人,那么,戴上保险套绝对是正确的!
(关于爱滋病信息,请尽量上网查询,或致电性病防治所,从生理到心理、咨询和讨论都有包括,这些知识可免除许多悲剧发生。)
我走进一家福利中心,店员比顾客多,播音器放着老歌,安安静静的。
我的工作是写出最不实际的浪漫爱情小说,然而,我却是个标准的特价主义者,非特价品不买,非便宜货不爽。正当我用电眼搜寻架上猎物,突然有首歌让我停下脚步……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躲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我心茫然,环顾四周,不知是否有些中老年人已经没有了妈妈?已经不是宝贝?当他们听到这首歌,可会心头一痛?可会想起自己的妈妈?
我知道自已有多无聊、多神经质,但我就是忍不住要想,当有一天我的头发斑白,当有一天我已经没有妈妈、已经不是宝贝,当有一天我在某处听到这首歌,人们会不会诧异的看着我这老婆婆哭得像个小娃娃?
妈妈、妈妈,请让我永远当个宝贝,请让我永远能躲进您的怀抱!
可我不该那幺残酷,让妈妈看宝贝先离开,那会粉碎了她的心。
所以,还是让我送走妈妈,让我有一天听到这首歌痛哭出声,让我忽然领悟自己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即使那会让我难过得几乎承受不住都无所谓,毕竟我曾是个宝,曾在我妈妈的怀中。
年轻的时候,我总爱想象自己在“历尽沧桑”后会是什幺心境、什么观感?甚至常常想要快点成熟、快点凋谢,然后去回亿以前的人事,那似乎很有美感。
像一些老电影或是老歌的故事,多么凄美浪漫,至少我年轻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是另一番感受……
啊!我还不知道呢!毕竟我才十六岁,到底三十岁、五十岁的我会是怎样的人呢?我多么好奇的想知道,到底要经历过哪些风浪?哪些悲欢?我才能懂得岁月予人的意义和变化?某海沧田是什么?残缺之美是什么?我仍疑惑着。
这是我十六岁的日记,而令看起来真可爱,也真感伤。当初我所想象的或多或少都实现了,我是经历过一些风浪和悲欢,也稍微懂得了桑海沧田和残缺乏美。
不过,我决定除了浪漫的回忆之外,还有未来的展望。
因为我还想活下去,还想体验更多、领会更深,还想看到故事的结局。
即使截稿在即,我仍然无法离开电视机。
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五月二十五日的华航空难事件。
生命如此脆弱,世事总是无常,就在转瞬间,完整成了碎片、生离成了死别,只剩下叹息和眼泪,飘荡在冷冷的、深深的大海中。
电视屏幕中,家属跪在码头呼唤亲人,声声发自爱与痛,祈求能穿越海天茫茫,让迷途的灵魂找到路回家。
我的眼泪不停滑下,想起几年前我写过的一本小说,也是关于空艰的故事,当女主角在岸边哭喊男主角的名字,彷佛就要化成一座雕像,不同之处只是她眼中会有泪。
终于,女主角等到男主角奇迹般的出现,生命再次有了转机,爱情从此坚定不移。
我喜欢写快乐的结局,因为现实中已有太多悲伤,但很遗憾的,这次我无法为任何人写出快乐的结局,这命运的剧本谁也改变不了。
我无法预知意外何时会来临,只但愿当我离开时,能有宁静感恩的心情。
但愿我说过我有多么爱你,但愿我做过值得自己骄傲的事,但愿我真正活过这平凡而有味的人生。
五月三十一日,我和我的精神科医生有约。
“我改变不了自己的神经质,但我可以把它导向乐观和积极。”我是这么告诉医生的,带着感谢和自信。
去年的六月十九日,我走出台大医院精神科,天气好得乱七八糟,我却赫然发现自已有忧郁症,瞪大了眼看这世界继绩运转。
直到今天,治疗将近一年,我再次复诊领药,走出新装修的精神科大楼,大雨滂沱、人车拥挤,我却轻松自在的撑伞走过。
很高兴当初我有勇气去面对,找到问题症结,并决定自已要好起来;很骄傲加令我肯定自己、侃侃而谈,并愿意和所有人分享我的经历。
这趟旅程并非一帆风顺,也不算满载而归,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从此以后,我要把多愁善感当作天赋,把紧张焦虑当作恩赐,因为我的使命就是体会、领悟,以及传达。
没错,我超会钻牛角尖、超有敏锐神经,但我可以籍这些烦恼思索,我可以尽力去改善、去帮助,我更可以告诉每个朋友我是怎样的活着。
说了不怕你们笑,我相信我是个小天使,我来人间就是为了散播爱。
这听起来很像传教或催眠,可是当我这样相信的时候,我为流浪动物所流的泪都值得,我为种种挫折所受的苦都应该,因为我能从中找到力量,我能写出感受,我能爱。
但其实我也是个小恶魔,我会欺负我喜欢的人、捉弄我养的猫咪、编织狂野的爱情梦幻,而且擅长宽以待已、严以律人。
但我都接受,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或许日后有不同心境、不同思想,那都很好,只要我认真活着,一切都很好。
最近,空难、地震、干旱和水灾接连发生,就像个小娃儿生气了,躺在地上踢腿哭闹,惹得人心烦扰不已。
今年的生日,因为稿子未成、版税未领,我既没时间,也没预算到垦丁度假,虽有小小遗憾,却能用想象弥补。
是的,想象这阵风是来自垦丁的风,想象此时此刻垦丁的热闹缤纷、宁静开阔,就能使我有如置身垦丁,被那蓝蓝的天空和大海所拥抱。
从五月的最后一天走进六月的第一天,我但愿自己带着平静从容。
这些年来,自己的欲望逐渐淡薄,不想要也不需要房子、汽车和百万存款。
住在租来的房子也是种缘分,套句东坡的词“此心安处是吾乡”。老婆婆机车骑了八、九年,虽然慢了点却很安全,总能及时带我抵达目的地。至于钱够用就好,每有入帐就捐点小钱给慈善团体,这分享的快乐或许不是大富翁能感受的。
如果我有一个愿望可以被允诺,我祈祷世间万物都有归属,有情众生都能安歇。
二十七岁的最后一小时,我和两只猫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并不觉得寂寞或彷徨,只是有点倦意。
雨后,夜风显得清凉,附近有小孩的哭号,楼上有走动的声音,屋外路灯是橙色的,照着这夜像是黄昏。
许多感慨在心中,不需整理得太分明,终究是种淡淡怀念,过去不见得比现在好,未来不一定比现在差,总之,我是活在此刻,那就尽我的责任去好好活着。
令夜适合回忆、沉淀,以及想象、计昼,今夜适合所有的心情,因为今夜就是今夜。
哇…一十二点了!
刚刚在给朋友写信,一回头就过了五月三十一日,转眼我也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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