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三段shè,竟然效果这么好!
至于会不会让孙坚学去……生死未卜,韩非也顾不得去想那许多了。
有命在,一切都在!
韩非的嘴唇飞快的张合着,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却又非常快捷的从口中喊出,传达到墙头的每一个角落,一拨拨的箭雨,无间歇的疯狂倾泄,墙下的并州军即便是冲得疯狂,却鲜少有能冲到五十步的距离!
一箭之地与距墙五十步之间,无数的并州军将士,尸横遍地,鲜血几yu将大地染成一片的赤红,横七竖八的尸体,竟堆起了两三人之高,无形的增加了敌军攻城的难度。
并州军的攻势,彻底的被墙头上的箭雨压制!
压制,绝对的压制!
“非公子,你有如此办法,怎不早些拿出,若不然……”孙坚兴冲冲的走到韩非的跟前,此刻,敌军攻不上墙头,自然没他什么事了,心中的话,却是不吐不快。可话到一半,这才猛然醒悟,直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个耳光。
有这么说话的吗?
这不明摆着指责韩非先前不出全力么?
刹时,孙坚面sè讪讪,尴尬地道:“非公子,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
韩非一笑,不在意的一挥手,“孙将军想多了,先前不用,只是一时的忘记,此刻才想起罢了……不过,孙将军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办法虽然能压制敌军,但也不是绝对,毕竟,如此高强度的shè箭,对士兵的双臂本身就是一严重的考验,最多三两轮,怕是再也shè不出一箭了。”
不错,连续的开弓,纵然是擅shè之人,也不能一直将弓拉下去,毕竟,人力有穷尽。
果然!
韩非话音落下,才不两轮,箭雨的密度眼见着稀少了起来,再一轮,能拉开弓者,已不族十之一二。
有道是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大,箭雨迟滞,孙坚不由得就愣住了,兴奋的大脑都有些简单的他,万没想到,韩非说停箭雨就停了。
怎么……就停了呢!
他愣住了,下面的宋宪也愣住了。
不过,转瞬间久经沙场的就明白了过来箭雨的停下代表着什么,登时,眼中崩shè出骇人的光彩,嘶吼着叫道:“敌军没箭了,弟兄们,冲啊!杀光敌军,为死去的袍泽报仇!建功立野,就在此刻,杀!!!
“杀!!!”
本已被箭雨压制着士气大丧的并州军,登时又活跃了起来,疯狂的向城墙冲去。
“第一个冲上墙头者,赏!重赏!”
墙头上,再没有那夺命的箭雨shè下,再听到有重赏,所有的并州军士兵眼珠子都红了,嗷嗷怪叫着,杀气直冲霄汉,喊杀声,振聋聩。
天下间,果然不怕死的军队最是可怕,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只一片刻功夫,云梯再次搭上了低矮的墙身,无数的并州军,俨然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一面的墙身。
“快,顶住!”孙坚挥着长剑劈死一个率先登上了墙头的敌军,口中咆哮着,“滚油,倒!”
登时,一盆盆烧得滚热的油倒了下去,一阵阵刺耳的“兹啦”声中,诱人的肉香味弥漫整个墙头上空。
滚油,不得不说是守城的利器,兜头泼下,轻者能灼伤敌人,严重的,能蜕掉敌人的一层皮,面目全非!
只可惜……
初net季节,天气寒冷不亚冬季,滚油泼下去了,也就泼下去了,再经过了人体与空气的冷却,等到了地面,再没有了那灼人的温度,甚至凝结。
眼见效果不是很明显,孙坚不由得一皱眉,心中却的抱怨起了这鬼天气,军中虽然存有一些滚油,但毕竟不多,没两三轮就被用光了,届时,又该怎么办?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趁着滚油好不容易造成的空隙,再次命令道:“弩手准备,shè!”
弩手的弩,早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中,士兵可以不会使用,但不可能不会用弩!只要手中有弩,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名弩兵!
更何况,敌人就在眼前,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shè到!
孙坚抱怨,韩非又何尝不在抱怨?
当看到滚油凝结,心中忍不住诽谤连连:该死的袁绍!该死的袁术!该死的……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么个季节兵,再晚上三两个月就不行吗?死冷寒天的,有毛病吧你们!难道指望这这该死的天气冻死董卓大军?
哼!
冻……死……
韩非眨了眨眼睛,顿时惊醒了过来,笨啊!
想到这,韩非眼睛都要笑弯了,口中冲着孙坚喊道:“孙将军,命人去取水,天气寒冷,用水浇他们!”
他娘的,油不管够,水还不管够么?
小爷就是要冻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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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韩非的办法
丢下了三千多尸体,并州军终是无奈的退去。
虽然众将都是急于攻下墙头,也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但他们也不得不顾及下士卒的肚子问题,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攻城吧?
下了墙头,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将士,韩非忍不住就是头疼,厉声喝问道:“吾军还未败,为何如此作态?”
虽然打退了敌军无数次的进攻,孙军将士却也折损了近两千人,这还是仗了守城之便,若不然……
“韩公子所言不差!”孙坚说着话,站在了韩非的身边,此刻的他,也是满身的鲜血,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敌军也不到两万人而已,其中还有部分不参与攻城的骑兵,看看你们消灭了多少人吧……足足近四千的敌人,我军将士一人就能换两个敌军的命,就换是换,胜利的,也只能是我们!”
士兵们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孙坚,似是在问:我们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
我们……真的会胜利吗?
“如今……我等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天下百姓而战,为了至亲而战!更是!为众多死去的袍泽而战!难道,你们想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吗?”韩非叫道。
“誓死一战!”孙坚振臂疾呼。
“誓死一战!”
“誓死一战!”
喊声震天,气势高涨,令营外赶来的吕布极为不解。
……
郝萌等将领,尤其是曹xing,无不是忐忑的看着坐在上的、满脸yin沉的吕布。
一片的静谧。
“孙坚的军队,真有那么难对付吗?”好半晌,吕布才是冷冷地道。
其实,和孙坚交过手的他自然是知道孙坚的斤两,如果真的好对付,那么,他又何必等到今ri?
“……”众将无言。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吕布转头看向了曹xing,“曹将军,你难道就没有话说吗?”
“我……”天气寒冷,曹xing却是一脑门的,也不敢擦拭一下,“主公不知,敌军有一种特殊的shè法,就是……就是这种shè法,才使我军伤损大增。至于……至于敌军,确实……那个,末将也在奇怪,明明已将他们的士气打压下去,却总被韩非那小子说了什么,敌军……敌军就像是了狂般,疯狂的将我军将士赶下墙头……”
墙头上韩非指挥,曹xing自是看得真切,甚至他还偷袭了一箭,却被站在韩非身边一员形容甚是丑陋的将领挡下,此后再不曾寻到机会。虽然听不清韩非喊的是什么,但却不难猜出孙坚大军的士气的反复,正是与此人有关。
“特殊的shè法?韩非?”吕布皱眉。
“不错!”曹xing攻击不利,郝萌作为攻城主将,自然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此刻也不是让曹xing一人承担的时候,搞不好脑袋就没了!郝萌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敌军会一种朝天shè的shè法,再加上平常的shè法,致使我军将士纵有盾牌防护,却也不能周全。”
虽然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吕布并不怀疑郝萌欺骗他,这样的事,无数人亲眼看到,只要吕布随便问一人,就能知道得清楚。
至于韩非……
什么时候,那个胎毛还未褪尽的小子,竟有了这般的本事?
孙坚竟也放心将指挥权交到一个娃娃的手中!
“我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要看到的只是结果,天黑之前,若是还拿不下墙头,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沉默了半晌,突地,吕布冷声说道。
众将无不一激灵。
“是!”
……
虽然还称不上是战败,但是韩非的心中还是不很好受,五千多几近六千的士卒啊!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
原来,这才是战争!
说到底,韩非还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虽然前番有挑了华雄,也马踏了袁术的大营,但那终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虽然也知道瓷不掌兵的道理,可等真正看到了战争的惨烈,韩非难免的还是有些不适应。
一将功成万骨枯!
直到此刻,韩非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主公……”郭嘉走到了跟前,历史上叱咤风云的“鬼才”,此刻脸sè也是隐隐苍白,看得出,这个不曾上过战场的“鬼才”还不是很适应战争的氛围。轻声对韩非说道:“主公切莫焦急,有了主公的激励,如今将士们众志成城,谅敌军也奈何不得我们,等盟军到来,吕布也就不得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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