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秦谊焦不离孟的陈卫、张黑二人,韩非也不陌生。
在韩非的印象中,这家伙,就是一个痴人。
既然陈卫、张黑都来了,那么,秦宜禄也应该在场才对,这才抱蒙喊了这么一嗓子,没想到,一试下,果然!
幸好啊!
若不是对秦谊三人还算多了点了解,怕是我也会以为眼前就是敌军的所有了吧?真要是等战后,军兵都放松了jǐng惕,再有人突然杀出的话……
韩非想想都觉得可怕。
“秦宜禄秦将军,故人相逢,过而不见,是为不礼,何不出来一叙离别?“韩非朗声又道。
“让将军见笑了。”行迹败露,知道再藏下去,也没有了必要,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秦谊索xìng站了出来,翻身上马,带了几十亲兵出了树林,这时才看清了韩非的样貌,登时失声叫道:“韩公子,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韩非飒然一笑,有些幽怨的看着秦谊,“倒是秦将军你,一别数月,再见时,却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真想要了非的小命?”
看着满目苍痍的两侧战场,秦谊满脸的苦涩,“各为其主,如之奈何?一别数月,韩公子风采更胜往昔,威名更是传遍京师,早知是公子你,谊定不会做此决定,若不是侥幸,恐怕谊也会同张将军、陈将军一般了吧!”
“呵呵,那秦将军以为,你现在还走得了吗?”韩非呵呵一笑,三尖两刃枪在手中一横,“既然各为其主,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个月未曾与将军交手,就让非来看看,这几月,将军的长进如何!”
话毕,猛地一提丝缰,纵马冲出。
秦谊顿是吓了一跳,想都不想的,怪叫了一声,拨马就钻回了树林,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夜sè的笼罩下。
“这个秦宜禄……”树林边,韩非勒住了坐骑,望着秦谊消失的背影,摇头苦笑。
在京师时,韩非就三天两头的找秦谊比武,每一次,都是以秦谊惨败而收场,韩非更是美其名曰“找自信”,谁让他每天都被张辽、臧霸等人虐得找不着北了呢,到秦谊这里,纯粹是为了找平衡来了。
可怜的秦谊,到最后,一见了韩非就跟耗子见了猫差不多,掉头就跑。这一次,若是早知道韩非在这里的话,正如秦谊自己说的那样,都未必敢有一战的勇气!
没办法,昔rì留下的yīn影,实在忒浓郁了点。
“主公,这人也忒……”典韦凑到了近前,毫不掩饰那一脸的鄙夷。
典韦不能理解秦谊的不战就逃,在他看来,这是懦夫的行为。
“懦弱是吗?呵呵,他是个可怜人,你不懂的……”韩非不以为然的一笑,虽然他也承认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明知不敌,还硬着头皮上,却是不智了。换了他是秦谊,不至绝路,是不会与人拼命的。“子昭,以后若是与此人交手,能留他一命,尽量留他一命。”
“明白了,主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典韦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主公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着打算,俺只管执行就是了。
“走吧,尽快收拾了这些剩下的杂鱼,我们也能早点赶到孙坚大营,这天寒地冻的,可真叫人不爽啊……”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胜利的节奏
() 仅仅片刻的光景,四轮的箭雨下,并州军的伤亡,已是近半!
没有五百,也有四百多!
真要是再给shè上那么几轮……张黑想想,都觉不寒而栗,不敢再想下去。
如今,离开的敌军又杀了回来,届时,五百对五百多,数量上不占优势,更有一群要了老命的弩手……
秦谊的支援又迟迟未见……再者说,就算是秦谊带并过来支援,加上他所剩的兵马,也不过才一千之数,多也多不上多少,还不是徒增伤亡?
前不久,他手下,还不是有一千人马,可如今……
“撤退!”
张黑自己都觉得,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
前进不容易,后退,却也未必见得有多轻松!
早被“先登死士”的箭雨折磨得yù生yù死,直吓破了胆的并州士兵,听到张黑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般,哪还顾得许多,掉头就跑。
跑进树林!
只要跑进了树林,有了树木的掩护,就能躲掉那追命的弩箭!
极度的恐惧,逃生的急切,并州士兵只恨爹娘给少生了两条腿,逃起来,那叫一个飞快,不知道,只以为是在冲锋。
不,简直是比冲锋的度还要快上三分!
让人不得不感叹,人的潜力,是无穷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滴,就看到没到那关键的时刻。
如此好时机,郭嘉又怎会轻易的放弃?
“先登,前进——zì ;youshè击!”
这个名词,还是从韩非口中得来的,本来麴义的口令,可不是这样的。
但并不妨碍这些“先登死士”的理解,闻声,只是微微的一愣,旋即,虎吼狼啸着冲了上去,追着并州军,手中巨弩肆意的喷shè着一支支象征着死亡的弩箭。
一点点血花绽放。
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一道道本是雄壮的身躯,无力的倒下……
待并州军狼狈的逃进了树林,才悲哀的现,冲出去时一千多人,可现在能活着回来的,却是只有两百多,身后,尸体横竖不齐,鲜血,几是将地面浸得泥泞,尚未死绝的并州士兵,惨叫呻吟声,萦萦而绕,纠缠在耳边,却是无人为此哀伤,有的,只有无限的惶恐与失措,至于大将张黑……
张黑这边刚拨转了马头,正准备打马率先逃走,远离这处犹如噩梦般的所在,却不想,自己早被阵中冲杀的敌将锁定。眼见着张黑yù逃,阵中战将立时丢掉了眼前的敌人,转身策马,直取张黑。
“河间张郃在此!敌将休走——看枪!”
张郃纵马疾冲,战马疾快如讯雷般,手中长枪一挑,黑夜的火光下,枪尖卷起一点寒芒向张黑的后心刺去,看似不快,可眨眼便到了张黑的近前。
张黑大吃一惊,听着身后刺破空气的金风,再想躲,却已是有心无力,急切间,忙是一弯腰身,趴了下去。
可这一枪,忒快!
他的武艺,比之张郃又岂止差了两三筹?更何况,张郃此一枪还占了偷袭之嫌,这一趴却是慢了几分,枪尖已刺穿了他的咽喉,“噗!”锋利的枪尖从脖子前钻出,身子如遭雷殛,向下趴的动作,顿是为之凝固。
低头,望着眼前沾满了鲜血的枪尖,张黑眼中,闪过一丝的茫然,随即,渐渐的失去了sè彩。
……
另一边的战场。
几乎同一时间,黄盖冲到了陈卫的马前,口中爆喝了一声,立刀劈头就砍。
陈卫只听陡然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炸响耳畔的怒吼,当空一股狂风袭下,丰盛中,利刃劈开空气的声音,已是历历在耳边。眼角余光连忙扫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陈卫不禁亡魂皆冒。
黄盖!
两军对阵,陈卫虽是没有同黄盖交过手,但却是目睹了郝萌与黄盖激战的一幕,郝萌的武艺,陈卫深知,三四个自己,也未必是郝萌的对手,可黄盖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如此之敌,自己又如何是对手?
未战,气势上却已弱了三分,百忙中,咬着牙,硬着头皮,双手托刀就想将黄盖的这一刀封出。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两军激战,在鲜血的刺激之下,不是血xìng爆了出来,眼中闪现出嗜血光芒,就是被杀的意志消沉。看到黄盖势如破竹般才冲杀,冀州军的士气登时间有所回复,在田军侯的指挥下,闻住了阵脚,甚至,反杀了回去。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摄人心弦,生命,显得是那样的脆弱!
战场上,人命,比纸薄!
“当!”
二马错过,陈卫在身形在马背上,不禁晃了两晃,两条臂膀,却是没了知觉。
这个老匹夫,好大的力气……不好,再这样下去,我这条命非交代在这里不可!如今之计,只好……想到这里,陈卫心中顿是有了计较,也再顾不得去感受手臂上的酸麻,舞动大刀,没头没脑的胡乱向黄盖劈去,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
“挡我者死!”
只要,只要能有那么一丝的空隙……
黄盖面sè沉肃,一柄大刀挥舞如飞,划出一层层的铁幕,俨然一个牢笼,将陈卫牢牢的封锁在自己的刀锋下,任凭陈卫如何的挣扎,却全无半点的机会。
但,也就这样了。
拼命的人,最是可怕,在求生的yù望下,陈卫一身的本事,竟是生生提高了许多,甚至不惜以伤换伤,一时间,竟同黄盖斗个旗鼓相当,纵是黄盖的武艺要比他高出许多,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陈卫。
在战场之上拼就是血xìng,拼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劲。斗了十余合,黄盖的耐xìng渐渐磨光,此刻,他已清楚了陈卫的意图,可陈卫能拖的起,他黄盖却不能!
战况胶着,若是自己这里再不有点起sè的话……
黄盖心中瞬间做了决断,竟然也是不躲不闪挥刀就迎了上去!那沾满过无数鲜血的狂刀带着一股惨烈之极的气势顿时朝陈卫头颅砍去!
同样是拼命的招式,却较陈卫更快!
陈卫万没想到黄盖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之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