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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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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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公子谦逊了,《从军行》一,纵是家师听得,也是赞叹不已。”看着眼前的韩非,崔琰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那阵,只不过,那时的他不如韩非这般有名气罢了,也远不见韩非的这般才华。心中略是感慨,崔琰道:“在下清河崔琰,韩公子,此处并非讲话所在,里面请!”

    “崔先生,请!”

    韩非面sè微微一动,从崔琰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此行的把握,不知不觉间,又加了几分。

    一直以来,韩非都是以武夫的形象出现在人前,至于当年的求学之事,被人赶出门,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韩馥自然也不愿意去宣扬,十来年过去了,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韩非当年的向学之心。

    争霸天下,讲究的却是文治武功,若自己一直是一个武夫的形象,虽说有世家子弟撑个门面,rì后想要招揽文臣谋士也实在是困难。

    文人,多是鄙夷武人的粗鄙,很少会有人像陈宫那般,选择吕布这样的一勇之夫为主公的。当然了,陈宫更多的,也是不得以。

    这几rì下来,韩非对康成公郑玄也多了些了解,可随着了解的越多,韩非越是砰然心动,才知道,这位老人真真是了不得的牛人,天下大儒中堪称屈一指的存在。随之,韩非也坚定了决心,一定要拜在这老头儿的门下!

    可别小看了这个“名”字,有的时候,它抵得上千军万马。

    比如说刘表。

    刘表初至荆州,立足未稳。

    时有张虎、陈生盘踞襄阳,聚众作乱。

    刘表在那个时候,完全可以说手下无有一兵一将,只顶了一个荆州牧的头衔,还挂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号。

    不过,刘表是当世八顾之一,名动天下。

    哪怕是在后世,为了一个“名”,人们也是争得头破血流。而在这东汉末年,这名气的作用更大。

    刘表,正是以八顾之名,请出庞季与蒯越,这才得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拥荆襄。

    在这个年代,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真本事,还需要两个条件。

    其一,家世。

    这其二,就是名气。

    家世就是出身,这是老天爷定下来的,非人力可以挽回,韩非生在韩家,也算是好出身了,但比起什么四世三公、汉室宗亲、孙武后人之类的,却是差了许多……

    可名气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可以炒作的,是可以赚取的,曹cao之所以只身刺董,赚的可不就是一个天下名。

    而眼前的康成公,无疑是韩非赚取名声的一条捷径。

    无论如何,为了将来,拼尽一切手段,韩非都要争上一争!

    等五人进了府,韩非才现,他们来的算是晚的了,十七镇诸侯(只剩下十七镇了,姓鲍的死了一个)倒是已经到了十三四镇之多。

    这前方,两条并列的条案,后面端坐了两人,一人,正是袁绍,作为联军的盟主,他做到了主位上。而袁绍的旁边,则是一须皆白的老者,宽袍大袖,满身的儒雅之气。

    不用猜,韩非也能够想到,这位,应该就是康成公郑玄了。

    紧临着主位的,左边,正是后将军袁术,右边的席位空缺,看样子,应该是给他们这一行人留的。再往后,各诸侯各据条案,本来诺大的太守府厅堂,此刻,倒是显得拥挤了许多,饶是如此,厅堂zhong ;yang,尚有十数婀娜女子翩翩,丝竹声阵阵。

    “冀州牧韩馥,拜见康成公!见过盟主!”韩馥领着韩非几人,绕开舞jì,径直来到主位前,冲着上面的两人微微一礼。

    “文节,汝此番来的却是有些迟了,稍后,当罚酒三杯才是!”袁绍皮笑肉不笑,打着哈哈,指着右垂手的座位,笑道:“快入座吧。”

    郑玄则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在韩非的身上,多停滞了那么一瞬。

    显然,郑玄对这所谓的接风宴,兴致缺缺。

    “哼,名士于座,儒雅风流,可笑一厌文莽人却不自知,冒登高雅之堂,却是扰了君等视听,败了我等雅兴!”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先登麴义
    ()    场外,一巍巍如半截铁塔般的身影,粗旷的线条,如同北地的风光。

    正是麴义。

    作为历史上袁绍麾下最重要的将领,偏偏,对麴义的记载却不是很多,其生平也是很模糊。若不是因为“先登死士”这支响彻千古的jīng兵存在,韩非还真就未必会注意到这个在演义中打酱油的龙套角sè。

    “麴将军,怎地到了我这里?”韩非奇道。

    由于昨天的出sè表现,而潘凤又是新战死,麴义直接被提拔为右中郎将,暂统领五千的军马,任命昨天就下达了,而今天,正是麴义走马上任的rì子,军队的交接,琐碎事也不少,这一大早的,不去军中,怎么跑这来了?

    一下子从军司马跳到了中郎将,连升了三级,麴义几以为是在做梦。他也知道,若不是有韩非的一句话,肯定没有自己这次的机会。

    对于韩非,麴义无疑是心存感激的,听到韩非相问,忙回道:“回少主,义本准备去军中的,恰巧路过此间,见少主使枪,看得jīng彩处,这一时忍不住……却是扰了少主兴致,还望恕罪。”

    貌似去军中,不路过我这里吧?

    “无妨,无妨!”韩非轻轻一笑,不介意的摆了摆手。他又怎么看不出,麴义是专门来找他的,至于什么去军中,无非是借口,只不过,这个借口有够烂的,要知道,军中和他现在所处的地点,南辕北辙,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谢过少主提携。”麴义犹豫了下,随之,躬身一礼,又道:“少主知遇之恩,义无以为报,愿追随少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哈哈,若是麴将军为我牵马坠镫,岂不是大材小用?真如此,天下人将笑我韩非不识人矣!所以喽,麴将军还是留着有用之身,统领三军,为我冀州征战四方,这才不负将军一身的本事。”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韩非不无幽默的道。

    “麴义定不负少主所望!”麴义一脸正sè的道。

    但愿吧……

    韩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他印象中的麴义,还停留在历史的描述上,最深刻的就是麴义的恃功而傲……但愿你真的不复我所望。

    “对了,”韩非忽地一笑,问道:“麴将军是冀州人?”

    麴义明显的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韩非会问这个,随之回道:“勉强算是半个冀州人吧。义之祖上,本是姓鞠,祖居青州平原郡,前朝建平三年,先祖尚书令上鞠下谭者,因为避难而举家逃避到凉州西平,这才改姓为麴。”

    “原来如此……”韩非点点头,一直以来,他只以为麴义也是属于草莽出身的那种,没想到,其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官至尚书令。话音一转,韩非笑问道:“麴将军,我听公与先生说,你麾下有八百先登,乃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不知可有此事?”

    “哪里是什么jīng锐,”麴义摇了摇头,道:“所谓先登,不过是义久居凉州,与羌人打过了交道,熟悉了他们的战法,想出的一点克敌的方法罢了,对付羌骑,到是能做到所向披靡,也可堪这‘jīng锐’二字,只是换了其他的军队,却明显的不行了……”

    说着,麴义伸手一指场边韩非的亲兵,那三十名盾卫,道:“这样的盾牌,我的弓弩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徒增奈何尔。”

    有关先登死士的资料,韩非也是知道一些,所谓先登死士,说白了,就是会了一些近身战技巧的弩兵罢了,最具威胁xìng的,就是他们的弓弩,一旦弓弩失去了应有的效用,那么,先缝死士和普通的步兵也就没了什么两样了。

    “呵呵,麴将军却是想多了,想这世上,又哪会有绝对无敌的军队?八百先登,面对来去如风的羌骑尚能所向披靡,‘jīng锐’二字,已是当之无愧。”韩非笑道。

    一颗心,这才回归了原处。

    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与公孙瓒的一战,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无疑是他最为头疼的兵种,虽然历史上记载先登死士是白马义从的客星,但不是亲自问过,了解了,韩非总觉得心里不塌实。

    白马义从和羌骑的xìng质几乎一样,都属于轻骑兵的范畴,麴义既然面对羌骑所向披靡,将来面对白马义从,也逊sè不到哪里去吧!

    麴义此来,也无外乎就是向韩非当面道个谢,顺便表下忠心,又闲聊了几句后,麴义托口军中事多,也就告辞了。

    “儁乂,你观此人如何?”待得麴义走远,韩非笑着看向张郃,问道。

    “昨rì观其指挥军马,进退有度,每一命令,皆是恰倒好处,没有丝毫的疵漏之处,实是难得,可为将才;而其武艺……”张郃沉吟了下,道:“在冀州时郃曾与之较量过几场,却是不相上下,各有胜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韩非饶有兴致的问道,见张郃面带犹豫之sè,遂又道:“儁乂,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就是说错了,亦不怪你。”

    “那郃就直说了,”张郃讪讪一笑,道:“麴将军有武有才,当可大用;只不过,郃总觉得其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学自羌人xìng情,现在没有功劳加身,或许还看不出什么,若有一rì其功勋卓著的话,难免生出骄纵之心,届时……”

    张郃说到这里,顿是打住,然其意,不言而喻。

    果然都不是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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