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电话未完,被身后的人一撞,滑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完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关旭,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刚喝完又一杯酒,斜睨着她。
“我也要喝!”她忘了自己的问题,抢过他手里喝了半杯的酒,喝的急了,被呛得巨咳不已。
他扶着她轻拍,她顺势倚在自己怀里,“关旭,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你有女朋友,我要怎么办?”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也莫名洇湿了他的心。
“别哭!”他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
她不理,埋首在他怀里兀自哽咽。
没多久,方起歌的电话追了过来,“屈可可在不在你身边?”
他将电话递给她,明明眼角还有泪,屈可可的声音里却连半点哽咽都没有。最后,方起歌过来带了他们离开,屈可可靠在乐意肩头,醉死了过去。
关旭叮嘱方起歌,千万不要送自己回家,因为太祖临时兴起,这几日正驻扎在他家中。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喝的如此模样,必是要被体罚的。可惜,他高估了方某人的人品,这家伙还是将醉醺醺的自己丢回了关家。
太祖倒了桶凉水下来,吹胡子瞪眼睛得望着他:“你去哪里野了?人家女孩子等到你现在,刚刚走!”
他没有想到,刘小梦竟会在家中等他,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在那3个多小时的等待中,她耗尽了所有的希望。而他,甚至连打电话问一下的念头的都没有,自由,原来真的会让人忘乎所以。
那天,刘小梦走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方起歌也没有说,他们都瞒着他。
“刘小梦,愚人节快乐!”
刘小梦最后的短信,简短而茫然。
就像是十年前初见的那时,他对她说的话。
以此开始,以此结束。
可是,现在已经九月。
四月一日,愚人节。
他,要去哪里找?
File。36
题记——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这是人最大的悲哀。
九月的节气,已入了初秋,室外却依然阳光普照,热浪袭人。
在冷气充足的商场专柜,乐意望着镜子里自己身上剪裁合体的小礼服,不解得频频回望屈可可,“你确定要送我这个?”
她只是想为周末的生日会借个看起来贵重的衣服,以衬托“屈可可”的身家。没成想,屈大小姐得悉后二话不说带了她直奔商场,挑了件售价四位数的裙子说要送给她。所谓拿人手短,她并不想为此高位截瘫,遂对着屈可可道:“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屈可可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叫金三顺。”
闻言,几个专柜小姐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不是叫冤大头嘛!”乐意咕哝着提了衣服裙摆,走回试衣间。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屈可可感慨万千:和被算计的替死鬼比起来,还是当主动型的冤大头更好。乘着乐意换衣服的短短功夫,她将裙子钱付了,以期用金钱抵消心头萦绕的出卖朋友的罪恶感。
提着价值不菲的高价裙子,乐意心有戚戚焉,“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
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心事,屈可可走下自动扶梯时竟一脚踏空,险些栽下去。一双大手先乐意一步搀住了她失去重心的身子,戏谑道:“啧,我知道我帅的天怒人怨,不过你这反应也太大了点。”
对上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屈可可哭笑不得,“关旭!”
他扶着她,尾音上扬,“嗯?!”
望着他的眼睛,横亘在喉头的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迟迟说不出口。因为关旭的不辞而别,屈可可悲哀的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没有身份,也没有这个权利去质疑。
“对不起!”她抬手拭去不知何时溢出的眼泪,挣开了他的大手,朝站在身后的乐意道:“乐乐,我们走吧!”
握住了屈可可略显冰凉的手,她越过静默的关旭,踏上了下行的自动扶梯。
走出商厦,乐意偷瞄着屈可可通红的眼眶,觉得自己心下她那女金刚一般彪悍的形象瞬间崩毁了,遂有些悲春伤秋起来,“礽是无情最伤人!”
话音刚落,屈可可突然甩开她的手,一扫刚刚惨遭抛弃的怨妇模样,斜睨着她问:“谁伤了?伤谁了?”
和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屈妖孽在一起时间长了,乐意的反应能力自然是不差的,不急不躁的顺口接道:“伤风了!”
寻衅滋事的阴谋没有达成,屈可可看上去有几分失落,靠近乐意问:“我这样算不算失恋?”
“你恋了吗?”乐意反问。
她摇头,“不知道!”
乐意颦眉,“你都不知道,那只有天知道了!”
“老实说,刘小梦和我,你觉得哪个漂亮?”屈可可拉着她,问的一脸庄重。
“老实说,我觉得刘小梦好看!”她答得也极为诚恳。
说实话的结局,就是被屈可可从车上扔下来,独自搭公车回家。
周日,方博然的六十大寿。
因是大病初愈,他没有精力大肆操办,只是叫了些故友旧交,学洋腔得在宅子里办了个酒会。屋子里的大件家具搬到了储藏间,空出了一楼的大厅,连同外面的小花园,一道布置成了会场。这种自助酒会,自己是搞不定的,因此上至厨师、服务生,下到酒杯、餐具器皿等都是从大酒店租借的。
虽然人手众多,但蒋惠婷还是恐有不妥帖之处,驳了方博然的面子,遂亲自忙前忙后。今天,她穿了一袭墨绿色改良式旗袍,颈间围了条珍珠项链,举手投足间风韵犹存,俨然女主人的样子,来往的客人也多是称之为“方太太!”
方起歌因为这个称谓皱了眉,关旭遂上前轻拍他僵直的背,“怎么了?”
“没什么!”他逼自己从那厌恶的情绪中挣脱,淡然摇头。
见他没有发作,关旭大胆地搭上了他的肩,凑在耳边道:“没什么事的话,可否解释下,那位‘屈’小姐是怎么回事?”
知道他指的是乐意,方起歌头也未抬,“如你所见。”
关旭挑眉质疑,“只是李代桃僵?!不见得吧!”
方起歌失笑抬眸,“你想见什么?”
“比如,两情相悦,假戏真做一类的!”
看着关旭挤眉弄眼的样子,他皱眉,“我看你不是失恋,是失心疯!”
闻言,关旭眼中闪过一抹失措,“你怎么能这样,不知道我已经心碎聊无痕了吗?”
虽然他还有精神自嘲,但方起歌知道关旭这一次伤的不轻,也没有再毒舌,取了两杯酒过来。
“你想乘机灌醉我?”关旭嬉笑着接过水晶杯。
“你要是一杯就倒,我方字倒过来写!”
关旭喝了口酒,忽道:“去看看你的最佳女主角,她好像有麻烦!”
方起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往乐意的方向看去。她那边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身边围着几个服务生。
“我去看看!”他不放心得放下酒杯,径自往那边去了。
为了配身上的小礼服,乐意今天借了屈可可的高跟鞋来穿,结果因为这鞋跟极高极细,她连路都走不太稳。刚刚去见方博然的时候,全程有方起歌扶持,所以没什么问题。后来,他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陌生的地方,站得小腿抽筋,乐意就尝试着走了几步。
结果,她没撞别人,是身后扑出来的小孩撞到了上菜的服务员。她因为鞋子的关系,闪避不及,被倾倒的菜汤垂青了一番。
如此飞来横祸,乐意本是自叹倒霉,正想找东西擦拭。抬头就见服务生递了一大摞的纸巾过来,孩子的父母也上来致歉,生生在她周围形成了一道壮观的围观圈。
乐意为此傻了眼,就在这时,方起歌出现了。
他先接过了服务生手中的纸巾,然后拍了拍犯错的孩子,赦免了他。再来就是轻松驱散好事的人群,最后,再将呆若木鸡的她拉到一边。
“擦擦吧!”因为污渍都在腰部以下,方起歌不好帮忙,将纸巾塞到乐意手中。
她这才回神过来,面红耳赤的垂了头,努力的擦着身上的菜汤。擦了许久,香槟色的裙子上还是显出了一大片醒目的污渍,还飘着一股浓浓的芝士香味。
乐意欲哭无泪的抬头,“怎么办啊?”
看着她半湿的裙子,方起歌有些头疼得抚额。
恰在此时,蒋惠婷走了过来,惊讶得看着一身狼狈的乐意,“屈小姐,你的衣服弄脏了?”
方起歌并未回头,乐意不知道他和蒋惠婷之间的恩怨,方起歌也没有介绍过她。只是见她形容举止,颇有方太太的派头,乐意遂颔首道:“嗯,我太不小心了!”
“啧,来来,跟我上楼,换身裙子。”说着,蒋惠婷就要来拉她。
“不必了,我们会解决!”方起歌侧出一步,挡住了她的手。
“……”蒋惠婷脸色一凛,狠狠的望着他。
迟钝如乐意,都在这短短的言行中感觉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拉着湿乎乎的裙子,怯怯的想从中调停,“那个,我想先洗洗手。”
方起歌闻言望了她一眼,深不见底的黑眸,似是要将她淹没。乐意退了一步,他从她身边走过,惊起莫名的恐惧。
看到方起歌离开,蒋惠婷这才上前,拉着她往二楼走。
“顺便看看起歌的房间,这孩子脾气不太好,你以后要多担待。”蒋惠婷拉着乐意,一脸的慈爱。
“阿姨言重了!”脑海里,还残留着方才方起歌冷漠的视线。
胸腔中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蒋惠婷将她带到方起歌的房间,又找来了条新的裙子,“这是我的,尺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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