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老糊涂,盗阴阳自视天下无敌,多少魔界魔修想见他一面都不得,你却说他去教一凡人功法?真是可笑之极!”
“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不信,你去找盗阴阳问个清楚,看他天下无敌会不会说谎?”
本以为说到这里龙王该安静下来想个清楚,可谁知他却更加暴怒,“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戏弄本王!看我不将你抽筋剥皮!”
我不知他为何发狂,便激他说:“怎么,你害怕了?在天下无敌的盗阴阳面前,你龙王老儿不敢造次了?”
“无知竖子!盗阴阳早死了两万年,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我看还是拿你的魂魄祭奠我儿来的轻巧。”说罢,又是一个火球喷出。
我连忙运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气层,把自己保护在里面,老龙王龙尾一摇,拍向我抱着的龙角,想来个玉石俱焚。
我侧身一翻,赶忙抱在另一直龙角上,刚刚离开,老龙王的龙尾就拍断了自己的那只龙角,我心里暗道,好险!
龙王刚才大概是气疯了,拍断了自己的龙角以后才醒悟过来,身体一个翻转化为一个黄发黄眉黄须的老头,一身金光闪闪的袍子贵气十足,大概是常皱眉头,眉心三条竖纹深壑,他两眼铜铃般圆瞪,脸型消瘦,略显出老态,身体缩小了,脾气也没那么大了,他仰天的鼻孔出了口气,脚下生云,站稳后冷眼看着我。
我早被甩了下来,御剑飞行到他对面,他的眉头越蹙越深,右手向我伸来,“还我龙儿眼珠!”他厉声说道。
我从怀里拿出那莹绿的珠子,放在手中观看,“龙王可是想要这个,这珠子乃浮屠赠我,并与我讲眀了这珠子的来历,你说盗阴阳两万年前就死了,而浮屠活了近三万岁了,你怎么确认不是盗阴阳协助浮屠杀死的另公子?而且魔王白染至今也只有三万三千岁,三万年前,老魔王还未被封印,白染还是他最不被看好的儿子,成天只知道斗鸡喝酒是出了名的,他如何会协助一凡人杀令公子?”
老龙王并不被我的话动摇,依然一口咬定是干得,“成天只知斗鸡喝酒?老魔王一死他就能登上魔王的位置?哈哈哈,这魔王的位置能留给斗鸡喝酒的人?还不是他心思深沉,早有预谋,况且盗阴阳自视甚高,根本不可能将一凡人看在眼里,只有他这斗鸡喝酒之徒才会想到选一凡人做助力!”
我无力扶额,这道理都被他反过来,还说的头头是道,我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你确定他是在选助力,而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浮屠成仙以来,他和白染水火不容,多次征战……”
还不等我说完,他就打断我:“最后浮屠不还是被白染和你杀死了!我说的没错吧,妖界的赤蝎将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人们只看表面,听风是风,见雨是雨,谁去探究过风雨前是什么情形?我主管风雨多年,可是看得最明白,风雨来临前内里的暗藏汹涌,”说到这了,他铜铃的眼睛睁的更大,盯着我说:“妖界与魔界大战,你和白染是两方的主力,据说在落阳坡的那一战打的血光蔽日,天摇地动,最后,你还斩断了他的手脚,这才过了短短几日,你就帮他说起话来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在人间十四年,在天上也只是十四天而已,他语间暗讽我与白染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不像表面那样敌对。我也承认,“你说的对,我与白染早在几千年前就有预谋,所以有关白染的事,我都知道,他与浮屠暗中绝无来往。”
“哈哈哈……枉我以为赤蝎在妖界将军是以军功而立,没想到竟是到处勾三搭四,与仙界浮屠是好友,与魔界魔王是盟友,就连混元天尊都与你偷会指点你修妖成仙,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你的话,我怎可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本来昨天就写完了,就想发,可是昨天没网。
☆、孤舟荡夜魂(三)
没想到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如此不堪,“唉,谁没两三个朋友,龙王当初不也携盗阴阳畅游东海,又经混元天尊搭线,与织霞仙子共赏落日晚霞,那龙王到底是与魔界交好还是与仙界情深呢?”
他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无知竖子!本王堂堂正与人交往,正大光明邀人游玩,哪像你,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知再说下去他也不信,所幸把龙珠给了他,“这珠子里还保存着一些片段,你看看能否找出另公子被杀害的线索,但是我要提醒你,妖魔仙三界仍不稳定,近期可能就有战事,有人妄图拿你当枪使,你可要用你的龙眼看清楚!”
龙王接过龙珠,正要查看,听了我后面的话,身形一顿,我看在眼里,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龙王老矣,但不糊涂,相信他会想明白的。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白染,此刻白染定是在寻找东珠和自己的真身,我也撇下老龙王潜入海里,没有了龙珠的协助,我只能自己施法隔开海水。据说东珠是东海的振海之宝,在东海的最深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当初白染把他的真身保存在这里也是希望借东珠之力加快修复残躯吧!
向东海的最深处游去,隐隐感觉袖中有什么散发着微微热量,我将其取出一看,是白玉蝶赠我的白玉蝴蝶佩。我想起上次他还占着书黎的身子的时候,蛊尊把他困住,他性命垂为,这玉佩就散发出烫人的热量。
难道白染又有生命危险了?
深海之中闪着点点萤火般的亮光,一声海螺吹响,那些亮光全都聚到一处,整齐地排成两队,我向着那亮光游去,游到近处才看清,那是龙王的虾兵提着点灯鱼在深海巡逻,既然有巡逻队伍,那这里就一定有值得看守的东西。
我跟着巡逻队伍后面走了一圈,发现他们是绕着一个黑色的宫殿在巡逻,那宫殿的墙壁是用海底黑色火山岩筑成,建在海底最深处的一块盆地里,从围墙外看去,整个宫殿就像被埋在地下一样,不足一人高,我趁虾兵刚刚绕过的空档偷偷进入黑宫殿,黑宫殿里更是没一点光亮,连我这夜视眼的视野范围内也都是一片黑暗。
这时,手中的白玉胡蝶佩开始变得灼热,好像在催促我快点找到那人,再晚一会儿,那人就要熔化在火炉里了。
我的心里也焦急起来,但这黑宫殿却偏偏跟我作对,在外面时,我直觉围墙是圆的,进来才发现,这黑宫殿也是圆的,这里面只能勉强算作有两个房间,是一个大圆套着一个小圆,我在外面的环形房间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又进内里的圆形房间,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但玉上的灼热却提醒我,白染就在这里。
手中的玉颤动着要挣脱我的手,我便将其放开,在黑暗中,它的温度越高,气息便越胜,我不用眼睛看也能感应到它的去向,那是白染身上的魔气。
它在这圆形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便停在正中间的半空中不动了,玉身忽闪忽闪地散发出莹润的白光,一个虚幻的白染的轮廓便出现在玉的下方,他开口与我说话:“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被困到什么时候。”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这房间没边没棱,是一个锁魂阵的结构,魂魄或者原神进来便会迷路,可是这么简单的锁魂阵应该难不倒白染才对啊!
还不等我问,他又说:“这地下一定有什么东西,也许是东珠,它在这锁魂阵的中心。”
“原来是东珠,它能控制这锁魂阵的出口随时转动方向,就算你打破坏了这阵,它也能立刻修补,更何况你没有实体,根本打不破这阵。”
白染点头,他的幻影依然不稳,忽明忽暗中好像随时要消失,我连忙说:“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白染说:“不,先打破这地下,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这下面。”
我拿出赤霄剑横着两下将地面砍破,眼看黑色的岩层就要坠落,有立刻像被吸引一样粘合到一处,连一丝破裂的缝隙都没有,这是东珠的效果,我再次使猛力挥出一剑,这回,我趁着裂口还没完全合上,把赤霄剑支在两块碎片之间。
白染不等我直接钻进了裂缝,我刚要跟他下去,发现下面是熔熔岩浆,还咕嘟咕嘟冒着泡,岩浆上腾起的水汽扑倒脸上,脸皮顿时被烫伤的疼。
不得已,我只能离裂口远了一点,白染的幻影比水汽还要透明,触及岩浆就消失不见了,我在上面等得焦急不堪,心想若是魂魄完整下去洗个岩浆浴该多好!
突然,地下的岩浆一团一团的炸开了,最大的一次爆炸将岩浆炸到了上面来,差点没溅到我的脸上,我立刻取了赤霄剑离开了房间,身后,地面裂口再次合上。
我远远地躲在黑宫殿之外的山丘上,俯视着下面的境况,虾兵们还是有条不紊地一圈圈绕着黑宫殿巡视,我打了个哈欠,抱怨了一句“办事效率真慢。”
刚说完,下面的黑宫殿就立刻被涌上来的岩浆吞没了,下一刻,一股更有爆发力的岩浆直接掀翻了黑宫殿的屋顶,撑裂了四周的墙壁,喷出十多米高,可是那岩浆为什么喷出以后不下落。
我揉了揉揉眼睛,这才发现,那哪里是岩浆,是赤地炎兽,是活在岩浆中控制火山的神兽,据说这种神兽因为脾气暴烈,从不认主,谁要想降服他它它就先把谁拖入岩浆中,所以众神看不过它一只神兽的高傲,联合起来把灭了他们的种族,借口是:“赤地炎兽性情暴烈,屡屡喷发火山,扰得凡间民不聊生。”
简直是笑话,赤地炎兽依赖岩浆而活,珍惜没滴岩浆如生命,就算在与人决斗的时候都不会随意用岩浆攻击,而是选择把敌人拉入岩浆之中,怎么会屡屡喷发火山?得益与赤地炎兽的守护,洪荒时期,海河泛滥,西部的赤地炎兽为驱赶海水才迫不得已喷发火山,使地表升高,海河东流,没想到这善意的举动却成了神仙消灭他们的借口。
更没想到老龙王这里藏了一只。赤地炎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