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嫁进盛家多日,与段熙语两人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盛昭在睡在谁房间里的事很公平,没有偏差,今日睡清河这边,明日睡段熙语那边,也不见偏爱过谁。
每次盛昭宿在清河房中,第二日段熙语的脸色都明显不好。段熙语自知身份比不上清河,与她想争也得不到好处,只得放下心思,安安心心的服侍盛昭,指望着能生下一儿半女,将来能压清河一头。
“你说发生什么事才会让段熙语有把外面的芊芊接进来的想法呢。”清河自言自语道。
杏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大长公主。”
“要是盛昭忽然多了一个妾室,还很喜欢那个妾室,你说会怎么样?”她双手抚掌,“这个想法真不错,杏儿你觉得呢?”
杏儿慌张跪在地上:“大长公主,元双之前也是无心的,还望你给元双一个机会。”
元双之前犯了清河忌讳,现在清河又提要给盛昭面前添上一个妾室,容不得杏儿不去多想。做妾室哪里有做人家正妻好,元双是她一手教出来,清河的生活习性她比谁都了解。
开始的时候元双做盛昭妾室心里可能会向着清河,等时间一久,心思变掉,又受到别人挑拨,反过来对付清河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女子出嫁都会向着夫家,元双要是一门心思为盛昭着想把大长公主给卖掉,那大长公主岂不是把杀自己的刀送到对方手里。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清河把元双送到盛昭身边,能做盛昭妾室的女子多了去了,为什么非得元双。
她往前跪走两步:“元双之前也是无心之失,她告诉奴婢大长公主宫里的事,是因为奴婢与她都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亲信,所以才说的,要是别人问元双,元双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她又道,“奴婢吧元双带在身边教了很久,是为了在奴婢走后大长公主身边能有一个贴心的人伺候,奴婢把大长公主所有的习惯全都告诉了她。女子出嫁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丈夫身上,国公爷长得不差,又位高权重样样都好,时间久了要是元双迷了心背叛大长公主该怎么办。”
清河低头,看她焦急的脸:“枉费你一心问我着想。”
“奴婢是大长公主的人,自然是要为大长公主着想。奴婢进大长公主府的第一天教奴婢的嬷嬷就告诉奴婢,不管奴婢将来伺候谁,都要永远忠心她,这样奴婢将来过得一定会很好。”
“可你现在在为元双求情,难不成在你的心里元双比本宫重要。”
“奴婢一方面是为元双求情,另一方面也是为大长公主着想。下人也有下人的圈子,奴婢听说过很多家中主母给丈夫送丫鬟的事,主母身边的丫鬟千万不能送身边亲近的,尤其从小伺候到大的,那些从小伺候到大的丫鬟对主子的性格习性都很了解,将来要是反过来对付主子,肯定是一个比一个准。最好的是从外面买一个无根无主的人回来,把卖身契捏在手心里,那人不了解主子,又是外面买来的,对这里不熟,没什么根基,只能依靠主子才能过得好,将来若是反水,也不用担心会动摇主子的根基。”
她对清河磕了一个头,认真道:“奴婢对大长公主的忠心天地可鉴,还望大长公主能够三思。”
清河看了她一会儿:“你起来吧。”
杏儿心里一喜,知道清河这么说是原谅她了,她面上不显,慢慢的站起身:“奴婢回头一定会好好说一下元双,要她不要乱说话。”
清河点头:“本宫没打算把元双送给盛昭,本宫选中的是另一个人。”
杏儿纳罕:“大长公主选中的是谁?”
清河似笑非笑:“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先出去吧。”
清河没说她选中的是谁,杏儿在心里盘算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人能配得上清河选中的那一个,她有点了然,推开门看到门口脸色煞白的元双。
元双站在门口守着,清河与杏儿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元双的脸怎么能不被吓得煞白。
作者有话要说:
☆、请帖
杏儿回头看了眼屋子,叫另一个丫鬟灵双守在门口,拉着元双离开。
她把元双拉到自己屋里把门关上,扯着她走进内室。元双焦急的抓住杏儿的手道:“杏儿姐姐,大长公主她……”
她情绪有点激动,声音略大,杏儿捂住她的嘴,叹了口气:“是我的错,不该问你那话。”
元双低头,眼底晦暗不明:“杏儿姐姐也是关心大长公主。”
杏儿拉着她的手:“可我差点害了你,要是你因为我的缘故被大长公主处置了,姐姐会一辈子都不安的,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自己妹妹对待,实在不想看到你这辈子过得不舒坦。”
元双抬头,看杏儿的眼睛,忽的忍不住的哭道:“元双从小就是孤儿,被人牙子卖到大长公主府,开始的时候只想着能够吃顿饱饭也就满足了,后来杏儿姐姐在新选中的丫鬟中把我选出来悉心教导,元双心里很感激杏儿姐姐,之前是元双想岔了,竟然在心里怪罪杏儿姐姐多事。”
站在门口的时候,元双心里不是没在埋怨杏儿,要不是杏儿多嘴问她大长公主在宫里的事,她怎么会这么倒霉被大长公主抓住还要被训斥,将来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好地一个大好前程就这么毁了,实在是让人不甘。
杏儿处处为元双着想,元双能有今日也是靠了杏儿,她不是个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杏儿对她那么好,又在大长公主面前处处为她说好话,她想怨都怨不起来,只能怪自己不会说话,把自己陷入这个困境。
杏儿哪里会看不出元双心中所想,她跟在清河身边多年,做大丫鬟的最先要做的是会揣摩主子的心思,下面人的心思也不能放过。元双被清河警告是因为她的缘故。
要是元双以后被贬,按照清河的习性她还会把元双放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清河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曾经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生了二心之后还要离她太远,除非死了,否则清河会一直把元双留在身边,派人时时盯着她,找到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再把人利用出去。
元双得不到清河重用,心里肯定是会怨恨她的,杏儿处事一贯圆滑,怎么会让一个定时炸弹埋在身边,想想也不安心,只得小心安抚元双,指望她不要起了其他心思才好。
两人说了一通话后,元双的心不由自主的与杏儿走近,日后更是以杏儿为主,说话做事更加小心,不能说出的话她绝对不多说一句,以免犯错得到清河处罚。
段熙语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出嫁之前,她知道她要和清河一同嫁到盛家的时候她安慰自己,清河是皇家公主,性子又不怎么好,将来肯定比不过她这个与盛昭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她以后嫁进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盛昭都应该亲近她多一点,最起码的是她和盛昭是一条心,绝对不会为了娘家出卖盛昭。
如今她嫁进门一个月,盛昭对她一直都很冷淡,她隐约觉得盛昭的心似乎更偏于清河,前些日子她的小日子到了,不好服侍盛昭,又不甘心把盛昭给让出去,想起出嫁前段姨妈交代的话,寻思着把身边的丫鬟弄成通房,她身体不适的时服侍盛昭,也好把盛昭留在自己的屋里不让清河讨了便宜。
她在盛昭面前刚开这一个话头,盛昭的眉头就紧紧皱在一处,说她既然身体不适他今晚睡书房好了。
好吧,丈夫睡了书房,没去清河那里她应该高兴地。可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她小日子的事盛太夫人是知道的。在盛太夫人的眼里,她就算是再怎么喜欢段熙语,也比不上她的亲孙子。
段熙语为了一己之私把丈夫推到书房去不得不让人去多想,第二天盛太夫人得知孙子在书房窝了一个晚上脸色不怎么好看,段熙语去请安的时候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直接对她说,既然她身体不适,就让盛昭去大长公主那边好了。
段熙语心里百般不愿,只是要在盛家过活,还未给盛昭怀上一儿半女,只得忍着,于是往后多日,盛昭一直宿在清河那边,段熙语每晚不知扯坏了多少方手帕。
面对多日来一直睡在自己房里的盛昭,清河的心情也没比段熙语好到哪里去。她自幼习惯一个人睡觉,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出来她怎么也适应不了,而且盛昭还是她讨厌的人,新婚之夜她能容忍盛昭动她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本来是隔一天与她睡在一处,现在是每天都睡在一处,清河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她侧躺在床上,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寻思着自己的月事什么时候才能到,这样她就不用再面对盛昭这个令她讨厌的人。
她的手刚放在小腹上,盛昭的手就从她的身后伸过来抓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灼热的热气吹到她的后颈,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惹得身后的人一阵低笑:“潺溪在想些什么。”
清河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误解,清河想到这点,双颊不禁发烫,心里嘀咕她才没有那个心思,她只是在想她小日子什么时候才回到。转念一动,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横竖她想的和盛昭想的是不一样的,她也没必要解释,既然盛昭想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如此她放宽心,随口道:“我没想什么。”
“盛家几代单传,从我成年那日起祖母就一心想为我选个合心意的妻子,希望能早点生下盛家下一代子嗣。”
清河略有些好奇问:“那你为什么多年不曾成亲。”
“只是不想罢了,天下女子都是一个样子,娶谁都是一样,只是有个女人在身边哭哭啼啼,时不时的闹腾几下实在是让人烦躁,还不如不娶,等将来年纪再大些,实在是不行了再听从祖母的话娶一个。”
“那在夫君的眼中,清河与天下女子都是一个样子了。”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根,调笑道:“潺溪怎么会这样想,潺溪是皇室的大长公主,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