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于眼前这二人来讲,微不足道。
打赌
“原来你与南岳皇朝之间居然有如此深的渊源,当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火麒麟听了夕蓝的故事,把玩手中被他扯下的发带,看着眼前披散着一头乌发如精灵般的夕蓝,眸色渐显迷离。
夕蓝摊开手掌,示意他将发带还给她。
火麒麟背过拿着发带的手,勾唇笑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男是女呢?”
夕蓝嗤笑,“难道因为你觉得我貌似女子,因此,便期待我是女子吗?火麒麟,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火琪琪掩唇偷笑,心中暗衬:是的。
火麒麟神色一顿,继而又迅速恢复了笑颜,开起了玩笑,“若你是女子,本王与你倒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了……”夕蓝挑眉,迅速闪身夺回发带,抬手束起发丝。
火琪琪叹息,“幸亏你不是女子,否则,你要是随我哥哥回府的话,哥哥府上那些女人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哦?”夕蓝偏头,忍不住出声调侃,“看来,六皇子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是个风尘浪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俗话说得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这都多少瓢了。”
火麒麟邪魅一笑,“若你是女子,本王自然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夕蓝轻笑不已,故行一女子之礼,用女声回道,“那夕蓝当真要辜负六皇子这一番痴情美意了,还望六皇子恕罪。”
火麒麟兄妹失笑。
火琪琪端着下巴,扁着唇再次打量夕蓝一番,问道,“夕蓝哥哥,也就是说,你那一日只是易了容,用口技变化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聪明!”夕蓝颔首点头,朝她竖起大拇指。
火琪琪抖了抖身体,“你这是什么癖好,扮什么不好偏要扮做女子。”
夕蓝伸手轻敲她脑袋,“不是还有男子唱花旦吗?怎么,到我这里就心生奇怪了?”
火琪琪撅嘴,“反正你不正常。”
“……”
夕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火麒麟忍俊不禁,又问道,“既然你的身世如此特殊,司徒皇帝应该会有所察觉,据我所知,他手下能人也不在少数,你这样公然出现在他眼前,难道就没考虑过他时刻都会派人追杀于你吗?”
“他暂时不会动我,就如,火玉龙暂时不会动你一样,毕竟,这里是水族。”夕蓝淡淡一笑,满脸的自信。
火麒麟眉间微蹙,“那你又何必放出你要独自前往北漠的消息,这不是把你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前方未必是死路。”夕蓝轻声反驳,依旧淡然笑着,生死于她而言,早已置之度外。伸出一枚手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还有,有一点你方才说错了,我与你其实不同,你,代表毁灭。而我,则代表守护。我们是两个走在不同极端边缘的人。”
“你说的没错,”火麒麟心中又是一顿,嗤笑出声,“我是火,你是水。水与火实难相容,虽是知己,亦是敌人,如你,如我。但是,我们之间还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从不信命,而信事在人为。”
夕蓝笑容加深,“知我者,火麒麟也。”
火麒麟会心一笑,翻来手掌,提议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就赌,你和我,将来谁会杀了谁?”
夕蓝面色一僵,眸光转视远方,色泽妖异,勾唇冷冷一笑,“你果真是地狱之火。好,我们就赌谁先杀了谁,那么,赌注呢?”
火麒麟眯眼沉思。
火琪琪闻言感到无语,便赌气似的提议道,“赌注就罚杀死对方那个人终生不娶。”
夕蓝失笑地看着一脸莫名怒气的火琪琪。
“这个主意不错。”火麒麟眯着眼,点头以示赞同。
夕蓝细眉一挑,附和着,“嗯,那就这么定了。”
“脑子被驴踢了……”
火琪琪小声咒骂二人。
火麒麟与夕蓝相视而笑。
沉默良久,夕蓝一转正色,看向火麒麟,“话说回来,难道你不晓得玉林翰与火玉龙之间的恩怨吗?”
“是啊,我也在调查玉林翰与火玉龙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火麒麟认真地点点头,“我很好奇,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刺客当中一定有玉林翰?”
夕蓝伸手,轻刮身旁火琪琪小巧的鼻头,“难道不是因为你妹妹这个狗一样的鼻子?”
火琪琪撅嘴,扭开头,抬手使劲揉揉鼻头。
火麒麟勾唇笑笑,没有回答。回忆渐渐涌生而出,薄唇轻动。
十年前。
火麒麟十三岁,火琪琪六岁。
水玲珑的坚定
清晨,凤凰宫。
宫女正伺候着司马云用早膳,水玲珑便带着紫玉大步跨了进来。
宫女们赶忙俯身行礼,“公主殿下金安!”
“免了!”
水玲珑笑着走到司马云身边,神采奕奕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出此刻她的心情不错。
司马云慈爱地拉过她的手,轻声呵斥,“什么事这么高兴,怎么走路都是大摇大摆的,母后怎么教你的你全然忘记了?”
“母后……”水玲珑没有正面作答,而是抱着司马云的手臂撒娇,“我们水族女子本来性格就豪迈大气,何必学其他国家女子一样,小家碧玉,学习走什么莲步。”
司马云无奈摇头,罢了,现在她毕竟年纪太小,以后待她知晓了真相会明白的。
“母后,儿臣陪您一起用膳吧。”
“好……”司马云笑着应道,宫女自觉地下去帮忙添上碗筷。
水玲珑开始不顾形象地吃起桌上的美食,司马云不禁看着蹙眉,拿起手巾擦擦她的唇,心生疑惑,“你最近都去了哪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习惯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都不像我们的玲珑公主了。”
水玲珑咬着筷子,嘿嘿一笑,“母后,儿臣昨夜就未进食,难免吃像难看了些,这两日儿臣只是出宫游玩而已,性子难免有些泼嘛。”
司马云知道继续问下去一定什么也问不出来,便用质问的眼光看向紫玉,紫玉最近也总不到她这里来,不知去了哪里,总是找不到人。
紫玉皱着眉头,示意皇后趁此机会将水玲珑支走。
司马云了然,出言便要支开水玲珑,“玲珑,你先回去,本宫与紫玉有要事交代。”
“什么要事?”水玲珑拿起手巾擦擦嘴巴,放下筷子。
“这就不是你一个孩子该操心的事了。”司马云正了神色。
“不要,”水玲珑撒娇,偏不走,眸色掠过一抹异样,“儿臣偏要留下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司马云更加断定水玲珑有事瞒着她,脸色瞬时阴沉了下来,“好,那你就留下听听。”
水玲珑看司马云变了脸色,心底开始有些发慌。
司马云冷冷问向紫玉,“紫玉,你来告诉本宫,玲珑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为何她的行为与之前大相径庭?”
紫玉吸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水玲珑在给她使眼色,便欲言又止。
司马云又冷声道,“紫玉,但说无妨。”
水玲珑撅嘴,耷拉下脑袋,手指绞着衣角。
紫玉恭敬地开口回道,“是,回皇后娘娘,前两日,公主得闻郡王爷亲口说,与郡王爷相配之女子,必要学会体验民间生活,且精通医术。因此,公主这两日便缠着老国主学习医术,而且常常游乐于民间,才使得公主的生活习惯与往日有些突兀。”
司马云脸色愈加阴云密布,怒火满面地一拍桌子,“母后都警告过你一次,不要与水夕蓝有太多的来往,与她接触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你怎么就是不听,本宫的话你就这样置若罔闻吗?”
水玲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反驳,“母后,儿臣觉得儿臣没有错,儿臣不明白,您与舅舅为何总是如此反感水夕蓝,总是与她作对。之前儿臣不懂事,只是一味配合着您,去与水夕蓝作对,但是,儿臣虽表面嚣张跋扈,心底却也不是不辨是非。”
司马云脸色更阴,冷声质问,“告诉母后,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水夕蓝?”
“是又如何?”水玲珑深吸口气,坦然承认,一脸的倔强。
“玲珑,你……”司马云气的抬手指着水玲珑,“你告诉本宫,那个贱民到底有什么好,她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我堂堂水族一国公主。”
水玲珑撇开头,倔强不语。
司马云气极,站起身,抬起巴掌对着水玲珑的脸便要打下。
“皇后娘娘息怒!”
众宫女惶恐不已,赶忙拦下。
紫玉上前几步安抚着皇后,端过一杯热茶,“皇后娘娘消消气,公主只是年少气盛,您再多劝劝她就好了。”
司马云再次坐下,抿一口茶,缓缓舒口气,语重心长地劝导着水玲珑,“玲珑,你要知道,水夕蓝她并非表面上看似那么无害,她不仅有一定的谋略,武功更是厉害,这样的人,恐有一日会成为水族的心腹大患。你再这样陷下去,母后担心你会身受其害,你到底明不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
水玲珑抿着唇,心中堵着一口气,实在不舒服,不想在此多呆片刻,便站起身俯身行礼,“母后,儿臣不相信她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您既然还有事要同紫玉说,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不待司马云回答,转身,一溜烟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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