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为人所不齿。不怪十娘生恨气急,她这种生而没被溺死便是大幸。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塞包的。
竹汐扯了扯五娘,五娘视线对上李三爷,李三爷笑了笑,撩起袍子跪下,“李睿琰不才,今求老太太做主将五娘下嫁与我,穷我所能,今生今世我也定不会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季氏感觉今天受的惊吓有点多,一个十娘已经让她差点拍案而起了。这,这李家的这个。。。。。。这又是哪一出?
房里一时突然静谧,经历了刚刚一团乱再这样无声,大起大落的让人有些发愣。沈老太太凉凉的抛出一句,“这事,急不得。”
李三爷差点被堵的气个仰倒,还急不得急不得,还不得急死人!再这样下去选秀日期到了,所有适龄的女子可都逃不了。三爷一想万一媳妇儿入宫,内心顿时万马奔腾。
季氏看沈老太太逗着李睿琰差点又要破功,当局者迷啊,要是没把五娘嫁给你的意思,何必派人去李家打听呢?只不过难得沈老太太有点玩性,做小辈的也不好拂了意思,也佯装正经道,“这事确是急不得,待老爷回来且再细细打算商量才好。”
一句话咬在细细打算商量上。季氏和沈老太太对了一下视线,皆是忍不住快要笑出来,沈老太太忙散了人,独留下五娘,就连季氏也不在身前。
“今儿这事,可能说实话了?”沈老太太懒得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说道,更何况眼见天微泛起鱼肚白,有些事还是快刀斩乱麻罢。
五娘知道在沈老太太面前哪能装过什么,也就不掩饰什么,端坐着。竹汐怕五娘伤口恶化,取了些药给她揉着,“便是这些事罢了,嘉言说见得澜华当值时平白出去一遭,澜华为人本就小心谨慎,更加在十娘身前,哪儿会平白出去呢。”至于十娘和她的恩怨,不是她不想说不想诉苦。而是当局者本就站在自己有利的角度去看,哀者更求同情,胜者更求快意。
如此,而已。
“那,这李家的,你觉得如何?”
五娘面色坦然,手臂上的药好像又一丝丝缠进心思,抽丝绕紧,暖的发灼,却仍按着规矩说,“便听祖母和母亲的,哪儿有我觉得如何不如何的。”
沈老太太此举不过是试探五娘罢了,一个十娘这般造次,心里没沈家不论,当着人的面居然什么话都敢往外倒。真真是没规矩!若是五娘就因此心里没点谱,那她也不必帮持什么了。一心栽培沈珏便是,反正林太傅三千弟子,还怕没有路子可走吗?只不过可惜五娘这个好苗子罢了。如今一试探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是安定,毕竟这个小辈对自己从未欺骗过什么,规规矩矩,胜在自然懂事。她也是很喜欢的。
天色不早,免了第二天的请安让她回去歇着,远处依稀有个人影,李三爷瞧着五娘走的远些方才回去。
五娘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刚刚自己听着李睿琰的话,不是不窝心。沈老太太一试探也差点漏了口风。
她想起李三爷一字一句对她肯定说道:我想娶你,给我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护着你。
阳光温柔细暖的洒下来,天边朝阳初升淬染云霞,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崭新而勃勃生机。五娘深吸了一口气,竹汐笑着一指树枝,绿的发翠的枝叶间,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喜鹊正跃跃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呼(~ o ~)~
身为单身狗写感情戏真是【恨不得你我
☆、第五十七章
闹腾了一晚上,五娘回房倒头就睡,睡足了却见林姑娘,哦不,现在该称呼沈林氏,也就是自己的新嫂嫂正在屋里。
五娘屋里丝丝条条缀着垂幔,不闻半点声响。
透过垂幔看去,林氏着一件青绿绣睡莲对襟褙子,雪青中衣并一件同色面裙。乌发如云用点翠云纹簪相饰,腕间一对金镯,耳间梅花细细垂珠。眉眼观之精致温婉,周身气质不俗修养极好。沈珏本就带着北方男子特有的高大,林氏在他身边一站更加柔弱堪怜。偏她又是一派外软内硬的性子,对上自己这个有主见的哥哥两人的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只是如今坐在这,是找她有事吗?五娘一时摸不到头脑,不过能被竹汐等人放进来,想来也是没有恶意的。五娘着一身白色丝缎中衣,今儿当值的是子苓,见五娘醒了给她去了帕子。
五娘经过昨天一遭心里虽然还有几分涩堵,只不过她一向要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在心里努力默念几番又想了过往些许趣事儿,再抬头脸上已经带着明明媚媚的温暖笑意。
人嘛,活这么久,若是一味的让自己过得不舒坦,想些不舒坦的事,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子苓打开雕牡丹花半镂红木大衣橱,五娘盯着看了看挑了件蜜腊黄折枝绣鸢尾花褙子,白色百褶裙。因着林氏不是外人,便也只挑了一支上好的通体用羊脂玉的玉簪子簪在发间。子苓指了指五娘略苍白的脸色,五娘捂脸不忍心看。
子苓伸手拿出口脂,略涂了些这才收拾好。
林氏倒是不温不火的好性子,且竹汐等人也不曾慢待,见着五娘更是和气的很。
五娘一见林氏先行了个礼,林氏细细端详了五娘会儿,忽然开口笑道,“不怪夫君偏疼你总念叨,我见你也是生出三分亲近来。”
她对沈珏这个哥哥很亲近,连带着对林氏也很喜欢,再一见面就被自己嫂嫂这样夸奖,五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嫂嫂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我可不知道怎么出门见人了,得找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躲了去才好。”
林氏顿时笑出声来,她笑时不似旁的闺阁女子一般拘束,用帕遮掩着。笑便是笑,哭便是哭,五娘刚开始对她那三分好感顿时又多了两分,“好嫂嫂,你可别笑我了。”五娘装出几分装出几分嗔来,似水的一双点漆眸子更是清清亮亮的。
林氏弹了她额头一下,这才略收了收,又正了正身子,“我刚进沈家,本也是不好说什么的,不过沈珏。。。。。。”咳了声林氏又说道,“夫君说你是他最亲近的妹子,万不能让你被欺负了去,我这不就眼巴巴来了,瞧瞧你的心思,听听你的门道,夫君的意思是,若是你看不上这人。他有千百种门道,嫂嫂虽帮不了你什么,也只能让他不能人道罢了。”
五娘乍听这个脸上一红,身边子苓扭了头装没听见。五娘揪紧衣角,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林氏抿了抿嘴角快溢出的笑意,又一本正经道,“你心里别有什么包袱,虽然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是女人这一辈子,不少不欠,为什么不能活的好些?我若是嫁人必让他一生一世心里就只有我一个,断断不能和旁人分享他。”
五娘听闻此言睁大眼睛,便是——不和旁人分享他吗?那岂不是被人说嫉妒,悍妇?
林氏拍了拍她的手,这样温静看着又有灵气的姑娘,不该在这宅子里白白被杀掉所有心性,“你便说是中意他不中意?嫂嫂出门前在家学过岐黄之术,有些事还可帮你一二。”
子苓虽然觉得林氏许多话说的不妥,这是给五小姐说些什么胡话?可是,一辈子你我相待,便只有你我,又是多少闺阁女子曾经求的。这样一想有些出口阻拦的话就又囫囵个吞了下去。更何况林氏还在这,有些话也不合适此时说,一个不适便是挑拨妯娌关系。
五娘手指握紧又松开,松开又继续握紧,显然心里有些挣扎,她学了十几年的三从四德,讲的便是夫字一个天,可是。可是。哪个闺阁女儿家出嫁前不是抱着这样一个想法?百年黄土白骨,你我共进祠堂,姓氏相连,受子孙相拜。
哪个女儿家不盼这样的日子,不想着夫君一心一意的坦诚以待?只不过不敢说出口,林氏不过是比她们更直言而已。
林氏并不逼着五娘表态,她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夫君大于一切,从小读的也都是女德女戒,一时也拗不过她们的思想。她也不曾想去改变些什么,只不过这个沈五娘,她一见着便有好感,再加上沈珏感叹一句自己家的白菜可千万不能被猪拱了。也就生出几分帮一下的心思。
五娘仔仔细细滤了一遍,脑子里冷不丁的冒出来李三爷笑着弯了弯的嘴角,在耳边说一句真真灼灼的誓言,脸上轰然炸开,待心里定了定小声说道,“便。。。。。。。也,也还,就勉强还中意些罢。。。。。。”
子苓默不吭声的挪了几步,站在盛岚身边一块当个屏风人景儿,两人低头盯着鞋尖儿看着谁的绣工更好些。
林氏听了五娘的话,又看看恨不得变成木头疙瘩的两个丫鬟,只能敛了敛端出一派嫂嫂的正经气势,“那我可同你哥哥商量去了,他让我捎给你些话,那时多谢你还肯帮一把二娘,她性子从小被养刁了,不过心是不坏的。再就是你给他做的些,他穿戴着也很合适。以后若是在夫家被欺负了,他定要给你出气的。不过只望绝无这一天才好。”
五娘知道这是为了陈家那事谢过,那时哥哥正同父亲一起去林太傅家请他出山,路远着赶不回来。这家里出头没个男人,沈瑞更是早早躲着了,哥哥一直把她的好记在心里。
五娘起身,深深一拜,再起来已是有泪留下。是有人始终记着她,念着她,想着她的好的。那年冬日她刚回来时,战战兢兢也没有熟识的人。家宴上那个给自己糖人的哥哥,给她宠爱和家人的温情。如今也成了高大伟岸的男子,会心心念念记着他的妹妹。
林氏起身微侧,替她擦了泪,“这好不容易画好的若是成了个小花猫,你哥哥看着可就得怪我欺负你了。到时候是收拾我呢,还是不收拾我呢?”
五娘又笑出来,你俩针锋相对欢喜冤家,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哪儿是个肯吃亏的,又见林氏性子活泼,当下回道,“你是我哥哥心间上的肉,哪里舍得收拾你!”
林氏被取笑了,当下也不依,哼哼两声出门时给她扔了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