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我只以为自己在中东哪个国家。”慧中说着,不禁又看着那柜子旁边的一面圆滚滚的鼓。
唐斐年就道:“半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你要抓紧时间,务必将这两样菜都学会了!”唐斐年说着,却又像变戏法似的,从身边掏出一个小本子,他递给慧中道:“这是菜谱,这菜谱里记着怎样做红烧狮子头和什锦八宝饭!”
慧中见了,简直不敢相信。她激动地问:“小叔,你从哪儿找到的?”有了菜谱,她只需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来。
“你只管安心做菜,其他不用问。”唐斐年说着,就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悠然看起了电视。
沈慧中见了,不禁也跟了进来。唐斐年看着她,淡淡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有没有。”沈慧中说着,赶紧就进了厨房。她的潜意识里,是想请小叔给她在旁帮一些忙。但话到嘴边,她就住了口。沈慧中,你也太不识趣了!唐斐年放下手里的公事,带着你来这里,已然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怎样?
沈慧中撇撇嘴,拿着菜谱,旋即进了厨房。
唐斐年坐在沙发上,见慧中走了,也就盯着她的背影,默默看了一会。
厨房内。沈慧中手握菜刀,叮叮当当地切着佐料。她先将糯米饭放进高压锅内蒸熟了,趁着这个间隙,就将从超市买好的碎肉,再剁细一些。
她一边剁肉,一边看菜谱。细细研究了几遍,沈慧中已经掌握到了要领了。扬州红烧狮子头,甜糯软绵,几乎入口即化。剁好肉,按照配方放料酒糖盐各许,而后放入锅中煎炸。煎炸至五分熟时,再放入锅中蒸煮。红烧狮子头不难做,重要的是掌控好时间。炸的时间短了,蒸煮时会软榻。煎的时间过长了呢,吃在嘴里又太生硬。慧中试了几遍,终于做出一只滋味最好外形最好看的红烧狮子头了。
她边炸边蒸,这肚子不知不觉就饿了。是呀,这从公司里出来后,这么长的时间,她和小叔都还没有吃饭呢!她见糯米饭煮好了,心想:不如叫小叔过来先吃点饭。待吃饭了,她就一心一意地学做什锦八宝饭!
她洗了洗手,轻轻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唐斐年正看电视看得认真!“小叔呀,我想你也饿了吧。不如,就着现成的糯米饭和红烧狮子头,吃碗饭去!”慧中说着,神情中就点了一点得意。
依着她的标准,这红烧狮子头,已经做得够地道的了,可以拿出来给小叔献丑了!唐斐年听了,目光就闪动了一下,微微笑道:“是吗?你真的做好了?”
慧中就道:“好了!我觉得味道还行!小叔,要不你进来尝一尝!”慧中边说边笑,巧笑倩兮。
唐斐年就道:“好呀!”他欣然站了起来,朝慧中走去。
二人进了厨房,慧中就将拿碗刚蒸好的红烧狮子头,放在唐斐年的面前,又给他剩了满满一碗饭。唐斐年坐下了,就道:“嗯。闻着也是香,只不知滋味如何——”唐斐年说着,就拿着筷子,慢慢吃了一小口。慧中见了,就在旁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评价。
“小叔,味道怎样?”沈慧中迫不及待地问。
唐斐年惜字如金地道:“不错。”慧中听了,目露惊喜。对她来说,能得小叔这这个夸奖,已然不错了。“那小叔,您先吃饭。我将这些豆沙拌好了,再来吃。”
见她忙着不亦乐意的样子,唐斐年顿了顿,也就点头道:“好,随你。”
于是乎,慧中站在橱柜前帮着搅拌豆沙馅,唐斐年就静静坐在桌旁,吃着饭。
沈慧中看着菜谱,自言自语道:“豆沙馅二百克,糖十五克,熟鲜白果、核桃、猕猴桃干、芒果干、蔓越莓干若干,将猪肉和糖倒入糯米饭里,趁热拌匀——”
她依着菜谱,将熟透了的糯米饭盛进碗里,将猪肉和糖倒进,将糯米饭先做成团,压扁,填入豆沙,压平,最后制成饼状,包上保鲜膜,放进开水沸腾的蒸锅,大火蒸熟半个小时。
她做这些的时候,唐斐年一直在后默默地看着她。“呀——”慧中叫了一声。蒸锅极烫,她没有拿毛巾垫着,一下就烫了手。她看了一眼左手的食指,食指被蒸汽烫了一个大泡。
唐斐年见了,放下碗筷,赶紧站了起来。他紧张地走到慧中的身边,握起她的手,关切问:“慧中,你没怎样吧?”
沈慧中看着他,心里又起了涌动。小叔握着她的手,很温暖很温暖。有一刹那间,她似乎忘记了小叔的身份。他——就是心里眷慕已久的心仪之人。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看着唐斐年,二人离得极近。唐斐年忘了躲避自己的眼神,就那样深情地看着她。许是因为这里离大宅极远,宜人宽松的环境,是他们的心不那样拘束。不知是谁,就那样叹息了一声。唐斐年伸出左手,将手拂过慧中的长发。慧中红唇欲滴,唐斐年又不禁伸手在她的唇上触了一触。慧中受了他的触碰,目光更是情意流转。她希望唐斐年抱住自己,紧紧抱住自己。
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管了,心里压抑的情感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她抬起头,闭了眼,希望唐斐年更进一步。
“小叔——”慧中呢喃。
这声称呼,一下令斐年惊醒!他一把将慧中推开,往后退几步。唐斐年,你在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亲吻她,抚摸她?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只要她还是灵均的妻子,只要她还是唐家的媳妇,你就不可以!他心里咆哮着咒骂自己,一句话不说,就去了客厅。
气氛又陷入难言的尴尬。慧中呆呆看着唐斐年的背影,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伸手擦了擦,又做了一份什锦八宝饭,务必使它们的外观看起来更好看。
唐斐年从客厅里出了去,他靠在墙角,默默看着远方。明知不该陷入,你却偏偏还带着慧中过来!唐斐年,你是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说好了要远离她,避着她的,可一旦她有什么事,你就又这样殷勤主动起来!哎——唐斐年,你也三十好几了,怎么行事都不经大脑思考的!
但即便这样想,慧中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还是无法从心里挥去。唐斐年讶异地发现:对慧中的情感,在不知不觉间,已超过明萱了。
可他和慧中,满打满算,也不过认识一个月。
一个月能发生什么?一个月,足以使季节变换,让落了的花开,让南飞的鸟回,让失散的情人重聚。
可许多著名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在一刹那之间就彼此爱上,根本还不需一个月。他的心里裹挟着热烈滚烫的情感,但却是无法诉说。他能感觉到:慧中已经觉出了自己隐秘的情感。
第59章 你去哪里厮混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慧中终于从厨房里出了来。见斐年不在,犹疑了一下,她便去房子周围寻找。一看,小叔果然在那。她怔在那里,咬着唇开口:“小叔,八宝饭我也会做了,你要不要进来尝尝?”她明知自己不该心存奢望,但她的眼中,还是含了满满的期待。”
唐斐年知道慧中就在身后,可一刹那之间,他还是缺乏勇气回头。他只淡淡道:“不了,我相信你的厨艺。”
“哦,好的。”慧中听了,就又入了厨房,将厨房收拾了一下。从半个小时后,她又从厨房出来了,见小叔靠在车旁,看着远方,身子一动不动。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小叔了。房子四周,盛开的一簇一簇的栀子花,却也清香迷人,不如摘了几朵,带了回大宅,放在房间里,用水养起来。
慧中便弯下腰,在栀子花丛中,一朵一朵地采着。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将慧中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大概摘了十来朵时,唐斐年却又轻轻地过来了。他在她身后柔声道:“慧中,可以走了!”
沈慧中听了,心里一触,身子就站了起来,她捧着栀子花,点头道:“小叔,今天多谢你了!”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想,以后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不去伤害他。
“不用这样想。你既进了唐家,我便总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唐斐年说着,就将这座小房子锁上了。他看着她的手,想想又道:“你等一下。”
唐斐年从他车里的后备箱里,寻出一只创可贴。他递给慧中道:“慧中,你的手一定还疼。将这个贴上吧。”
沈慧中见了,默默地接过了。这就是唐斐年,虽然他刻意保持距离,但不经意的一个举动,一句话,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意。只是,这些都不可说。他不说,她亦不能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她将创可贴贴在手指上,手果然不疼了。“走吧,这个时候到家,正好五点。”唐斐年的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如果大哥见了问起,就说下午他和慧中去见客户了。他身处唐氏集团总经理这个职务,本就事务繁忙,有急事了,来不及回公司,也是常事。
慧中点了点头,捧着栀子花,进了车里。慧中有些路痴,她一路跟着唐斐年,在五点左右,果然到了唐家大宅不远处的林荫小道上。慧中见唐斐年的车子驶进车库后,便故意将车速放缓,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和小叔是同时回来的。
唐斐年下了车,当慧中的车驶入芭蕉园时,二人目光再次遇上。默默无言,无言默默。
拐了弯,唐斐年的身影终于看不见了。慧中坐在车内,深深呼吸一口气。心里藏了这样一份隐蔽的情感,着实使她苦痛。车子驶进车库,她叹了又叹,方捧着栀子花下了车。
“沈慧中,你给我站住——”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厉喝